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齊大人吩咐的,我們也不敢違背,所以才讓你照顧着點我。”
李元修遞給江圖兩張符道:“這一張貼身帶着,這一張遇到危險的東西追你扔出去,至於這符能不能管用我也說不準。”
江圖道:“有就比沒有好。”
李元修對父母撒了一個謊,說是去給齊官遷畫幾張鎮宅符文。
到了縣衙看到有一個和尚,三個道士都在吃茶。
看到李元修來了,齊官遷笑着道:“諸位道長,大師。這位李元修李先生就是我縣的異士,日前發現旱魃,就是他發現的。這次你們去斬妖除魔就由他帶領你們去。”
轉過頭對李元修道:“李元修,你也是我們魏縣的一員,相信爲了家鄉的安危你不會有意見吧?”
李元修心裡暗罵齊官遷:這個老狐狸,老貪官居然把我推進火炕裡了。“回齊大人,我是想去,但是像我這樣的人去了也是累贅,只能給幾位道長和大師添麻煩。您看,是不是……”
李元修沒說完,後面一個道士冷笑一聲道:“不要緊,既然你想爲家鄉出分力,我一定會不會讓你成爲累贅。”
齊官遷搶先一步道:“多謝道長,李元修,你正好跟着幾位道長長長見識,既然孫道長這麼說了,你就去吧。你放心,以後你的父母我會照顧他們的。”
這幾句話雖然說得好像生離死別似得,但是話裡面含着另一方面的信息,那就是威脅,李元修有逆鱗在齊官遷手裡握着。不過李元修更關心的是這個孫道長。
“孫道長?”李元修一愣,這個人明顯是與自己過不去,莫非他就是孫百德?不會這麼巧吧?
“貧道孫百德。”說完冷笑着看着李元修。
李元修覺得這個世界太小了,居然會在這裡遇到這個莫名其妙找自己麻煩的人。
李元修反脣相譏:“既然孫道長這麼厲害,相比這個旱魃你一個人輕輕鬆鬆的收拾了?”
“收不收拾旱魃不是你說的算,你只是一個帶路的奴才。”
孫百德上來就說話惡毒,讓其他幾個人大爲反感,和尚上前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不必爭吵,據貧僧所知旱魃絕非一個人能降服的。”
一箇中年道士只是冷眼看了孫百德一眼,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有沒有本事,一出口就這麼狂妄。如果真有本事等會遇到旱魃時也這麼張狂。”
孫百德冷哼一聲道:“道爺我有什麼本事,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另一個道士很年輕,大約有二十多歲,長得很白淨,要是換上一身女人裝,一準被認爲是個女人。他臉上一直掛着似笑非笑的笑容。這一會看到幾個人想要打起來的樣子,急忙勸阻道:“諸位,你們都是道中頗有名氣的人,怎麼三言兩語就吵起來了?傳出去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孫百德說道:“他也算是有名氣的人?六年前在柳莊,自己差點中邪,今天還敢來獻醜?”
中年道士被孫百德一句話說的火冒三丈,“孫百德,你還敢笑我?八年前你在七橋村嚇得逃跑,救你這樣的人品也能獨自下山,我看你是被龍虎山驅逐下來的吧?”
中年道人這幾句話把孫百德說的老臉通紅,孫百德怒道:“孫百餘你太過分了,要不要比試比試,看看誰膽小?輸了的那個人給贏了的那個人做一個月的下人。”
孫百餘伸長脖子道:“來,誰怕誰?就怕你到時候會賴賬。”
“誰像你,什麼都賴賬?”
李元修一旁回味:孫百德?孫百餘?難道有什麼關係?這名字怎麼還排的上隊?
再看孫百德和孫百餘兩個人不像是恨之入骨的樣子,就是互掐而已。李元修心裡總覺得這二人關係不一般。
少年道士看的津津有味,似乎眼前兩個道士在表演節目。
和尚也一臉憨像,看到他兩人鬥嘴,忍耐不住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是要比膽量還是比身手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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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修心裡道:這個和尚更壞,還要讓人家比試身手。
齊官遷站起來,走到孫百德和孫百餘二人之間道:“兩位道長不要傷了和氣,有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着來。”說着對李元修使了一個眼色,讓李元修去拉架。
李元修裝作沒看到,孫百德可是他的敵人,他倒是希望孫百德被孫百餘打死,可是這二人不會生死相搏。
孫百德和孫百餘氣喘吁吁怒目相視,和尚又說了一句:“怎麼了?二位不比試了?”
少年道士也笑着道:“怎麼回事?剛纔你們二位還要比試比試,怎麼都啞火了?一個月的下人,就這麼不要了?多可惜啊!”
李元修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個人包括和尚都不是一條心。
孫百德似乎火氣特別大,對着少年道士瞪着眼道:“你閉嘴,這裡沒你的事。”
少年道士也不生氣,笑着道:“你不要跟別人鬥輸了就衝我來,這樣子別人會笑話你欺軟怕硬。”
李元修不插嘴,但是他心裡卻在猜想孫百德會不會明着對付他?不管明着暗着,這個人似乎都很難對付啊!
齊官遷連忙道:“各位我準備了酒席,我們是不是一邊吃,一邊商議一下該怎麼做?”
“阿彌陀佛,悉聽尊便。”
少年道士笑道:“也好。”
孫百德和孫百餘不說話,誰也不看誰。
酒席上,李元修坐在大和尚身邊,這個時候李元修才仔細打量一下和尚。卻見和尚大鼻子大嘴巴,一臉憨像,唯獨眼睛有精光蘊藏。
李元修問道:“敢問大師法號如何稱呼?是哪家寺廟的?”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戒度,從小在大慈恩寺長大。”
大慈恩寺的古代很有名的一個寺院,自唐朝起就有得道高僧住在裡面,尤其是玄奘西去取經後,都將經書放在大慈恩寺,早就了一大批得道高僧。
尤其是玄奘弟子尉遲識宗釋窺基尤爲突出,留下諸多書籍,據說佛教至今流傳的術法大多都是出自他手。
旁邊的少年道士聽到後吃驚的道:“原來是大慈恩寺的高僧,失敬失敬。”
“阿彌陀佛,貧僧不敢稱高僧,貧僧也是剛剛離開寺院來世俗尋求佛緣。對許多世俗不瞭解,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原諒。”
少年道士道:“不敢,不敢,這次的旱魃還要請大師多多照顧我等。”
這邊互相虛僞客套,另一邊的孫百德和孫百餘互相瞪眼,齊官遷不斷地在勸導,但是兩個人沒有一個理他。
李元修想起戒財和忘俗,不由的問道:“大師,你可知道無王廟?”
此話一出,和尚愣愣的看着李元修,眼中似乎有一絲慍怒。少年道士也是兩眼直直的盯着李元修,但是他的眼中似乎有一絲期盼,一絲詭異的笑容。就連在一旁鬥眼的孫百德和孫百餘也看向李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