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五日,北京時間下午二點整。..中國政府正式富布撫典珊葉六
在秋劾康代表中國發表鄭重聲明之前大的三十分鐘,葉振邦的三營就開出了營地,搭上了開往朝鮮朔州的火車。他們的目的地是個於清川江下游的安州,而這裡也即將成爲朝鮮半島的前沿戰場。
安州,這個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就在中國政府公佈的“紅線。最西端。
按照中國政府發表的申明,“四一線。將是中國援朝軍隊的防禦前沿,中隊不會插手此線以南的戰鬥,但是隻要韓軍靠近並且發起攻擊,中隊就會採取一切手段守衛這條戰線,絕不後退半步。
聲明很強硬,行動也很迅速。與石磊磊預料的一樣,葉振邦的三營成了第一支入朝部隊。
只不過,別說那些做夢都在想着如何保住小命的新兵,就連葉振邦這樣的老兵也沒有半點漏點,更別說與登臺時相比。
雖然登上臺島的時候,不幸掛在樹上,落地時還被樹枝紮了一下的慘痛遭遇,只給葉振邦留下了傷痛,沒有留下任何漏點,但是不管怎麼說,攻臺是統一戰爭,任何中國人都責無旁貸,而出兵朝鮮,就沒有那麼充足的說服力了。
宣傳?
除了在那漏點洋溢的年代,誰還會相信宣傳?
秋幼康發表聲明的時候,葉振邦乘坐的火車已經過了鴨綠江,正在向朔州前進。大概考慮到潛在的威脅,火車在朔州僅停留了半個小時。加了水就再次出發了。雖然車上的官兵想找機會換點吃的,一些家庭條件不錯、帶着數碼相機的士兵還認爲能遇到點驚喜,但是迎接他們的只有窗外的荒涼。車門都沒打開,還能有什麼驚喜?
擔憂很快變成現實,火車網過龜城就遭到轟炸。
炸彈落下來的時候,車廂裡的新兵全都嚇得爬到了地板上。他們做得沒錯,至少教導手冊上是這麼寫的,只是那些老兵沒有一個爬下,甚至動都沒有動一下,因爲有老兵都聽了出來,炸彈飛向了火車後方,肯定不會集中火車。
再說了,車廂就那麼大個地方,被航空炸彈擊中,誰也活不了!
倒黴的不是運送三營的火車,而是被火車拋在了後面的龜城車站。
雖然沒有看到轟炸場面,也沒有看到投下炸彈的敵機,但是上過臺島的老兵知道,敵機肯定在一百多公里外的萬米高空投下了炸彈,因爲轟炸車站這類固定目標,根本不需要飛近了投彈。
因爲不知道正好有火車經過,所以沒有瞄準火車。
再說了,用來轟炸固定目標的彈藥,不見得能夠命中運動中的火車。
幸運的是,從龜城到八里院。經介川到安州,也就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即便是掛了整整一百節車皮的火車,三個小時就能跑完。
這時候,天色已經鼻了下來。
作爲一三三旅的先頭部隊,三營必須在大部隊趕到之前,也就是天亮之前,建好臨時營地,並且防禦陣地的勘測工作。
雖然上面沒有明說。但是葉振邦知道,一三三旅的防禦任務非常沉重。
第十五集團軍的防區是整個平安北道與半個慈江道,防線從清川江河口到德川,長度超過三百公里。雖然對一個編有近五萬名官兵的集團軍來說,這條防線並不長,但是第十五集團軍還得負責後方防禦部隊。更重要的是,沒人指望能夠在外圍防線上擋住敵人、特別是很有可能會立即北上的美軍第八集團軍,所以在部署防禦陣地的時候,羅耀武將重點放在了防線後方。
這些,還不是最大的問題。
按照羅耀武的部署,由第四十集團軍守中路,第十六集團軍守東面。也就是說,第四十集團軍應該在德川與第十五集團軍銜接在一起。問題是,在第十五集團軍的先頭部隊渡過鴨綠江的時候,第四十集團軍還在國內進行動員,最快也只能在十月十日之後到達德川,而且只是先頭部隊。
第四十集團軍指望不上了,就只能畫餅充飢。
當然,實際情況要稍微好一點,即在第四十集團軍到達之前,由朝鮮人民軍守衛第十五集團軍與第十六集團軍之間的防線。因爲第十六集團軍的防禦壓力低得多,可以適當向西擴展防區,所以朝軍守衛的防線只有大約一百五十公里。即從德川到白山。再往東,就是第十六集團軍的防線了。
問題就在這裡,朝軍能守住這一百五十公里的防線嗎?
雖然從德川到白山,基本上在北大峰山脈中,白山還是這條山脈的最高峰,山區裡缺乏公路、甚至缺乏道路,沒有讓地面部隊進攻的基礎條件,但是美軍在臺島戰場上就用行動證明,進攻不一定要從地面發起,而且不一定要沿着公路線救品浩線前直升機的幫助下,講攻部隊能夠從空,爾。、
如果朝軍守不住這條防線,第十五集團軍與第十六集團軍將被切開,後果難以想像。
當然,這些問題不用葉振邦操心,就算操心,那也是空操心。
他只需要知道,一三三旅的防線從濱海的新安州到東面的介川,介川往東到球場朝鮮地名是一三零旅的防線,再往東到德川則是一二八旅的防線。也就是說,屬於第十五集團軍的防線實際上被分成了三段,並且分別交給三個師的三個旅,每個師都留下了兩個旅的預備隊,並且有明確的防禦方向。
一三三旅被頂到前面,是不折不扣的“苦差”。
榮譽!?
流血掉命的事情,只有那些一腔熱血的年輕人會看成榮譽,對老兵來說,這絕對是“苦差”意味着要苦戰的“苦差”。
非常不幸的是,大概是非常看重三營營長在臺島戰場上的表現,升任旅長的霍弘光大校將最艱鉅的任務,也就是守衛安州的任務交給了三營。雖然霍弘光很有本事,幫葉振邦弄到了一個朝鮮人民軍的步兵師,並且讓那個快五十歲、已經當上爺爺的朝軍少將師長聽從年紀比他兒子大不了幾歲的少校營長指揮,但是這並沒改善三營的處境,甚至給葉振邦增添了不少麻煩。
朝軍能在平壤繳械投降,難道就不能在安州做同樣的事情?
更要命的是,安州正是四十五師防線的核心!
雖然第十五集團軍整條防線的核心不在安州,而是在小得多的介川,因爲那邊是兩條鐵路的交匯處,如果美韓聯軍打算圍殲第十五集團軍,就得打下介川,但是在四十五師的防線上,安州纔是關鍵所在,而且美韓聯軍要想順利攻打介”就得剷除安州的守軍,消除左翼威脅。
白癡都知道,這座個於清川江南岸的城市,很快就會成爲前沿戰場。
如果不是三營來得快,恐怕那個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蒼老十歲的朝軍少將早就帶着家眷逃走了。
“告訴他,一切儘可放心。”葉振邦朝盧鼎炫點了點頭,讓他邊聽邊譯。幾天前,葉振邦才知道,盧鼎炫身上除了八分之一的滿族血統之外,還有四分之一的朝鮮族血統。大概是不想與那個將他母親趕出家門的外公有任何瓜葛,盧鼎炫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但是這不影響他的語言天賦。
盧鼎炫只向朝軍少將嘀咕了一句,就朝葉振邦看了過去。
葉振邦也正在思考該怎麼說。“讓他們放心,朝軍只負責協助我們修建防禦陣地,敵人攻過來之後,負責替我們運送彈藥物資、照顧傷員、修復陣地,作戰行動由我們負責,在我們拼完最後一個人之前,絕對不會讓朝鮮兄弟上陣
“邦哥,這”這他媽也太國際主義了吧?。陶安康立即表達了不滿。
盧鼎炫苦笑了一下,也覺得葉振邦的說法不太妥當。“就這麼說,爲什麼這麼說,你們今後會明白。”葉振邦拍了拍盧鼎炫的肩膀,“另外告訴他,物資送到後,派人過來領取。我們能夠吃上乾飯,就不會讓朝鮮兄弟喝稀飯,大家在同一條戰壕裡,今後就是兄弟了。”
“他們可不把我們當兄弟,我們也沒有這樣的兄弟陶安康仍然不滿的嘀咕了一句。
葉振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理會陶安康。
見到營長態度堅決,盧鼎炫長出口氣。把葉振邦的話翻澤給了那咋。頭髮都白了一半的朝軍少將。
結果與預料的不一樣,朝軍少將沒有上來抱住葉振邦的大腿,而是滿臉的猜疑。
不管他相信還是不相信,葉振邦已經把話說出去了。
等到盧鼎炫帶着朝軍少將離開,葉振邦才把陶安康叫了過來,說道:“去告訴各連排指戰員,都別偷懶,吃了晚飯就帶上工具到營地外集合,我們連夜修建陣地,給朝軍兄弟做個好表率!”
“邦哥,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去,誰跟你開玩笑,照我的話做。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份盒飯,要辣一點的,聽說這邊晚上特別冷。”
陶安康打量了葉振邦一番,才叫上一直跟着他的任俠歌離開了。
一路上,兩人還在討論葉振邦腦袋有沒有進水的問題。
葉振邦的腦袋可沒有進水,他非常冷靜,更加知道,如果不高姿態一些,恐怕那一個師的朝軍官兵會把他們當成向韓軍邀功的戰利品!
不管朝軍有沒有用,都得穩住他們。
不一陣,盒飯就送了過來,只不過不是陶安康送來的,而是諸葛宏彥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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