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鼎無聲落地,沒有濺起一絲灰塵,小木拍了拍手嘆息一聲,衆人竟然從中聽到了一絲失望的意味,是覺得銅鼎太輕了嗎?衆人不禁愕然。
小木走進明月樓看着殿中的王朝天道:“這銅鼎你我都舉起來了,算是平手,你看還有沒有更重些的東西,咱再比比。”
看着小木目光四轉似乎是在找更重些的東西,王朝天頭上冷汗淋漓,這小子還嫌打臉打的不夠嗎?
誰的力量大大家一眼立判,這小子還非要糾結在兩人都舉起來了。
這要是真被他找到了什麼更重的東西,自己這臺還怎麼下?
看着小木直勾勾的盯着院落中的龐大假山,王朝天嚇的臉色驟白,急忙兩步上前蒲團一般的兩隻手握着小木的小手道:“小木兄弟,灑家早先說了只要你能單手舉起銅鼎灑家就無二話,大丈夫說話豈能不算,這試也無需再比了,你且上座。”
“可……這……”
小木結結巴巴的想說什麼,卻被王朝天硬拖到第一位按到坐下,看到小木坐下,王朝天暗呼一口氣,擦了一把汗後回到座位坐下,連聲音都不敢放大,之前那一會會着實把他嚇的不輕。
衆人看着小木落座,紛紛舉杯敬酒,表示欽佩之意。
秦卓低頭眼中陰霾瀰漫,他執過酒杯獨飲一杯,小木的強大超乎他的想象,如此看來自己反而弄巧成拙,不僅沒有令小木難看,還令他在衆人中立起了強者威望。
杯中酒空,秦卓眼中的陰霾也一掃而空,他擡起頭朗聲笑道:“如今諸位對小王安排小木道友坐此位沒有異議了吧?”
衆人聞言紛紛搖頭笑嘆,表示再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可這時卻有一個異聲響起,這個異聲不僅是指反對聲音,還指它與衆人的聲音不一樣,因爲它是女聲。
“如果我有異議呢?”
衆人聽到這個異聲,皆停下議論,有些驚愕看向右排第一位的那個道裝女子。
秦舞城自從進入明月樓之後就如人在心不在一般從未說過半句話,衆人有心想要與這位天之驕女搭話卻總是隻收到一個笑臉,連半個字都沒有,以至於衆人聽到這個異聲後一時間都聽不出屬於誰的聲音。
當看到聲音的出處是她後自然有些驚愕,她本來就是坐在右手第一位,難道還與左手第一位過不去?
“王妹?”秦卓輕問一聲。
“王兄,小妹並不是與小木道友……”秦舞城說到這裡時卻停頓了一下,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接着又微微苦笑的搖了搖頭,小木道友只是與曉木師叔同名罷了,曉木師叔一年前就已經隕落了,又怎麼會出現在秦國,怎麼會變成一個傻子?
想到這裡她定了神接着道:“小妹並不是與小木道友爲難,只是看小木道友道武同修並且修爲皆如此之深,心中亦起好勝之心,王兄所知小妹天生神識強人一籌,便想與小木道友比試一番神識強度,望王兄應允。”
秦卓聞言心中已有定計,秦舞城的神識天生強大他自然知曉,若非如此道一宗曉竹真人也不會親自下山收徒,哪怕在道一宗之中秦舞城的神識在同級之中也只比道門三傑的無非稍弱一絲罷了,秦卓可不認爲這個傻子的神識可以比肩道一無非,所以此試秦舞城勝率極大,輸給一個女人臉上豈能好看?
秦卓心中冷笑,臉色卻凝重道:“可是王妹,這神識比試太過危險,一但有所損傷亦難恢復,我看還是不比的好。”
“王兄無需擔心,我與小木道友只是比試神識強度,並非爭鬥,點到爲止即可。”秦舞城說着轉眼看向小木道,“不知小木道友意下爲何?”
小木覺得自己一堂堂男子漢豈會怕一個姑涼,便語氣堅定道:“姑娘要比小木自然奉陪。”
“那……”秦卓遲疑了片刻道,“你們點到爲止吧。”
隨着秦卓此話結束,衆人感覺有風而起,風起秦舞城,隨之一股強烈濃郁到實質的氣勢威壓而來,空間層層波動,杯中酒水蕩起一圈又一圈波紋,空氣沉重的壓的衆人喘不過氣來。
那是秦舞城無形的神識出竅,衆人色變,如此氣勢就是道門化神境大能者也不過如此了吧?
小木他能擋的住嗎?
忽有微風拂面,沁人心扉,似有暖陽高照,花草盛開。
微風不盛卻慢慢撫平褶皺的空間,杯中酒水慢慢平穩,衆人臉色潮紅褪去驚愕的看向微風源處,只見小木面帶微笑的看向對面道裝女子。
秦舞城道袍無風自動,眼中精光再盛,兩人之中空間扭曲,元氣猝亂,忽燃起火焰,忽化成水滴……
衆人雖看不見,卻能感覺到兩個強大的元神在場中衝撞,雙方寸步不退。
舞城郡主修道天賦甚高秦國無人不知,可這傻子小木忽然冒出道武同修,道可敗秦霖,武可退王朝天,連神識強度都可比肩舞城郡主,這個世間怎會又如此強大的一個年輕人?難道他真的是天下傳言年輕一代無敵的少武侯再生?
衆人無言間場面再起波瀾,小木似乎不願這樣再這樣僵持下去,笑容退去,面色凜然,目中精芒一現,空中響起數聲氣爆。
每一聲氣爆,扭曲的空間都要向大殿右方推移數尺,三聲之後空間恢復正常。
秦舞城面色羞紅低頭不語,實因方纔她神識不敵被小木的神識擊飛,在撞向大殿之時卻被小木的神識包裹住,拉回進了她的身體。
雖然秦舞城與小木的神識皆沒化成人性,但也生出觸覺,神識之間的觸碰卻比肉身更加敏感,小木包裹住她的神識,不亞於直接擁抱她的身體,叫她如何不羞。
羞澀之中秦舞城不語的是她現在很明確的肯定小木修習的正是道一宗的道法,道一決孕育而出的神識她太清楚不過,她心中也打定主意下次回宗後定要問師父小木的來歷。
小木似乎也感覺到之前的不妥,訕訕坐着的不知如何賠禮是好。
而作爲他倆上位的秦卓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面色陰沉的就快滴出水,這是他的地盤,他有一千種方法可以整死左手邊那個礙眼的傻子,但是看到他身後的黑袍人,秦卓咬了咬牙把心中所有的惡毒都埋在了心底。
明月樓的主人不悅也使得這場接待宴隨着草草瞭解,因爲這裡的主人似乎變成了他左手邊的傻子,這讓他如何進行下去?在幾句場面話之後,明月樓之宴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