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對方蒙着面,一身夜行衣,但那曼妙的身材還是出賣了她,特別是那一雙大長腿在緊身夜行衣的束縛下顯得越發顯眼。
“張梓彤跑這裡幹什麼?”祖安有些疑惑,單單憑藉一雙腿認出她身份不算本事,前世網上有些紳士能夠憑藉胸識人,甚至有些能從叫聲來認人,實在是讓人佩服。
見他在這裡愣神,張梓彤下意識將刀子往前送了送:“只要你配合,我不會傷你性命,不然地話別怪我心狠手辣。”
祖安能認得出她,但她卻不知道眼前這人是金牌十一。
“好,”祖安微微一笑,“不過麻煩別再往前使勁了,要插進去了。”
張梓彤臉色一紅,下意識將刀往後縮了縮,這傢伙好像在調戲我似的?
不過他笑起來真好看……
要是肖建仁、戴老七、陳老八這些人和她這樣說,她多半是要翻臉的,但眼前這人卻很難讓她生氣起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喧囂聲,一隊侍衛衝這邊趕了過來。
祖安輕輕一按,讓張梓彤蹲了下去。
張梓彤身爲繡衣使者,什麼三教九流沒見過,如今兩人的姿勢讓她勃然大怒,以爲對方要佔她便宜。
來自張梓彤的憤怒值+404+404+404……
“你是誰?”這時傳來了一個老者的聲音,她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利用身形擋住自己,心想自己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旋即渾身都緊張起來,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再發出來。
祖安回頭一看,發現一頭髮灰白的老者站在不遠處警惕地望着自己。
整個人非常瘦,看着彷彿像骷髏一般,整個人顯得有些猙獰。
他的氣息有些微弱,彷彿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
不過他一雙眼睛顯得格外明亮有神,仔細打量一下,他的眼睛裡彷彿有不停旋轉的漩渦一般,盯着看有一種隨時要陷進去的錯覺。
另外他臉上有些油彩畫着的花紋,那些花紋在眉心匯聚,隱隱約約形成一隻豎着的眼睛,雖然此時眼睛是閉着的,但給人一種危險之意。
祖安暗暗心驚,莫非這人就是那個霍先生。
他平靜地答道:“我是燕王請過來的客人,剛剛我們在打賭,看誰能先幫燕王抓到刺客,所以我纔在這裡四處查探。”
“客人?”那老者有些意外,這時有侍衛跑到他耳邊低語,顯然是在證明祖安的身份。
老者微微點頭:“那不知這位貴客有沒有什麼發現?剛剛那刺客就是往這個方向逃跑的。”
“往這邊跑了麼?”祖安裝出一副懊悔不迭的模樣,“看來我運氣不好啊,不然我已經贏了這次的賭約了。”
老者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眼,同時暗暗伸出氣機查探了一下房間,沒察覺到有其他人這才點了點頭:“客人還是儘快回宴會吧,那刺客很危險。”
說完後直接帶着人繼續搜查起來。
待對方離去過後,祖安才低頭望着蹲在那裡的張梓彤:“好了,他們已經走了。”
“走了?”張梓彤有些意外,沒料到這麼容易過關,“那老頭十分陰險,很可能是佯裝離去,準備殺個回馬槍。”
祖安搖了搖頭:“他確實沒有發現你,起來吧,還是你喜歡這個姿勢蹲着?”
有他氣機遮掩,那老者除非來到跟前,不然沒法看見她。
張梓彤臉一紅,蹭的一下跳了起來:“誰喜歡這樣蹲着!”
緊接着有些疑惑:“你爲什麼要幫我?”
她又不傻,馬上反應過來對方在主動幫她,並非是受自己脅迫。
祖安不願意和她解釋箇中門道,隨口說道:“因爲你漂亮唄,腿又長,我這個人素來很憐香惜玉的。”
張梓彤神情頓時忸怩起來,平日裡誰如果這樣對她說話,她只會覺得是個討厭的登徒子,但眼前這人卻說得如此自然,她彷彿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真誠。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今日相救之恩-來日必當相報。”張梓彤拱手道。
“我姓吳,大名老公,你要記好了。”祖安隨口答道。
“吳老恭?”張梓彤一怔,心想這人長得這麼英俊,就是這名字太挫了點,“多謝吳公子,後會有期。”
說完足尖一點,消失在了夜空中。
祖安並沒有再護送,對方畢竟是銀牌繡衣,自己都幫到這地步了都還被抓的話,那可以買塊豆腐撞死了。
且說張梓彤成功脫離燕王府後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回頭望向燈火輝煌的王府,腦海中浮現出那英俊的笑容,心想這個吳老恭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被燕王請爲座上賓,甚至還會幫我……
嗯,能被燕王宴請的絕非無名之輩,等我回去樓中調查一下資料,應該就知道他身份了。
吳老恭這名字也很特別,咦?
她嘴裡喃喃唸了幾次名字,終於反應了過來,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
來自張梓彤的憤怒值+233+233+233……
王府裡面祖安看到後臺這一串憤怒值,不禁啞然失笑,這姑娘似乎腦子不太靈光啊,這麼久了才反應過來。
不過腦子真要靈光的話,也不至於蠢到孤身闖燕王府找霍先生的線索了。
“你是遇到什麼開心事了麼,笑得這麼開心?”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楚初顏站在梅花下,裙袂飄飄,風姿綽約。
雖然已經是夫妻了,但每次看到她都依然有一種驚豔感,祖安笑容更加燦爛了:“能在這裡和你們重逢,當然是開心了。”
“我們?”楚初顏一臉狐疑。
祖安心頭一跳,急忙答道:“當初在妖族王庭和燕觀主並肩作戰,怎麼也算是朋友了,見到她當然也開心。”
楚初顏這才釋然,不過馬上擔憂地說道:“阿祖,我知道你的性子,不過你千萬別對師尊有非分之想,師尊這麼多年都對男子不假辭色,要是被她知道了,肯定會直接給你一劍,讓你下輩子都沒法作惡了。”
祖安神色古怪,心想你師父倒是沒給我一劍,反倒是我給了她一槍……
“我看燕觀主也沒那麼不近人情嘛,比如那個離恨天的關愁海,似乎就一直對她獻殷勤,也沒見她討厭。”祖安趁機打探道。
“你還好意思說,之前你那般得罪離恨天,我擔心死你了,生怕關教主對你出手,還想着怎麼求師父幫你呢。”想起席間的事,楚初顏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放心吧,我又不怕姓關的,”祖安握住她的手,只覺得冰涼柔-軟極爲舒-服,“再說了,你師父和我好歹也算戰友,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虧我替你擔心。”楚初顏嬌嗔不已,如果有旁人在這邊,肯定會驚掉下巴,畢竟平日裡她對誰都是冰冷冷的模樣,沒誰見過她如此嬌憨的一面。
“你還沒說關愁海和你師父的事呢。”祖安一臉八卦地問道。
“還能有什麼事,就是關教主一直在追求師尊唄,”聊起八卦,楚初顏也有些興奮,“當年關教主天賦驚人,十幾歲時便被內定爲離恨天下一代掌門人,甚至有機會成爲道門九宗第一人。同時還相貌堂堂,儒雅隨和,當時不止離恨天,哪怕是其他幾個宗門無數少女都迷戀她,甚至還有人鬧出過半夜投懷送抱被拒絕的醜聞。”
“不過關教主在道門九宗大會上見到了當時的師尊,頓時一見鍾情,發誓非她不娶,幾年間不知道跑了多少次白玉京,甚至爲了討好師尊,他還在白玉京端茶送水,和師尊身邊每一個人拉好關係,當時都有人戲言離恨天幫白玉京培養了一個好弟子。”
“後面呢?”祖安都緊張了起來,如此癡情再加上本身又很有魅力,想來天下間沒幾個女子抵抗得了吧。
“沒有後來啊,”楚初顏搖了搖頭,“師尊又不喜歡他,一開始還好言相勸,但對方非但不聽反而越發死纏爛打,師尊就索性不理了,我現在都有些懷疑,師尊性子那麼冰冷,對任何男人都不假辭色,說不定就是被這事給刺激的。”
祖安一愣,心想還真有可能哎。
就在這時旁邊一聲輕咳嚇了兩人一跳,回過頭去,正好看到了眼含薄怒的燕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