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楊暕的王府位於大興城西的大寧坊,整個府邸佔地足足一百五十多畝,屋宇奢華,財富積倉,宮女侍從無數,可見楊廣對這個樣貌酷似自己的小兒子是多麼的喜歡。
楊暕今年十九歲,性格驕縱,從小便橫行不羈,先帝楊堅並不喜歡他,認爲他品行不端,但太子楊廣只有兩個兒子,而長子身體不好,不是長壽之相,楊廣夫妻便對次子百般寵愛,楊堅也沒辦法,只好隨他們去。
楊廣登基後,朝務繁重,沒有時間過問楊暕私事,沒有父王的約束,楊暕更加肆無忌憚,荒淫放縱,惡名遠揚。
房間裡,楊暕揹着手來回踱步,滿臉陰沉,此時距離王君臨在城外酒棚碰見楊暕心腹爪牙強擄民女,並讓香水和沈果兒殺死他們三人,打傷其他人之事過去了一天時間。
“殿下,那少婦正是殿下囑咐卑職所找之人,卑職便想將其帶來獻給殿下,不料有人殘暴兇狠,飛揚跋扈,殺了我們三人,若不是卑職見機快,路邊路上較多,對方心有顧忌,卑職等人定是被那狂徒全部殺了。卑職已經暗中調查清楚,那人就是王君臨喬裝的,他爲何喬裝,定是提前得知卑職給殿下所辦之事,所以特意找到那裡打殺我們。當日卑職已經將我等是齊王府的人說了出去,此事必然會若傳出去,京城人必笑殿下無能,卑職等死傷無所謂,但削了殿下顏面,卑職卻不能容忍。”
楊暕眉頭緊緊蹙起,咬牙道:“該死的王君臨,我一定不會饒了他。”
楊暕旁邊還站着另一名幕僚,叫杜忠坤,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能夠成爲楊暕心腹必然是要投其所好,否則根本待不了幾天,就會被楊暕氣的自行離去,或者被楊暕打罵而走。
所以這個杜忠坤絕不會是什麼好貨色,但他比起侯文韜要更狡猾一些,此時眼珠一轉,搶先說道:“殿下,王君臨如今深得陛下信任,不管我們有沒有能力對付他,我們也不能對其動手,否則多半會惹來陛下不喜。”
楊暕頓時怒道:“本王是父皇的兒子,這江山都是我們楊家的,他王君臨就算再得父皇信任,也只是我們皇家的一條狗,他竟然敢如此不將本王放在眼中。”
杜忠坤見楊暕沒有領會到問題的關鍵,便又勸道:“殿下,卑職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可以做,但需要從長計議。”
楊暕看着他,不滿的說道:“你就說你有沒有想到辦法,廢話什麼?”
杜忠坤心中哀嘆,心想碰到這種愚蠢主子也是醉了,只好一臉恐慌的說道:“卑職該死,還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
楊暕頓時更氣憤了,正想要杜忠坤滾蛋,但一想白靈芸給他說過要籠絡身邊人的心,不能隨意呵斥辱罵,便故作溫和的說道:“好吧!你們都退下好好想辦法吧!嗯!侯文韜你既然受傷,那就回去好好養傷,賞你一千吊錢,將死去的三名護衛家裡面後事處理好,下次記得出去辦事的時候,眼睛放亮一點,不要再碰到王君臨這個毒夫。”
“多謝殿下,卑職一定會盡心竭力做事,以報答殿下。”
侯文韜感激不盡,和杜忠坤一起離開了。
兩人走後,楊暕想了一下,便來到了白靈芸住的閣樓,最近他對此女越來越依賴,大小事務,凡是自己決定不了,拿不了注意的都跑來找此女。
“殿下,那杜忠坤倒也有幾分才能,眼下陛下正對王君臨信任有加,殿下切不可正面與其衝突,這樣會削弱殿下在陛下心目中的分量。”白靈芸聽了楊暕說的話之後,直接便說道。
“美人兒想的果然周全。”同樣的話其實剛纔杜忠坤也說了,但卻被楊暕不耐煩的打斷,可是此時由白靈芸說出來,這態度卻截然不同。
不過他沉思片刻,又有些不甘心,便問:“依美人兒之見,這口氣本王什麼時候才能出,也就是本王什麼時候才能對王君臨動手?”
“其實未必要等到以後,眼下就可以動手,不過卻不是殿下的人親自動手,而是假借其他人之手來對付王君臨。”白靈芸走上前,坐在楊暕的懷中,兩隻白皙柔嫩的手捧着楊暕的臉龐,輕柔的說着這些話,讓人見了還以爲她說一些情意綿綿的情話。
“美人兒說是借刀殺人,可是我們借誰的刀?”楊暕一隻手從白靈芸胸口衣服下面塞了進去,把玩着那對絕世胸器,感受着白靈芸對他的柔情,心中卻已經愛死了懷中的女子。
說來也奇怪,楊暕自十三歲的時候有了第一個女人之後,七年以來,被他寵信或者欺辱的女子不敢說上千,但也有三五百人了,任何一個女子,不管有多漂亮迷人,很少有讓他喜歡超過半年的,而且一直以來女人在他眼中都是玩物,可是自從去年在獨孤府上看了白靈芸那場樂舞表演,將其帶入府中,與其雲雨之後,便對其的愛意一發不可收拾。
而且如今一年時間過去,他對白靈芸的愛意越來越深,對方一個笑容,一句話,一個皺眉,都深深的讓他牽掛着,若不是楊廣絕對不會同意他納一名青樓女子爲妃,他早就廢了如今的齊王正妃元氏女,而立白靈芸爲齊王妃了。
“如今陛下要遷都洛陽,關隴貴族強烈反對,聽說在朝會上王君臨表示支持陛下遷都,妾身若是沒有料錯的話,陛下讓王君臨組建藍衣衛府,便是爲了節制和對付關隴貴族,如今關隴貴族肯定也想要讓王君臨去死,所以我們可以讓關隴貴族對付王君臨,聽說那關隴貴族中的賀若弼與王君臨有深仇大狠,或許此事就落在賀若弼身上了。”白靈芸略一沉思之後,聲音輕柔的說道,落在楊暕耳中感覺整個骨頭都軟了,這種狀態下,白靈芸說的什麼話,他都會大力同意,並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