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雀目前
趙長河這是真心話,其實自從當初玄武留下的《山河圖錄》裡說了他鍛體所需的“鈞天血玉”在古靈族之時,趙長河就知道自己早晚要去一趟。
結果現在還什麼線索都往那邊指,第三頁天書、雲陽葉……以及探索現在與遠古的橋樑。
秘境見過不少了,但都是小型的,那種有大型族羣聚居的顯然會是不一樣的情況,那本身就是一個世界。想要追溯上個紀元,這種地方是必經之路。
也正因如此,趙長河一直有些猶豫,倒與思思沒關係,主要是因爲知道這一去要很久,比去崑崙之流的都要更久。
放在遊戲裡這叫大型副本,牽扯一個團隊一個月開荒死去活來,一旦老婆生娃孩子餵奶,這團都散了,和以前的單刷本有本質的區別。現在誰刷大型本啊,想想就不愛去。
時值世間變局,這時候離開這麼久合適嗎?
何況也真的危險,以前的實力根本不敢去,現在……可能也不太夠。唐晚妝心裡這是需要武平侯秦定疆的級別去的……當然那也只是猜測,裡面到底什麼狀況大家都不知道,兩眼一抹黑的亂猜,還是得親眼看看才知真實。
不管怎麼說,現在確實是該到了去看看的時候了。
唐晚妝的眼神變得迷離,在她眼中很明顯趙長河只是爲了雲陽葉救她的命,其他什麼都只是藉口或者順帶。
縮在趙長河懷中,唐晚妝沉默了好久好久,才低聲道:“還不如讓武平侯去,你隨我回京幫忙管事兒……”
趙長河沒好氣地看着她:“武平侯代替我練血修羅體嘛……”
唐晚妝抿了抿嘴,低頭不看他的眼神。
總覺得他是找藉口。
“行啦,我可不是某姑寶,我是自己真要去。”趙長河伸手在她下巴撓了撓,感覺自己像撓貓:“再說了我也不是現在就去,我傷還沒好呢,怎麼也得將養一段時間。你若不放心,那就趁這些時日幫忙多做些籌備?”
唐晚妝被他撓得癢癢的,憤憤地揪着他的手:“籌備自不用你說……現在就會動手動腳!要我把伱丟池子裡嗎!”
“你可知我若離開,最不放心的是什麼?”
本來沒想過,可他這麼一問,唐晚妝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最不放心的是她的病。如果離去過久,不知道會不會出岔子,那時候並沒有人可以給她治療。
此前在襄陽,其實只是把她當時開啓的那一絲絲第三秘藏導致的後遺症壓回去了,原始的病情還是那樣,沒什麼改善。後續也沒繼續治了,既沒有藥、他的回春訣水平也還待提高,他並沒有故意爲了貪騙一吻而“治療”沒完。
按照之前自己的判斷,也就兩三年的命,這又一年過去了,沒有什麼大意外的話,這命也就剩一年多了……
而如果在這期間出了什麼岔子,比如和人進行過於劇烈的戰鬥或者受傷,都可能把這個時間無限縮短,隨時暴斃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他不放心。
“有、有藥了現在……”唐晚妝垂首低言:“化生蓮和菩提果,我已經調配了,自己服用,應該能把受損的經脈修復,不會那麼容易咳了……另、另外……這藥對你現在的傷勢復原也有用……”
“但只有一份?所以你留着沒吃呢?”
“嗯……”唐晚妝越說越心慌,她知道後續會演變成什麼。
事實上在調配藥物的時候,她內心就已經隱隱意識到要怎麼做了,所以留着沒自己吃……只是下意識退避不去想。
雙修,大家都共享藥力,最不浪費了。
而這樣的雙修,用之前那撓癢癢似的親吻渡氣,基本是不夠的。藥力散於四肢百骸、浸潤經脈,靠親吻?
顯然要來真的才行……
可是因爲這種事來真的嗎……唐晚妝心中很是複雜,說不願吧,其實也沒有太大牴觸;說願意吧,又覺得過於草率,不該如此。
所以她不想主動提,可現在趙長河提出來了,總要面對的。
他會想要吧,他就這點出息,讓唐首座洗乾淨了等着。
當然,趙長河這個傷並不是非要這藥不可,但氣氛到這了,誰會願意放棄這麼好的理由,又能療傷、又能實現夙願,一舉兩得?
趙長河正在說:“藥給我看看,我纔是你的主治醫生,你可別擅專。”
唐晚妝撇撇嘴,你就裝吧你。
手頭還是很老實地把藥掏了出來,兩種藥物已經被調配成丸,只有指頭大小,晶瑩如玉如珍珠一般。
佛家浩瀚的生命氣息散發開來,只是嗅一嗅都能讓人感覺體內一陣舒暢,一眼可知這是療傷至寶。
趙長河笑吟吟地把丹丸塞進唐晚妝的脣中,唐晚妝銜着丹丸,直挺挺地看着他。
果然下一刻趙長河就吻了上來。
唐晚妝暗歎一聲,閉上了眼睛。
就知道……逃不過麼?
可是心中真覺得草率,第一次不應該是這樣的。
正這麼想着,就感到趙長河伸出舌頭把藥丸頂進了自己口中,手上摸啊摸,看似要解她腰帶。
唐晚妝完全是本能地要把他推開,不想繼續了。
可下一刻胸口一麻,已經被他點了穴道。
唐晚妝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怕我反抗,居然這樣?
趙長河附到耳邊,低聲道:“你這人,留着藥就是想給我吧……自己的命從來不在乎……是不是還想趁着親吻把藥推我肚子裡?想得美。”
唐晚妝:“?”
他的脣再度堵了上來,惡狠狠地撬開貝齒,把丹藥推進了她的喉嚨深處。
“咕嘟”一聲,丹藥徹底入腹。
趙長河得意地哼哼:“現在吐不出來了吧?”
手指點在中庭,回春訣全面運轉,眨眼之間丹藥化入身軀,浸潤着她殘破不堪的經脈。
唐晚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被點了穴的僵硬都開始放軟,任由他的手循着肺經一路點過,最終停留在肺部外面。
那是哪……
趙長河的神色也開始古怪起來,好Q啊……
唐晚妝臉頰佈滿了紅暈,微微偏頭。
咦還能偏頭?這點穴衝開了?
點穴衝開了你不掙扎,就偏頭?
趙長河二話不說地把手探了進去:“我需手心運功鎮撫肺部,不可隔衣,衆所周知會走火入魔的……”
唐晚妝又好氣又好笑,可是想說什麼,卻哽在喉嚨裡真的說不出來。
相比於他全心只爲了自己考慮,這點色色的小心思,便遂了他吧……
衣裳半解,雪白的肩頭露在月下,月似霜雪,膚若凝脂。
輕輕的喘息聲飄蕩在月下,月兒都禁不住躲進了雲層,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自慚形穢。
天邊隱隱有了清晨的第一抹亮光,牆頭隨之探出了一張鳥臉,一張龜臉。
鳥臉本來就是火鳥之形,這會兒看上去更是烈火熊熊,都快把天上的朝霞染成了紅色。
龜臉下的眼睛眨巴眨巴,樂不可支。
“瞧這聲音騷的……”朱雀的聲音簡直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平時那副清冷高貴的樣子裝給誰看呢?”
三娘暗道你平時那副驕傲暴戾的樣子,變成這種形態的時候好像更有意思一點,就別說人家了……
她們出現於此,還說了話,唐晚妝不可能沒有察覺,羞憤地要把趙長河推開,可一時半會自己卻軟綿綿的沒力氣,推不開。
不由氣急:“還啃,你的武道警惕呢!有人來了!”
趙長河心中一驚,還沒等反應,身邊香風拂過,朱雀的聲音傳來:“繼續啊,說好的,擺在朱雀尊者面前弄,本尊者確實看得很開心。”
唐晚妝內心羞憤至極,可面上卻怎麼也不肯在這老對頭面前認輸,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居然不管自己此時春光亂露的模樣,主動伸着玉臂攬上了趙長河的脖子,媚聲呢喃:“我們親熱自己的,和尊者有什麼關係……尊者禁止麾下聖女和他在一起,還想禁止本座不成?管得真寬。”
朱雀七竅生煙。
唐晚妝有生以來第一次主動堵上了趙長河的脣,吻得嘖嘖有聲。
叫你戴面具,眼巴巴看着又沒有理由阻止的樣子,尊者是不是特開心?
朱雀尊者一點都不開心,玄武尊者開心得差點沒在地上滾。
倒是當事角先生自己繃不住了,尷尬地離開少許:“別鬧,兩位尊者看着不尬嘛……那啥,二位來此,有何貴幹?”
“沒什麼貴幹……”朱雀抄着手臂:“就想看你弄,弄真的,這解了一半算什麼,全開啊。”
唐晚妝順勢起身,懶洋洋地整理着衣襟,優雅地回座燒水泡茶,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尊者想看,可以去看自己麾下翼火蛇,本座就不奉陪啦……現在尊者想看的是不是看完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慢走不送。”
朱雀簡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
這當面跳臉又不能撕的感覺,好氣啊……朱雀這號是真的廢了。
可話說回來,這一刻的唐晚妝,藏在骨子裡的女人味兒肆無忌憚地散放,真的讓人感覺不認識了一樣。互相爭鬥了十幾年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姿態會出現在唐晚妝身上,就像是幽谷之中靜靜的蘭,忽地綻放開來,化作了牡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