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泰定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在這裡哭嚎,大哥明明已經死了。
可是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裡,心中憋屈痛苦,又沒有其他發泄渠道,周圍只有大哥的遺體。
看到大哥那熟悉的樣貌,想到前些年他對自己的照顧,他不禁悲從心來。
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嫂嫂,可是嫂嫂此時卻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那他所有的這一切又還有什麼意義?
如果玉煙蘿剛剛表現出一絲不願意和掙扎,他都還能接受一些,只會恨祖安一人。
可剛剛玉煙蘿那一副欲拒還迎的樣子,一聲“隨你”,讓他的道心徹底四分五裂。
她分明就是願意的啊!
之前對玉煙蘿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所以言語中對她也是極盡抹黑,言語中也各種扭曲。
當然對他來說,這並不是扭曲,而是他的視角就是這樣的感受。
他也只是本能地找一個對象傾吐,雙目失神,嘴裡胡言亂語。
卻沒有注意到此時簡延祐身上的冰雕似乎多了絲絲裂痕。
且說寒潭之中,玉煙蘿呀了一聲,下意識捂在了胸口,滿面羞紅之意。
祖安一陣無語:“夫人剛剛都還挺落落大方的,怎麼現在反而害羞起來了?”
玉煙蘿心想那能一樣麼,之前已經認命了,只是打算讓你幫我解解毒,事後大家相忘於江湖,自然一切都放開了。
可你現在用這種法子解,她感動之餘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因此事後和他恩斷義絕,害羞之情自然而然捲土重來。
“乖,把手張開。”祖安只當她是中毒後有些神志迷糊,只能這般安慰起來。
玉煙蘿:“……”
我又不是要吃棒棒糖的小女孩,用得着這樣哄麼?
儘管心中吐槽,但她還是本能地聽從對方指示鬆開手。
哎呀,好羞恥的感覺。
彷彿是將身體徹底向對方打開,饒是她這些年周旋於天下英雄之間,也算是見多識廣心態強大,此時依然也是羞澀難當。
祖安卻不敢耽擱,擔心再看下去自己真的會忍不住。
於是手指如電,快速在她身上穴道上點了起來。
鴻蒙元始經到了第四層過後可以給人療傷續命,對方此時雖然不是受傷,但也有相通之處。
說到底是因爲虺毒童子親自調配的“公牛的奶”藥性過於猛烈,讓“清心靜氣丹”失去了效果,現在他利用這千年寒潭水的寒氣抑制她體內的邪火,然後以鴻蒙之氣進入她身體,引導“清心靜氣丹”的藥性將她身體各處的那些邪火驅趕集中到一個地方。
最後再以鴻蒙元始經療傷之法,將那集中的邪火徹底逼出身體。
玉煙蘿本來因爲中了“公牛的奶”渾身燥熱難當,寒潭水又太過冰冷,那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她十分難受。
感受到隨着對方手指的點擊,一縷縷暖洋洋的元氣進入體內,那種久旱逢甘露的舒適感讓她情不自禁哼了出了來。
祖安:“……”
聽到這聲又甜又膩的哼聲,祖安一個激靈,差點元氣走岔了地方。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他急忙收斂心神,繼續替她祛毒起來。
聽着他嘴裡念念叨叨的那些奇怪咒語,玉煙蘿不禁啞然失笑,這傢伙真是個傻子,自己剛剛明明都默許了,結果他偏偏選擇了這樣來救自己。
到底是個傻子呢,還是個正人君子呢?
望着對方猶如大理石雕像一般剛毅的臉龐,玉煙蘿眼神變得越發柔和。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玉煙蘿早已香汗淋漓,她也沒法想一開始那般冷靜了。
此時她感覺到身體裡有幾股力量在不停衝擊着,似乎有潭水的寒意,有清心靜氣丹的藥性,有公牛的奶的邪火,也有對方特殊的元氣。
其他三種力量都讓她極爲難受,唯有祖安那古怪的元氣卻讓人極爲舒適。
那種強烈的對比之感讓她情不自禁歡-暢出聲。
一開始她也覺得羞恥,還能咬牙苦-忍,可到了後來她的意志力漸漸瓦解,心中尋思着他正專心致志給我祛毒,我只是悄悄哼一聲,他應該聽不見吧。
於是她一邊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悄悄打量對方神情,一邊將壓抑在喉間的聲音壓抑地哼了出來。
果不其然,對方沒有注意到。
她漸漸鬆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那種感覺再次到來了,她只好故技重施。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沒有被發現,到了後面她膽子也越來越大,聲音也越來越明顯。
其實正常時候她自然清楚這樣對方又豈會聽不到,但此情此景,她哪裡還能正常思考?
到了後面越來越放肆,祖安終於忍不住了,聲音極爲沙啞晦澀,似乎喉嚨裡有團火再燒。
“夫人,可不可以不要叫了,你這樣就是聖人也忍不住啊,我可不想功虧一簣。”
“啊?”
玉煙蘿終於醒悟過來,原來從頭到尾對方其實都聽到了。
她羞憤欲絕,將頭埋在水中,然後在他身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祖安嘶得到吸一口涼氣,這女人小嘴平日裡看着溫溫柔柔的,越來咬起來如此痛。
他擔心反震傷到對方,所以並沒有動,任由對方咬着,自己專心致志繼續替她療傷。
感受到他的呵護之情,玉煙蘿咬了一陣也有些歉意,調整好心情鬆開牙口重新浮上水面,沒好氣地瞪了對方一眼:“你這傢伙真的很壞!”
同時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腮幫子,這男人身體怎麼這麼硬?
剛剛她羞憤交加,那一下可是使了全力的。
以她的修爲,雖然不至於說一口斷金碎鐵,但咬得鮮血淋漓是至少的。
可惜她咬了一半天,牙都咬痛了,最終只是留下了幾個淺淺的牙印而已。
祖安有些鬱悶了:“我好心好意給你解毒,從頭到尾止乎於禮,怎麼就成我壞了。”
“你把人家衣服都脫光了,一雙手在人家身上都摸遍了,這也叫止乎於禮?”玉煙蘿恨恨地說道。
祖安指了指她身上的褻衣:“不是還有衣服麼,在我們家鄉,什麼比基尼三點式,那個不比你現在穿得多。而且我現在是在給你治傷,醫生眼中不分男女的。”
“哦?醫生眼中不分男女,那神醫紀登徒爲何喜歡收集女人的內衣?”玉煙蘿冷笑道。
祖安瞪大了眼睛,心想她竟然連這都知道?
他只好解釋道:“紀登徒是紀登徒,我是我呀。”
玉煙蘿臉上紅暈一閃而過:“你這傢伙比紀登徒還壞,那元氣古古怪怪的,弄得人甚至比中了‘公牛的奶’還要難受!”
祖安心想你那是難受麼?分明是舒-服慘了忍不住叫出來的吧。
不過他很快一怔,想起了上次幫唐甜兒療傷時對方好像也一副欲罷不能的模樣。
難道鴻蒙元始經給別人療傷的時候還有歡喜真氣的效果?
不能啊,以前沒聽秦始皇說過呀,羋驪也不曾提到過,要是真有的話,她不可能不知道纔對。
“無話可說了吧?哼。”玉煙蘿一通搶白過後也有些心虛,她也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只不過剛剛的事情實在太丟臉了。
不是自己想叫的,對,就是那傢伙的混賬元氣搞得鬼,一看就不正經!
祖安只好說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你忍着啊,還有最關鍵的一下了。”
說完元氣陡然猛地噴發,玉煙蘿啊了一聲,整個人摟着他身子不停地輕顫不已。
祖安鬆了一口氣:“大多數毒性已經被逼出來了,剩下的慢慢調養,對你影響應該不大了。”
玉煙蘿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這樣羞恥的一瞬間徹底展現在他面前,以後還怎麼在他面前做人啊。
顫抖過後她終於平復下來,默默地將對方推開。
此時氣泡中的水已經被對方排到了外面,她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剛剛他應該沒看到吧……
因爲毒性已經排出,體內的燥熱消失不見,怕冷的她很快一個激靈,本能地雙手抱住了肩頭。
“你的衣服溼透了,換上這些乾淨的吧。”祖安琉璃寶珠中倒是準備了不少生活用品,初顏啊曼曼她們的衣裳也不是沒有。
不過這個時候拿別的女人的衣裳出來怕不是傻子。
所以他拿出一套自己的衣裳給她披上。
“謝謝……”玉煙蘿此時腦中都還一片空白,裹着他的衣服,感受到上面的暖意,本能地回了一句。
兩人很快陷入了沉默,氣泡之中陷入了一陣莫名的旖旎之意。
玉煙蘿紅脣微張:“阿祖,我們剛剛……”
祖安微微一笑:“事急從權,只是爲了救人,夫人莫要往心裡去。”
“哦。”明明她也想說類似的話,可不知爲何,對方這般雲淡風輕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玉煙蘿心中反而有些失落。
難道他是想着自己的妻子麼?
明月公的女兒好像是叫楚初顏吧,似乎兩人感情挺好的。
想到這裡,她心情不禁有些煩躁。
來自玉煙蘿的憤怒值+222+222+222……
祖安一怔,心想她怎麼還生氣了。
就在這時,頭頂上傳來一陣憤怒的吼聲:“裡面那對狗男女,給我滾出來!”
來自簡延祐的憤怒值+999+99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