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破滅不是過家家鬧着玩的,莫以爲有一個寶物護着空間,就像一個防護罩一樣保護着裡面的人安然無恙……沒有這麼舒服的事。連造出寶物的主人都死了,寶物又憑什麼有這能耐?事實上大部分寶物在破滅之時都碎了,留下來完整的都是運氣好。”
趙長河心中一動,這倒是哦,之前還沒想過這麼細。怪不得這個屍魔明明住在這“真空家鄉”什麼事都沒有,卻還是個重傷待復原的狀態。
瞎子續道:“紀元破滅就是世界末日,整個乾坤大爆炸,空間支離破碎,崩裂到處溢散,基本沒有幾個能在這種環境裡活得下來,即使活下來了也是奄奄一息。就像一塊碗摔碎了,本來就變成碎片,而不是那個碎片有什麼特別的防禦。”
“這麼說倒是通俗易懂……”
“所謂寶物護持空間,那是當爆炸結束,一切穩定下來之後,因爲寶物的存在而使得這個小碎片獨立在外,沒有融於主世界罷了,而不是一開始就保護着這個空間。所以能活下來的即使是頂尖的強者也有些僥倖因素,所有人都是虛弱重傷的,在漫長的時光裡,他們根本就沒醒,即使個別醒來了也只是在休養恢復,並沒有出門的力氣,所以此世不見神魔。”
趙長河道:“現在時間久了,醒來的多了,連這種不算很強的屍魔殘魂都醒了?”
“不錯……你倒也不要過於小看這位,這位在當年作爲一個大魔頭,被最頂尖的佛道擒下關押在後山,試圖用蓮臺洗滌他的魔意,這可不是小卒子能有的待遇,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但我覺得他和你比起來,那簡直就像螢火比皓月。”
瞎子笑了起來:“喲,居然誇我,難得難得……”
“……強就是強,這有什麼不能誇的?你以爲要不是因爲伱太強,我會這麼老實跟你說話?”
瞎子:“……”
想了想,也不糾結,笑呵呵道:“當然,他這個所謂一定地位也沒多高,真高的也不至於被人捉起來。”
“嗯……大致瞭解了,對應此世水平,就是被通緝的人榜魔頭之類的吧,你少說也是對應老崔的水平。”
“崔文璟?呵……”
“……”其實趙長河內心早就是把她對應夏龍淵級別,當然不會直說,這麼試一下,估計還真差不離。心中默默爲岳父的面子默哀了一下,又問道:“所以上古有沒有這樣的榜單?”
“天道自有所記,但不會像現在這樣面見世人。”
“挺好,這新聞聯播偶爾整一整,世人也有樂子,否則過於無味。”
瞎子道:“是因爲吹你吹得很開心?那是,換了我也很高興。”
趙長河揣手不言。
“我知道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天地人榜不計他們,是因爲他們沒有露面的緣故呢,還是因爲這榜單與他們無關……”
“嗯,如果本來就有記他們,按理天榜會一直被一羣沒人聽過的傢伙佔着纔對……”
“次元隔絕,就不算此世之人了,又如何計入?”瞎子道:“這一戰是因爲打出了秘境之外,入了此世範疇。如果一直都在秘境之內打,說不定這戰在亂世書上只會體現朱雀唐晚妝與彌勒那一戰。你看你在崑崙秘境,冒充王道中和血魔手嚴缺交手,那可是潛龍戰地榜,亂世書說話了嗎?”
趙長河眯眼看着她,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就像她瞎子自己也曾經在崑崙之外出了手、對面也是一位神魔,另外眼下這個屍魔在襄陽也出過手的,這都不是在秘境,正宗的此世範疇,亂世書也沒個屁放。
在楊家,亂世書乾巴巴的戰績播報裡,也完全沒有海族陰氣什麼事兒。
感覺應當是有種默契,讓亂世書不會把神魔之事廣佈世人。
這一次之所以公佈,不是因爲打出秘境之外,而是因爲知道的人太多了,藏也藏不住,還不如坦率點……
按這麼看,一旦他們大肆在此世活動,那時候就真會上榜了。
那些神魔暗戳戳的找代理,不親自出手,其實除了尚未完全復原不想妄動之外,還有很大可能是不想太醒目被亂世書盯上,一旦上了榜那就成衆矢之的了。
——不僅是此世之人的衆矢之的,還有同級神魔。別人都不知道誰活着,都還在暗中行事積蓄力量,哪個冤大頭會自己急吼吼的通告世界“老子來了”,那不是找抽?
崑崙之外,那位神魔對瞎子出手極爲驚詫:“竟然是你……你竟也忍不住,親自出手……”
如果瞎子是書靈,這個場面其實挺樂的……別人怕被亂世書公佈,結果這位發現亂世書親自出手把自己給揍了,那心中生草的程度簡直了。
而現在有個冤大頭爲人前驅,既證明了冒頭可能導致上榜,還凸顯了冒個頭就被一羣此世強者一擁而上亂拳揍死,而且還是正魔聯手、不計前嫌,落在其他神魔眼中會是怎麼看的?
怎麼看都是更不敢輕易冒泡了纔對……瞎子爲什麼還說這一石激起多少浪?
瞎子見他沉吟,心知他也明白了,便道:“理論上此舉頗有敲山震虎之效,讓一些原本蠢蠢欲動的神魔再度壓下了念頭。但換個方向看,也暴露了此世的修行層級,需要這麼多天榜地榜圍獵,才能解決一個不怎樣的殘魂……你說自命比這位強的,會不會做得更大膽點?”
趙長河點了點頭:“確實……”
“另外,連這位都已經達到了快要完全復原的地步了……雖然是藉着蓮臺至寶的效用,但別人也未嘗沒有點寶貝。他都快復原了,別人復原到了什麼程度?當到了有把握的時候,那就是大亂之世的徹底來臨。”
趙長河沉默片刻,忽然問:“夏龍淵在挑戰哪些神魔?”
“在你們眼中,應該算胡神,長生天的主宰。”瞎子似笑非笑:“雖然他的本意不是天子護山河的意思,不過胡神的存在倒確實是他身爲中原帝王在異族征戰之中發現的,並且曾經吃過虧,此後滿心都是神魔之路……在客觀上,他的行爲還真是在護佑華夏了,也正因如此,他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
趙長河:“……”
瞎子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當然,如果要說他挑戰的神魔裡有我一份,那也是對的……嗯,甚至應該說,胡神只是他的一道坎,他最終是想要弄我的……他女婿就比他聰明,明明想弄死我,還說我是皓月。”
趙長河:“……”
這貨是不是沒聽過好話啊,連這都能記得這麼嗨。
你去現世坐在算命屋裡,舔狗不夠多嗎?
他懶得理這個,說一石激起多少浪,也不至於,瞎子總愛說些神神叨叨的好像很牛逼的話,最後揭開不過如此。趙長河倒是想到了另一些可以諮詢的東西:“那個蓮臺,什麼來路,能不能治晚妝的傷?”
“那是生命之蓮,佛家的演世蓮臺之說就是從這裡來的,圓澄或許流口水,對唐晚妝用處不大,因爲唐晚妝不是生命力缺失的問題,不對症。但這東西的應用非常廣,凡是與生命血肉相關之事都頗有益處,比如你自己的血修羅體,就可以從中得到鞏固和進化,還有……”
“什麼?”
“那些血肉相關的巫法,比如血肉神靈、又或者養蠱。”瞎子似笑非笑:“以前不是時候,現在感覺差不多了,有件事應該告訴你……”
“別做謎語人。”
“下一頁天書,在古靈族。”
“與我無關。”
“你血修羅體下一步需求的鈞天血玉,也在古靈族。”
“……”
“嬴五那邊調查雲陽葉,消息已經找到了,你明天見他,他多半就會告訴你,雲陽山也在古靈族。”
“……”
“另一層面說……”瞎子收起笑意,認真起來:“你自己曾經也說過,這些秘境是此世與上個紀元之間的階梯,天與地的橋樑。你登天不足,踏階有餘,二重秘藏不在這裡尋找,還想在人榜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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