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祖安並不知道宮中發生的一切,他此時很快樂,既見到了老朋友,又解決了鄭旦的修行問題,特別是這還是楚初顏主動去解決的。
心情一好,和謝家姐弟聊起來更開心。
大家回憶往昔明月城的趣事,暢談修行間碰到的事情,氣氛越來越熱烈。
唯有謝道韞似乎有心事,表面上笑得很開心,但沒人注意的時候表情又格外落寞。
等祖安兩人離開後,看着發呆的謝道韞,一向輕佻的謝秀忽然鄭重起來:“姐,別看了,祖兄是個好人,但絕非女子良配,你就別惦記他了,飛蛾撲火,徒增傷感。”
姐姐這樣的優秀的人,家世也不錯,再加上學院這層關係,正常來說完全有資格嫁入最頂尖的豪門當正妻,可偏偏要往祖安身邊湊,他身邊那些女人哪個不是優秀得讓人懷疑人生,難道姐姐願意跑去做妾麼?<???????????????/p>
謝道韞頓時猶如受驚的兔子跳了起來,一張臉羞得通紅,:“誰說我喜歡他了?你這湊小子自己風流事一大堆,還好意思教訓別人。”
說着又去揪謝秀耳朵,疼得謝秀連連求饒,他也不明白姐姐這一招爲何練得如此快很準,讓他避都避不開。
……
另一邊祖安離開後又去拜訪了甚虛子等其他幾個熟人方纔離開了書院。
回去的路上楚初顏感慨道:“哎,我發現自己真的不瞭解你,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那麼浩瀚的學識,連學院這些先生都要像你請教。”
祖安微微一笑:“是不是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是啊,撿到寶了,看來我的命也挺好的嘛。”看到情郎在國立學院受人尊敬,楚初顏打心底高興,素來冰雪寒霜的臉頰也多了幾分笑容。
祖安看得一呆,忍不住感慨道:“你笑起來真美。”
楚初顏白皙地肌膚多了一絲雲霞色彩:“那你以後就多讓我笑,千萬別讓我哭啊。”
祖安一怔,總覺得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
正思索間,楚初顏冰涼的小手已經主動握住他,又詢問他關於妖族的所見所聞了。
不知不覺,兩人來到了桑家,看望了受傷的桑弘過後,把祭酒允許鄭旦投入大弟子顏羨古門下。
這下驚呆了桑府衆人,別看桑弘身爲欽差,又曾是度支尚書,但論名望論修爲,都遠遠不如顏羨古。
顏羨古是祭酒的開山大弟子,相傳修爲是所有親傳弟子中的第一,甚至在符文陣法上的造詣更是青出於藍。
整個帝國軍隊、官府,甚至宮廷不少符文陣法都是出自他的手筆,能成爲他的弟子,可想而知前途是多麼的光明。
鄭旦忍不住抱住了楚初顏,聲音都有些哽咽:“姐姐,謝謝你。”
以前知道謝道韞能投入顏羨古門下,她不知道多羨慕。
她自問資質不亞於任何人,可偏偏出身商賈之家,底蘊比起謝家這樣的世家大族差了太多太多。
再加上又嫁入桑家,沒過門桑家就出事,未婚夫也死了,各種事情加起來她早已心灰意冷,哪料到如今還能在修行一途更進一步。
看到兩人這麼親密,桑倩不免有些嫉妒,心想這楚初顏好高明的手段,僅僅這一招便徹底贏取了嫂子的好感,將她綁定在同一陣營。
自己辛辛苦苦經營這麼久,想和嫂嫂組成聯盟,恐怕效果還不一定趕得上對方。
不過她很快啞然失笑,人家都不知道自己和祖安的關係,自然也不存在故意使這招來挖牆角了,自己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楚初顏則有些受不了鄭旦的熱情,稍稍從她懷裡掙脫了一下才說道:“其實不止我一個人關心,阿祖也一直關心着你的着你的前途,如果今天我沒開口,想來他也會想辦法去找祭酒的,是吧阿祖?”
祖安訕訕一笑,沒想到自己的心思都被她看穿了。
她只是性子冷淡了些,但並非是傻,很多事情都門清。
鄭旦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現在畢竟還是桑家的媳婦,雖然桑家早就和祖安融爲一體了,但當着桑弘的面,還是有些怪怪的。
“改日我們找個時間送你去學院舉行拜師儀式,而且謝道韞也是你師姐,大家都是熟人,以後也會照顧你的。”祖安對鄭旦說道。
鄭旦嗯了一聲,然後請示地看向了桑弘。
桑弘心中一陣舒坦,這個鄭旦當真是七竅玲瓏心,這種情況下也顧着我的面子,於是笑道:“這是大好事,我又豈會阻攔,到時候老夫也跟你一起去拜見一下顏先生,我混跡京城這麼多年,雖然樹敵無數,但也留下了些許清名,曾經和顏先生也有過書信往來,倒也有一點交情,去找她敘敘舊也是好的。”
鄭旦舒了一口氣,如果只是祭酒隨口一句話,她並不清楚顏羨古會不會對自己這個突然插班的弟子上心,有這層淵源在,以後顯然要省心許多。
楚初顏原本想和祖安離去過二人世界,不過桑家哪裡放人,非留着他們在家晚宴表示感謝。
兩人推辭不過,便留在桑家,回家時天色已晚。
“阿祖,桑小姐身體是有什麼不適麼?”楚初顏回想起席間桑倩數次離席,似乎還有些嘔吐症狀,忍不住笑道,“如果不是她還沒嫁人,我還以爲她有身孕了呢。”
祖安頓時瀑布汗,這讓他怎麼解釋,總不能說“是的,我們有一個孩子”吧?
那這幾天兩人好不容易培養出的那種和諧溫馨的氣氛豈不是瞬間修羅場。
“也許是前段時間桑弘出事,她擔驚受怕病了吧。”含糊不清回答後,祖安便轉移話題。
幸好楚初顏也沒有多想,兩人洗漱完畢後,很快便來到了喜聞樂見的環節。
楚初顏有些羞赧,雖然兩人已經成過親,但早期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後來感情到了後卻是聚少離多,說起來兩人親熱的時候不是在治傷,就是在治傷的路上,反而沒有怎麼正兒八經地過夫妻生活。
???????????????前幾天兩人坐在陽臺賞月聊天,不知不覺就睡着了,但今天顯然是躲不過去了。
她猶如少女一般默默地裹着被子縮到了牆角,一顆心確實砰砰直跳。
看到她那害羞的樣子,祖安頓時啞然失笑,三下五除二便鑽到了被窩之中。
“別鬧,癢~”楚初顏聲音不復平日裡的清冷,多了一絲人間的煙火氣。
祖安並沒有回答,他此刻的嘴空不下來做其他事。
太陽高照,冰山初融。
隨着一聲彷彿來自雲端的仙-吟,兩人徹底恢復了當年知根知底的熟悉。
“你還是這麼溫暖~”祖安忍不住感慨道。
楚初顏羞得不能自已,嬌嗔着打了身上的男人一下,然後找來了狂風驟雨。
……
接下來幾天,京城局勢有了新的變化,本來齊王已經被朝堂下了通牒,要回封地就國了,誰知道臨行那天他忽然生病了。
以他的修爲,自然沒人信他會風寒感冒之類的,但很快有消息傳來,似乎是他修煉的功法出了問題,導致有走火入魔的風險,好幾次都莫名其妙暈倒。
所以目前看是走不成了,此事也只能暫時擱置,當然齊王再也不能出現在朝堂上,他們這一派勢力聲勢再也不如以前,所有人都看得出分崩離析在即。
這天祖安被皇帝招進了皇宮,趙昊直接開門見山:“朕需要你出京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