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依舊不散,雲集空中。
狂風亂,雲不散。
大地開始變得幽暗陰沉。
黑衣人臉色同樣陰沉,眉頭緊皺。
一陣亂風吹起,黑衣人同時開口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人又是一口酒下肚,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你說我是什麼人!”
黑衣人道:“我若是知道,還用問你嗎?”
那人又是笑道:“那你問我,我就要回答嗎?”
“你!”黑衣人啞然。
黑衣人氣極說道:“好,很好,今天我就要你們全部死在這裡!”
那人掏掏耳朵,故意說道:“可以說大點聲嗎?我是真沒有聽到!”
黑衣人伸出手指着他,渾身顫抖起來。
這時,虛空有一道聲音傳出。
“阿彌陀佛。你若是想知道他是何人,小僧可以告訴你。”
一聲佛號,衝破雲霄。
那人聞言,手中酒壺頓時放下。
黑衣人仰頭看着天空,問道:“你又是誰?”
“施主,小僧在你後面。”
黑衣人身後突然傳來聲音,將他嚇了一跳。
黑衣人轉過頭,看見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年輕的僧人,相貌俊秀,一雙眼睛豔若桃花,正笑看着他,雙手合十。
黑衣人再次問道:“你是誰?”
小僧答道:“貧僧,金蟬子。”
黑衣人還未回話,對面飲酒那人卻是開口說道:“陳兄,好久不見。”
小僧當即答道:“阿彌陀佛,小僧現在乃是西天大雷音寺一名僧人,法號金蟬子,請施主記住。”
那人撓撓頭,道:“你沒事去做什麼和尚,那有什麼好的,還不如你我每天開懷痛飲!”
“阿彌陀佛。”金蟬子又念一聲佛號。
黑衣人這時開口道:“那你先告訴我,他到底是誰!”
金蟬子淡淡答道:“大夏狀元郎,李太白。”
黑衣人大聲道:“李太白?”
金蟬子道:“正是。”
黑衣人又道:“怪不得,原來是那個酒瘋子!”
李太白聽見黑衣人怎麼說,忍不住撓撓頭。
金蟬子這時說道:“他們現在人多勢衆,不如你我聯合,如何?”
黑衣人當即道:“好,不過得到的好處我們要商量一下再分。”
李太白一聽,又道:“我說,你我許久不見,怎麼一見面就要動手?”
金蟬子道:“我已不是原來那個陳江流,你我已是敵人。”
李太白又道:“沒得商量?”
金蟬子道:“沒有。”
李太白道:“那我也沒辦法了,反正你們今天的目標是不可能完成了。”
黑衣人道:“這可不一定!”
這時,先前暈倒的黃金火騎兵大多都已經轉醒了。
李太白道:“現在我們人數遠遠多於你們。”
金蟬子卻是說道:“阿彌陀佛。那可不一定。”
“哦?”李太白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的疑問。
金蟬子道:“你豈不知我佛坐下有十萬僧兵?”
李太白道:“這我知道,可是跟現在可沒什麼關係。”
金蟬子道:“有關係,當然有關係,而且關係還很大。”
李太白問道:“什麼關係?”
金蟬子道:“我佛有大智慧、大法力,佛法無邊。”
李太白又問道:“你怎麼又開始說佛了?”
金蟬子卻是突然**道:“我佛慈悲,佛前坐下金蟬子願借僧兵一用,度化愚昧衆生。”
李太白撓撓頭,道:“你又在說什麼了?”
不過,下一刻——
轟!
烏雲被一道金黃色光芒擊散,金黃色光芒直接射到地上,籠罩一片區域。
衆人不禁眯起了眼睛。
片刻後,光芒散盡。
“什麼?!”高震嘴角牽動,不禁大叫出聲。
原來,剛纔被拿到金黃色光芒照射之地此時已經被一排排士兵站滿。
僧兵,西天大雷音寺的僧兵。
蒙毅也是忍不住出聲說道:“這怎麼可能?!”
金蟬子微微一笑,對着李太白說道:“那麼現在呢?”
這時那名黑衣人也是說道:“別以爲只有他有人,我也有!”
話音未落,黑衣人對着身後一名手下說道:“把人叫過來!”
那名手下恭敬應道:“是。”
片刻後,另有一大羣黑衣人出現,和僧兵匯聚到了一起。
黑衣人道:“這下我們可絕對不在劣勢。”
蒙毅這時也是下令,命令黃金火騎兵重新騎上重甲蛟龍馬,列好陣型。
另一邊,血瞳狼騎兵也已擺好陣型。
血瞳狼騎兵中,醒來不久的完顏無淚對着拔都說道:“我已經派人回去叫我哥派人來了。”
拔都道:“那好,我們現在這裡等着,靜觀其變,等會趁着他們打起來,我們就把白蓮教的人和寶蓮燈一起搶過來!”
完顏無淚點頭道:“沒錯,等到我們的人來了之後就好辦了!”
這時,李太白看着金蟬子,突然笑了起來。
黑衣人問道:“你笑什麼?”
李太白笑道:“就只有你們可以叫人嗎?”
黑衣人道:“嘿,這麼說,你也想要叫人了?”
李太白笑道:“沒錯!”
黑衣人四處看看,又對李太白說道:“好啊,那你叫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叫出什麼人來!”
李太白突然大喊一聲:“孟兄,我說你究竟還要躲起來看多久的戲?出來打架砍人啦!”
聽他這麼一喊,一人倏然出現,白衣如雪,腰掛銀河。
正是與李太白一路同行的那名白衣男子。
“哦?”金蟬子哦了一聲,對着白衣男子說道:“原來是孟兄。”
白衣男子對着金蟬子回話道:“的確是好久不見。”
黑衣人這時又開口問道:“他又是誰?”
金蟬子微微一笑,答道:“大夏探花郎,儒家聖賢莊裡年輕一輩第一人,孟浩然。”
“儒家,聖賢莊!”黑衣人突然大怒,怒極反笑道:“好,好得很!”
聖賢莊,這是一個所有修魔者都絕不願意遇到的名字。
儒家向來把修魔者視爲邪魔外道,對其的態度一向是趕盡殺絕,而且儒生所養成的浩然正氣偏偏又對修魔者有着非常強烈的破壞力,這些年來死在聖賢莊儒生手下的魔道強者不知幾何,幾乎所有修魔者對儒生都是非常的仇恨。
據說有一次,五名在魔道之中非常強悍的巨擘遇到了一名聖賢莊大儒坐在馬車裡,結果那名大儒連馬車都沒有出來,只哼了一聲,方圓百里的浩然正氣頓時匯聚,朝着五位魔道巨擘就是直接碾壓,五人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頓時就灰飛煙滅!
自此,但凡修魔者聽見儒家聖賢莊便是趕緊落荒而逃,幾乎都已是被嚇破了膽子,有了這麼多的前車之鑑,誰還敢觸怒儒家聖賢莊的虎鬚?
不過越是如此,這些修魔者就越是痛恨儒家之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啖其肉,噬其骨,以除心頭之恨。
“好,你來得很好,今天我就要殺了你!”黑衣人眼中怒火沖天,咬牙切齒道。
孟浩然卻是完全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站在原地,一股儒雅之風頓起。
突然,夏桀心頭卻是一動,心中暗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有這樣強烈的預感?!”
同時,大夏,天京,欽天監。
張衡正在推測星辰運轉週期,突然聽見地動儀發出一聲脆響,趕忙跑過查看。
地動儀又有了動靜,而且依舊是西北方向。
張衡手一摸鬍子,喃喃道:“西北,又是西北,我得趕緊稟告陛下!”
片刻後,張衡騎馬向着阿房宮馳去,只留下,一陣青煙。
阿房宮中,夏啓端坐龍椅,面前站着兩人。
兩位帝師!
左邊那位,天下第一劍師,王越!
右邊那位,天下第一棋聖,方軒!
宮殿中極爲安靜。
這時,張衡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安靜。
“陛下,陛下!”
從宮殿中出現了張衡的聲音。
夏啓聞言,一笑,對着氣喘吁吁的張衡道:“張愛卿又有何事?”
張衡大喘兩口粗氣,這才說道:“啓稟陛下,地動儀又有動靜了!”
“哦?”夏啓哦了一聲。
張衡接着又道:“這次,還是西北!”
夏啓問道:“什麼?”
張衡道:“這麼短的時間內,西北地脈連續兩次大幅度變動,絕對事有蹊蹺!”
夏啓沉吟片刻道:“看來是有大事發生。”隨即他又道:“命,無雙侯和定軍侯暫時取消原定計劃,火速趕往北疆!”
“是,陛下!”宮殿虛空中,一道黑影出現,瞬間離開了宮殿,消失不見。
夏啓頓了頓,又道:“張愛卿,你命人繼續盯住地動儀,若有何事,隨時上報!”
“是,陛下!”張衡應道。
這時,一旁的方軒開口說道:“陛下,此次地脈變動如此怪異,是否與四皇子有關?”
夏啓搖搖頭,道:“這個就連我也推測不出,此事天機完全混沌一片,根本無法推測。”
王越道:“這時就只能是靜觀其變。”
夏啓道:“越師所言不錯。”
此時,夏桀心頭的感應越發強烈。
突然,衆人腳下的大地開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高震只覺腳下一陣搖晃,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蒙毅和衛青同時答道:“不知道!”
就在衆人大爲困惑之時,奇蹟,出現了!
遠端,大地陡然開裂,裂痕不停擴大,越來越長,越來越大。
下一刻,從地下發出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響聲,瞬間大地的裂痕之下,一片璀璨刺眼的白色光芒升起,不斷向上攀爬。
夏桀和衆人一樣,看向光芒所在之處,不由震驚,斷斷續續地說道:“這、這是……”
入眼處,陡然出現了一座高山,水晶山!
遠端的大地上,本來完全是一處平原,可現在,竟然在瞬間出現了一座高聳入雲的水晶山,就像是一杆長槍,直直扎破了天空中的烏雲,一直向上伸展,無邊無際!
水晶高萬丈,高聳入雲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