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樓的構造也是極爲獨特的,除了人工形成一島,讓整個酒樓都身處四面環水的島中外。酒樓的中心也是什麼都沒有的,完全空出來了一塊地方,而酒樓的其他建築就好像是圍繞着這個中心修建的,獨獨剩下了這一塊沒有東西。不過這一塊空地也極爲與衆不同,不僅圍着它一圈的房間都能打開窗戶,而且頂上還沒有任何遮攔,陽光和雨水都可以毫無阻礙的直接落下來。
蕭離率先爬上了窗戶邊,他雙手緊緊的抓住窗戶框,然後慢慢地試探出去一支腳,踩在了那隻能放上一隻腳掌大小的平臺上。蕭離在左腳落穩平臺後,慢慢地向前移了移,在調試到右腳也靠近窗戶框時,蕭離的左手放開了。緊接着,蕭離的左腳向前邁了一大步,足有跨越半個平臺的長度這麼長。當蕭離的左腳跨出一大步重新落在平臺上時,蕭離整個身軀都開始搖晃起來,由於面積太過狹小,蕭離的身子在一面無法動搖和一面完全落空的情況下,向那一面什麼都沒有的空氣搖去。
此時的王哲也只是剛剛攀上窗戶,就看見蕭離有跌下樓層的危險。於是王哲準備伸手去穩住蕭離搖晃的身軀,可是當王哲伸出去的手就要挨着蕭離時,蕭離的身軀搖晃程度竟然漸漸的平穩了下來,而蕭離也如之前一般停穩了。
蕭離趕緊深吸一口氣,首先讓自己已經波濤洶涌的心平復下來。蕭離清楚現在他要讓自己重新找回平衡,第一個要做到的就是先讓內心得到平靜,這樣的話纔有可能讓身子也平穩下來。一口長氣被蕭離吸入了體內,那氣體像是自己就會尋路一般,尋着蕭離全身的血脈和經絡開始了周天的循環。蕭離全身本來已經開始燃燒和沸騰的全身,在那一口氣的經過後,就如同燃燒起來的火焰被大水澆滅一般,全部熄滅了。那氣體接着衝破蕭離全身的阻礙和束縛,將蕭離原本開始雜念叢生的心,迴歸到了平靜。
在內心重新恢復了平靜後,蕭離的大腦開始了有意識的調動全身。蕭離全身的骨骼和肌肉此時又重新被蕭離所控制和掌握。蕭離調整重心,將整個人的趨勢緊緊的貼在一面的牆壁上,慢慢的讓晃動的身軀平穩了下來。而蕭離之前放開的左手此時再一次向前抓去,只一抓,蕭離就摳住了晉北國那幾人房間的窗戶框了。蕭離慢慢的又朝前挪動了兩步,很是靠近晉北國特使的那間窗戶,不過蕭離的身影始終在窗戶框以外,沒有敢露出半點身影來。蕭離還是害怕哪怕露出一點蛛絲馬跡來,通過陽光透給了房間裡的人,讓自己前功盡棄。
等蕭離完全站定後,蕭離轉過頭來,看看了還在之前那個窗戶上的王哲,向他點了點頭。因爲之前有了蕭離的示範,王哲的整個身形和平穩程度都要比蕭離要穩得多,快得多了。在吸取了蕭離的教訓和經驗後,很快王哲也貼着牆壁,靠近了蕭離。在兩人挨在一起時,蕭離和王哲
都點了點頭,確定一切安好。
等蕭離和王哲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那個房間時,裡面有些若有若無的聲音,還是飄了出來。
“龍管家,上次你發動合州城百姓阻止淳國出城與五營和談,不是也沒有成功嗎?”蕭離聽出來了此時就是之前就在房間內的晉北國特使的聲音。
“上次是個意外,也算我低估了周泰在合州城百姓中的聲望。不過現在形勢更加危急了,我聽說五營已經和淳國的和談了,而蔣超也一直沒有動靜。”
“蔣超會沒有動靜?”蔡靖明顯覺得有些不相信。
龍項攤開雙手,再次確認道:“據我們監視他們的人彙報說,確實蔣超沒有動靜,甚至連禁軍都沒有調動。”
蔡靖沉默了,蔣超的反應有點讓他意外。他之前認爲無論怎麼樣,至少蔣超會有動靜的,因爲蔣超不會眼睜睜看着淳國和五營和談的。如果淳國和五營一旦和談全部完成,那麼離蔣超的死期也就不遠了,蔡靖相信以蔣超的智慧,不會想不到這一點的。但是現在的實際情況又卻是沒有半點動靜,蔡靖覺得其中必定有什麼詭異在裡面,或是蔣超有什麼更大的陰謀準備實施,所以才特別隱匿了行動。
“那龍管家的意思是,再次動用百姓?”司徒夏接過蔡靖的話,問道。
“現在倒不必,過兩天用上的作用更大。而且我們要防備周泰站出來對百姓進行勸話,如果他一旦站出來的話,我們百姓威力必然大減。”龍項對着蔡靖和司徒夏兩人說道。
“這很簡單,周泰一個文官,手無縛雞之力。我們直接晚上潛入合州城府衙,將他暗殺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嗎。省得他以後再找我們添亂。”司徒夏有些得意的說道。“而且周泰一死,淳國必將動盪。君王肯定會懷疑是蔣超所爲,淳國兩派的關係必將更一步勢同水火。還不僅僅是淳國內部,就連和談都有可能會失敗。周泰是淳國與五營和談的聯繫人和負責人,他現在是最熟悉和談事務的如果他要是有個什麼閃失,只怕和談會進行不下去。而五營也會認爲淳國沒有和談誠意的,不然怎麼會讓立足和談的周泰死去。”
“哈哈,司徒公子真是好辦法。不僅解決了事情,還一箭雙鵰,不愧你的外號‘奪命書生’,能文能武。”龍項笑了起來,本來他還未如何阻止雙方和談而發愁。可是現在司徒夏的一番話讓他豁然開朗,既找到了關鍵點,又能夠實施。其實之前龍項也考慮過暗殺的,只是他找的目標都不對頭,所有最後龍項就沒有在考慮這件事情。在龍項的意識裡面五營與淳國和談就需要殺死五營或者淳國的人,方能阻止他們和談。不過五營的人各個武藝精湛,警惕性極高,是千萬不能選擇的目標,不然就和眼前的蔡靖一般了,賠了夫人又折兵。而淳國的目標也不好下手,淳國君王一直身居王城之內
,守衛重重,就算自己進入了王城,也不一定見得到淳國君王。蔣超又是需要利用的人,如果現在就算有實力將蔣超暗殺了,削弱的也只是自己的勢力。而其他淳國的人看上去都無關緊要,殺與不殺都沒有什麼區別。
“既然龍管家也同意,那我們就這麼定了?”司徒夏對着龍項挑了挑眉。
龍項看着司徒夏拋來的媚眼,又看了看沉默的蔡靖,最終還是詢問了蔡靖。龍項知道,這件事情還是要最後和蔡靖敲定纔算生效,至於司徒夏,不過是蔡靖養的一條狗而已。“蔡大人,你覺得呢?”
司徒夏本來還有些高興,他覺得自己又給自己鋪了一條後路了,以後就算不在蔡靖手下混飯吃了,也能到龍項的南淮去。南淮可是溫柔之鄉,司徒夏早就神往久已,如果這次能攀上龍項這一條線,司徒夏可以說爲自己找了一個大靠山。畢竟蔡靖在晉北國內還有對手,而龍項在南淮卻沒有。可是就當司徒夏滿心期待時,龍項並沒有答應自己,而是轉而問向了蔡靖。司徒夏滿臉的熱情,這一下貼到了冷屁股上,讓他頓時尷尬得不知所措。
“恩,我也覺得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我們既能阻止和談,又能挑起幾方的猜疑。”蔡靖淡淡的回道。
“既然蔡大人也沒有意見,那麼我們今天晚上就行動如何?”
“可以。”
到此時龍項看了看身後立着的一個和他一樣身穿白衣的人,說道:“元盛,今晚去合州城府衙,幹掉周泰!”
那人全臉木訥,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
“蔡大人,你們需要人一同前往嗎?”龍項問蔡靖。
“既然龍管家都派人了,我們要是不出點力說不過去。”蔡靖說完,看着司徒夏,道:“你晚上和龍管家的人一起去合州城府衙,務必要殺掉周泰。”
司徒夏雖然剛纔被冷落和尷尬了一下,不過作爲一個血堆裡爬出來的人,司徒夏很快就恢復了常態。此時司徒夏接到蔡靖的命令,沒有半點遲疑的點了點頭,然後整個人變得不那麼讓人靠近了一般。
“哈哈,想不到我與蔡大人的默契是越來越好,這麼快就把事情談妥了。來來,我們今天要好好喝上一杯。”龍項因爲事情談妥,心情特別的暢快。但是當他準備舉杯的時候,卻發現酒壺空空如也。“這老闆娘是怎麼回事,越來越不像話了,連酒都沒有!”
“我們也發現了。”司徒夏附和着。
“元盛,你去找老闆娘來,我要好好問問她,我們難道連一壺酒都不該有嗎?”
“是。”那個白衣男子依舊一臉木訥的轉身向着門外走去。
雖然說到目前爲止蕭離和王哲並沒有貼着牆壁多長的時間,可是畢竟他們所能站立的面積只有那麼一點,此時他二人渾身都開始痠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