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俗臉紅的看了一眼李元修,欲言又止,小聲嗡噥幾聲便不再說了。
李元修又問:“哪個寺廟?我沒聽清。”
忘俗的臉一下子紅到脖子,小聲的說了三個字:“無王廟。”
“無王廟?”李元修心裡好奇怪,無王廟有什麼好臉紅的。不過看到忘俗臉紅就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可是你師傅在這裡不安全。”李元修所說的不安全是指他自己不安全。
忘俗當然聽得明白,但是目前他師傅就像一個不安定的因素他也不願意自己一個人面對自己師傅,那樣的話,萬一有個變數,他也無能爲力,甚至有可能會喪命。
他對李元修道:“這樣吧,我們現將我師傅鎖緊一個空房間裡,等到這裡的事處理完了,我就找人將他擡回寺裡。你看怎麼樣?”
忘俗比李元修大個四五歲,但是在李元修看來忘俗是一個沒有心計的人,李元修倒也覺得跟他合得來,於是點頭答應了。
等了一會兒,李文和回來了。李元修對李文和道:“李叔,找人把戒財大師先擡進一間閒屋裡,等到忘俗給大牛招魂完了,他就會找人把戒財大師擡走。”
整個事情李元修將自己完全摘出去,忘俗也沒說什麼,反而對着李元修行禮道:“阿彌陀佛,招魂超度由我來,麻煩李施主先看住我師傅。”
李元修真想抽自己耳光,忘俗看着是一個沒有心計的人,沒想到卻把自己逼進死衚衕,最危險的事情卻讓自己去做。現在想不去也不行了。
李元修咬着牙根道:“好,我去。”
李文和喊進幾個人,將肥胖的戒財擡到偏房裡。而李元修也跟着進了偏房,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敢靠近戒財,只是拿了一個板凳坐在門外。兩隻耳朵豎起來,仔細聽着屋裡的動靜。
由於昨晚的動靜太大,村裡很多人都知道了,天亮了很多人都來打探消息。一時間李文和的家門口聚集很多人。
這些人都不算事,最麻煩的是官差,因爲阿拉旦烏拉的屍首是放在衙門裡的,突然消失了衙門肯定要追查。
這些事想想李元修就頭痛,最麻煩的是那個田灣波。李元修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祭煉的法術太慢了,而且還沒有對付人的法術。他看看在靈堂裡的忘俗,心道:不知道忘俗有沒有對付人的法術?找個機會問問他,要是有的話就問他討了,相信他不會不教的。
正如意料中一樣,不一會兒官差來了。丟了韃子的屍體可是大事,齊官遷正坐臥不安的時候有人報官,小李集多了兩具無臉屍體。於是齊官遷趕緊將孫長嶺等人派來。
孫長嶺帶着人找到阿拉旦烏拉的屍體後,正準備離去。因爲這樣的事他辦不了,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是聽說村裡有兩個和尚後,他有改變主意了。
他帶着人走進來,看到李元修坐在房門口,正要詢問點什麼,這時田灣波忽然衝過來。李元修也看到了孫長嶺等官差,心裡不由一緊,心道:該來的還是要來。
“孫捕頭,您來了。”李元修硬着頭皮站起來打了一個招呼,他看到了田灣波衝出來,又急忙大聲呵斥道:“田灣波,你想幹什麼?難道你想放走裡面的東西……”
這時田灣波上前就將李元修的衣領抓住,張開手就是一耳光,嘴裡罵道:“小兔崽子讓你逃……”說着正準備在一耳光。
孫長嶺一把攔下田灣波道:“怎麼回事?”
還沒等田灣波說話,李元修道:“他想放走上次在衙門裡的那個邪物。”
“放屁,孫頭,就是這小子害我……”
孫長嶺眉頭一皺,沒有理會田灣波,而是追問李元修:“衙門的邪物?怎麼回事?”
李元修捂火燙的臉,周圍的人都在看着他,讓他感覺到無比的狼狽,心裡對田灣波也是極度的嫉恨。他添油加醋的道:“是這樣,你們的這位官差大人可真不一般,上次在戈麥山遇到這個邪物時,也是他在從中作梗……”
沒等李元修說下去,田灣波上前一腳踹來,嘴裡罵道:“讓你胡說八道。”
李元修趕緊往旁邊閃過,嘴裡厲聲喝道:“你想殺人滅口嗎?就算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事實。”
這時傳來一個聲音“阿彌陀佛,施主不可再次肆意妄爲,李施主在這裡可是鎮壓着一個大妖邪,如果將這個妖邪放出來,整個村子將不再有活人。”
聽了忘俗的話,孫長嶺喝住田灣波:“怎麼?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田灣波雖然怒氣衝衝,但是卻不敢違背孫長嶺的話,解釋道:“孫頭,不要相信這小子的謊話,他這是在栽贓我。”
忘俗又道:“阿彌陀佛,這位李施主有沒有栽贓你貧僧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今天將這位李施主打傷,那麼你就是屠殺這個村子的幫兇。”
田灣波恨聲道:“和尚,不要亂說話,你知道什麼?”
孫長嶺三番兩次的被田灣波搶話,不由生氣的大聲道:“田灣波,這裡還輪不到你做主,你給我閉嘴。”說完又心平氣和的問忘俗:“大師何來屠村這一說?”
忘俗回覆了和尚樣子,口口聲聲的阿彌陀佛的道:“阿彌陀佛,施主有所不知,我與我師傅雲遊到此,聞聽李施主說這裡有一個巨邪。起初我和我師傅不相信,答應跟來看看,卻不想竟然真的如此。可惜我和我師傅二人沒有足夠的準備,趁手的法器又沒有帶來。於是這纔出現了我師傅捨身伏魔之事,他怕這個巨邪逃走,日後屠殺了這個村子,所以將這個巨邪引入自己體內困住。李施主剛纔正是受我所託在此守候。這個巨邪曾經在南方巴蜀出現過,曾經血屠六個村子,這六個村子沒有留一個活口,幾乎每個死者都是心臟被挖了出來……”
大家聽說戒財用身體將巨邪困在自己身體裡,他們都爭先向屋裡看戒財。只見戒財不斷的顫抖,一身的肥肉顫抖不已。偶爾還說出一兩句話,有細心的人聽到後吃驚的道:“他身體裡不是一個人在說話。”
孫長嶺也聽出來了,對忘俗說的話開始相信起來。
忘俗說的正是仿照李元修說的衙門裡的情景,讓孫長嶺聽了緊皺眉頭更加相信了。他瞥了一眼旁邊的田灣波,心裡卻對這個田灣波開始厭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