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歌一臉苦澀,臉色變得煞白,楊堅卻繼續說道:“你不用去了,朕下旨讓京兆府去辦這件事情,那陳三思也是沒用,竟然坐視李塵煽動百姓鬧事。”
杜落歌一時間後悔的要死,自己因爲前太子稀裡糊塗輸給了楊廣,失了方寸,所以剛纔急着抓住機會,卻將意圖表現得太過明顯了,陛下明顯已經懷疑他與前太子的關係……
……
……
五福茶社後院雖然是一個三進的院子,但對血鬃馬來說還是太小了,沒有地方暢快的撒野,血鬃馬的脾氣便越來越差,幾天時間已經踢傷了三個僕從,如今除了王君臨之外,也就是喜歡給血鬃馬賣梨吃的牛進達還能靠近了。
如今弄死了邱瑞,太子之位的爭奪也有了結果,一時半會是沒有人來招惹王君臨,王君臨便準備搬到前些天楊堅賞賜給他的皇家莊園裡面住去。
在牛進達帶領二十名護衛的護送下,王君臨騎着血鬃馬,帶着小猞猁,不快不慢的走了半個時辰時間,便來到了位於京城最西邊的一座皇家莊園。
王君臨是先帶着已經忍耐不住的血鬃馬過來遛馬,這些天住在五福茶社中的僕從和護衛們,在展鵬的帶領下待會也要過來打掃和收拾新的秦安侯府。
只是距離皇家莊園兩三百步遠時,王君臨便遠遠看見一羣百姓圍着已經屬於自家的皇家莊園正門前。
正在疑惑怎麼回事,突然聽到右側有動靜傳來,轉頭看去,一隻毛驢拉着一輛架子車從右邊一個巷子中衝了出來,直直向他們撞了過來。
不用王君臨吩咐,一名護衛已經迎了上去阻攔毛驢,但那毛驢好像發狂一般,那名護衛持刀擋在前面大聲呵斥,毛驢不但不減速,而且還紅着眼睛加速向他們撞了過來,不得已那名護衛在毛驢近身的瞬間,一聲爆喝,拔刀將毛驢頭直接砍了下來,顱腔裡面噴出一片血,頓時將這名護衛淋了半身。
“侯爺,真是晦氣啊,那驢子好像瘋了一般,卑職只好將他腦袋給砍了……呃!”那名護衛跑回來,向王君臨報告。
小猞猁可能是被護衛身上的血腥氣所激,身體前傾,齜牙咧嘴,嘴裡面發出威脅的低吼聲,作勢欲撲。
小猞猁如今其實已經不能說小了,它已經有四五個月大,在王君臨以最好的食材和以《靈獸築基法》中的秘方藥液泡浴培育下,比同齡的猞猁要大了一圈,如今已經有成年獵狗般大小,看起來非常神駿。
所以,那護衛雖然是百戰精兵,但也嚇了一跳。
“毛毛!”王君臨皺眉呵斥一聲,猞猁毛毛稍稍恢復了平靜。
“沒事,你做的很好,我們自然不怕衝撞,可是讓這毛驢拖着車子在街市上狂奔,還不知道會傷多少人……毛毛停下!”
不等王君臨將話說完,毛毛突然發出一聲大吼,直接向那護衛衝了上去。護衛本能的想要拔刀,但想起這是被侯爺視之爲親人的靈獸,便生生忍住拔刀的舉動,猛的向後退去,可是毛毛並不是被王君臨當成寵物養着,平日間讓人弄來兔子、羊、雞等活物,讓其捕殺,再加上速度比尋常猞猁還要快不少,一身銀色的匹毛,讓它看起來猶如一道銀色的閃電一般。
護衛一聲痛哼,卻是胳膊被毛毛鋒利如刀的牙齒給咬傷了,王君臨在毛毛咬上護衛胳膊的瞬間,便飛身下了血鬃馬,將護衛從毛毛嘴中救下,抱着安撫毛毛。
等牛進達安排一名護衛陪着受傷的護衛回去療傷後,毛毛徹底恢復了平靜。
王君臨眉頭緊緊蹙起,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對,毛毛不可能被血腥味刺激的發狂。他轉身向那被砍了腦袋的毛驢看去,這一看之下,卻是臉色一變。
那毛驢屍首連同架子車都不見了,只留下一地的血。
王君臨神色略顯陰沉的阻止了牛進達派護衛過去查看的舉動,想了一下,繼續向皇家莊園大門走去。
牛進達和一行護衛身穿鐵甲,手持刀弩,又騎着高頭大馬,這些百姓嚇的早早便讓開了道路。
王君臨一行人穿過人羣,來到近前,才發現是一匹馬不知爲何,癱軟在皇家莊園正門前,不管主人如何拉扯驅使,就是不起來,結果引來附近和路過百姓圍觀。
王君臨皺眉看着地上癱軟在地那匹馬,感覺非常的奇怪,卻不知道那裡不對,他也沒有讓人趕百姓和那匹馬的主人離開,徑自帶人走向座佔地極大皇家莊園正門。
結果,他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旁邊的血鬃馬發出一聲長嘶,兩個後踢猛的踢出,一個馬蹄踢在癱軟在地那匹馬的腦袋上,另一個馬蹄踢在了那匹馬的主人胸口。
砰砰兩聲,地上那匹馬的腦袋被血鬃馬踢得頭破血流,當場死去,而那匹馬的主人則是被踢的飛了出去,慘叫一聲,吐了一口血,跌在地上,身體蠕動片刻,也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所有人大吃一驚,附近百姓嚇得驚呼一片,很快便跑了一乾二淨,一臉驚恐的看着血鬃馬。
王君臨和牛進達人也是嚇了一跳,王君臨在第一時間抱着馬鬃馬的腦袋,安撫這個受驚的傢伙,然後便聽到猞猁毛毛嗚嗚的大叫起來,衝着門口的石獅子,就要往上撲,不但猞猁大叫,血鬃馬腦袋從他懷中掙脫,竟然也前蹄騰空,不住的希律律的大叫。
眼前的一幕實在是有些詭異,王君臨倒吸一口涼氣,眼睛一眯,死死的盯着門口的石獅子,他看的很清楚了,不論是猞猁毛毛,還是血鬃馬都對府門前的兩尊石獅子非常的恐懼。
牛進達和十八名護衛手中鋼刀出鞘,已經四散而開,驚疑不定的看着四周。
血鬃馬刨着蹄子,一臉暴躁,猞猁毛毛圍着石獅子跳來跳去,想要衝上去,但又不敢。
王君臨心中一動,拿出一個瓷瓶,在血鬃馬和猞猁毛毛的鼻端下,暫時讓兩個傢伙嗅覺變得遲鈍,結果這兩個傢伙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王君臨的臉色陰沉如水,牛進達神色凝重,衆護衛正面廝殺不怕任何人,即使被數倍之敵圍着也面不改色,但此時卻隱隱有驚懼之色,未知總是讓人容易產生恐懼,他們一手持刀的同時,手中鋼.弩也拿在左手,弩箭上弦,做好了隨時射擊的準備。
遠處牆角有野狗覓食,王君臨讓牛進達過去,強行將野狗弄了過來,
結果這野狗才被帶到門口,就垮着雙腿屎尿齊流,前腿軟軟的趴在地上把頭埋進去,動都不敢動,和先前那癱軟在地的馬一個德行。
目睹此景,王君臨基本可以確定這兩尊石獅子上面被人做了手腳,王君臨冷笑一聲,走向其中一尊石獅子,牛進達勇敢的搶在王君臨前面先衝了過去,舉着刀子慢慢靠近石獅子,無論他怎麼觀察都沒有發現這尊明顯御製的石獅子有什麼不對勁。
“讓人用清水將這兩尊石獅好好的清洗幾遍,拿刷子刷,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兩尊石獅子上面被人澆上了一種極爲兇惡的猛獸尿液,所以纔會讓普通狗和馬嚇得癱軟,讓猞猁和血鬃馬如臨大敵。”
聽完王君臨的話牛進達和衆護衛長長鬆了口氣,他們不怕強敵,就怕一些詭異得讓人容易聯想到鬼神方面的東西。
牛進達派了護衛去弄清水,王君臨已經帶着血鬃馬和毛毛進了皇家莊園,牛進達趕緊帶領其他護衛跟了上來。
他剛走了兩步,王君臨忽然又回頭說道:“去個人將被血鬃馬踢死的屍體送到京兆府,將這邊的事情告訴府尹陳大人。”
牛進達又派了兩名護衛去了。此時,王君臨身邊只剩下牛進達和十四名護衛。
站在大門口,王君臨向裡面看去,果然很大,一眼看不到盡頭,佔地不小於兩百畝,只是看起來很荒蕪,一看就知道很長時間沒有住過人了。
正要往裡面走去,突然有馬蹄聲急促從身後傳來,王君臨轉頭看去,只見沈光騎着戰馬飛奔而來,距離十來步時,如燕子一般飛奔而下,臉色難看之極的跑到王君臨面前,恭敬行禮的同時,一臉愧疚的說道:“侯爺卑職無能,讓子默少爺和果兒在五福茶社後院失蹤了。”
“什麼!”王君臨臉色大變。
“屋子裡面留有一封信。”沈光趕緊將一封沒有開封的信交給了王君臨,後者當場拆開看了起來。
“鄙人聽說秦安侯神通廣大,精通鬼神之道,鄙人便想和秦安侯打個賭,若是秦安侯能夠帶領此時身邊的護衛在這尊皇家莊園裡面生存三天以上,鄙人便放了那少年和那丫頭。”
這是信的內容,後面沒有署名,王君臨臉色卻陰沉得能夠滴下水來,他擡頭目光掃過四周,遠遠的還有一些百姓向這邊觀望,王君臨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員,但他大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若是趕緊不將我們的人放了,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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