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肯定是這樣的。”李建成深信自己的想法沒有錯。
然而,沒過多久,李建成便發現,馬車一路往西南方向而去,而晉陽宮在太原城的東南邊,他分明又猜錯了。
“或許王君臨就不在太原郡,畢竟剛剛佔領河東八郡,去其他郡看看也很正常。”李建成又猜想不已。
“只是,走這般遠的路,竟然沒有任何兵馬押送我,難道就不怕我被人救走?”李建成這樣想着,揭開窗簾左右看了看,這裡一片開闊,附近不可能藏人,也就是說暗中遠東軍方面也沒有人馬看押自己,真的就只有一個獨臂殘疾老人和眼前這個……妖女。
李建成想到這裡,偷偷的看了一眼聶小雨,不料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理會過他的聶小雨突然說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要不要聽?”
李建成怔了一下,禁不住生出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道:“聽,我願意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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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一時間,沈果兒也被人從關守的地方押送了出來,並且出了長安城,一路往東北方向行去。
不過,與押送李建成的只有聶小雨和春秋奴兩個人相比,押送沈果兒的隊伍就極爲龐大了。
那位劍神親自與沈果兒乘坐一輛馬車不說,四周除了上百名高手之外,外圍四周足足有五千精騎將這輛馬車堵得嚴嚴實實的。
“也就是秦安王爲了一個部下,而且還是一個女子,願意將唐王嫡長子交換,換成天下其他諸梟雄,絕不可能做這等蠢事。”劍神一便把玩着手中一個玻璃瓶,一邊略有些感慨的說道。
沈果兒沒有看劍神,而是死死的盯着劍神手中手玻璃瓶,準確的說是在看玻璃瓶中的那隻銀光閃閃的小蛇。
玻璃瓶子是王君臨治下范陽郡玻璃廠出產的,這在後世只是最廉價最普通的東西,在如今可是真正的奢侈品。
雖然處於敵對勢力,但這並不妨礙李淵集團上下一直是范陽郡玻璃廠的主要客戶。
沒辦法,李淵集團凝聚了天下大半門閥世家,而能夠用十兩銀子去買一個玻璃瓶的也只有這些大貴族大門閥了。
李淵和李世民等人雖然知道王君臨通過各種玻璃製品賺取了各個門閥世家大量的銀子,也曾經與各個門閥世家商議,乃至下令不讓他們買范陽郡的玻璃製品,但顯然這種事情根本禁止不了。
因爲在小雨劇院和范陽商會共同運營宣傳之下,玻璃製品已經成爲天下間身份的象徵,家裡面若是不擺上幾件玻璃工藝品,喝茶喝酒的杯子若不是玻璃製品,怎麼能配得上是大門閥大貴族大世家的身份和門第。
而自認爲是天下間最高貴,且高人一等的門閥世家絕不會容許被任何人在這方面有所輕視。
更何況很多門閥世家之前雖然一直不喜歡王君臨,但是這並不妨礙王君臨已經成爲現代戰爭活着的傳奇,在民間成爲神化一般的人物,而在小雨劇院的宣傳之下,這玻璃的出現有一個唯美且朗朗上口的故事,而這個故事卻是與王君臨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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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王君臨如今的名望地位,即使是七宗五姓和獨孤氏這等千年世家巨閥都不得不仰望,與其有關的東西自然而然的便成了身份地位的象徵了。
事實上,玻璃製品最大的市場在江南。
雖然七宗五姓和門閥世家大多數在北方,但是自古以來,富人最多的永遠是江南,這一點即使在後世現代化社會也沒有改變。
按照去年年底范陽商會給王君臨上報的治下經濟收入比例,玻璃廠的收入已經超過了水泥廠、磚廠和造船廠、靠山酒廠、麗華香水作坊、小雨劇院等各個行道,成爲王君臨治下諸多行道生意中最能吸金的一項生意。
之所以這樣,除了范陽商會和小雨劇院成功的營銷策略之外,最主要的還是玻璃製品相比其他的那些行道,成本實在是太低了,賣價與成本價的差距甚至讓人可以將成本價直接忽略不計。
就這,王君臨和聶小雨聊天時還有些可惜的說過,若是放在和平年代,特別是盛世年代,玻璃製品的利潤那纔算是大呢!
劍神見沈果兒不理會自己,有些惱怒,冷哼道:“我雖然不能殺你,但是我可以一劍將你的這小小靈蛇斬成兩半。”
沈果兒臉色一變,寒聲道:“你若敢殺了我的小銀子,等交換唐王世子時,我可以讓小雨師祖砍了李建成的一支胳膊,一條腿,只要保證他不死就成。”
想到前些日子追殺自己的那位絕色少女,劍神摸了摸左臂上還沒有好利索的傷勢,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前些天,他趁着聶小雨和一號殺手之王拼殺時,突然出現,將沈果兒搶走,聶小雨和一號殺手之王一路追殺,但他提前安排有一萬精騎接應自己。
雖然聶小雨和一號殺手之王被一萬精騎逼退,但是聶小雨卻在萬軍之前,一口氣射了十三箭,射死數百人不說,其中包括十三名大將。
劍神爲了保護其中一名主將,被聶小雨抓住破綻,一箭射傷了胳膊。
劍神是個非常記仇的人,所以爲了這一箭之仇,他對三天後雙方交換人質做了一些準備,甚至與某個存在委曲求全,進行了一項交易。
他不奢望能夠殺死那個叫聶小雨的妖女,但至少也要將其殺傷,才能消去他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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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業十五年,三月七日。
河東與關中的交接之處,潼關。
潼關,北臨黃河,南踞山腰。《水經注》曾有記載:“河在關內南流潼激關山,因謂之潼關。”
潼關城始建於東漢末年,是關中真正自古以來公認的東大門,歷來爲兵家必爭之地。
因爲潼關地處黃河渡口,位居河東、關中、中原要衝,扼長安至洛陽驛道的要衝,是進出三秦之鎖鑰,所以成爲漢末以來東入中原和西進關中、西域的必經之地及關防要隘,歷來爲兵家必爭之地,居中華十大名關第二位,素有“第一關”、“畿內首險”、“四鎮咽喉”、“百二重關”等美譽。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遠東軍從河或進攻關中的大軍便被死死的擋在了這裡,日好王君臨想要對關中發兵,首先要攻下這潼關城才行。
不過,如今的潼關城已經不是東漢時建立的關城了,而是建在黃土塬上,楊廣當皇帝之後的第四年,沉迷於巡視天下,卻不知道給地方和百姓造成極大的負擔不說,每到一個地方都喜歡指指點點,改變一些東西,留下能夠傳承多年或者被後人得知他巡視過此處的地方,好彰顯他自認爲的文治武功。
那一年,楊廣遊覽經過潼關城,聽說這潼關城是當年東漢時當時的皇帝親自定下的建關城地方,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腦回路,也不管自己的決定又要耗費多少民脂民膏,一聲令下,抽調五萬民夫,從地方徵集三十萬兩銀子,五十萬石的糧食,硬生生的將整個潼關城往南邊移了數裡之遠。
而當時,大隋還在修建北邊的長城和洛陽新都,以及大運河,徵調了天下數百萬的百姓,丟下荒蕪的田地,搞基建工程。
如今,李淵和王君臨之所以將交換人質的地方選在這裡,並非是因爲這裡是險關,卻是與這地方的具體地形有關。
潼關的形勢非常險要,周圍山連山,峰連峰,谷深崖絕,山高路狹,中通一條狹窄的羊腸小道,往來僅容一車一馬。過去人們常以“細路險與猿猴爭”、“人間路止潼關險”來比擬這裡形勢的險要。
在這樣的地方,雙方都很難鋪開大軍,準備較多的人手,彼此不用太過擔心搞什麼埋伏之類的手段。
所以,聶小雨只讓春秋奴駕馭一輛馬車,載着李建成來到了這裡。
而李淵集團一方,也是在出了潼關城之後,由劍神和一名車伕載着沈果兒繼續向前,五千騎兵和一百多名高手留在了潼關城內。
到了這裡,遠遠看着雄偉的潼關城,李建成若是還不明白自己要被父親那邊交換救出,那還不如直接一頭碰死在潼關城算了,還回去當什麼唐王世子。
只是因爲聶小雨除了一路上給他講一些奇怪的故事,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之外,從不多言,而他也不敢多問。
所以,李建成至今都不知道父親那邊到底抓了遠東軍一方何等重要的人物,竟然讓王君臨願意將自己他這這唐王世子拿來交換。
不過,李建成大多時候是這樣想的,有時候心底深處也會生出王君臨壓根就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沒有將自己當一回事的的想法。而每當生出這樣的想法,他就非常鬱悶,這甚至比從小到大被自己父親失望的時候還要讓他鬱悶痛苦。
所以,這一路至今,李建成除了還在暗自遺憾和不爽王君臨竟然自始至終沒有接見自己之外,也對和自己用來交換的那人好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