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千年萬載皆化土

封神大戰之際,姜尚受武王姬發拜將,舉大義伐商紂,後來黃天化也明白過來了,這是闡教、截教和西方教的氣運之爭,也就是所謂的大劫,說實話天化原本就對姜子牙沒什麼好感,對西方教徒更是看不過去,聯手偷襲、以多欺少,是這兩教的光榮傳統,其實黃天化從骨子裡對自己所在的闡教也是恨恨的,再加上做了幾千年的人,也算把當初的問題看了個通透。

闡教跟截教大抵相當於他後來在華夏大一統的某個時期劃分出的右派跟左派。要知道,當時的政策是有出身論不唯出身論。但闡教的教主元始天尊認爲根紅苗正才能幹革命,手下的玉虛十二弟子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所謂貴精而不貴多。相反,截教通天教主則本着人與自然和諧統一的先進理念,摒棄狹隘的人本位思想,很是收了一些旁門的徒弟,所謂披毛帶角,溼生卵化之輩。

這樣一來矛盾就出來了。闡是闡化,也即“立”,截是截取。也即“破”,先天矛盾跟後天矛盾不斷的積累積累,最後有一天爆發出來是很正常的。原始與通天的基本信念就完全不同,無論是立而後破,還是破而後立,還是最終的天下輪轉,這都是信念根本的東西,聖人者東西更是要以此爲根本才能更多的領會天道。

當初闡教之中的人事構成基本是這樣的。第一,老子,後來被稱爲太上老君。

“師傅,你說的好像不對吧。”沈涼和仙兒、雨如在“未來號”的貴賓艙內航行了大半個月,途中未來號似乎還有不少基本勘測任務,所以遲遲的沒有到達新美國本土。三人喝着咖啡看着新生的大洋的海景,倒是快意的很。

仙兒疑惑道:“老子不是道教掌門麼?”

“那是歷史上說的是,封神那時候,道教在歷史上要等張角跟張魯兩個姓張的給他創出來。所以那時老子還很寂寥,老哥兒一個住在八景宮,座下弟子玄都大法師,師父跟徒弟都是莫測高深。其實那時候他的教派叫人教,只是一教門就這麼倆人,教不成教呀。”沈涼倚老賣老,小孩的身子,老學究的神態。

“你別打岔,老子是人教教主,也是歷史上道教掌門,但封神上古時,這所以老子基本就是隱隱的闡教太上教主了。

老子之後就是元始天尊,正宗的教主,印把子在手,那老貨天生就是個壞料。元始座下弟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計有玉虛十二門人。十二門人中:廣成子,赤精子,太乙真人,文殊廣法天尊,普賢真人,慈航道人。黃龍真人,道行天尊,清虛道德真君,懼留孫跟玉鼎真人這十一個雷打不動,另外一個名額或是雲中子或是靈寶大法師。這樣算來已經有十三個人了,再算上玉虛本部常駐的南極仙翁,一共十四個。這些人都是正牌的元始座下弟子,另外的小弟子比如姜子牙申公豹蕭臻之類的數目就不詳了,我也沒仔細算過。所以說闡教人數其實也不少,只是種類比較單調而已。在第一代教主跟第二代十二門人之間,活躍着一個特殊人物,就是燃燈道人。老道實戰功夫不行,法寶只有一個紫金鉢盂,而且超被動。要等人家主動望上撞,恰似守株待兔裡那樹樁子。但封神時代哪個不是手段通天之輩,傻兔子顯然不多,是以這鉢盂屬於典型的雞肋產品。除去法寶狼狽,燃燈輩分不低,十二門人都要尊他爲首。他道行是比較高深的,法號燃燈,顧名思義,眼前果然有一盞燈。這琉璃燈的燈芯有一陣也跑了出去,找姜子牙的麻煩。物品如此了得,主人可想而知。所以大概真的要比十二門人高。”仙兒與雨如倒是也知道封神時代的傳說,只不過沒想到沈涼口無遮攔,基本是把原始天尊一口一個“老貨”的罵,也不知道是不是欠了他幾百萬。

“闡教的弟子算到第三代,領軍人物就是楊戩。其次哪吒,韋護,雷震子。這四個人是第一陣營。首先他們都不是凡人。哪吒是靈珠子轉世,雷震子是將星。輝少現在傳承了兩世鬥神太子的記憶和武功經驗,其中第一世正是哪吒。”沈涼頓了頓,“不過楊戩算是其中最優秀的一個了,他修習的九轉玄功,有七十二般變化,這功夫正式地仙劍菩提祖師傳給傳說中的那隻猴子的。”

“師傅你說的是孫悟空?”仙兒一邊發問一邊含情脈脈的看着沈涼,不過怎麼看都有點詭異,畢竟沈涼的身體還是個小孩子的樣子。雨如把他當成孩子一般死勁的抱在懷裡,沈涼掙脫過很多次無果之後也就隨她去了,雨如雖然知道喜歡上的這個男人不凡,不過也沒想到會扯出那麼多天方夜譚來。

“那師傅你豈不是活了無盡的歲月?”

“不錯,成千上萬載的歲月,對於你們來說可能是歷史是傳說,不過對我來說卻是無盡的輪迴。”沈涼說到這裡心頭有些唏噓,他從地仙界那個空間出來的時候,就是算準了薇莉仙子墜入了輪迴的地殼界,儘管他是先天法寶,卻也失去了凝聚的最強混沌鐘體,儘管沒有胎中之謎,卻也避不開因果輪迴,追至地殼界的時候,擁有比常人強大太多的能力和壽命,卻也是會死而入地府輪迴的,不知多少世的輪迴,卻一直沒有找到她,這也磨礪的他的心境越來越平和,出塵的氣質越來越濃。他與地藏王也是在第一次轉世死後被黑無常拘入了地府後結識的,想起當初那情景確實夠亂的,老黑被他揍得黑中帶紅,十殿閻羅被他欺負的喊爹喚娘,總算是地藏王迴歸看出了他的真身才沒把地府給拆了重演當初那隻猴子的老故事。而地藏王也頗對他的脾氣,兩人成了莫逆之交,之後每一次轉世幾乎都會聚到一塊兒,這也是爲什麼沈涼知道王迪的禁制是在他那根辮子上的原因。

不過一世又一世的輪迴,最初給他帶來的是新鮮和刺激,到了後來品起來卻也就是那麼回事。始皇帝戰敗六國統一華夏的霸業之前,他是縱橫家的鼻祖鬼谷子,培養出了遠遠超越孔聖人門徒的一代鬼才;漢末三國爭霸之際,他易容自稱“鳳雛”拜見過亂世之奸雄孟德與“臥龍”孔明共飲而歡……甚至還遠赴其他的大洲見到太多的歷史興亡。看過了太多分分合合,無論是人的分合、情的分合還是天下分合,讓沈涼開始了無生趣,他始終在尋找着她,但卻始終沒有找到,曾經拜託過地藏王卻也沒有辦法,地仙界的命數到了地殼界這個天地兩道所轄之處就晦澀難測了,縱是有地藏輪迴的幫忙也始終沒有找到那個她。

沈涼看了看把自己當作童養婿養的雨如,像,真的太像了,但是在可以利用六道輪迴測試她是不是真的那個她時就遇上如此大劫,這不能不說是天命的安排,雨如只是凡人之身,不像天穹的體內本來就蟄伏着隱藏的力量,她的凡人之體在沒有收集回六道碎片之前是無法嘗試尋找前世記憶的,隨時都有魂飛魄散之險。而六道碎片的一大作用,就是收取死亡的魂魄,地藏曾經說過,現世在大劫前共有六十多億人,而六道輪迴碎片之中的生魂總數就有三百六十億,這一界裡總共有四百二十多億的魂,在不同的道中輪轉着,這就是六道輪迴存在的一大作用,不過現在輪迴已止,那些未有轉世的靈魂都寄存在碎片之中,但是在大劫之中死去的數十億人類和寄存了魂靈的各種生物就慘了,那些生魂在肉體毀滅之後除非有大機遇碰到修仙之人用靈器寄存,剩下的都漂流到地殼界的空氣之中,少部分逸散天外灰飛煙滅,大部分漸漸分解融於地殼界的一切之中,這也是造就了一大部分生物變異的一個原因,而出了上海市之後,沈涼也明顯的感覺到空氣中的靈氣密度有了很大的提高,已經隱約達到千年前修仙之人衆多的那個時代的靈氣密度了。

一個月,終於到達了新美洲了,“未來號”終於在新美洲靠岸,站在甲板之上,沈涼三人看着眼前壯闊的景色,一時無語,西海岸的大部分邊緣都高聳入天,大自然的力量果然強大,造就瞭如此高海拔的新美洲,而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奇型飛行器,也昭示了他們達到了曾經科技最發達如今也一樣強大的自由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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