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人是誰?這年輕人是朱門中的又一代掌門門長,朱瑱命的兒子朱悟心。.朱瑱命在黃土高坡三丘土懸棺墳冢被困埋,龜息三天才被挖出。挖出後他感覺自己心脈、氣脈俱受損傷,便緊急讓手下召回遠放在海外磨練的獨自朱悟心。
朱悟心,從小在別人看來就是個怪胎。常常是凝坐如石,三日纔出一言。而言出必逆,渾身上下沒一處不透出叛逆與挑釁。奇怪的是,那些逆言卻總是一語中的,就像是能洞悉別人的想法和心思,種種現象都顯示出此子天賦異能。朱瑱命雖然當世奇才,卻不能教的此子。於是便遣幾大高手帶他遠涉海外,希望異域之境能改變和磨練他,也希望異域之教能夠適合他。這也是爲了朱家的將來,於無辦法中另闢蹊徑。
事實也是如此,在海外這麼多年的修煉學習下,這朱悟心不但是將其天生獨有的“洞三界”能力發揮到極致,另外對朱家這麼多年來吸收、研製的各種坎面領悟得十分的透徹。並且還將自己在海外學習到的各種新奇先進的工藝運用到這些坎面之中,讓它們在使用中更加意外、歹毒和穩定。
朱悟心看着對面這些人,眼光淡定如水。他的心中非常清楚,那個和尚和那個像殭屍一樣蹦跳的人,所努力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針對自己,針對自己洞三界的超凡能力。但既然是超凡的能力,又豈是這兩個凡胎俗子的一些伎倆能夠對付的。
不過說實話,剛開始這兩個人的招數還是攪亂了自己心魂的,畢竟自己終究也是俗體一身凡心半點。那和尚梵音如金剛喝,那殭屍蹦跳如鬼魔舞,入耳入眼都是直接撩撥心經。於是朱悟心索性先放棄了洞三界之功,只是將眼光收回到自己已經非常熟悉的位置上。
從整個山體山形風水上來看,此處是“沐日碑榜”的風水局。雖說高深兇險,但要是將祖墳設於這溝崖之上的話,是會出將相王侯的運道。但從深溝流形來看,無環無端,又是個極度的敗運之局,加上溝中毒瘴猛獸、怪樹異草,實爲兇厄之地。從朱家祖訓上可知,寶構所在,爲天寶鎮兇**,應是吉凶相衡共存。從這方面看,自己跟着那魯家女子來到的應該是西南“木”寶的正點子。前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雖然從江湖行徑上來說,暗中跟着一個年輕女子並且**別人的思想有些齷齪,但朱悟心從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江湖人,他根本不屑做個江湖人。好多江湖人的行徑在他看來是愚蠢的,只要達到自己目的,任何成功的手段都是至理。
看過整個山形,朱悟心又看下自己的佈置。近處,自己前面左右石木間立着六個戴笠披蓑之人,這幾個是他從泰國帶回的高手,不但精通搏擊之術,更重要的是他們都練得身骨硬如鋼鐵,這和中土的橫練工夫有相似之處,所不同的是他們這身硬功如同天生,連運息走氣的過程都不需要。有這六個人作爲屏障,對家就算突然攻殺過來,也近不了自己身。在自己身後五六步,有護帶自己去海外的四大高手中的兩位在。這四位高手,三位原先是朱家總堂護法,還有一位則原來是南方正廣堂堂主。他們不管技擊之術還是江湖經驗、詭蠱謀略,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現在有這兩位在自己身後,就算對面人能衝過六個泰國高手的屏障,在他們兩個手下也決不可能再擠近半步。
然後從一側坡路斜嚮往下,自己分別布上了竹刀陣、千索拿魂、動滑百步階,然後再朝一側轉過,分別是飛山靈貓、毒汁吹管排、正反絞鎖刃、力士移山,由一線忐忑棧道繞過對面山壁後,還有千刀雨、八卦突殺陣、滾石上坡,最終了處壁掛林中還伏有過鬆頂巨蟒(長度能從松樹頂點盤繞到樹根)兩條,壓枝蟒(能壓斷大樹枝杈)十數條組成的活藤織網。
且不說每處的坎扣如何巧妙毒辣,就這個一整套佈置在坎子學中就是一樁少見絕學,叫做“虹鬥吸天”。這種佈置已經是將整座山體和溝谷籠罩,不讓別人再往下踏足一步。
看完自己的佈置,朱悟心充滿了自信。他得意的還不僅僅是將朱家技藝發揮得淋漓盡致,而是在這些坎扣中,他還加入了許多他在海外學到的奇異和先進技藝。其實他心中很希望對面那些人能勇敢地衝過來,越過自己最初的防禦,闖入那個虹鬥之中,這樣他就有機會好好印證一下自己新技藝改進後坎扣的效果了。雖然最近這段時間,朱門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但是朱悟心相信在自己的接手之後,這局面會有很大改觀,不應該說是有徹底的改變。
相信自己,肯定自己,是朱悟心調整心境、心力的一種絕好方法。一般在這種時候,朱悟心都有一種滿足感和自豪感。他不像是在審視自己的作品成果,而更像是在進行着某種儀式,某種與自己祖先通靈的儀式。也往往在這種儀式之後,他的心境變得那樣的潔淨空玄,就像蔚藍的沒有一絲雲線存在的天空。這樣的天空看着單調空洞,沒有一點點變化,可它能容納的卻是太多太多,日月星辰,風雨雷電。
當朱瑱命碧色目光再次投向對面那些人時,他如同藍天的心境一下子就將和尚與殭屍的攪亂力量扔到了不知哪個角落。而心境中更大的部分也開始快速將其他人的思想包圍。有時一個人的思想可以飛馳爲一方天地,有時一個人的思想可以集中到針鼻甚至更小。但眼下,不管魯家那些人手的思想是如何一種境地,他們都被這一片天空包圍了。
包圍了思想,緊接着便是摸索對方的思緒。朱悟心今天的做法有些肆無忌憚,因爲已經不是前些日子,必須偷偷跟在對家後面暗中窺探。今天已經到了和對方攤開來乾的時候,而且自己也確實已經做好了攤開乾的準備了。再說了,能感覺到自己洞三界力量的只有魯家那個年輕女子,並且還是需要她也在施展異能的時候。而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就算覺察到自己洞三界力量的存在,也對自己無可奈何。
這次“洞三界”的探尋沒有遇到任何障礙……c幽碧的目光首先落在那和尚和那個殭屍一般的人身上。感覺得出,他們很專注,幾乎是心無旁騖,所有的努力就是要把自己心神攪亂,讓自己無法施展“洞三界”。當然,這樣的專注是很有必要的,因爲他們施展的技藝本身就需要這種心勁兒。心力博弈的戰場中有這樣一句俗話,不瘋魔不成活兒。只是朱悟心很快發現,在他們專注的思緒中出現了偶爾的跳動和遲疑,這種現象的出現應該是他們開始覺得累了,也開始對自己的努力出現不自信了。
再過去還有個專注的人,就是那個橫握朴刀的漢子。他的心思很簡單,就是狠着心要在適當的時候衝過自己前面的屏障殺了自己。但他也很緊張,因爲他知道這樣的可能性不大。前段時間與自己手下那幾個泰國高手的糾纏中,這個漢子已經完全失去了該有的信心了。狂飆一般的刀式雖然無可抵擋,但那幾個泰國高手靈巧的躲避卻讓這刀式無從着力,並且在刀式剛剛緩慢下來之際,能迅速分辨出刀頭與刀杆的各自所在,抓住機會出手,將刀式制住,讓它喪失所有殺傷力。朱悟心一般不會小看任何人,但現在他卻根本沒再將這漢子放在心上,一個已經完全失去信心的人,就算他的意圖再決斷,對決之中充其量也就是個跑龍套的。
旁邊就是那個吞雲吐霧的老頭,這是個奇怪的人。他的思維不斷在實際的山水與吐出的煙霧之間跳躍着,這讓朱悟心的捕捉有些困難。但“洞三界”能力已經達到一定境界的朱悟心很快就適應了這種變動,也很快捕捉到這種變動中的機理和目的。
是的,雖然那崔雲飛的思維是跳動的,可整理出的計劃卻是連貫又有條理的。他是要以旁邊的五侯爲誘子,讓擋在朱悟心身前的泰國高手轉向,都去對他進行圍堵。而自己則可以直衝朱悟心。此時就算還有少數泰國高手沒去堵截,憑自己的一身氣功本領,衝過這少數人的圍堵應該不算難事。然後再直撲朱悟心,但這依舊是個假式子,就是要逼着朱悟心退,同時也是逼着他身後暗藏的兩個高手都去護着朱悟心,這樣就將溝旁那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小道口給讓出來了。自己可以抓緊時機從那裡下去。下面竹刀陣、千索拿魂、動滑百步階這三個坎子對他崔雲飛來說,全破是需要些時間,隻身過去卻是不需要費大工夫的。而且這時候就算背後那些高手反應快,重新過來追擊自己,無由大師和言行夜應該也能適時趕到,對他們進行牽制。然後就是飛山靈貓、毒汁吹管排兩坎。飛山靈貓對他應該沒什麼威脅,它們的攻擊力無法攻破崔大師的護體氣功,解決毒汁吹管排倒是要費些精力,因爲這原先不是用在野外的坎面,不是“奇數閣”的長項。但只要破了這坎面,佔住了這節點,朱家整個“虹鬥吸天”的巨坎就被截了腰子,捲不起來了。而在魯天柳的要求中,崔雲飛到這坎位也就算大功告成了。
朱悟心想笑,倒不是對這吹煙老頭的技藝和計劃覺得好笑,就剛纔他的想法而言,這老頭絕對是個技擊、坎子雙修的絕頂高手。好笑的是他依然陳舊的坎理和手法,當然,有資格好笑的也只有他朱悟心而已。且不說他是否真的能衝過泰國高手,就算過了,他又怎麼能算到自己就一定馬上會退。朱家的各種技藝自己也修習得很是到位,其中也包括技擊之術,而且在自己盤坐的身後,還藏着兩支英國造的短柄滑膛散彈槍,這老頭的氣功能抵得住這槍彈?再有,那瘦小的老頭也將自己的坎面想得太簡單了。其他不說,動滑百步階,自己在上面又加了三組弦雷,兩組踏雷,這些都是瑞典貨,不但反應靈敏,殺傷力也極強。飛山靈貓,貓爪上都有尼羅河迷蛇毒炮製過的錳鋼合金爪套,這他的氣功也能擋?另外毒汁吹管排中,夾藏二十支連發步槍,坎面最尾處更有一門迎頭炮,這些都是那瘦小的吹煙老頭根本無法想象的扣子。
有了對吹煙老頭思維的瞭解,崖溝邊上兩個模樣很相像的人的想法就好理解了。他們一個是在找路,一個是在備藥。所有這一切都是準備在吹煙的瘦小老頭佔住“虹鬥吸天”後,從自己餘下坎扣變化無法夠及的位置直接下到溝底,啓開寶構。
找路的一個人是要從崖壁上找一條能快速到達溝底的路徑。這讓朱悟心很是佩服,在外域,他也見過一些人在如此陡峭的崖壁上攀援,但他們都是要利用很多設施和工具的,而從這個人的想法裡,他沒有找到任何器具,完全是徒手下行。而且在他的思維中,還要在下行的同時安裝一些設施,從而讓其他人可以一起下去。
另一個人的想法朱悟心稍一瞭解便退了出來。這應該是個用藥解毒的高手,他是在辨別瘴霧的成分,從而準備合適的解毒藥,讓下溝的人含服。朱悟心對這不需要知道得太多,這倒並不是因爲他朱家也有如此技能的解毒高手,而是他備有一批從外域帶回的防毒面具。
那個一直凝視對面石壁的豁嘴老頭思維很糾結,那是因爲他已經完全將心境融入到壁上那片陰白相間的影子中,雖然現在那些陰暗紋路被瘴霧遮掩得看不清楚,可最初的樣式已經深深印刻在他的心裡。九轉玲瓏門中僅有的一個變化,沒有試開、重來的機會,稍稍一個誤差,便成爲千古死局。所以這次開鎖還是其次,重要的是首先要將最初設置鎖形的機理竅訣搞清楚,這樣纔有可能將僅有的那個變化推理出來。藏“木”寶,其門形變化採用千枝玲瓏對的結構應該是在情理之中,這一點不需要再反覆驗證了。問題是九轉循環相剋之理,這其中到底用的那一轉。這一轉就算不能旺木,至少也該起到相輔之功,如果真是這種思路的話,那麼是否要由與日、雨、土有關的方面上下手……
朱悟心沒有繼續等下去,感覺這種糾結的思維是件很難受的事情,而且他也知道,這樣的盤算不可能很快就有結果,得出的結果也不一定就正確。而他自己已經想到更爲簡便的解決辦法,就是在所有鎖架固定的根部位,採用西方定向爆破的方法。回來中土之時,他一起帶回來的有個比利時人,那可是個弄炸藥的高手。
思維的探尋最後到了魯天柳這裡。這次魯天柳似乎忘卻了自己,或許她覺得抵禦這樣的侵入是徒勞的,便索性放棄了。
但朱悟心剛剛順利地感覺到柳兒的想法時,他便頓時大吃一驚!
人的思維很神奇,大到可以天馬行空,包容整個天地,反之可細微到感觸蟻**如洞天、羽毫如樑柱……而魯天柳現在的思維範圍並不算大,也就周邊山林之間,感觸也不算細微,均在草木枝葉之中。可讓朱悟心吃驚的是,他從未見過如此縝密無疏的思維面。這山林間的每處林木、每片枝葉、每株花草都是這個思維面中的組成點。而更可怕的是,這每個組成點起的作用並不只是憑空的想象,它們還能真實地感知。
朱瑱命不用看柳兒的姿勢和神情,從思想中他就能知道這是柳兒超常的三覺在起着作用。這個神奇的年輕女人只要撫摸着身邊的一棵樹,只要立足於腳下的花草中,只要是呼吸着山林中帶着草木清香的空氣。那麼凡是那些枝葉花草能觸及的地方,她的思維想也就能感覺到,就像親身到達那裡相仿。因爲整個山林的樹木花草枝葉相觸、根莖相連,感覺與那些植物融爲一體,植物所在便如同她人之所在。
有如此縝密無疏的一個感知面,在加上柳兒對魯家技藝和龍虎山技藝的雙修功底,朱悟心所有坎面的佈置逐漸在她腦海中顯現出來。並且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細緻。不但原有的坎扣在她思想中暴露無遺,就連朱悟心後加的那些掛釦子(坎面正扣之外補加的其他設置),也一一被她發現。雖然柳兒不一定知道這些釦子的弦簧所在,也不知道它的機括動作原理,但其中蘊含的危機卻是能真切體會出來的。
可如果魯天柳只是能夠體會出些危機來的話,那麼她根本不需要請來那麼多的高手,做那麼多的努力。危機只能使人退卻,而能讓柳兒不但不退卻,還想盡各種辦法繼續她的使命,最關鍵的是因爲她具備解決這些危機的能力。
魯家從明朝開始,與朱家多少次的交鋒對決,最大的收穫就是對祖先學自《機巧集》的那部分技藝有了重新的認識,甚至可以說是有了一個顛覆性的認識。過去那些技藝,教誨魯家始終是“立”字爲本、以“規矩”爲則。在與朱家,特別是與網羅了各種高手的明代東西廠交鋒中,不斷的頹敗,無數次失利,但在流血、流淚的同時也讓他們認識到反“立”則爲拆,亂“規矩”便成偏鋒的道理。於是在後來一段時間中,魯家有高手專門研究拆破之技,並將這一類技藝並歸到魯家六技之外的一門偏技之中。這一技爲“小工”,原本爲六技輔助之用,有倒木、破石、和泥、運材等各種技藝。魯家大匠一般不習此技,所以此類技藝原先都是傳授與外姓之人。但在拆破之技匯入其中後,此偏門之技便變得詭滑且極殺傷。所以都是具書錄而不傳授。
現在整個魯家包括魯家外友中能懂“小工”一技的只有兩人。一個是任火旺託付魯一棄提攜的獨子任性來。當年這孩子跟隨任火旺的師傅南下尋精金奇料,偶遇到魯承祖。魯承祖瞧這孩子性格刁鑽難馴,極其適合習練“小工”一技,便手錄般門技藝總章並小工一技傳送與他。但此子現在何處,卻無從可知。另一個便是魯天柳,魯天柳是在修習龍虎山天師教的技藝之後,纔對小工一技有所研究的。因爲天師教有種教法理論,其曰:“善馭其性,可收之;不諳其性力可逮,滅之;不諳性且力不足,繞之。”這段話說的其實是個審時度勢之能、輾轉進退之策,從多方面來解決對待一件事情。於是柳兒對自己所修習的魯家技藝有了忐忑之心,總覺得存在某些方面的缺陷。當時魯承宗看出了她的心思,便有意無意間指點她去翻看小工一技的錄本。但說實話,柳兒雖然研究小工一技有段時間,但從未實際使用過。一則一般的坎扣以魯家正技便可解決,再則,一般情況下她總是下意識地還是以正技爲功,畢竟這是她自小就修習的本領,思想中很難一下顛覆過來。
但是今天,現在,朱悟心在柳兒思想中尋找到的,一條正逐漸醞釀成熟的破坎之法正是運用的小工之技。就是這條破坎之法,讓朱悟心感到匪夷所思的同時心中不由地寒意暗生。難怪他們會在知道自己如此佈置的情況下仍舊尋找下溝的路徑和解毒的法子,因爲按照柳兒的拆破之法,他們完全可以將自己所有的坎面破解壓制到最後兩坎的位置。到那個程度的話,朱家再地勢位置上就根本沒有任何優勢可言,甚至還要受對法所掣。
其他的坎扣且不說,就是朱悟心在動滑百步階上面加的三組弦雷,兩組踏雷,在魯天柳的思維中是採用小工中的破石、覆土兩法。先就旁邊山勢,撬石下落,儘量讓那些弦雷動作掉。然後再覆土成埂,從埂上行走,這樣便能加大壓強,使得踏雷不會啓動。飛山靈貓,雖然貓爪上都有尼羅河迷蛇毒炮製過的錳鋼合金爪套,魯天柳卻是用小工一技中的泡灰之法。泡灰之法乃是用彈木繩兜,往飛貓藏身處發射生石灰包。林木之中潮溼,撒開的石灰會讓林中處處灼燙且霧氣蒸騰,到那時飛山靈貓根本就連出動的機會都沒有。至於毒汁吹管排中,夾藏二十支連發步槍和迎頭炮,魯天柳可用小工中的倒木之技,未入坎,先將坎外巨樹砍倒在坎中,那些巨木能將坎面全觸散了最好,就算觸不散,人還可從倒下的巨木上通過。試想,倒落的巨木都未曾觸動到啓動的機括弦簧,那人從上面走過,就更不會觸到了。
底牌已經知道了這種程度,朱悟心幾乎已經確認自己在坎扣上完全失敗了。現在他能做的就是搶在柳兒這些人還未曾按照這計劃實施之前,調動手下技擊高手,強攻過去,只在手上見真章。雖然那樣自己這邊也會有很大損失,但相比之下,卻是要有把握得多。
於是朱悟心準備收回自己的思力洞三界之力,向手下去發號施令,實施下一步的部署。可就在他將收未收之際,突然發現在柳兒縝密思維中有一條極不協調的信息閃過。於是朱悟心洞三界之力再次撲出,撲捉住那條信息。
於是朱悟心又吃一驚,因爲那條信息顯示的是魯天柳想要帶着人脫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