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行軍總管府。
“王君臨果然難纏之極,怪不得大帥在其手中屢次受挫,甚至最終被逼得不得不假死。”上將軍李子雄看着手中王君臨寫給他的信,神色陰沉到了極致。
“上將軍,現在我們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將那五百多膽敢背叛上將軍的逆賊家人給王君臨送到范陽郡不成。”李子雄一側坐着一名中年書生,此人名叫王耀慶,是李子雄身邊的第一謀士,五百多本來要被滅口的精騎莫名其妙的被人救走之後,他便在第一時間提醒李子雄將這五百多人的家屬抓了起來。
“還能怎麼辦,陛下那裡極爲寵信王君臨,他如今有陸寒和管小童這兩個都尉,以及五百多名騎兵作證,若是將我們私調一千騎兵到范陽郡殺他的事情捅到陛下那裡,你以爲我還能在這幽州總管位置上坐多久。”李子雄突然有些後悔聽楊素的話,派一千騎兵給盧氏幫忙殺王君臨了,他早就該想到若是一千精騎便能夠殺了王君臨,後者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最主要的是他與王君臨本來沒有任何仇怨,現在可好,爲了償還楊素對他的知遇之恩,特別是他能夠成爲幽州行軍總管也多虧了楊素,自己爲了感恩,結果與這等堪稱是天下間最難纏厲害人物結下了大仇,一想起王君臨可能的報復,即使是手握十萬大軍的邊州大將,李子雄也是頗爲頭疼的。
王耀慶想了一下,說道:“要不再等等,看盧氏與王君臨相鬥結果出來再說,畢竟盧氏有千年底蘊,在范陽郡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王君臨雖然厲害,但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以往王君臨無往而不利,是因爲在雍州有魚俱羅撐腰,在京都有陛下寵信,如今他孤身在范陽郡,我聽說范陽郡上下早就被盧氏打造的鐵板一塊,即使是那鷹揚郎將薛禮多半也已經被盧氏收買,還有范陽郡水師中郎將竇士海與盧氏肯定已經是一丘之貉,王君臨手中無兵,即使有從上將軍手上搶去的五百多騎兵,身邊也有一些高手,最多藍衣衛府在范陽郡的人也會幫他,可依然勢單力薄,難以成事。”
李子雄也不甘心就這樣將五百多精騎的家人送給王君臨,略一猶豫,眸中閃過一抹決斷之色,說道:“沒錯,王君臨千方百計收服陸寒和管小童,救下這五百多騎兵,也是因爲他手中無兵的表現。”
“上將軍,那王君臨派來的使者怎麼辦?”王耀慶問道。
“好吃好喝的養着吧!就說這五百多騎兵家屬分散在幽州各地,我們需要時間將他們聚集在一起,先將時間拖着,我估計盧氏和王君臨之間的爭鬥很快就有結果了。”李子雄是做事極爲果斷之人,既然有了決斷,便不再猶豫。
……
……
范陽郡城西門前,王君臨親自將今天離城回洛陽新都的內侍太監張達和監察御史陳思通送到了城外。
張達和陳思通做賊心虛,急着上馬車趕緊離開,王君臨卻突然在他們上馬車之前,在那十里亭中寒暄起來:“二位,昨晚上你們將東西拉在城中了,剛好被我屬下人撿到,我給你們送來了。”
張達和陳思通愣了一下,後者有些不安的說道:“不知拉什麼東西了?”
王君臨笑道:“也沒什麼,就是拉了一張紙。”
說着話,王君臨從懷中將疊好的一張紙拿出來,遞給陳思通,後者接過一看,臉色頓時大變,張達伸頭一看,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這張紙不是別的,正是他們抄寫的密旨,本來在盧建恆手中,可如今卻在王君臨手中,兩個人想起王君臨的狠毒和厲害手段,臉色開始發白,即使王君臨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不殺他們,但若將這件事情捅到陛下那裡,陛下也不會饒了他們的。
兩人這才發現,這個十里亭四周早已被王君臨帶來的護衛團團圍住,就連他們帶來的隨從侍衛也被攔到了最外面。
陳思通不敢看王君臨的眼睛,低聲說道:“秦安公,這是盧氏從我們手中搶去的,這份密旨本來是擔心真密旨丟失準備的備份。”
王君臨冷笑一聲,目光如電如刀,盯着陳思通寒聲說道:“陳大人莫非真的想死不成。”
撲騰一聲,陳思通向王君臨跪了下去,張達見此也跪了下去。
王君臨看着二人,淡淡的說道:“二位大人心中應該明白,即使我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不殺你們,但將這事告訴陛下,以陛下的脾氣,且又對盧氏的恨意,你們也必死無疑。”
張達經常在楊廣身邊伺候,心思甚爲敏捷,頓時聽出了一些東西,趕緊說道:“公爺若是有什麼吩咐還請說,我們一定幫公爺做好,只求公爺放過我們這一次,之前公爺送給我們的重禮,還有盧氏給我們的東西,我們全部奉上。”
王君臨看着兩個人,心想人們常說的小人便是指這兩個人這樣子的吧!嘴裡面卻說道:“這些錢財和良田,我還看不上,你們自己留下吧!不過我的確有件事情需要你們幫我做。”
張達和陳思通互視一眼,齊聲說道:“請公爺吩咐。”
王君臨突然笑着將兩個人扶起來,說道:“事情很簡單,陛下問起范陽郡的時候,你們幫着說一些話就行了。”
張達和陳思通一聽,長長呼了一口氣,心想這事簡單,張達搶先問道:“說什麼話,請公爺說明,我們兩個必會幫公爺辦妥。”
“陛下問起范陽郡和我的情況時,你們只要說三句話就行了,所說內容已經寫在這張紙上了,二位拿好了,路上好好熟悉一下,萬不可說錯了,否則後果很嚴重啊!”
王君臨心中感慨,小人也有小人的用處,至少這兩個小人會給他帶來很大的幫助,嘴裡面說着話,他已經從懷中掏出另一張紙,遞給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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