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了黑耀帝君的想象,他沒有想到雪兒還活着,更沒想到他會對她如此掛心。
知道她的姐姐要去對雪兒不利,他放下手下的事情,立時趕去阻止。
但還是去晚了一步,只看見他的姐姐被九耀帝君帶走。
如今看來,她姐姐是在被九耀帝君抓到之前,事先與暗尊聯絡過,那麼也就可以解釋,爲什麼她會寧願自損修爲封閉神識,也不願意被追查。
但他確實沒有想到,這麼多方在找崑崙雪的下落,竟然還是讓他先找了她,姐姐到底給了他什麼提示?
不過不管如何,雪兒沒有被他矇蔽就好,看得出她和平時有很大不同,但殷無殤也沒有對她有所懷疑。
也許……她要比他想象中要聰明的多,她既然能騙過暗尊,是不是……她也早已洞悉了他在騙她呢?
不過他也早就下定了決心,一定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
知道她下落不明很可能已經死於非命的時候,他心裡有多痛只有他自己知道,而這痛越是想要忘記就越是清晰無比。
此時的昆路雪正在自己的煉化小院喜滋滋的準備東西,嘴裡還哼着誰也聽不懂的小調,看的出是真的高興。
因爲今天一早殷無殤已經答應她,待她煉化好給他的定情信物,他就會用上古聖物來與她交換。
她成功脫逃的大計指日可待,還能撈下一個上古聖物,這應該是她自出生以來,做的最成功的一筆買賣了,簡直是無本萬利。
在小院落的外面,站着一個修長風華萬千的人影,殷無殤也看見她在開心的爲他準備定情之物。
以往她在煉化的時候,他也經常來偷偷的看她,她發呆和嘆氣的時候居多,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己煉化之物不滿意。
像今天這樣滿臉笑意還是第一次,看來她還真的很喜歡他,所以爲了博她一笑,即便是上古聖物他也必須拿到手。
更何況九耀帝君這樣假意與她結成仙侶都對外宣稱送給她的是上古聖物,他怎麼可能輸給那個黃口小兒。
想到這裡,殷無殤帶着笑意轉身離開,想要得到上古聖物,他還要做些準備,畢竟是魔界至寶。
崑崙雪拿起材料左挑右選,畢竟是要討他歡心的,怎麼也要看起來誠意十足才行。
最後崑崙雪還是挑選了,魔陰石和玄陰鑄鐵。
其實殷無殤在崑崙雪面前幾乎沒有使用過任何法術,但與他朝夕相對的崑崙雪,還是近距離接觸,他的魔氣屬性,昆路雪也大致瞭然。
這兩樣材料應該和他的魔氣很相配,至少對他的法術有增幅作用,雖然依照他的修爲,也根本不在乎這點增幅。
材料選好,崑崙雪開始拿起筆來構思,應該給他打造一個什麼纔好呢?
她也從未看見過他使用過什麼兵器,她也看不出他適合什麼武器,因爲她對他基本不瞭解,他在她的面前也不可能表露心思讓她知道。
但這次崑崙雪想要的可是上古聖物,怎麼也要誠意滿滿,至少要下點“血”本才行,不然怎麼能感動到他,讓他心甘情願拿上古聖物來換。
崑崙雪用手握緊了手裡的材料,下定了決心。
接下來的幾日,崑崙雪幾乎早上醒來就去煉化的小院,直到晚上天色漸漸黑了,殷無殤來催促她休息,她纔會離開。
但還是神秘兮兮的不準殷無殤偷看,殷無殤也只是笑笑,真的不多看一眼。
她也知道這幾日殷無殤也是早出晚歸,應該也是在爲了上古聖物的事情奔走。
這次崑崙雪也是真的用了十分力氣,終於在第二十日的正午,在煉化的小院華光一閃,她煉化的東西終於出爐。
崑崙雪走近在煉爐裡取出握在手裡彎脣一笑,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單等他晚上回來了。
算算時間差不多,崑崙雪就已經去門口等候,剛到門口她就發現又有魔氣波動,原來他還是不信任她。
在殷無殤不在的時候,還是有人在監視她,但此時就是趕她走她也不會走,怎麼能錯過再一次獲得上古聖物的機會。
很快她便感覺到殷無殤在接近,但她還是在門口轉着圈圈,直到能看見殷無殤人影的時候,崑崙雪纔開心的朝他跑了過去。
看見崑崙雪朝他過來,殷無殤更是加快了速度,轉眼就到了昆路雪的眼前。卻腳步一頓,伸出手指將崑崙雪的頭髮撥到耳後,皺眉問道:“雪兒,你的耳朵怎麼了?”
崑崙雪卻用手拂開他的手,雙眼興奮的發光,說道:“別管它,看看我給你的禮物喜不喜歡。”
崑崙雪攤開雙手,像獻寶一樣將一物託到他的面前。
殷無殤只好把目光移到她的手上,只見她的手上靜靜的躺着一物,看起來像是一顆小拇指一半大小的黑色寶石被鑲嵌在一塊金屬上,金屬尾部拉長成針狀。
殷無殤皺了皺眉,說道:“這是何物?就是它傷了你?”他臉上滿是疼惜之色。
不管他臉上的疼惜之色有幾分是真,但只要有一分是真,她就沒白做這一場戲。
“耳釘,呵呵。”崑崙雪傻傻的笑着。
“耳釘?”殷無殤想了想,他沒有聽過這個東西,倒是知道女子會有佩戴耳環的,但都是長墜流蘇盡顯女子柔美,這隻鑲嵌一塊寶石的,他沒有見過,但男子也沒有佩戴這種東西的。
他忍不住再次看向崑崙雪的耳朵,崑崙雪耳朵上也有一塊相同大小墨綠色的寶石,墨綠色很深,乍一看還以爲也是黑色的,但在僅剩的這一點陽光的照射下,纔看的出是墨綠色。
而這塊寶石之所以能好好的待在她的耳朵上,正是因爲那細長的金屬穿過了崑崙雪的耳~垂,此時她的耳~垂還在流血,雖然血量不多也有了要凝固的趨勢。那鮮血的赤紅,趁上這墨綠的寶石,美的妖異。
看見他動容,崑崙雪的笑容更甚,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她算準了他每日快要回來的時間,才帶上這耳釘,要的就是讓他親眼看見:她在爲他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