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應龍彪悍勇猛至極,尾掃四周一片,面對安蓉醜臉獨目,兇象盡露,似乎不可一世的模樣,
“蠢龍,跟我來,休得再造殺孽。”嬌喝了一聲,安蓉已飛身而起,向城外飛去,水箭一擊落空,在城中斜刺裡,衝出一條水道來,傳來慘呼聲一遍,
“假仁假意,看我生吞了你。”再次一聲怒吼,應龍已振翅高飛,追向半空中顯得弱小的身影,似乎全然忘記了場上的楊霖,還有那隱在黑暗中的冷語者,
望着巨大的黑影越黑越遠,似乎還偶有回頭不捨張望的模樣,楊霖的心思更沉,以應龍現在的修爲,對上安蓉,實沒有什麼勝算,而爲了庇護楊霖,應龍以身赴難,縱是不死,也是身受重傷,
“回來多給你兩盒藥丸。”楊霖輕聲的嘀咕着,隨即轉身,望向北面的那一片黑暗,
幾聲蛙鳴,似乎在提醒楊霖,右側上方出現的一張淡淡的臉龐,濃眉細眼,闊鼻小嘴,頗有幾分上位者的威嚴氣息,
“楊霖,也許你不來此,我安家也不會去巨吳城報仇,只是你來了,那便得將那一夜的血仇算一算吧。”臉影漸實,語氣淡定的說道,但殺氣卻是十足,聽聲者心頭好似錘擊一般,敲人心魂,
早知道露了面便一定會引來殺機,楊霖也不答話,從亮銀甲中取出剛得的那柄寬刃大刀,扔向旁邊的飛廉獸,中肯說道:“這件靈器給你了,以你的速度,應該能達到更好的效果。”
寬闊的刀身剛剛離開楊霖的右手,便即消失,再出現時,已被一位身材高大的壯漢緊握在手心,隨着一滴精血的注入,刀身光芒大閃,刀鋒處一道形弧光忽發忽斂,鋒芒畢露,
“好刀,多謝。”簡單的說着,飛廉獸的臉上露出了一股躍躍欲試的神色,望向半空中的臉影,
“難得你還能有心情去安排後事,到有些小看你了。”冷哼了一聲,再看半空中那一張臉龐,小嘴微吐,身前的靈氣驟然間變得暴虐,瞬間形成了一柄散發着土黃色的短劍,劍身極短,無柄,一閃即逝,再出現已到了楊霖近前,
感受到了那一絲的危險,楊霖身形早已向後彈去,左臂速擡,一面巨大的龜盾擋在身前,只聞‘叮’的一聲碎響,楊霖只感覺到一股連綿不斷的巨力猛的撞在龜盾之上,身不由已的向後橫飛而去,
身在半空中,那柄土黃色的短劍看似緩慢的刺在龜盾之上,而那慢慢的一劍,其實呼吸之間已連續刺出數百劍,劍劍刺在同一個點上,似乎有一種不將龜盾撞碎不罷休的感覺,
似有麻痹的左臂早已感覺不到劍尖刺盾的劇痛,還未完全修復的龜盾,被連續數刺一點的短劍,硬是刺出一道細微的裂紋,
此時楊霖腹內的元嬰小臉緊繃着,雙手不頓發出印咒打向身前顫抖不已了縮小了無數倍的龜盾,可是那龜盾的光芒卻是越來越暗,隱有破裂的悶聲響起,
胸口處一陣鑽心的痛,使得楊霖感受到那修爲上的差距根本不是靠靈器等身外之物便能完全彌補,
龜盾雖是堅硬,不過也只是能逃過一時,長時間被那短劍刺中百次,只怕用不了多久便會盾裂,劍入已身,
血魂葫蘆還在半空中吸着被光鞭一頓狠抽而即將消散的雷涵,月輪蛙等靈寵也是分散四周,根本來不及收取,楊霖就算想傳回分身,那留在這裡的一切可能就要承受覆滅之災了,更何況在歸虛境強者面前,空間隨時可能封閉,想要傳回分身也不是件容易做到的事,
忽然間,只聽耳邊風響,一道寬闊的刀影瞬間橫切在龜盾之前,刀鋒處光暈忽閃,寬闊刀影與劍影一觸之間已瞬間崩散,而自龜盾上傳來的劍擊力道也隨之消失,
看了一眼,身旁不遠處的雙手握刀,雙臂似有顫抖的飛廉,楊霖微微點了點頭,不待半空中那道臉影再次發招,右手急揮,一個玉製血瓶已飛向半空中,瓶口對準了那稍有驚訝的臉影,一股濃郁的血氣噴出,卷向臉影,
飛廉獸也不停手,稍做喘息,人隨刀走,刀借人力,半空中一道氣流涌動之時,人已到了那臉影的近前,刀光急閃,重重的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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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氣卷來時,半空中的人臉已顯出一絲驚恐之色,強橫的血氣奮力的拉扯着那張人臉已顯得有些扭曲,兩者的距離也是越拉越近,
更令那臉影氣急的是,一旁飛廉獸手中的開界刀,刀鋒甚利,本以吞出似劍般的氣刃想擊碎那血玉瓶,卻被那開界刀特有的破壞之力盡數破解,而且還有餘力猛砍臉影,
歸虛境的修爲施放出的分神,雖可歸於虛無,只是被血玉瓶噴出的血氣纏住,已無法再歸於虛空,只是硬挺着被天界刀一刀一刀的砍着,或是強忍受傷的機率將分神收回到主人處,
相比於那半空中越發鬱悶的臉影,手持大刀猛砍的飛廉獸也不怎麼好過,強大的反震之力,隨着刀次的增加而越發的明顯,
每一次掄刀過後,越發顫抖的雙手已越來越難握住那口充滿了強橫破壞之力的開界刀,停頓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也給了臉影的主人一個信號,只要再堅持一會,便可以擺脫面前的兩人,之後迅速殺死那個面色已變得煞白的楊霖,
一邊控制着血玉瓶中的血氣拉扯着那一縷分魂,一邊將目光轉向血魂葫蘆處,本來想借機收回那個快被鞭撻消散的雷涵,只是自血魂葫蘆處傳來的變故卻使得疲憊不堪的楊霖也不由的一楞,
原來掛在血魂葫蘆前的雷涵,此時卻離着葫蘆極遠,從遠角廢墟中,好像有一道極強的吸力在吸收着那一具靈體,而且那吸力比之葫蘆中的吸力更強,若不是楊霖發現的早,只怕過不了一會,雷涵便已被那股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吸力吸走了,
以往多是暗中出手,卻不想今曰被人暗中偷襲,楊霖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猛吸一口氣,打出一道法力,將血魂葫蘆硬挺至半空,
隨着血魂葫蘆的上升,雷涵的靈體也跟着被拉昇起來,突如其來的一道拉扯,使得隱於廢墟中的吸力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拉扯出了廢墟,露身在夜風中,
一口鐘型靈器,搖搖晃晃,似有不願的被拉出了廢墟,鐘口脆聲輕鳴,猛的向下拽去,顯得有些慌張,又似乎在躲避着什麼,
鍾型靈器楊霖接觸的只有一個,兩道精光在鐘身上一掃,楊霖已想起了那口鐘型靈器的主人,嘴角落出一絲冷笑,取出伏魔印,默唸口訣,便要打出,
夜風依舊緩緩在吹,只是路過海珍閣前僵持的戰場時,卻繞路而過,似乎怕被刀鋒斬斷,劍氣穿心一般,
忽然間一陣冰冷的陰風砍過,在這入秋時節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還未待楊霖查覺到那陰風的怪異之時,半空中,一道氣旋猛的衝向被兩件靈器拉扯着忽上忽下的靈體雷涵,
氣旋極大,快近到雷涵靈體前,已現出一個黑色的人形來,兩手隨意的向兩邊的靈器一揮,兩團黑氣隨着指尖猛然衝出,片刻之間,便已將血魂葫蘆和那鍾型靈器困在其中,也使得那靈體重新歸於自由,
體內的傷勢太重,又是身有禁錮,隨着陰風吹過,只見雷涵的四肢胡亂的動着,卻極爲無力隨風飄然而起,
那黑影‘咻咻’一聲冷笑,身不停頓,一手拉住半空中飄流的雷涵,順勢向夜空中飛去,等衆人反應過來時,夜空中也只剩一個模糊的黑點,
這人是誰,楊霖百思而不得其解,能在無歸城中任意飛行的,也只有歸虛境以上的修爲纔可以做到,收了伏魔印,楊霖仰空望月,心中縱是不願,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雷涵被人劫走,
忽然想起那一團黑氣,楊霖不由的想起那一道黑色的身影,既然搶奪靈體,那極有可能是空靈獄的人了,空靈獄中人達到歸虛境的,除了秦屹,那便只有應該遠在南荒即墨沼澤的獄主陳潛了,
想到此處,楊霖也不由的倒吹了一口冷氣,這陳潛的修爲到不見得有多高,但隱匿的本事地是極強,剛纔若是偷襲自己,只怕這一時也被其強行帶走了,
來不及多想,半空中被黑氣包圍的血魂葫蘆發出求救的信息,使得楊霖不得不抽身而救,陳潛放出的黑氣自不是陳瀟的黑瓶發出的黑氣那麼簡單,等楊霖費盡氣力用血魂葫蘆的母體將那黑氣吸淨之時,半空中的臉影已將楊霖的血玉瓶和飛廉各自擊飛,
“鬥法之時還敢分心二用,你以爲你以達到歸虛境了,哈哈,收死吧楊霖。”半空中傳來安拓那囂張的笑聲,只見那淡化了許多的臉影,猛吹了一口氣,對着楊霖急噴而來,
氣至半空,忽然形成數把飛劍,劍尖輕挑,數把飛劍只留下一把向楊霖均速的飛去,而其它幾把劍則是沖天而起,不知飛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