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皇宮 北宮卯時(大約爲凌晨的四點半)
當原本墨藍色的天空慢慢地變成白色後,內殿裡也變得有些發白後,胡曦嵐緊閉着的雙眼突然睜了開來,有些迷茫的眸子緊盯着頭頂上那蜀錦流蘇斗帳中懸掛着的用淡紫色的綢緞織成的紈囊,慢慢地眸子恢復了清明,胡曦嵐小心翼翼地轉過了頭,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高緯寧靜的睡顏,胡曦嵐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高緯光潔的額頭,舒展的眉宇,緊閉着的狹長鳳眼,高挺的鼻子,小巧的粉脣,心裡感嘆到:不知不覺,你已經長成一個這麼漂亮的少年,我都沒怎麼發現過。”
其實高緯的容貌並不英氣,相反則是偏向於陰柔,比起同胞弟弟高儼那快要張開的容貌和高綽英挺的容貌,高緯實在是顯得太過陰柔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因爲高湛年幼時就因爲長相陰柔而被認爲是女孩,等到長大了,這種情況纔好些,所以高緯平時也不用擔心什麼。
如果說高儼的容貌是集合了胡曦嵐的嬌柔和高湛的英俊挺拔,那高緯的容貌就是集合了胡曦嵐和高湛各自長相中陰柔的一面:瓜子臉,高家人特有的白皙皮膚,狹長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樑,粉色的薄脣,尖小的下顎,那雙藍紫色的眸子更是給高緯增添了幾絲邪魅。所以在太寧二年的青雲關一戰中,西樂和續請纔會認爲高緯是高湛的孌童,也正是因爲這樣高緯從來不會對女裝抱有任何幻想,因爲一穿上去,高緯的身份很容易就會被懷疑,所以高緯一直心甘情願地穿着男裝,成爲一個在衆人眼中身材瘦高的陰柔美男。
胡曦嵐眼神迷離地輕撫着高緯光潔的下巴,然後慢慢向上,玉指放在了高緯溫熱的脣上,心想着:我和她現在究竟算什麼:正常的母“子”,還是亂倫的情人,要是被阿湛知道了,緯兒的皇位和性命會不會有危險。這樣想着,突然指尖變得微熱起來,胡曦嵐移目一看,高緯正含着她的食指,半眯着藍紫色的眸子看着她。胡曦嵐一看,臉一下子便變成粉色了,急忙把食指抽了出來,轉過頭,看似很嚴肅地說道:“時候不早了,你趕快回宮吧,不然就來不及上早朝了。”
高緯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着胡曦嵐平靜地說道:“那母后準備如何處理昨晚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昨晚我們根本都沒有發生,昨晚一夜你都待在龍乾宮裡不是嗎?”胡曦嵐淡淡地說道。高緯聞言,突然瞪大了雙目,說道:“所以母后又打算當做沒發生過對嗎?”“不是打算當做沒發生過,是這種事根本就不能發生。而且你該清楚,你父皇要是知道了此事,除了你的皇位很可能會不保,連你的性命都可能會有危險。”胡曦嵐閉上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
高緯一聽,不再說話了,沉思了一會兒。起身走下了牀榻,赤/身/裸/體地穿起了昨晚興奮時被自己脫掉的夜行服,穿好衣服,蹬好靴子後,高緯撿起了面具,別在腰間,走到擺放在內殿另一側的一個略小的檀木櫃前(內殿分爲兩側,一側爲休息之處,一側爲擺放衣物之處。),打開,拿出了一件肚兜和一件紗衣,然後大步走到牀榻旁,把兩件衣物放在胡曦嵐的瓷枕旁後,在胡曦嵐“啊”的驚呼聲中,把赤/身/裸/體的胡曦嵐一把拽了起來,然後馬上以吻封住了胡曦嵐的粉脣,舌頭強勢地進入了胡曦嵐的嘴中。
一個長吻後,高緯離開了胡曦嵐的脣,在她耳邊說道:“母后,你等着吧,你會屬於朕的,就算是父皇也不能阻止。”說完,高緯便走向了內殿大門,在門口時,高緯的腳步停了下來,說道:“至於湯藥(避孕湯藥)我會讓趙書庸送來的,母后就不用擔心了。”言畢,走出了內殿,內殿的胡曦嵐聽到這話,不知爲何,心中反而瀰漫着濃濃的失落,把手伸入錦被中,撫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令自己頭疼的事情,連忙穿起了青色的肚兜和純白的紗衣。
出了內殿,高緯輕聲喊道:“龍隱。”,穿着黑衣的“龍隱”立刻出現了,跪倒在高緯面前,恭敬地問道:“主子,有何吩咐?”,“內殿外的那些人怎麼樣了?”高緯眉頭微皺道。“回稟主子,差不多再過半刻就能醒了。”“哦。”高緯深深地看了一眼內殿的大門後,說道:“那我們快走吧。”“是。”說完,二人便不見了。
鄴城皇宮龍乾宮
一到內殿裡,“龍隱”便急忙放下了高緯,恭敬地垂下了頭,高緯微點了點頭,說道:“一會兒,你假扮成龍乾宮的宦官,送一碗避孕湯藥去北宮那,對了,龍乾宮的令牌你是有
的吧。”“是,奴才有。”“那就好,記住此事不可讓其他人知道,懂了嗎?”“奴才記住了。”“那快去準備湯藥吧。”“奴才告退了。”“嗯。”
等到“龍隱”消失後,高緯輕聲喊道:“趙書庸。”剛喊完,趙書庸就立刻從大殿裡跑了進來。見到高緯後,趙書庸急忙說道:“哎呀,我的爺啊,您總算是回來了,不然早朝就要遲了。”“那還費什麼話,趕快服侍爺洗漱更衣啊。”“是。”
趙書庸急忙去拿了牀榻旁的檀木案上的洗漱用具,等到高緯洗漱完畢,脫去了夜行衣只留一件淺黃色中衣後,趙書庸立刻爲高緯穿上了上朝用的青色帝王袞服,戴上了白玉雕龍冠。在趙書庸爲高緯掛佩着玉飾時,高緯突然問道:“昨夜有沒有人來龍乾宮找朕。”“昨夜就左皇后來了龍乾宮找爺,奴才說爺去了安德王府找安德王談事後,娘娘就走了。”趙書庸一邊掛佩着玉飾,一邊說道。“哦,是嘛。”高緯喃喃自語道。
等到高緯身上的玉飾都掛佩好後,主僕二人急忙走出了內殿,在龍乾宮外五丈處,皇帝玉輅早已恭候在那裡,高緯坐上去後,趙書庸喊道:“起駕。”,皇帝玉輅馬上朝含光殿方向駛去。
只是高緯沒有看見就在他們一行人走後沒多久,斛律雨便從龍乾宮裡走了出來,斛律雨呼了一口氣後,語氣冰冷地對龍乾宮外守門的兩個小宦官說道:“記住本宮從昨晚離開後,便再也沒有踏進這龍乾宮裡了,知道了?”“是是,奴才記住了。”兩個小宦官有些顫抖地說道。“嗯。”說完斛律雨便朝乾鳳殿方向走去,雖然脊背看上去很挺直,但是雙腿還是有些飄浮,如果那兩個小宦官足夠細心的話,就會發現,斛律雨竟是從內殿裡走出來的。
鄴城皇宮含光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卿平身。”“謝陛下。”羣臣跪坐,“有事起奏,無。。。。。”高緯用手勢止住了趙書庸幾乎每日都要說的話語,然後面容嚴肅地說道:“在衆卿奏事之前,朕要先說一件事情,想必衆愛卿都知道朕昨夜命令京畿衛捉拿祖府衆人一事吧。”羣臣不言,高緯知道他們是默認了。
所以高緯挺了挺身子,繼續說道:“衆愛卿可知朕爲何突然要捉拿祖府衆人,連和士開與平秦王都不放過?”宰相楊愔起身稟奏道:“不知是不是祖珽爲太上皇鍊金丹之事?”“沒錯,朕一個月前曾得到密報,說祖珽的金丹來歷不明,請朕徹查。所以朕才命南安王與東平王暗查此事,沒曾想,兩位親王查到真相竟是:祖珽煉製的金丹竟是聾啞女子的處子之血爲藥引的,而且等到那些女子的血再無用處之後,和昂和祖元竟然還帶領護衛強行□她們,朕聞此等惡行,實在是忍無可忍,才下令抓拿他們,至於那和士開與平秦王說他們是幫兇都是輕的。”高緯緊握着雙拳,手上青筋根根頓現地說道。
羣臣聞言,臉上淨是驚愕之色,高緯深吸一口氣道;“也難怪衆愛卿不知道這事的前因後果,畢竟這事太隱秘了,朕也是昨日才知道。”突然高緯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此事還是要徹查的,畢義雲、張瑄。”“臣在”被點到名的兩人急忙起身應道。高緯說道:“你們一個是刑部尚書,一個是大理寺卿,就有你們來徹查此事,一定要給朕把和和士開、祖珽有勾結的人都查出來,你們不用擔心後果,一切後果由朕來承擔。”“臣等遵旨。”二人退下了。
“安德王,河間王”高緯有點了兩個人,“臣在。”“朕命你們儘快查出和士開與祖珽的家產以及貪污受賄的情況,查完後彙報與朕。”“臣等遵旨。”“那好,現在衆卿就開始奏事吧。”“是。”
天統三年五月二十七日,文睿帝下令捉拿侍中和士開,太中大夫祖珽及平秦王高歸彥等人。
天統三年五月二十八日,文睿帝下令徹查和士開此案,強調一查到底,不得徇私。
因爲和士開等人平日裡的小人行徑,使得朝中百官都對和士開等人恨得牙癢癢,所以現在有機會扳倒和士開他們了,高延宗,高孝琬他們四人當然是卯足了勁地查,短短三天,就查出來一大串曾經賄賂過和士開他們就此謀利的人,也查出了和士開他們的一大堆家產。
按說照這樣子查下去,和士開他們必死無疑,可是現實真的會如高緯他們所想的這樣順利嗎?
作者有話要說:注意了,因爲JJ抽了厲害,俺決定上面兩章不解鎖了,把兩章的內容放在新的章節裡,還有求花花,額,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