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風營三千多匹戰馬的蹄子敲打在地面上,踐踏着泥濘和血漿,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東區。
獨孤家和宇文家竟然在短短時間內聚集了三千多武士,但這些人顯然之前從未當過暴徒,沒有經驗不說,又是倉促行事,只知道驅趕東區的百姓往皇城方向而去,期間殺傷了一些百姓,但可能是擔心燒到自家的院子,甚至都沒有點火。
而當羅士信留下的旋風營一千人將這三千多武士纏住之後,他們其實也沒有時間再擾亂東區了。
只是這三千多武士實力卻很強,他們由兩類人組成,一種是真正的武功高手,另一種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百戰老兵。
這一千旋風營的戰士若不是利用遠東軍獨有的強悍戰陣,早就被這三千人擊潰了。
而當羅士信帶領三千多旋風營戰士趕來時,結果自然已經註定,很快將這三千多獨孤家和宇文家的武士擊潰。只是當羅士信帶人將獨孤氏和宇文氏在洛陽的府邸團團圍住,帶人進去殺人或者抓人時,發現兩家在洛陽城的嫡系竟然神秘消失了。
顯然,這三千多武士趁機鬧事生亂只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是幫忙掩護和拖延時間,好讓兩家人通過可能存在的秘密通道逃離。
以獨孤家和宇文家的底蘊,在洛陽城的宅子中有通往他處,乃至通往城外的地道並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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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牆頭,看着東區和西區的暴亂先後被遠東軍平息,楊素和李子雄等叛軍將領,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這是他們唯一的勝機,可惜雖然掀起了浪花不小,但是遠東軍處置手段的狠辣和果斷,讓這浪花沒有變成大浪便戛然而止了。
就在皇城沒有門的那一面眼看着就要被遠東軍攻克的時候,王君臨卻不得不下令停止攻擊,因爲楊素狗急跳牆,竟然讓人將代王楊侑的一個耳朵割了下來,並且威脅王君臨,若是繼續攻城便要將三位皇孫胳膊砍下來,然後再砍腦袋。
而將刀子架在皇長孫燕王楊倓的脖子上的人卻是燕王楊倓的皇叔太子楊暕,這位堪稱史上最愚蠢的太子雖然害怕的渾身顫抖,但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些快意。
眼下這是個死結,王君臨雖然神通廣大,但卻難以在保證三位皇孫安全的前提下,攻下皇城。
沒辦法,王君臨只好暫停攻城,雙方各自在皇城內外休整。
王君臨在接見了蘇威等朝廷官員之後,便召集尉遲敬德、羅士信、陸寒、管小童和沈果兒、沈果、許敬宗、張天岡等人召開秘密會議。
最後商量出來的可行辦法只有抽調高手小組在夜晚潛入皇城,營救三位皇孫,只是因爲春秋谷主依然昏迷不醒,而楊素身邊高手不少,且還有仙隱門派來的高手潛伏,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再說以楊素的謹慎,不可能不防着這一點。
就在王君臨愁眉不展之時,春秋使者派人送來了一封信,看了信的內容之後,王君臨吃了一驚,然後揮退所有人,讓他們各司其職,自己獨自一人在許敬宗準備好的臥室中休息,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也的確需要休息一下,順便等着看春秋使者信中所說是不是真的。
……
……
深夜,洛陽又下起了雨,遠東軍將皇城圍的水泄不通,洛陽城已經被王君臨牢牢掌控。
躺在牀上,想着認識楊麗華的過往和發生在楊麗華身上的一些事情,難以入睡的王君臨突然睜開了雙眼,臉有充滿了驚喜。
因爲他聽見了一個人的笑聲,這個笑聲對王君臨來說,比最美妙的音樂還要悅耳動聽。
剛剛傳來的笑聲是楊麗華的笑聲。
王君臨從牀上彈身而起,但沒有從牀上離開,只是坐在了牀上。
按理說不管是誰被人綁架都會很憤怒和恐懼,但楊麗華笑得好開心。
王君臨深知事情只要和春秋使者有關,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所以他已經恢復平靜,索性坐在牀上等着楊麗華出現。
這個院子裡面除了蟲妖和春秋奴之外,王君臨已經將其他人全部揮退,所以楊麗華就這樣從外面將門推開,走了進來。
王君臨神色平靜的轉頭去看楊麗華,心中其實擔憂之極,生怕自己看到的楊麗華髮生了某種讓他驚恐的變化。
他看到了楊麗華,後者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而且顯得更漂亮和更年輕了。
這些年來,自從認識楊麗華之後,王君臨記得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看到楊麗華,後者總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樣子,就好像一枚剛剝開的硬殼果或者雞蛋。
但這次她看來卻像是一隻落湯雞,這其實很正常,因爲外面正在下雨,她既然被人綁架,身邊沒有丫鬟照顧,甚至沒有馬車或者雨傘遮雨也很正常。
楊麗華從頭到腳都是溼淋淋的,一進門就打了個噴嚏,王君臨再也坐不住了,隨着拿起被子過去,將其包裹好,抱起來仍到了牀上。
楊麗華一邊用枕巾擦拭頭髮的水珠,一邊吃吃的笑道:“你若猜得出我是怎麼逃出來的,我就真佩服你。”
王君臨目光一閃,說道:“我猜不出。”
他本來就不想猜。
春秋使者的事,任何一件都不符合正常邏輯,或許除了聶小雨之外,任何人本來就猜不出的。
最主要的是,他真的不想猜,一想可能的真相,他就心痛。
楊麗華瞪着眼,笑得連眼淚都快流了下來,那雙新月般的明亮眼睛,看起來異常迷人可愛。
王君臨突然感到有些恍惚,下一刻,他看着她的眼睛,呼吸急促,忽然跳了起來,撲到了楊麗華的身上。
楊麗華嬌笑着,用力去推他,喘息着道:“我身上衣服還溼着,難受。”
王君臨笑道:“我幫你脫了就是。”
楊麗華白了他一眼,道:“誰要你脫的?”
王君臨道:“我就脫……我喜歡脫你的衣服。”
楊麗華吃吃笑道:“我纔不讓你脫呢!”
說着話,她用力推王君臨。
王君臨呼吸越來越急促,自然是賴着不走,她推不動。
忽然間,楊麗華的手好像已發軟了,全身發軟了。
而且她變得好香,比世界上最香的花還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