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組長惶恐的後退幾步,突然從腰間拔出手槍,指着祥子,氣急敗壞地嚷道:“就憑你這句話,我就能定你的罪!竟敢公然辱罵新**,若再敢無理取鬧,我手中的搶可不是吃素的!”
嘴裡說着,便虛張聲勢的對準了祥子的腦袋。如此一來,可真激怒了這頭雄獅。
祥子沒等他話音落地,便閃身一個箭步,趙組長手中的槍,早已落在了祥子的身後。
驚亂中,另外二人剛要伸手拔槍,身子不知怎地,就平空飛了起來。腰間的槍,已神奇的落在了祥子的手中。
趙組長見狀,驚慌失措地衝出屋子,邊跑邊喊道:“警衛班!警衛班!有人造反了......”
不大工夫,門外衝進十幾個,手握***的解放軍戰士。這些人,都是王書記帶來的,平時負責縣委的安保。
進門一看,鬧事的是祥子,都鬆了口氣,不約而同的,把槍挎在了肩上。
隨後衝進的趙組長,衝祥子惡狠狠的嚷道:“你若再敢鬧事,就是與**爲敵!就是反革命!”
說着,掃了眼並不十分認真的戰士,嚷道:“把他給我綁起來!若再反抗,就地槍決!”說着,膽怯的繞過祥子,撿起了地上的槍。
其實,警衛班的戰士,這段日子早和祥子混得滾熟。他的傳奇故事,和隨和坦誠的爲人,在戰士心中,早已成爲令人傾佩的英雄。反而,對這位神神秘秘的上方官差,倒有幾分反感。
但沒辦法,軍令如山,他們只能應付着。於是,便有人磨磨蹭蹭的說是找繩子,其實卻藉機給王書記送消息。
吃過虧的三人,領教了祥子的厲害,舉槍遠遠站在門口,而祥子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椅子上,不急不慢的喝着茶。
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王書記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腳步未穩,便衝劍拔弩張的趙組長,狐疑的問道:“這又是咋了?”
趙組長氣呼呼的嚷道:“他公然辱罵**是舊軍閥,還動**了我的槍,反革命氣焰十分囂張!他就是孔慶文的同夥,我要同案審理!”
王書記強耐着性子,說:“郭副局長的爲人,我還是瞭解的。其中,可能有些誤會。南山還在剿匪,我們正是用人之際,有些事情,可以慢慢落實,不能草率下結論。”
趙組長細眼一眯,滿臉憂國憂民的樣子,說:“王書記啊王書記,我說你政治覺悟不夠高,你還不服氣。要是讓他這種混在革命隊伍中的危險分子,繼續掌握隊伍。無疑於在**埋下一顆巨型**,到時候,自己前程受到影響是小事,給新中國社會主義建設造成損失是大。你快醒醒吧!我的老同志。”
王書記聽了,頓時氣得一拍桌子,嚷道:“你不能動不動就給人亂扣帽子!孔縣長和郭副局長,在建政以來的工作成績,是有目共睹的。誰都有歷史,誰都有過去,不能說舊**過來的官員,就都有問題。陶詩嶽將軍手中,還掌握着十萬大軍哩,難道我們也要懷疑他,整他麼?真是草木皆兵,亂彈琴!”
趙組長也不甘示弱地嚷道:“王書記!請注意你的言辭!啥叫亂彈琴?我這是對黨對革命負責!反正我已經對你說過了,與孔慶文有關的事情由我說了算。你要是有意見,可以直接向上反映,但這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王書記怒目圓睜,衝趙組長瞪了一眼,氣呼呼地說:“我會向上面反映的!”說着,鼻子冷哼一聲,出了門。
趙組長面顯得意地衝士兵嚷嚷道:“繩子呢?”
此時,祥子淡然一笑,說:“看來,我今兒是栽你手裡咧,不要爲難兄弟們,要把我弄到哪裡請便吧!”
趙組長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說:“當然是大牢了。”
祥子微微一笑,說:“那地方,我比你熟,不用你帶路。”說着,便昂首挺胸的出了門。
太陽才烤在頭頂,淑珍便飛馬匆匆的趕到了榆樹窩子,衝進大門一看,趙嘯天和鐵蛋已經聚齊了人馬,準備出發。
見淑珍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趙嘯天忙迎上前說:“正說要打發人給送信哩。”
淑珍狐疑地審視了他一眼,說:“你們這是要去幹啥哩?”
趙嘯天一臉怒色的嚷嚷道:“頭先,城裡的人傳信來說,狗日的啥調查組,把祥子兄弟關進咧大牢。真是不想活咧,敢動我兄弟!我這就帶兄弟們殺進城,把祥子兄弟和孔縣長撈出來。大不了咱重操舊業,上山當土匪去。”
淑珍聽了,輕嘆一聲說:“我就知道大哥性子急,對祥子情義重。所以,才急忙趕過來,就怕大哥到縣裡鬧騰哩。”
趙嘯天不以爲然地一擺頭,嚷嚷道:“怕逑個啥哩!事情都到這一步咧,我也顧不了許多,只是不能委屈咧我兄弟。”
淑珍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說:“你這麼做的後果,只有兩個,一是把祥子的罪名給坐實咧;二是讓弟兄們再次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見趙嘯天稍微冷靜了下來,淑珍接着說:“祥子讓我給你帶話說,讓你們無論如何,都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聽他的安排。”
趙嘯天喪氣地輕嘆一聲,說:“我尋思那夥人,已經把祥子弄進大牢咧,怕是凶多吉少。所以,就想盡快把他給搶出來。”
淑珍淡然一笑,說:“祥子哥的能耐,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縣裡那個大牢,能困住他麼?他要是想出來,還用的着你興師動衆的去劫牢?祥子哥讓我們等他的信,自有他的打算。一定要聽他的,萬不可輕舉妄動。現在,趕快把兄弟們解散咧,傢伙都收拾起來。非常時期,免得讓人家鑽空子,說咱謀反。”
趙嘯天,依然心有不甘的,低聲嘟囔道:“謀反咋咧,又不是莫反過。”
淑珍輕嘆一聲,說:“你總該知道祥子的一番苦心吧?當年,祥子想盡辦法說通張縣長,給你們招安,做了合法公民,是爲啥哩?不就是爲洗清土匪惡名,給子孫後代留個清白麼?
再說哩,現在全國都解放咧,人家能讓你安安穩穩的在山上當大王麼?國民黨的幾百萬軍隊,都讓人家給打沒咧,你能抗幾天?再說哩,新**盡給咱老百姓辦好事,向着窮人說話,我看錯不了。
孔縣長和祥子的事情,肯定是辦案人給弄錯咧,等把事情折騰明白咧,他倆就沒事咧。關鍵是,我們再不能鬧出啥動靜,不然,就真是害他二人咧。”
趙嘯天沉吟半天,長嘆一口氣,說:“就聽你的。”
說着,招呼鐵蛋把人散了,槍械都入庫,沒他同意,任何人不許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