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都教了,並沒出事,至少證明了以這種“擦邊”的模式教一教並不觸犯什麼規則。
或許也可以說,實際上規則是在的,只是瞎子的能力足以一定程度跳出規則而不會有事。總之她肯定不是一個被動的器靈,做的事主動性太強了,包括從異世界揪人過來,甚至在崑崙還出手揍過人的,真是書靈被動的呈現規則怎麼也不可能做這些。
當時崑崙那個應該就是道尊吧……聽起來強得一批,玉虛無可奈何只能綏靖,葉無蹤也顧忌無比遠避苗疆,實際當初被瞎子一巴掌就揍了回去,其BOSS含量比瞎子差遠了……
被所有人視爲BOSS圍獵的夏龍淵,他心中也有個BOSS,在其最鼎盛的時代都沒把握翻臉,只能寫隨筆噁心人。
這個纔是真BOSS。
但如果以“因果”本身去看待,她從此沾了這份教導的因,會帶來什麼未知的果,趙長河倒是有點期待。
瞎子臉色變幻,半晌才道:“你不是一直覺得天書藏了點後門之類,以至於不肯精研?就像你的血煞功一樣,學了一半開始避忌。莫非是因爲見到了烈的大氣,覺得我也很大氣?那就錯了,我很小氣。”
趙長河笑道:“我之前確實這麼覺得,但近期想想,這事有點不太對。”
“怎麼?”
“如果天書真有那麼明顯的後門,爲什麼那些神魔要奪取?是他們腦殘想不到?”
瞎子冷笑:“因爲以前天書沒問題啊……可不代表現在沒問題,他們大意沒想到罷了。”
“那就當我也大意了吧。”趙長河道:“反正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該怎樣也逃不過,沒啥意思。”
瞎子嘲諷道:“這就是伱近期天書越用越多的原因?”
“因爲確實不用就跟不上……”趙長河嘆了口氣:“這個紀元這麼多年,破御的就那麼一兩個人,固然首先是因爲古今割裂,能得到破御之法的人極少,但這麼多年來基數在這,有法門的人總的算起來怎麼也該有大幾百上千,但能成的有幾個?難度擺在這裡,就靠所謂天才,上不去的。對我個人來說,涉及虛玄之事,天賦確實也差一層,千辛萬苦收集了天書卻不用,感覺有點腦殘。”
瞎子“呵”地一聲,也沒評價他這話。
確實趙長河天賦好歸好,但最早也沒到什麼頂尖天才的份上,純路人有一說一,單比天賦,趙長河還真不一定比得過嶽紅翎,早期能夠崛起是天書佔了很多功勞的。後面自以爲牛逼,天書就成牛夫人了……算了懶得噴。
趙長河道:“人人知道開掛可能要被封號,但還是忍不住開,大概就是我現在的心態吧。不過瞎瞎,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什麼?”
“我若說……我想試着信任你,你肯告訴我更多麼?”
瞎子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抿酒:“你信不信,與我何干?”
趙長河也“呵”地一聲,沒說話。
兩人左右坐着默默喝酒,都沒出聲。見瞎子碗中酒盡,趙長河又提壺給她添了一碗。
瞎子終於擡頭“看”了他一眼。
趙長河道:“你能睜個眼不?你這下意識反應明明是慣用眼睛的。”
瞎子淡淡道:“怕嚇着你。”
趙長河道:“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瞎子道:“是。”
趙長河:“?”
瞎子悠悠道:“我要是長得像什麼荒殃陰馗的,你猜自己對我什麼態度?還‘我想試着信任你’,嘔……”
趙長河:“emmmm……其實也不至於,長得能像無病不器他們就行。”
瞎子啞然失笑,又擡頭把一碗酒喝完,放下酒碗:“我不管你這話有幾分虛情假意,總之你既然願意用天書了,那就好好用。什麼氣脈什麼因果,真不懂了再問,教不教看我心情。”
說完消失不見,空餘桌上殘存一些酒底的碗,尚有餘溫。
趙長河忽然莫名其妙地在想,她喝過的碗有口水麼?
剛這麼想着,心中忽動,遠處傳來掠空之聲。趙長河轉頭看向窗外,外面朝陽已升,過不多時,窗外就現出思思的俏臉,正小心地探頭往裡看。
趙長河暗道瞎子的消失應該是知道了思思來臨,懶得再扯。大致算算,那時候思思可能還在十里外呢……這都能被感知,實力是真的牛逼。話說回來,這是實力問題麼?
她遍觀天下,除了空間隔絕之處,正常所有地方發生的事她都知道啊……從這角度看,這實力真的差太大了,說什麼古今已經不割裂了,這明明還是仙凡之差吧?
“沒休息?一早坐窗邊幹嘛呢?咦?”思思忽地穿窗而入,看看牀上睡得正香的嶽紅翎,又看看茶几上尚有微微溫熱的殘酒,最終眼神狐疑地落在趙長河臉上:“你……在和誰把酒夜話?”
趙長河撓頭。
酒還微溫,嶽紅翎一看就是不是剛躺下,想說這是嶽紅翎睡前喝的好像說不過去,這個怎麼解釋來着……
思思抽了抽鼻子:“我說前一天我佔了你一整晚,嶽姐姐千辛萬苦來幫忙還受了傷,昨晚就沒好意思來搶戲,讓嶽姐姐和你多溫存。結果你另有別人,早知有別人還不如我來呢……”
瞎子:“?”
趙長河忙道:“我爲什麼不能是和男人在這聊天呢?”
思思道:“這淡淡的香……要是男人也是個相公。我靈族沒這種人!”
趙長河才反應過來,瞎子真的有體香,自己曾經就感受過的……真是奇怪她爲什麼有體香啊,你TM明明一個靈體!觸手能有溫潤感就算了,就當你靈體特別凝實如玉,但這體香怎麼出現的啊?
思思抽着鼻子就要出門:“我倒要看看,那個死叛徒揹着我偷吃!連我都沒和老爺對坐夜飲,這些個小賤人倒喝上了!”
趙長河滿頭大汗,生怕被罵成小賤人的瞎子要把思思活活掐死,忙一把扯住思思:“誒誒誒,別去了,那啥,我也就玩玩……”
思思道:“我靈族是怡紅院嘛?如此不自愛!別讓我知道是誰,知道了看我怎麼弄她!”
瞎子柳眉倒豎。
來,你來弄。
趙長河懷疑思思要被活活弄死,忙把她懶腰抱了回來:“我們喝酒我們喝酒。”
思思道:“換個碗,我不用小賤人用過的!”
趙長河擦汗看着思思氣鼓鼓去拿碗的樣子,又左右看看,毫無聲息。事實證明不管思思怎麼罵,她居然真沒事誒……看來書靈是真的不能隨便對人動手,包括自己拿天書亂擦,瞎子氣傻了也沒打人不是?目前爲止唯一有幸被瞎子親自揍了的還是隻有道尊一個。
但趙長河總懷疑思思要以其他方式悲慘,就不知道會印證在哪……掌握因果之類玄幻技能的瞎子,其能運用的手法不是直觀可以看出來的……
思思取了新碗過來,剛纔的不爽一下就沒了,笑靨如花:“一大早喝酒是不是不太好?哎呀不管了,小賤人都能喝,我也能喝。”
瞎可往思亦可往是吧……趙長河哭笑不得地看着思思喜滋滋溫酒,那溫酒都不老實,搖啊搖啊就坐到自己腿上來了,摟着脖子呵氣如蘭:“老爺……”
趙長河道:“還叫老爺呢?”
“習慣了呀,思思也願意做老爺的丫鬟。”思思暱聲道:“哪有老爺這種完全不使喚人、天天就知道來救人幫人的老爺,做老爺的丫鬟可能比做有些人的妻子都好。”
瞎子想吐。
思思附耳道:“剛纔那個小賤人怎麼服侍老爺的?就喝酒嗎?”
趙長河:“……”
思思慢慢從身上滑了下去,俯首咬開他的腰帶,媚聲道:“她有沒有這樣?”
“嘶……”趙長河神色古怪地微微後仰,被思思的言語帶得想到瞎子這樣的場面,實在繃不住。
“嘻……”思思含糊不清地咕噥:“我知道老爺最喜歡這樣……”
嗯我是最喜歡……可是現在是不是……
見他那表情思思就知道他真喜歡,笑道:“嶽姐姐她們矜持,沒想過這麼做,你也不好意思要求她們做,我們靈族纔沒那講究……剛纔那賤人想必和我一樣……”
“不是,思思……”趙長河繃着臉,也不知道想讓思思停止呢還是讓她加把勁,你能不能不要開口閉口就招惹剛纔那賤……不對,那王者……再這樣你會死得很難看的……
口中只能試圖打岔:“你不是在忙靈族改制嘛,按理應該忙得團團轉,怎麼有空來這?”思思含糊道:“我們的改制曾經就進行過,只是舊有勢力太頑固,搞得不倫不類,現在只是走回曾經在做的事上……事情一旦分派,並不需要我一直髮號施令,相反,我今天反倒要離開靈族秘境,苗疆的事才更需要我多管,我要在大理奠基。”
趙長河道:“所以你今天實際是過來道別的?”
“嗯。”思思默默地服侍了一陣,才道:“我知道你在這裡應該還有點事做,來問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趙長河道:“還真有,我在想你們的御靈之法我能不能借鑑一二。”
思思奇道:“御靈之法本身就是你轉授給我們的呀,還需要我們幹什麼?”
趙長河搖頭道:“我需求基礎功法啊,那麼高端的給我我也不可能直接掌握。”
思思怔了怔,媚眼如絲:“老爺原來是嫌雙修的時候我沒把靈族法門共享給你……”
“誒誒誒不是……”話沒說完呢,思思就起身抱了上來:“那老爺自己來拿呀……”
“向思檬!”牀上終於傳來嶽紅翎咬牙切齒的聲音:“你當老孃死了嗎?”
思思一點也不在意:“嶽姐姐一起呀,早晚的事……”
嶽紅翎實在繃不住,一骨碌翻身下牀,氣沖沖地過來揪着思思的耳朵拉了起來:“你現在是一國之主,瞧瞧你這是什麼德性,不知道的以爲你是個天天只知道跟在男人身邊什麼事都不做的掛飾,閉着眼睛只會看着那點事!”
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瞎子覺得怎麼嶽紅翎每句話也像在說自己。
思思賠笑:“那本來就是最效率的嘛……”
“效率什麼效率,他一雙修起來就沒完沒了,半天打不住。你們靈族那點基礎法門,給他看幾眼,一兩時辰也掌握了!”嶽紅翎氣鼓鼓地扯着她:“走,大理的事也有我一份,我陪你一起去。交待個人把靈族基本功法給他看就行,他近期在這裡有很多東西要參,有你膩着的時候!”
思思伸手向趙長河的方向,可憐抓不住,那表情欲哭無淚,活脫脫像個被惡大婦拆散了的小狐狸,連剛熱的酒都沒能喝一口。
趙長河抽抽嘴角:“這就是你的報復嗎?運用了因果之道還是啥講解一二?”
瞎子輕啓櫻脣:“滾。”
趙長河覺得如果這是瞎子的報復的話,那報復的其實是自己。從兩個妹子在身邊,苦惱要如何不讓另一個覺得冷落,突然變成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了。
不過嶽紅翎說得也對,真研究武學的話,並不是什麼都能靠雙修來研究的,起碼你的練習不能在雙修中練。
眼下清靜無人,倒真是好好練功的時候。
趙長河甩開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和對瞎子不應有的YY,再度上了墳山。此時靈族開始工作埋土,熱火朝天,趙長河也沒打擾他們,自己找了個角落無人之處,蹲在一具骷髏邊上搭配着天書慢慢琢磨。
經過昨晚的研究,如今已經從不完全知道陰屍之氣是什麼、只能感覺到陰寒的無知水平,到了今天蹲在這裡,已經能夠隱隱察覺這裡有一種相對靜止不怎麼流動的死氣,與其他氣息不同。
到了這個層面上如果再搭配氣運那頁天書中所悟的望氣術,就真能隱隱地看見各種不一樣的氣存在,可以分辨得出地氣、以及相關的金木水火各類氣,和這種死氣,包括自己身上的生氣、血氣、煞氣,分門別類,盡入眼簾。
原來真正的強者眼中,世界是可以被解構的,和普通人眼裡的世界並不相同。
而其中可以很直觀地感受到,生氣和死氣是同源的兩面……這意味着在操縱生死的強者眼中,它有可能可以互換。也就是說,能讓屍體復甦,大概率也可以讓一個活人瞬死。
趙長河忽地出了一身冷汗,終於明白瞎子爲什麼心急火燎地入夢了,她是真擔心自己不研究陰屍之道。
如果自己不研究這玩意,突兀面對九幽,那可不僅僅是自己要死得莫名其妙,同伴可能除了朱雀都沒人能活。
同時也證明了,天書的每一頁並不獨立存在,世上的任何一項事物都是相互關聯的,法則也是如此。看似自然之頁、生命之頁、光影之頁、氣脈之頁、因果之頁,各自很獨立,實際應該結合使用纔對。
單這一個陰屍之氣,幾乎就囊括了所有頁。包括在天涯島得到的光之頁,嚴格來說該叫光影之頁,有光就有影,明暗的互換在這生死互換之中有絕對的參照作用,甚至可以參照到因果之中。
以前對天書的研究真的太淺了……用得多的只有總綱頁去演化武學,別的基本都是淺嘗輒止,完全是暴殄天物。
而其中生命之頁,應當會是這陰屍之氣的剋星,並且這很可能是九幽最渴望得到的一頁——這一頁本來就是靈族秘境得到的,九幽派陰馗入侵靈族,說不定是爲了這頁天書而來的,至少是其中一個目的。
沒關係,現在開始精研也來得及。
死硬的排斥拒絕天書,在目前看來其實是根本做不到,這些日子無奈地已經用了多少回了,還非死撐說不用,又當又立沒啥意思,要用就用爽了再說。至於所謂後門……只要研究排天鎮海功的事被遮掩在這些事裡,最終都有一個後手。
何況現在趙長河越來越覺得天書不一定有後門,至少和血煞功的後門並不是一回事……如果說後門,身後眼不更直接?何必多此一舉。
如果能借着接受天書的引子,和瞎子關係套近一些,尤其是套出她到底想要幹什麼,那就真值了。至於那些YY,想想就算了,沒可能的……
“聖使。”小姑娘怯怯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趙長河,轉頭一看,一個侍女舉着本冊子遞了過來,偏着頭不去看他:“這是王上吩咐的,我們的基礎御靈法。”
趙長河低頭,自己陷入沉思,手上還無意識地在一隻骷髏身上摸啊摸呢,無意識中摸的部位還不怎麼對勁……恐怕在小姑娘眼裡這聖使絕對是個大變態了。
“我不是變態。”趙長河接過冊子,很嚴肅地告知。
“嗯嗯嗯。”小姑娘點頭,迅速轉身就跑。
趙長河磨了磨牙:“瞎瞎,你一定在報復我。”
“有嗎?”聽得出瞎子的語氣很舒暢:“只不過是稍微教你一點因果的妙用,你不是要學嗎?好好看,好好學。”
趙長河倒不計較自己被坑,反倒對瞎子這麼人性化的表現忍俊不禁:“瞎瞎……”
“幹嘛?”
“你變可愛了。”
“滾!”
“你想說你原先就很可愛?”
瞎子無語得要死:“少來這套土味有屁就放。”
趙長河立刻轉移話題:“話說這是怎麼實現的?即使有思思吩咐別人去取功法給我的前因,如何讓這小姑娘恰好在我手摸不對勁位置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沒故意控制她的前提下。”
“我沒有控制她,不過撥弄了一下因果之線。”瞎子笑眯眯道:“你應當明白一個道理:同一個前因,有可能結出不同的果。比如這個前因,結成的果可以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也可以導致她在過來的途中不小心踩到一個坑扭了腳,還可以是扭腳的時候恰好摔在你身上,讓你再加一朵桃花。”
“這個好。”
“……在一切尚未發生之時,一個因的下面張開了無數條虛線,你若有能力,可以指定走向其中一條,面上看去一切順理成章,誰都不會知道有人在撥弄你命運。”
趙長河沉默下去,瞎子也知道他在沉默什麼,微微一笑並不多言。
趙長河當然有部分命運是自己撥弄的,他以前也感受與懷疑過,沒什麼好遮掩。不過瞎子心中倒是也有點小無奈,因爲絕大部分與她無關。
她干涉得其實非常非常少,否則她就不會讓某些事發生。甚至曾經她還試圖阻止三娘和他在一起,也做了些操作,結局還是死硬地走向了在一起的方向,簡直離譜。總的來說,被成功干涉的情況鳳毛麟角,如果趙長河要認爲每一件事都是自己的安排,這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結果趙長河說的話卻讓瞎子挺意外的,不是在說他自己那點被操縱命運的感受,反而是在問:“那麼瞎瞎,你看得見自己的線麼?”
瞎子怔了怔,就聽趙長河續道:“曾經有醫者難自醫的說法,也有卦者卜算不了自身的說法……我想知道,如果我掌握了這些,可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瞎子倒被問沉默了,擡頭對着天穹像在思考什麼,好久好久才道:“每一種修行都有高低之分。或許修到最高處可以恣意掌握自己的因果,但目前來說,我不行……便如我撥弄別人的命運也不是所有都能成功。”
這話含着自我辯解的意思,也不知道趙長河聽懂了沒……他正在倒吸冷氣,似是在驚詫連瞎子都沒能到最高的事實。
瞎子忽地嫣然一笑:“你是不是想說,我不行,那纔好,說明我也沒多了不起。”
“我甚至不知道你說的不行是真是假。”趙長河笑笑:“我只是覺得,果然修行無涯……連你都未曾到頂,這路到底有多長、我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又有多難……”
“我沒到頂有什麼奇怪的?”瞎子懶懶道:“我說了,我不是天道……雖然天道死了,也不是我能碰瓷的。換句話說,天道都能死,倒也說明了你所謂的修行無涯是正確的,上面還有更高更遠,望不到盡頭。”
趙長河點點頭,忽然道:“若你說的爲真,你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說明其實個人的力量都是有限的……說不定有一天,我可以幫得到你呢?”
“你這套對你的女人們用去吧,在我面前還是收收。”瞎子收起笑容,轉身走遠:“練你的功,什麼低幼水平一天天的試試探探,徒惹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