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沒料到妖皇這麼沒節操,身爲世上的絕世強者,看到這種實力強悍的對手,不應該生起幾分對手難尋的高興之感麼,媽蛋,前世看的小說誤我啊。
隨着那檮杌兇獸漸漸靠近,幾人都覺得生命在流逝,精神都有些恍惚起來,彷彿已經被它那濃郁的怨氣侵蝕入大腦。
雲間月想--操控新月輪準備攻擊,可惜新月輪在周圍飛得搖搖晃晃,最後實在沒法控制,直接掉到了地上。
燕雪痕剛擡起飛雪劍,手臂也無力地垂下。
玉煙蘿倒是稍微好些,但這裡面她修爲最低,以她之力,壓根攔不住這龐然大物啊。
她尋思着動用美杜莎之瞳,可對方是地仙的實力,超出了她太多太多,再加上週圍籠罩着濃濃的怨氣,美杜莎之瞳說不定連讓它表皮有點石化都做不到。
祖安嚥了咽口水:“這位檮杌大哥,剛剛誅殺你徒子徒孫最多的是那邊那位啊,和我們無關。”
一邊說着一邊拿着九鼎指向了妖皇那邊。
“傻--雕。”金烏太子都快笑出了聲,這傢伙竟然和這種怪物講道理,還想禍水東引到這邊來。
平日裡看着還挺機靈的,現在咋看着這麼弱智呢,這個什麼檮杌能聽他的纔有鬼了。
看到祖安的動作,那檮杌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似乎被激怒了一半,一躍而起直接朝他撲了過來。
祖安心中一涼,不過還是瘋狂催動渾身元氣,施展碎星玄印,同時拿出了匕裡有毒,打算和他放手一搏。
只不過他很清楚,匕裡有毒一般只是針對活物,這個檮杌這模樣看着絲毫不像有生命氣息的樣子,匕裡有毒對他未必有效。
眼看着檮杌即將撲倒他面前,忽然檮杌的眼睛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九鼎,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之色。
緊接着他身形一扭,直接往妖皇幾人所在方向撲了過去。
金烏太子笑容戛然而止:“……”
這兇獸沒毛病吧,竟然真的聽了祖安的話。
面對地仙級別的兇獸撲過來,那強大的壓迫感讓他呼吸都有些不暢起來,只能本能地躲在父親身後。
吳良早已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一副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着的樣子。
妖皇也沒料到檮杌會突然向他衝來,不過也來不及細想,急忙擡手反擊,兩人很快戰作一團。
恐怖的餘波將身邊兩人震得當場吐血,幸好妖皇擔心兒子安危,抽空一股分出一縷勁氣將金烏太子往後送了數百丈,吳良則是捲成一團,猶如一個地滾球一般也往來路滾了很遠。
妖皇有些詫異這胖子的手段,不過此時也無暇顧及這個小人物了,眼前這巨獸雖然實力遜於他,但是也沒有質的差距,他也不敢託大。
另一邊的祖安也傻了眼,原本他剛剛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檮杌竟然真的找妖皇去了。
回過神來他急忙抓住幾女的手:“快走!”
其他幾女也不敢怠慢,如今妖皇和那怪物正在大戰,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妖皇看到了這一幕,有心想阻止,可惜這檮杌太強大,大戰關鍵時刻他實在不敢分神。
尋思着反正祖安身上有他的傀儡咒,而其他幾女看着和他關係非同一般,所以等事後找他們也不遲。
一羣人往山上跑去,沿途黑色怪物少了很多,顯然也是被妖皇和檮杌的戰鬥所驚到,紛紛本能地離得遠遠的。
可儘管如此,對如今的他們也是相當麻煩。
幸好玉煙蘿如今戰力尚存,不停地施展千里山海圖乃至美杜莎的能力,再加上祖安時不時動用白蓮真火,這才勉強保持前路暢通。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大久,大家的速度越來越慢,身體越來越虛弱。
甚至連精神都進入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顯然剛纔被我檮杌那麼接近,濃濃的怨氣侵蝕他們身體太嚴重了。
祖安身體頗爲強悍,黑色的鱗甲也蔓延到了頸子處。
燕雪痕和雲間月更是不堪,臉上都已經不少了。
這種鱗甲並沒有實體,卻散發出一絲絲妖異的反光。
燕、雲二女此時早已渾身無力,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基本是靠祖安和玉煙蘿一人扶一個纔沒有摔倒在地上。
祖安原本想召喚大風,想通過瞬移加快速度,可惜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這裡召喚大風竟然沒有任何反應,不知道是害怕這個檮杌還是被這個地方怨氣所影響。
無奈之下他想拿出風火輪,載着幾人儘快爬到山頂,可這個環境似乎壓制着飛行,風火輪也沒法升得太高。
而且就算低空飛行,那些黑色怪物彷彿炸開鍋一樣,不停地四面八法涌出來往他們攻擊。
導致他們被怨氣影響更嚴重,所以試了幾次過後,一羣人也只能在地上走了。
一直走到現在,燕、雲二女也支持不住了。
祖安悄悄問羋驪:“皇后師父,有沒有什麼辦法。”“沒有,以你的體質,如果放下他們不管,有小概率能在怨氣徹底佔據你身體之前,達到山頂。”羋驪冷冷的聲音傳來。
祖安沉聲道:“我又豈是那種貪生怕死,拋棄同伴之人。”
“說得挺義正言辭的,還不是看人家漂亮。”羋驪嗤笑一聲。
祖安正色道:“既然是同伴,就要不拋棄不放棄,和漂不漂亮沒關係。”
“不漂亮能成爲你的同伴?”羋驪冷笑道。
祖安:“……”
他現在沒功夫爭論這個問題,急忙說道:“《鴻蒙元始經》不是剋制陰邪之氣麼,爲什麼剛剛我用來沒什麼太大的效果。”
“準確地來說,《鴻蒙元始經》更多的是針對死靈之氣,而如今影響你們的是怨氣,滔天的怨氣,也不知道怎樣的冤屈才會產生這麼恐怖的怨氣,”羋驪解釋道,“怨氣和死氣不一樣,所以你想通過鴻蒙之氣救她們不現實。”
“不過你也該慶幸了,鴻蒙真氣或多或少對這怨氣有點抑制作用,不然你現在哪還能保持清醒,恐怕早和那兩個女人一樣了。”羋驪哼了一聲。
祖安卻心中一動:“從剛剛開始,你還有心情和我開玩笑,證明你心中一定有辦法的是麼?”
羋驪:“……”
這臭小子實在精明過了頭。
“你沒注意到那條美杜莎沒太大的事麼,想來就是之前得到的那隨侯珠的影響,拿來互相用用,應該可以堅持到山上。”見燕、雲隨時很可能徹底被怨氣吞噬,羋驪也不好再藏着掖着了。
祖安大喜,正要去和玉煙蘿說,卻發現她也想到了這點,直接將嘴抵在了雲間月脣上。
舌-尖輕輕撬開雲間月的嘴脣,緊接着一顆亮晶晶的珠子飛了出來,渡入了雲間月嘴裡。
隨侯珠剛一進入,雲間月臉上的黑色鱗片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而玉煙蘿原本只在手腕處有極少的黑色鱗片,此時卻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起來。
雲間月幽幽轉醒,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在吻自己,不禁又驚又怒,正要擡手揮出,卻看清了對方的模樣,不禁一怔。
感受到嘴裡的異樣,還有那源源不斷的清涼之意,以她的見識又豈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饒是她平日裡一副霸氣側漏的樣子,可此時也不禁兩團紅暈浮上了臉頰,讓原本就美麗的容貌越發嬌豔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