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雨卻是沒有理會他,羅士信將那慘叫着,看似幕僚一般的中年男子甩在她身前時,她便低着頭,一直盯着這個中年男子,眸中光芒閃爍,而那受了傷本來慘叫不已的中年男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一聲不吭,只是目光越來越呆滯了。
此時聽到耿萬虎的話後,聶小雨便擡起頭來,淡淡的說道:“耿萬虎你想要證據,可以,本官現在便給你證據。”
然後聶小雨不等耿萬虎說什麼,便突然對着那中年文人問道:“本官問你話,你如實回答,否則便殺了你。”
“你是不是反賊?”
“是!”
“你來找耿萬虎是不是想要勾結他也謀反?”
“是!”
“你是不是想勾結耿萬虎攻打縣城?”
“是!”
耿萬虎早已如遭重擊,一臉不可思議看着那中年文士,而不少水師將官已經悄悄與他拉開距離。
“耿萬虎,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聶小雨一聲爆喝。
耿萬虎身體一震,正要說什麼,聶小雨手中的神弓突然擡起來,對着耿萬虎就是一箭,而且自始至終都只有一隻手,用左手上弦、拉弓、放箭。
嗡!
衆人只感覺眼前一花,然後耿萬虎便跌倒在地,他的咽喉處插着一把鐵箭,脖頸後面都已經射出了半截。
全場再次死寂一片,水師官兵們雖然已經相信那中年文士就是反賊,而耿萬虎可能真的參與了,但他們沒有想到聶小雨說殺人就殺人,要知道果毅都尉已經是正五品的武將,而藍衣衛府一郡分衙統領也不過才正五品,即使藍衣衛府地位特殊,但也不能說殺就殺啊!難道不應該是先抓起來,然後再進一步調查取證,上報朝廷的嗎?
“給耿將軍報仇……”一直站在耿萬虎身後的一名軍官顯然是耿萬虎的心腹親信,愣了一下之後,突然拔刀,猛的躍起向聶小雨砍去。
只是他剛剛跳起來,衆人只見聶小雨一直空着的右手突然擡起,一道劍光閃過,聶小雨的右手又放了下來,然後這名軍官捂着咽喉跌掉在地。
所有水師將官傻眼了,但沒有人敢妄動,因爲聶小雨那把神弓上又上了一把鐵箭,以剛纔這神弓分別射傷中年文士和射死耿萬虎威勢來看,他們沒有人能夠逃得過這神弓一箭。
而最主要的是,耿萬虎本人是一名滯固期的高手,而剛纔那名軍官是一名團主,也是水師大營出了名的勇武之輩,可是這兩個人在聶小雨面前死的如此容易。
“爲耿將軍報仇,我們一起上。”人羣后面有人將自己藏起來,大喊了一聲。
然後早就被耿萬虎聚集起來,他的五百名親兵,再加上幾名盧氏一系的團主和竇士海的心腹,也吆喝着各自帶着一部分人手向聶小雨他們衝了過去,人數竟然足足有七八百人。
但是更多的水師軍官呵斥着將他們麾下人手管控住,不許妄動,選擇靜觀其變。
“全部殺了。”聶小雨淡淡的說道。
管小童和陸寒剛纔目睹了整個過程,他們雖然這些天見識過聶小雨的神奇,也知道實力恐怖的兩個少年羅士信和李玄霸又喊其師父,知道聶小雨定然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但是剛纔發生的事情還是讓他們大吃一驚。而此時他們看着這些水師官兵竟然就這樣提着刀,亂七八糟的用兩隻腳跑着向他們衝來,心想這些人倒是勇武,可是毫無陸戰章法,更無戰陣可言,看來多半是因爲他們是水師官兵的緣故。
接下來的戰鬥簡直就是七八百個雞蛋主動去碰五百個石頭,結果可想而知,聶小雨帶着騎兵一個衝鋒,這七八百個水師官兵便死了一半,剩下的徹底被打傻了,這才認識到他們是與對方的差距,撲騰全部扔了兵器,跪了一地,聶小雨正要下令全部殺了,突然想起王君臨的計劃,便沒有殺他們。
聶小雨卻沒有再理會這些跪着的水師官兵,而是目光向四周觀戰的水師將官們看去,被她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睛掃過,水師將官們無不心頭莫名一跳,沒有人敢與他對視。
聶小雨淡淡的說道:“耿萬虎煽動水師官兵造反,而且妄圖攻打容城縣城,罪不可赦,以大隋令已當場斬殺。現在你們大營中誰的官職最大?”
全場寂靜片刻之後,一名三十來歲的軍官躍衆走出,向聶小雨抱拳一禮,說道:“卑職是水師右營第四都尉鄧超,現在是水師中官職最大者。”
聶小雨看着此人,說道:“這些反賊,本官帶走了,水師今晚上差點被耿萬虎煽動生出亂子,本官帶人走後,這裡便交給你了。”
聶小雨說完,便不再理會這個叫鄧超的傢伙,直接帶人趕着這近四百被繳械投降的水師官兵離開了。
在一萬多水師官兵各種神色的目睹之下,聶小雨一行出了水師大營之後,便直接來到了大船所在港口,將這四百多被繳械的水師官兵綁起來,並且捂上嘴巴,丟上了巨船。
……
……
王君臨不知道城外聶小雨已經解決了水師大營內的緊張局勢,但卻能夠猜到,水師方面應該已經有所動作了,但他只能寄希望於聶小雨,然後等到天亮,看情況再說。
若是聶小雨沒有解決水師大營的危機,即使他明天帶着城內的水師將領們出面收攏彈壓,一場更大規模地譁變只怕難以避免。
此外,王君臨相信,他剛纔給的暗示已經很明顯,城內的九個水師將官應該會來找他的。
第一個來找王君臨的,果然是那位行事異常果斷,最先投降,且主動將縣兵和捕快們引進來,並且殺了縣尉張亨和縣兵都尉李方的水師都尉呂世軍。
呂世軍來到王君臨的房間中,對王君臨直接就跪了下去,表達了對朝廷地無比忠心,對於竇士海逆行倒施,對盧氏叛國謀逆地無比痛恨,以及對於太守大人撥亂反正的佩服,當然還有自己差點釀成大錯的無比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