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君臨面上依然不露聲色,且若無其事的急忙問道:“什麼事情。”
“獨孤家明天晚上在獨孤府中舉辦遊園宴會,給咱家送了一份請帖過來,上面特意註明邀請妾身也隨王郎參加,據說其他賓客也會帶家眷。”陳丹嬰盯着王君臨的眼睛,輕聲說道。
對於獨孤家知道王君臨身邊有陳丹嬰的存在,王君臨並不意外,可是對方爲什麼特意交待讓他帶着陳丹嬰參加,而且陳丹嬰雖然是王君臨的女人,秦安侯府上下也默認其是侯府女主人,但實際上並沒有名分,既不是妻也不是妾,但奇妙的是陳丹嬰對此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要不,我們擇日舉辦一場婚禮,我正式把你娶了吧!”雖然陳丹嬰表現的不在乎,但王君臨兩世爲人,不說閱女無數,但也知道女人家的心思。
果然,陳丹嬰眼睛瞬間變得通紅,撲入懷中,緊緊抱着王君臨,抽泣着說道:“妾身是陳朝餘孽,以什麼身份地位嫁給王郎呢!而且王郎如今貴爲公侯,又深得儲君看重,來日前途不可限量,與王郎聯姻的女方非門閥勳貴不可……嗚嗚嗚……你壞死了……嗚嗚,香水還在旁邊……嗚嗚……”
拿這個時代觀念來說,陳丹嬰的想法沒有錯,但王君臨自不會認同,因爲他本來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以他聽起來感覺就是狗屁不通,看着懷中陳丹嬰一副委屈自己也要替他着想的楚楚可憐樣子,他心中疼惜的不行,直接吻了上去,打斷了陳丹嬰的話語。
旁邊泡茶的香水小臉羞的通紅,偷偷看了幾眼,趕緊低着頭小碎步跑了出去,而且還將門關上了,但她擔心其他人跑來打擾侯爺和夫人的好事,所以很盡職的在門口守着,可是沒過多久,裡面便傳來少兒不宜的喘息聲、呻吟聲和很有節奏的某種撞擊聲,香水並非什麼事情都不懂的傻丫頭,漂亮的小臉羞一片通紅,趕緊跑遠了一些,然後有人來了,她便悄悄離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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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書房門從裡面打開,王君臨擡腳一步跨出,然後便僵在了原地,看着眼前這張面無表情,但世界上最完美的臉,愣愣的說道:“小雨,你什麼時候來的?”
聶小雨盯着王君臨,說道:“香水剛關上門離開時,我便來了。”
“啊!”陳丹嬰嬌羞的驚呼從裡面傳來。
“小雨啊!偷聽這種事情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以後可千萬不能再做了。”王君臨一臉的尷尬,事實上以他和陳丹嬰的實力,即使是春秋使者潛近,也未必不能發現,但聶小雨這種非人般的存在,若是喜歡上了聽牆角,沒有人能夠防得住。王君臨沒有想起來的是,聶小雨可不止是傾聽,只要她願意,任何牆壁和門窗都形同虛設,想看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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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管家張晉忠帶人滿載兩大車貴重的禮品送給了宇文家。
來回不到一個時辰,張晉忠回府後便匆匆來給王君臨稟報:“……侯爺,總之,以小人的身份,宇文家的主人自然不會出現,但下面的管家和門客都很客氣,而且很痛快地收下了我們的回禮,也給小人一份賞錢,最後纔將小人客客氣氣送出門。小人也嘗試着旁敲側擊,打聽宇文家給我們送禮的目的,但是宇文家的下人沒有人知道,最後沒辦法小人只好告辭了。”
王君臨聽完張管家的稟報後,久久不語,皺眉沉思,不喜反憂,最後長嘆了一口氣,宇文家所圖甚大啊!
“侯爺,小人這件事沒辦好,只是旁敲側擊,沒打聽出什麼來。這是因爲進了宇文家的門房後,小人左思右想,覺得實在不該直接開口打聽宇文家的意圖,因爲小人這一開口,難免會傳到宇文述大將軍的耳中,那時便顯得咱們秦安侯府坐不住了,弱了咱侯府的勢頭,反倒落了下乘,於是一直忍着沒問,還請侯爺責罰。”張晉忠一臉愧疚的說道。
王君臨笑道:“張老沒做錯,事也辦得好,今日情勢確實不該打聽,一開口咱們就被動了。回頭將你那孫子送到小雨那裡,讓小雨教他練武。”
張管家聞言大喜,急忙跪下道:“小人多謝侯爺。”
王君臨趕緊將張晉忠扶起來,罵道:“我定的規矩你忘記了嗎?咱府上可沒有跪禮這一說。”
“侯爺仁慈,是下人們的福分。”張晉忠知道自家侯爺的脾性,趕緊順勢起來,又道:“侯爺,小人今日倒也不是完全沒收穫,之前坐在齊王府的門房裡近一個時辰,卻見宇文府上人來人往,登門者中有幾個胡人,小人當時好奇問了一句,那門客笑言這些都是與宇文家着生意往來的西域大商人,小人覺得……宇文家給侯爺送重禮,是不是與這件事情有關。”
王君臨想起歷史上宇文家與突厥人和吐谷渾人生意做的極大,甚至在大隋與東.突厥對方發動大戰的時候,宇文化及兄弟二人還偷偷的重金售賣給突厥人武器,之所以這樣,實是因爲生鐵、武器、糧食、絲綢等大隋之物賣給遊牧民族實屬暴利行業。他若有所思,心想:“難道宇文家是想與我做生意?恐怕沒這麼簡單。”
王君臨眉頭深深擰了起來,喃喃道:“以宇文家的底蘊,即使要與西域各族做生意,也根本用不着求到我身上啊!”
所謂事出反常既爲妖,想不出原因,反而讓王君臨心中暗暗警惕。
事實上,與遊牧民族的生意在其他人看來是暴利,但比起靠山酒和已經漸漸在京城乃至整個關中流行開的麗華香茶相比,費時費力不說,需要大量人手,而且還存在很大的風險。
所以,若非是爲了能夠及時打探西域情報,王君臨真想將西域的生意停了。要知道,他在靠山酒和麗華香茶之後又籌劃了一條財路———那就是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