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一直沒有動,她的身體還不是太靈活,貿然出動,失敗的機率。再說,十夜香,顧名思義,它的迷香效果絕對不只有三兩天。不如趁這些人以爲自己昏睡之際,多偷聽一下對方的話,瞭解一下對方爲什麼要抓自己。
抓自己的人,她第一個想法,那就是王稱派來的人馬。但同時,她又心神一動,想道:會不會是她那個神秘的大哥呢?這個大哥,做了這麼多事,自己走到哪裡,都逃不脫他的陰影,不知這一次,有沒有機會,與他正面相對?
馬車顛簸而行,那個坐在馬車頂上的人,用泰然自若,他的口裡,還不時的唱着一些鄉曲俚調。
這兩人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纔在一家小攤販那裡吃了幾碗飯,接着,又趕着馬上了路。何盈這時身體已經恢復大半,她活動了一下手指,在幾人不注意的地方,又活動了幾下身體的大關節。
第二天傍晚,這兩人早早的用過晚餐,便趕起路來。何盈睡在馬車上一動不動的。這時,只聽得車頂上的那人說道:“夥計,我們加快一點,過了這條官道,接應的人就來了。我們把這小子丟過去,三千金就到了手。”
另外一人嘿嘿一笑,說道:“好啊,與這頭兒合作,一直就是錢財十分利落。有了這三千金,又夠我們哥們好好花用幾年地了。”
車頂上的那人聽了開心。站起來在車頂上翻了幾個空心筋斗。看到同夥胡鬧的樣子,駕駛馬車的那人也得意的哼起歌來。
“待會就有人來接應了?”何盈心中一凜,雙眼刷的睜大。她慢慢的側過身來,雙眼睜開一條縫,觀察起周圍的景色地形來。
馬車晃盪而行,車頂上地那人不知是自信那迷香效果好,還是覺得一切都在掌握當中。一直都在哼着歌,沒有看上何盈一眼。而駕駛馬車的那人。倒時不時的掀簾看上幾眼。
又過了半個時辰,北斗七星升上天空之時,前面出現了一條河流。河流兩邊各有幾隻船在過渡。
馬車駛到碼頭上時,等了一刻鐘,便上了一隻中等大小的渡船。這船不小,這種兩匹馬的馬車剛剛只能放下一輛。
上了船之後。兩人又分別看了一眼何盈,便哼着歌靠在一旁看起江景來。
船上的人不多,除了他們就是幾個農夫,以及四個渡船地人。那船老大看了看這馬車,笑道:“這位大哥,你們這時到哪裡去啊?”
那三兄呵呵一笑,輕快的說道:“我大哥的娘子生病了,我們過江給她看大夫去。”那船老大看他一臉的輕鬆,又對上另外一人沉鬱的臉,不由說道:“上天保佑。病不重吧?”
三兄說道:“哎,說重也不得。說輕也不輕。哎,我說船老大啊。你們這船看來也蠻舊的,在這江上,也駛了好些年了吧?”
那船老頭沒有意識到他是岔開話題,聽到提起自己的船,便應了一聲,嘆道:“是啊,也有五年了,一直想換一隻船。無奈這年頭啊。銀子實在是太難賺了,這五年擺渡。也只是賺了幾張嘴,一點存銀也沒有。眼看再過兩年,就船就駛不動了,那可怎麼辦是好?”
他談到自己一直擔心的事,臉上也沒有了笑容,徑自在那裡長吁短嘆。
三兄不再詢問,他側過頭,低聲對同伴說道:“過了這江,再上去三十里,我們就可以交手了。這最後的節骨眼上,可不能出差錯。這老頭子嘴這麼多,居然一直活到現在,還真是奇事一樁。”
那同伴嗯了一聲,沒有應話。他看了看天邊,說道:“天黑了,我們今晚辦完此事,還是趕回津城吧。”
三兄點了點頭,說道:“好!”
這河很窄,不一會船就靠了岸。馬車慢騰騰的上了岸後,那三兄一個筋斗,照樣翻在車頂上坐好,而他地同伴,照樣在車伕的位置上坐好。
三十里地路程一晃就到了。這時,天色大黑,一輪半弦月出現在天空中。樹影綽綽,蟲鳴唧唧,遠遠的,看到前方有四五個黑影,三兄站在車頂上張望了片刻,忙坐下來,輕聲說道:“是他們,他們來了。”
他把簾子掀開,看了一眼何盈,見她兀自昏睡後,便把車簾放了下來。就在他放下地那一瞬間,何盈刷的睜開眼來。
這段官道頗爲不平,馬車搖晃不已。三兄見接應的人越來越近,心神浮蕩,不止是他,他的同伴也一樣心情激動。兩人對看一眼,三兄笑道:“老哥,這樣的大生意,是越來越難接了,好了,總算任務完成了,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大吃一頓,好好找上幾個紅姑睡上一晚。”
說到這裡,他淫笑起來。
站在山坡上的那幾個黑衣人,看到馬車駛近,便策馬靠了過來。看到他們靠近,馬車再向前駛了百來米,便停了下來。
三兄站在馬車頂上,嚴肅的問道:“來者何人?”
當先的騎士哼了一聲,丟過一塊玉牌。接着玉牌細細看了許久,那馬車伕才把它還回去,跳下馬車,說道:“不錯。”
他這話是衝三兄說地。三兄聽了,跳下馬車,站在一旁。這時,那四個黑衣人也跳下了馬背,那個遞玉牌的騎士大步向馬車走來。
他越走越近,三兄在一旁嘻笑道:“這小子中了我哥倆地十夜香,現在還睡得正酣了。喲,這是解藥,要不要?”
那人木着一張臉,伸出手來,三兄一把遞過。那人往袖口中一攏,走到馬車旁,伸手把車簾一拉而開!同時,走在他身後的人,提着一袋金子,在三兄及其同伴眼冒金光中,遞了過來。三兄伸出手,向那金子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