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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愣了片刻隨即就笑着領旨,他進宮時只是以爲父皇是爲了駙馬府慘案聯想到了他和公主之間的關係,心裡還微微有一絲擔憂,卻是沒有想到宋齊丘之事這麼快就有了結論,自己居然撈了這麼個美差。
宋齊丘雖然說比不上孫晟富有,但在唐國數十年爲官也是家產豐厚,得了這些金銀田產對此時的李從嘉來說可是大有幫助。
李璟見兒子笑容滿面,轉而又衝一直沉默不語的說道:“孫卿這幾日勞累異常,朕給你半年假期且回府休養吧。”
原本李璟說完孫晟還想着試着挽回,剛剛要爲自己辯解就聽李璟再次說道:“待鍾蒨查明案情之後,若是與孫卿有關,朕也要拿你治罪。”
孫晟以及蕭儼等人立即就止住了剛剛的想法,沉默片刻孫晟便無奈的領旨謝恩。
一次早朝,所有人都沒想到會讓兩黨的首領就這麼折掉。
雖然李璟說的好聽讓孫晟修養半年,但這是在變相革他的職,若是鍾蒨查出駙馬府慘案與寶和藥鋪有關,孫晟怕是也逃不掉宋齊丘一樣的下場。
孫晟不敢存有任何的僥倖心理,駙馬府慘案雖然他未參與但確實知曉。沒有去阻止的原因也是因爲潤州下的命令爲他報仇,同時他也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再次權衡朝中黨派實力,爲了保持三黨地位的合理,李璟不得不讓蕭儼暫代孫晟的右相之職,任命因爲嫁禍之事被革職賦閒在家的常夢錫爲刑部侍郎。
有人歡喜有人愁,宋齊丘和孫晟這兩個鬥了十幾年的老傢伙倒了,馮延巳、蕭儼馮、延魯以及常夢錫卻是意外的揀了便宜。
不過這些人還是最爲羨慕李從嘉,他這抄家可是極美的差事,就是讓馮延巳在這位置幹到死怕是也賺不來這些家產。
李從嘉想着即將到手的財富心裡很是得意,不過只是片刻他便有了一些困惑,一向仁慈的父皇這次怎麼就下了狠心將宋齊丘和孫晟兩人都推下了神臺,他沒有扶搖子的本領窺不透他人的心事,見父皇的臉上嚴肅只當他是看夠了這段時日來的明爭暗鬥,同時也想到自己的從今以後無論做什麼都要想好退路,不能被人抓到任何把柄。
李從嘉的重生改變了很多,他讓韓熙載重新燃起了鬥志,讓孫晟走下了神臺,也提升了自己在世人心中的地位,但卻是沒有想到他無法改變宋齊丘的命運,最終他還是要死在九華山。
早朝散了,孫晟雖然說是被變相革職,但他的命運要比宋齊丘好的多,宋齊丘已經被下了大獄,而他的身邊還聚着孫黨衆人,以蕭儼爲首,衆人依舊是不離不棄。
今日之事最爲可憐的不是宋齊丘,雖然他想要孫晟好看葬送了自己的前程,但是最爲可憐的還是從頭到尾都被當成棋子的劉家父子。
早朝一散李從嘉不再宮內多留,就與鍾蒨往宮外走去,兩人都有事要忙,這抄家的事還得趁早,不然被人聽到了風聲捲了家產跑了可不是好事。相對來說鍾蒨的責任更大一些,他也要趁着剛剛下朝消息還未傳出將寶和藥鋪一網打盡。
兩人才出大殿韓熙載就追了上來,氣喘吁吁的喊道:“殿下等等老臣。”
“韓侍郎公務不忙?”李從嘉和鍾蒨同時停下,然後李從嘉笑着問道。
“殿下老臣有些事情想說,”韓熙載說話間就瞄了一眼鍾蒨。
“韓侍郎有什麼可以直接說,鍾府尹是本王信得過的。”李從嘉笑道。
韓熙載老臉一紅就說道:“殿下去宋府抄家,能不能給老臣找個人?”
見韓熙載這副表情李從嘉就是一笑,說道:“韓侍郎不是看上宋府的哪個妾室了吧?”
韓熙載就笑着點頭,直接說了那女子的名字,見他同意就笑着說:“老臣多謝殿下。”
“韓侍郎先且回去辦公吧,本王定會將人送去府上。”李從嘉笑道。
韓熙載一走李從嘉又呵呵笑了兩聲,然後也笑着對鍾蒨說道:“鍾府尹有沒有看得上的人與本王說一聲,現在不說等本王有了安排可就晚了。”
“下官謝過殿下,下官府上妾室已經夠多了,下官已經招架不來……。”鍾蒨肥嘟嘟的老臉堆滿了笑。
韓熙載所要的女子名叫秦娥,這個秦娥與那秦穆公的女兒秦娥相比來說她不會吹簫,但卻是彈得一手好琴,相貌也是異常嬌美。當年韓熙載初來江南,便在秦淮河的花船上見過這女子,兩人也是互生情愫,但無奈當時他手中銀子不多不能爲她贖身,也因此與秦娥失之交臂。於是秦娥被宋齊丘收入府上爲妾室,如今已經過去已近三十載,當年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已經成了老成的朝中重臣,而那秦娥也是從二八年華的妙齡女子長成中年美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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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與鍾蒨兩人在御街分開,然後李從嘉便帶着侍衛往去了幕府山軍營行去,進營之後他不做停留抽調出五百新兵,就往宋齊丘府上走去。
早朝早就散了,但是宋齊丘落馬的消息還沒傳到府上,這會宋府還是一陣祥和與安靜。有人悠閒的彈着曲,有人翻着李從嘉的長短句唱個不停,有人仔細認真的忙着手裡的女紅,也有三五個未出嫁的宋府千金聚在一起聊着女兒家的話題,還有宋齊丘的妾室幾個人圍城一堆打着葉子牌。
昨日被劉崇俊挑斷手筋腳筋的七個幼兒,夜裡熬不過已經死了兩個,這會兒只剩下五個也是沒有一絲生氣,看這樣子也是沒幾天活頭,與宋府相比,孫晟府上那幾個孩子由於止血及時婢女郎中照顧的細緻入微卻都是相安無恙。
宋府的大夫人正在擔憂的看着自己的兩個兒子,另外的三個妾室也是抹着眼淚在房內泣着。
宋府的祥和寧靜只是一剎那就被李從嘉帶着軍士衝進來打亂了。琴絃斷了,那長短句也唱不出了曲調,秀女紅的小娘也刺破了柔嫩的手指,嬉鬧聊着天的小娘子們也是怔怔的不再開口,就連那桌上的葉子牌也隨着風吹的四散。
這五百人雖然是新兵,規矩懂得不多,但是最好的一點就是聽話。一進府李從嘉就命令人將前後門守住,然後就站在宋府寬敞的前院給這些新兵訓話,說道:“今日我們奉皇命來抄家,但不是做土匪,軍規你們在你們入營時就已經下發,營帳內也皆有,軍規第二條規定就是不得擾民,不得騷擾女子,所以我們要文明抄家不得對宋府任何人施暴打罵。”
“最重要的一點,本王要鄭重的告訴你們,抄家過程中不得私自拿一分一文,這宋府上的所有財產皆是銀槍都的軍餉,若是有人貪墨銀槍都上下一萬兩千人皆不會饒恕你,本王也定會使用軍法懲治!”
李從嘉訓話之後就一直等在前院,不到兩盞茶時間,前院便站滿了人,女子的數量卻是男子的數倍,一羣鶯鶯燕燕有的低泣着,有的在交頭接耳,不過多數還是在惶恐之中不知發生了何事。
李從嘉臉色嚴肅,說道:“本王是鄭王李從嘉,宋齊丘犯下大罪已經被革職查辦,本王也是情非得已受命來抄家,各位宋家的妻妾以及小娘還請不要怪罪本王。”
李從嘉一開口院子裡便安靜了下來,於是他又接着說道:“聖上的意思是要你們進入鄭王府爲奴,但是我鄭王府不如宋府這般闊氣,也容不下這麼多人,原宋府的婢女本王可以轉賣給大戶爲奴,但是你們這些人本王還真是有些爲難。”
李從嘉說完婢女們倒是沒有任何的表情,這些人多數都是從小被家人賣到府上的,也有不不少已經換過了幾次主人,在聽鄭王殿下說過這些之後,有些婢女倒是希望這次能進戶好一點的人家。
宋齊丘的妻妾以及女兒們表現就不夠淡定了,衆人皆是一陣嚶嚶的哭泣,似乎她們看到了未來被賣進妓館的悲慘命運。
李從嘉着實有些爲難,這女子初步數去差不多有近六百人,若是這六百人都進了鄭王府,幾天就會把他吃窮,不過由此他也能看出宋齊丘養得起這麼多人,那家產一定豐厚。
宋齊丘這些妾室以及女兒對李從嘉來說真是個難題,這麼一羣人他真不知該怎麼處理,他沒那麼狠的心將這些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女子賣進妓館,逼良爲娼。婢女倒是好說找個中間人就能賣掉,從宋齊丘府上出來的婢女定會有很多大戶人家搶着要。但這些妾室以及宋齊丘的女兒都是細皮嫩肉的,賣給大戶作爲奴婢也不會有人要,買這樣的人不如買幾個窮苦人家出生的女子。除去送進教坊司和妓館他還真的想不出別的方法,不過畢竟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無法對女子下狠心。
李從嘉制止了衆人的哭泣,先不去管這些女子,在問過軍士後院是否還有人之後這才大聲命令道:“將所有男性都押去江寧府。”
見軍士將男性家奴都押了出去才又說道:“宋齊丘的妻妾站在左側,女兒站在右側,婢女都往後退,哪個是秦娥站到最前邊來。”
聽見李從嘉這一句一衆女子便將目光轉向了站在角落裡的中年美婦,李從嘉也看過去,見這女子倒是姿色猶在,也能看出她年輕時一定很是貌美,他見秦娥低下頭去面色還帶着膽怯就笑着說道:“秦娥,韓熙載韓侍郎求本王將你留下,有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聽見韓熙載,秦娥這才擡起頭,猶豫了片刻就站了出來,不等她開口李從嘉就說道:“你且先回房休息,本王稍後就命人送你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