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12月28日早上,母親接到了調到省城一家船運公司工作的調令。
下午2點,我和母親到我家旁邊的機修廠辦公樓找岑老師和藍叔通報這個事情。
我們四人在岑老師辦公室的沙發上談論這個事情。
岑老師說:“唉!玉蘭啊!這是一個好事情啊!在企業工作,應該比在單位裡工作有輕鬆一些!你們要準備搬家的事情了,米粉店和修理廠分紅結算,我們儘快做!讓你們搬家之前能拿到分紅款!這回你們在省城安家肯定要好很多錢啊!”
母親說:“這樣就多謝岑老師了!現在,我還不知道,在未來的公司裡擔任什麼職務!如果,我負責管理公司,以後,還要麻煩岑老師和藍叔幫我們管理企業啊!”
岑老師笑着說:“這個沒問題啊!我過去對船運事業就非常感興趣!自從周振國廠長離開大靈鎮之後,他們廠裡來了新廠長,新廠長與我們的合作沒有以前那麼順暢了!很多材料和配件開始不給我們供應了!就算供應,價格也提高很多了!加上,鎮裡明年要辦自己機修廠,與我們搶生意!因此,以後我們在大靈鎮的生意肯定越來越難桌啊!如果,你負責這個船運公司,我們就把廠子搬到省城去!省城單位多,人也多,生意應該比這裡好做!”
藍叔說:“是啊!現在,孩子們也長大了!大家都窩在大靈鎮這個小地方!以後,他們發展也受到限制啊!現在,祖興和彩霞,藍峰與莉安已經確立戀愛關係了!如果,嫂子在省城的事情能夠定下來!我們在省城的發展就有基地!因此,我非常支持岑老師想法!”
母親說:“好啊!這樣,我就爭取做這個船運公司的負責人!加上,我們自己在省城還有一個機電公司的招牌,聽說,我準備接手船運公司也是一塊招牌而已,這樣,我們有兩個空殼公司了!到時候,我們商量怎麼投資經營的事情就行了!”
岑老師笑着說:“這樣太好啊!玉蘭!你就大膽把這個公司接下來吧!到時候,我們一起來投資經營!事在人爲啊!一張白紙好寫字啊!是吧?阿才!”
我說:“你們大人要辦事情肯定行!祝各位老闆,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大家笑了!
1971年元旦之後,我們的照相館進行了年終結算和分紅,我們稅後利潤是26800元!
原來照相館股份結構是,我佔38%;彩燕姐佔22%;小達和豔芳各佔20%的股份,由於豔芳走了,我們將股份調整爲我佔46%;小達佔30%;彩燕姐佔24%。
我們留了2800元做下一年度經營的流動資金,24000元進行分紅。
我分得,11040元;
小達分得,7200元;
彩燕分得,5760元。
我拿到分紅後,給了岑老師和六爺各500元的孝敬紅包,他們都高興收下了。
我將剩餘的10040元交給母親。
機修廠和米粉店的分紅會,我跟母親去了。
機修廠分紅總款:128000元。
覃家佔股40%,分得51200元;
岑家佔股35%,分得44800元;
藍家佔股25%,分得32000元。
米粉店分紅總款:9000元。
覃家佔股40%,分得3600元;
岑家佔股35%,分得3150元;
藍家佔股25%,分得2250元。
這樣,母親一個得到了64840元的現金!
分紅結束的那個晚上,我們全家人開了一個年終總結及安排搬家會議。
母親主持會議,韋媽、我、敬狄和麗蘭都參加了!
母親說:“去年啊!除了我的工資收入不算!我們家一共收入了67465元!家裡整個支出是1850元!去年這個時候,我們家的銀行存款啊!有兩筆十年定期,年息10.5%的存款,一筆是15000元,從1969年2月25至1979年2月25日,這筆利息收入是1575元;一筆是30000元,從1970年2月3日至1980年2月3日;這兩筆存款在今年二月份要到賬的利息是4725元!現在,銀行裡現金還有3545元!因此,我們現在共有現金71010元!到今年二月底我的現金到達75735元!今年的春節是1月27日,我們準備在1月31日搬家!因此,這段時間,我們要準備搬家的事情了!”
韋媽說:“好啊!我們總算又回省城了!搬家需要錢,這些錢我們暫時不要存銀行了!我想啊,我們這次到省城安家吧,還是買一套自己房子,這樣住得踏實一點!大靈鎮的這套房子交給親戚幫我們代管就行了!這裡,以後我們回來常住的機會不多了!”
母親說:“好的!這段時間,我就讓熟人幫我們在省城物色房子!現在,省城的房價不貴!我們應該可以買到一套好房子!這裡房子就交給賈家幫我們管吧!賈家是覃家的親戚!”
韋媽說:“唉!這樣就簡單了!我們就收拾一些貴重物品,衣物和生活用品就行了!其他東西都留給賈家人用吧!安家要用的其他物品,我們在省城購買新的!”
麗蘭哭着說:“媽媽啊!我捨不得離開這裡啊!我們什麼時候走啊?以後,這裡的親人怎麼辦啊!我會天天想念他們的!”
韋媽抱着麗蘭說:“唉!麗蘭啊!我們也不想走啊!你媽媽要省城去工作了!我們必須跟她一起去啊!明白嗎?!這個家還是我們的家!以後,我們還經常回來看望親人們!只是,我們在省城多了一家而已!知道嗎?”
麗蘭說:“嗯!韋媽!你這樣說,我明白了!我們要幫媽媽做飯!哥哥們要去幫媽媽幹活!是嗎?”
母親笑着說:“唉!麗蘭越來越聰明瞭!放心了!以後,你會喜歡省城的!那裡玩耍地方,比大靈鎮多!那裡學校也這裡學校好很多!麗蘭啊,到了省城我就送你去讀書了!好嗎?”
麗蘭笑着說:“好!我喜歡讀書!以後,我跟敬狄哥是同學了!”
敬狄笑着說:“哎呀!什麼同學啊?!我是你的學長!知道嗎?”
大家笑了!
分紅結束的第二天早上,小達來到了我們家裡。
小達進家後,馬上找我單獨談話。
小達笑着說:“阿才!聽我爸爸說,你們家要搬到省城去了?”
我說:“是啊!我母親調動工作了!我們全家都要跟她走!”
小達說:“阿才!我們是好朋友吧?!是好兄弟?!我想跟你們一起走!我不能離開你啊,再說不想在大靈鎮這個小地方混了!”
我說:“唉!小達啊!其實,我媽媽的工作單位吧,就是一個空殼!到了省城啊,我們還有做生意謀生的!省城雖然人多,但是,我們在那裡是外鄉人,人生地不熟的,我們能做什麼生意?!在大靈鎮我們畢竟還要一個照相館,能幫我們掙錢吧?!因此,爲了保險起見,你還是待在大靈鎮吧!”
小達說:“唉!現在,照相館的事情啊,彩燕姐都會做了!反正,我不管了,我跟你們去省城!”
我說:“唉!小達!有些話我能跟你明說啊!我們家在省城有很多仇人!這個事情,你應該知道吧?!這些仇人啊,知道我們在省城,肯定上門來害我們!明白吧?!”
小達笑着說:“唉!我們多帶點傢伙去省城就行了!他們不想找我們,我還想去找他們吶,我真心想爲你爸爸報仇啊!我爸爸經常跟我說,你爸爸是他的領導,是我們家的恩人!如果,是這樣,你就更應該帶我去了!幹這種事情,跟打獵差不多啊!多一個人,力量就不一樣了!”
我說:“唉!居然,你下決心要去了!我也攔不住你!那麼,以後,我們照相館怎麼辦?我們總要給你留一條後路吧!萬一我們在省城混不下去,我們還要回大靈鎮啊!”
小達笑着說:“唉!這個事情簡單!照相館主要是彩燕姐看着,還有彩霞姐、莉安、祖興哥和藍峰哥都可以幫她!走吧!我們一起去找你媽媽說,我要跟你們去省城打天下!”
我笑着說:“好吧!我跟你一起去找我媽媽吧!如果,她同意,以後我們就一起幹!”
小達笑着說:“阿才!你這樣做纔夠哥們!不能甩了自己的兄弟!明白嗎?!”
大家笑了!
我去找母親,她正好與韋媽在家裡收拾搬家東西。
我叫母親到家裡客廳與小達交談。
小達笑着說:“伯母!我跟阿纔是生死兄弟啊,我想跟你們一起去省城生活!阿才已經同意了!你看行嗎?”
母親笑着說:“唉!你們確實是形影不離的好兄弟!你們分開了,大家肯定難受!這樣吧,你去跟你父母說,如果他們同意!你就回來告訴我!明天,我要去遷移覃家人的戶口和個人檔案!如果,你跟我們去省城,你戶口就要落戶在覃家了!知道嗎?”
小達笑着說:“知道!做了城裡人才要商品糧吃!是吧?”
母親笑着說:“是的!大城市可不是我們這樣的小鎮啊!沒有商品糧和商品供應票,我們怎麼能在那種地方生活下去啊!”
於是,我和小達到我們家旁邊的機修廠辦公樓。
在那裡,我們找到藍叔和荷花嬸,大家一起在藍叔的辦公室交談。
小達跟藍叔和荷花嬸說了他跟我們去省城的想法,以及他跟我和我媽媽談話的內容。
藍叔笑着說:“好啊!我們遲早也要離開大靈鎮,去省城發展!小達!你馬上去跟伯母說,我們同意了!以後,你算是覃家的孩子吧!”
我笑着說:“藍叔!嬸孃!小達還是你們孩子!母親只是爲了小達的口糧問題!”
荷花嬸笑着說:“哎呀!阿才真是一個懂事的好孩子!小達!以後你要多跟阿才學!聽伯母的話!知道嗎?”
小達笑着說:“爸爸!媽媽!你們放心了!省城離大靈鎮也不是很遠!我們一有空閒就回家看望你們!”
談話結束後,我們就回家裡跟母親通報談話結果了。
母親笑着說:“小達!居然你同意了!明天,我就去幫你辦戶口!以後,你就叫覃小達了!是阿才的堂哥!”
小達笑着說:“好!我馬上去把我的東西搬來!以及就住在覃家了!”
母親笑着說:“小達!不用這樣!你還是多跟父母在一起吧!走的時候,我會通知你!”
小達說:“沒關係!我也沒有東西!就是幾件衣服和幾本書而已!我過來可以幫你們收拾東西!”
就這樣,小達跟我們一起去省城事情定下來了!
韋媽、敬狄和麗蘭知道小達要跟我們一起去省城後,他們也非常高興!
但是,我高興不起來啊,因爲我母親是特工,她去省城使命是建立大陸總部西南特工站,準備剷除陶老師他們這夥海外特務!
而我們不想讓與這個事情無關的小達捲入其中,因爲,諜戰這種事情確實太危險了!
......
之後,我和小達把我們管理武器、彈藥和裝備的賬本交給岑老師。
岑老師讓我們跟祖興哥做這些物資的交接。
爲了物資交接事情,我、小達和祖興哥專門騎馬去那麗村,賈爺家裡後院的洞庫清單了物資。
祖興哥說:“唉!你們要去省城了!我爸爸說了,你們把家裡的四套長短傢伙,一套電臺、一部吉普車等物資帶走!然後,你們再從這裡拿5000發步槍子彈,3000發短槍子彈!這樣,夠你們用一段時間了!”
我說:“好的!多謝岑老師和祖興哥了!”
祖興哥說:“阿才!不要客氣!這是物資也有你爸爸的功勞!我們是一家人!以後,不管什麼事情,都會在一起幹的!”
於是,我們在三匹馬的馬袋子裡裝上彈藥箱後,告別賈爺返回了覃家。
回到家裡,祖興哥卸下他馬袋裡彈藥箱之後,他回廠裡去上班了。
祖興哥走後,我和小達在家裡開始保養、收拾和包裝不常用的武器及裝備。
我們給要搬運物資進行包裝、編號和標記,這些都是我們在軍校學過的物資管理操作流程。
武器裝備收拾和包裝好後,我、小達、敬狄和麗蘭開始收拾和包裝我們的書籍、課本和文具等。
公共物資收拾完好後,我開始收拾和包裝我的保密物件。
我的保密物件就那個自制的小木箱,裡面有四十根金條,一個翻拍膠捲、陶家省城遊玩照片、我自制的家庭密碼本膠捲、陶老師家裡撿到四本編碼及解碼英文手冊!
這些物品我檢查無誤後,我用釘子將小木箱釘死了!
我將這個木箱子放回了我的衣服箱子裡,並將衣服箱子鎖上了。
然後,我開始將我照過的膠捲底片進行標記,放在一個點心鐵盒裡。
並將點心鐵盒包裝好,將它與我們家的相冊和照片放在一個包裝木箱裡。
最後,我的兩套相機,一臺是岑老師送給的國產相機,一臺是周叔送我的進口相機;一塊軍用進口夜光錶,這是軍訓的獎勵之一;一套軍用高倍望遠鏡等等寶貝包裝好,將這些寶貝放在我行軍雙揹包裡。
.....
一天早上9點多,母親讓我和小達去大靈小學,辦理我、小達和敬狄的轉學手續。
我、小達和敬狄去大靈小學的找校長辦理了轉學手續。
我們辦理完轉學手續後,去跟正在學校上課的蔡京華道別。
蔡京華說:“唉!真羨慕你們啊!你們可以去大城市讀書和生活了!而我還要在這個山城了待多久啊?”
我說:“唉!京華!你在這裡好好讀書吧!我們是親戚!以後,我們混好了,帶你去大城市一起幹!如果,混不好,我們還有回來的!這裡是我們的家鄉!”
蔡京華笑着說:“好啊!上次你們開照相館,我掉隊了!這回我一定緊跟你們,永不掉隊了!我等在你們來接我去一起混啊!我父親知道你們還認我這個兄弟,一定非常高興!”
小達笑着說:“唉!蔡京華啊!你是一個好人!但是,你太顧面子!膽子還有點小!以後,磨練磨練自己吧!在這個世界不想拼命的人,永遠沒有好日過!行!以後,我們找到發財路子了,一定帶你去發財!”
大家笑了!
我們以蔡京華道別後,離開學校去岑老師家裡,看望岑老師和毛師母。
我們到了岑家,毛師母和其他人都在上班,只有岑老師一個人在家裡。
岑老師讓我們在後院的藏經閣裡一起喝茶聊天。
岑老師說:“阿才、小達和敬狄啊!你們就要去省城讀書和生活了!但是,那裡一定要聽媽媽的話!不要想其他的事情!阿才!我知道你一直想着,爲父親報仇的事情!這個事情很難辦啊,非常危險啊!敢對父親下手的人,肯定是有天大本事的惡人啊!憑着我們現在的幾桿傢伙,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們盯着他們,其實,他們也一直盯着我們!誰先犯錯誤,誰肯定完蛋!我們不能蠻幹了!現在,我們的本錢只剩下幾十條人命了,好好活着,等待機會吧,不要做毫無意義的犧牲了!明白嗎?”
我說:“岑老師!多謝你的教誨!我知道了!必須忍耐,我會等待機會的,機會來,我一定幹掉他們!我絕對不拖累大家!請岑老師和大家放心了!”
岑老師說:“好的!你們好好保護媽媽吧!到了省城,你們就是家裡僅有的三個男子漢了!保持低調,常備不懈!”
......
1971年1月26日除夕,經過二十多天收拾和整理,我們搬家的準備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小達也回到岑家與父母親等家人一起過年。
我們家裡還是母親和韋媽做年夜飯。
我、敬狄和麗蘭等三人在貼春聯,掛燈籠,以及準備子夜燃放的鞭炮和煙花等。
我們幹完活後,在家裡客廳喝咖啡聊天。
麗蘭笑着說:“唉!阿才哥!敬狄哥!媽媽說,省城很大!我亂走會迷路的!是嗎?”
敬狄說:“肯定的!到了省城我們要學會看地圖,記住家裡的街道名稱和門牌號碼!迷路了就要找警察問路!明白嗎?”
我說:“是啊!城市裡人多了!幹什麼事情的人都有!那裡有人販子、騙子和小偷等!如果,遇到這些壞人,我們一不小心就要倒黴了!”
麗蘭說:“這個事情韋媽跟我說,人販子是專門騙小孩的!騙子喜歡講花言巧語!會使障眼法騙人錢財!小偷就是翻牆入室或者在鬧市區,掏行人的腰包偷錢!韋媽說了,以後你們去那裡都要帶着我,這樣我就沒事了!知道嗎?”
大家笑了!
1月29日初三,我們一家人去給父親上墳,向父親通報我們搬家的事情。
1月30日初四,我和小達保養家裡吉普車,並給車子加滿的汽油。
晚上,吃過晚飯後,我們全家人,還有小達一起開了家庭會議。
母親說:“明天大清早,阿才和小達帶着武器裝備等,開車與我去省城報到和購買房子!韋媽、敬狄和麗蘭在家裡守着!等我們買下房子,阿才和小達就開車帶人回大靈鎮來搬家!韋媽啊!今天晚上,你負責清點和統計大家要搬運東西!把搬家的清單做出來!”
韋媽說:“好的!搬遷清單,幾天前我和阿才已經做好了!今天晚上,我們再覈對一次就行了!”
開完會,我和韋媽按照搬家清單核對了一遍要搬運的包裝和物品,沒有處於後,大家都去休息。
1月31日大清早,我和小達將我們的自動步槍、手槍等武器裝備及彈藥搬上吉普車。
韋媽、敬狄和麗蘭幫我將乾糧和水到處車上。
我和小達將吉普車篷布全部裝上,這樣這個吉普車就可以遮風擋雨了!
母親穿着他的工作服,提着一個沉重的公文包。
我和小達穿上薛阿姨給我送的夾克、西褲、皮鞋和鴨舌帽等,我們已經象大城市孩子了!
我們三人與韋媽、敬狄和麗蘭道別後,上車離開了家裡!
就這樣,我們離開大靈鎮,沿着通往省城公路出發了,我們要跟隨母親去打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