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度見戒月說話堅定,不容置疑也只好點點頭說道:“我明白,師兄多加小心。”
戒月說道:“你放心一個小輩還不敢把我怎麼樣。”說完戒月轉身離去。
戒度暗自嘲笑自己:我在戒月面前就像一個小孩子,不敢反駁他的意見,不敢違揹他的意思。
戒月來到一個藥鋪,這個藥鋪很小,櫃檯後襬了兩張藥櫃和一個便門。店內的夥計無精打采的坐在裡面打盹,看到戒月來了連忙站起來向外面看了一眼才說道:“掌櫃的在裡面等了很久了。”
戒月笑道:“怎麼?那老東西還沒有收你做徒弟?”
店裡的夥計苦笑道:“掌櫃的說我不適合入他的道兒,唉,所以這件事沒希望了。”
戒月說道:“嗯,你的確不適合。你不如學點醫術,守着這家鋪子過日子,豈不是更逍遙自在?”
“二爺,我覺得像你們一樣纔算是男子漢。像我這樣我在這裡,一生衣食無憂就像被人養的豬一樣。”
戒月突然就收起笑容,冷冰冰的說道:“哼,你以爲每個人都可以像我們一樣在刀口上舔血?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死在這條路上?我們這樣的人看着風光,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死在荒野上,就連屍體都沒人來收屍,留在荒野上孤零零的被野狗啃食。”
“二爺,你說的我都明白,你快進去吧,掌櫃的在裡面等着你呢。”
“哼,就知道你聽不進去,算了,我也懶得跟你多說。只有你家掌櫃的在裡面?”
“還有陸敗欲帶着一個年輕人在裡面,那個年輕人看上去有點憨。嘿嘿……”
戒月疑惑道:“憨?陸敗欲會帶着一個憨貨來這裡?”說完戒月大步走進去。
這個藥鋪從前面看起來不大,但是後院很大簡直就是別有洞天。後院就像有錢人家的後花園一樣,花圃、假山、亭臺樓閣等一樣不缺。
戒月早已經對此習以爲常,他轉眼就看到在一處亭臺裡的陸敗欲和陸敗欲身後的少年,還有藥店夥計口中的掌。
戒月哈哈笑道:“陸敗欲你怎麼來了?”
陸敗欲是一個五十多歲清瘦的人,他額頭寬大鼻樑高挺,嘴巴覆蓋着濃密的鬍子,眼睛迷得像是睡着了一樣。
“哈哈,聽說有人被人騙了,我特地來恭賀的。哈哈……”
聞聲戒月臉上怒視這陸敗欲說道:“哼,騙我的又不是你,你得意什麼?有本事你也騙我一次。”
旁邊藥店的掌櫃說道:“我說兩位怎麼每次見面都會吵架?二哥,這次陸敗欲開可是帶來了關於那個李元修的消息。”
藥店掌櫃是一個矮個子的中年人,此人眼光極爲獨特,他能一眼看出一個人的心思,他看過的人永遠忘不掉,即使有一百人站在他面前,只要他看一眼就會都將這一百人的容貌熟記於心,下一次還會認出這些人。
可是他在江湖上有個名號卻叫做六千問,類似於包打聽,與他的目光毫無瓜葛。但是很多人卻都知道他,他叫劉錫下,是一個專門販賣情報的人。
劉錫下其貌不揚,但是他認識的人確實很多,黑白兩道都有人鼎力相助他,纔會使得他到現在還活的好好地。
按說一個販賣情報的人會被很多人嫉恨,但是他卻活的很瀟灑。他能很輕易的就躲開殺手的追殺,他甚至能在人羣中辯認出那一個是殺手。這纔是他賴以生存的本領。
戒月罵道:“劉錫下你怎麼還活着?我可聽說不僅韃子懸賞你,就連南方起義軍也有人在懸賞你。”
劉錫下嘆口氣說道:“唉,提起這事我就傷心,我的懸賞居然還沒有那個李元修五分之一的賞金,這真讓人心裡難受。”說完偷瞄了一眼戒月。
戒月聽完這話就把眼睛看向陸敗欲身後的少年,這個少年正是諸葛多一。此刻諸葛多一也正在看着戒月。
戒月不悅的說道:“小子,見到長輩不知道拜見嗎?”
諸葛多一反駁道:“俺又不認識你,憑什麼拜見你?”
這句話一下子把戒月堵得說不上話來,他沒想到諸葛多一就是一個愣頭青,說話完全不顧及他師傅在跟前。
陸敗欲卻哈哈大笑起來,但是沒有絲毫要訓斥諸葛多一的意思。戒月老臉不由一紅,怒道:“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收拾。”
諸葛多一絲毫不把諸葛多一放在眼裡,他擡起頭說道:“欠收拾?俺看你也欠收拾。”
劉錫下又出來打圓場說道:“二哥不要生氣,這位就是陸敗欲的弟子,關於李元修的消息也就是他知道。”
戒月聽到關於李元修的事情,他臉上的怒氣剎那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知道關於李元修那小子的消息?”
諸葛多一心中已經把戒月打成不可理喻之人一派,看到戒月問他話不由把眼睛向天上看去,一副不理人的樣子。
戒月看看諸葛多一,又看看陸敗欲說道:“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什麼態度?”
陸敗欲卻說道:“人我可是給你帶來了,至於你能不能從他嘴裡問出來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當然,你不能用強硬手段,我認可的徒弟可不多。呵呵……”說完開始品茶,不再理會。
戒月紫着臉說道:“陸敗欲,你這是來幫我的嗎?我怎麼看都像是來氣我的。你都這樣說了,還讓我怎麼問?”
陸敗欲不再說話,戒月眼珠子亂轉,在想辦法撬開諸葛多一的嘴。他見諸葛多一根本不理會他,心裡便有了計較。對諸葛多一這樣的人來說,甜言蜜語肯定不管用,十憨九倔,只能用激將法了。
戒月對陸敗欲說道:“陸敗欲,我看這傻小子癡癡呆呆的不會知道李元修的消息吧?肯定是你拿我尋開心。”
諸葛多一瞪了一眼戒月說道:“你纔是癡癡呆呆的,你被李元修騙走一件無價之寶自己還不承認。哼。”
“哈哈……”劉錫下和陸敗欲忍不住大笑出來。
戒月滿臉通紅,氣的對着諸葛多一瞪眼說道:“你知道個屁,一個小毛孩子也敢揭我的短?誰給你這麼大膽?”
“小毛孩子?你連個小毛孩子都不如,還不是讓人把東西騙去?”諸葛多一根本就不怕戒月,戒月吼他,他立刻就吼回去。
戒月被諸葛多一一口一個被騙氣的渾身哆嗦,但是眼下有求於他,又不能發作的太厲害。只能忍了。
陸敗欲和劉錫下並排坐着,一起看着他們兩個人就像在看戲一樣。
戒月看了他們一眼,平靜下來說道:“哼,我不跟小屁孩一般見識。陸敗欲我算看出來了,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李元修的消息,就憑他一個小屁孩怎麼會知道李元修?你是故意讓他來氣我的。”
諸葛多一說道:“我大哥的消息憑什麼告訴你?”
“你大哥?”戒月一愣,心裡卻高興起來,不怕這小子張嘴,就怕這小子不說話。
“就你這小屁孩跟李元修稱兄道弟?你也配?是你自己爲了擡高自己身份吧?”
諸葛多一把眼睛一瞪大聲說道:“你纔不配呢,我跟我大哥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諸葛多一不要意思把李元修救過他幾次的事情說出來,只好說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戒月越聽心裡越亮堂,他又問道:“你說你們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且問問你,你們在什麼地方出生入死過?回答不上來吧?哈哈……”
諸葛多一不屑的說道:“當然是在大都一起闖皇宮救人的時候了?你不會連皇宮的事情都不知道吧?”說罷諸葛多一做出很高貴的樣子。
戒月趁熱打鐵,又問道:“皇宮的事情我倒是聽說過,但是我怎麼沒有聽到關於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