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歸一、吳小凡、樓五城這些人羞愧地低頭坐下,整個人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一般。
幾秒鐘之前,他們還對祖安燃起了熊熊戰意,覺得這樣的人配得上當他們的對手。
但現在他們卻發現,是他們配不上當對方的對手。
同時內心有些惶恐,他們任何一人都是宗門中絕對地天驕,自認爲同齡人中不輸任何人,就算有差距,應該也是同一水平線的纔對,結果碰到了祖安……
這妖孽還是人麼!
“阿祖好帥!”秋紅淚一臉激動地拉着雲間月的胳膊搖晃,那興奮勁彷彿是要把那是自己男人地自豪感分享給她。
“也不外如是,比不得當年爲師在紫山七進七出。”雲間月嘴上有些不屑,心中卻暗暗說了一句,這小子確實有點帥。
不過印象中祖安這一招那些劍氣是青色地啊,怎麼變成金色了?
其實祖安也疑惑這一點,自從他超過70級過後,劍陣的顏色就自動變了,不過他也沒深究,帥就完事了。
對面的燕雪痕眼神微動,心中有些後悔,今天不該讓初顏閉關的,她事後知道錯過了這一幕一定很懊惱吧。
嗯,不過我這樣做也是爲她好,不然她來看到祖安這麼親密抱着裴綿曼,估計得氣死。
朝廷陣營中,張子江得意地對周圍那些親兵說道:“我剛剛就說嘛,我們祖大人神功蓋世,區區一個道門長老,哪裡是他的對手。”
一旁的謝道韞心想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擔心得要命。
不過她此時也沒心情計較這些,只是以手托腮,眼角含笑地望着那男子,心想祖大哥真的好帥,當然如果懷裡沒有抱着別的女人的話就更帥了。
“這傢伙怎麼這麼厲害!”與其他人的興奮不同,離恨天這邊的人紛紛如喪考妣。
畢竟他們之前是站在祖安的對立面的。
之前一直鄙夷祖安覺得對方不敢接受自己挑戰的蔡餘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將手裡的劍扔到了地上。
對方修爲高得超出他的想象,他練劍還有什麼用。
無憂寺的戒色小和尚側目問鑑黃大師:“師父,剛剛那一招你接得下麼?”
鑑黃大師微微一笑:“爲師和祖施主又沒有衝突,幹嘛要考慮這種問題?”
“師父你耍詐。”
“這叫打機鋒。”
……
這時祖安重新落到地上,將滿面羞紅的裴綿曼送到了火靈師太面前:“師太,裴姑娘損耗頗大,需要休息調養。”
如今衆目睽睽之下,兩人關係暫時不宜曝光。
“好的,多謝公子。”火靈師太也回過神來,急忙將裴綿曼接了過去,同時掏出一大堆碧落宮的療傷聖藥給裴綿曼服了下去。
同時暗暗地瞪了萬通天一眼,當年他要是能爲自己這樣,兩人也不至於抱憾終身。
祖安這纔回頭掃視衆人:“我覺得剛剛裴姑娘贏得光明正大,沒必要再調查其他什麼了,各位覺得呢?”
場中各宗門的神色一瞬間極爲複雜,剛剛支持關愁海的那些人,此刻都猶豫起來,如今碧落宮有了祖安的支持,真衝突起來鹿死誰手未可知。
祖安這傢伙修爲意外的強,而且還代表着朝廷,和他衝突沒必要啊。
關愁海臉色陰晴變幻,可是此事關係着離恨天的榮譽,他也不可能退縮。
心想你剛剛那一招確實很厲害,但我不信你年紀輕輕竟然打得過大宗師!
正要出來說什麼,這時候雲間月笑盈盈地說道:“我也同意這位祖大人所說,剛剛裴姑娘贏了只因大家親眼所見,沒必要糾纏其他吧。”
關愁海臉色一變,剛剛空明島一直沒表態,結果現在一開口就是挺祖安的。
不過區區一個空明島,自己也未必就怕了。
正要開口,卻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擂臺上的事情本就應該擂臺雙方解決,如果每個輸了的人長輩都出來糾纏一下,這道門大比也失去了原本的意義了。”
衆人一驚,萬萬沒想到一向冷如冰山的燕雪痕竟然發話了,而且還和白玉京的李長老態度不一致。
“有古怪,這冰石女對祖安未免也太好了,不像她的性格。”雲間月敏銳地盯着燕雪痕,表情若有所思。
秋紅淚忍不住咕噥道:“我怎麼覺得是師父你對阿祖更好啊,不像你的性格,比如剛剛你比燕觀主還要先出來支持阿祖呢。”
“能一樣麼?我這樣還不是爲了你!”雲間月差點跳起來。
“是麼?我還以爲是因爲你和燕觀主之前和他在妖族那邊共患亂,也成了朋友呢。”秋紅淚笑眯眯地說道。
“也有部分那個原因啦。”雲間月有些心虛,不再去看她的眼睛,轉移話題道,“等着看事情如何發展吧。”
這時場中王無邪出來說道:“燕觀主所言甚是,擂臺大比,我們這些當長輩的確實不該參與,關兄,讓只因賢侄好好休養,以他的實力,應該來得及爭取後面的名額。”
看到祖安的實力後他本來還有些猶豫,如今連燕雪痕都出來發聲了,他自然是順水推舟,同時暗暗點醒關愁海離恨天還有機會。
如今此地主人一發話,之前那些支持關愁海的紛紛倒戈附和起來。
關愁海暗罵這些牆頭草,但清楚如今形勢已到這個份上,他再堅持也沒有了意義,只好哼了一聲拂袖而去,一旁的弟子急忙擡着只因離開。
離去時趙小蝶忍不住看了祖安一眼,感覺自己又討厭他又彷彿不討厭,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
待關愁海等人離去,再加上這上面擂臺也毀了大半,今天顯然是無法再比試了,於是王無邪出來宣佈今日大比暫停,等明天再繼續。
各派人馬紛紛散去,不過一個個都激動地討論着今天這一戰,特別是祖安那一招太過炫酷了,讓一衆弟子紛紛豔羨不已。
不過老一輩那些掌門要稍微鎮定許多,他們一開始也很震驚,不過很快也回過味來,祖安施展那一招地時候並沒有領域氣息,顯然還沒有達到大宗師的境界。
而且這一招雖然厲害,但看得出應該是遠程攻擊手段,一旦被真正的高手近身,他恐怕就麻煩了。
想明白了這些,各派掌門紛紛鬆了一口氣,又恢復了往日裡的談笑風生。
同時將這些給門下弟子科普了一番。
不做心理輔導不行啊,門下普通弟子倒也罷了,完全是看個熱鬧。
但那些精英弟子一個個受到的打擊卻是極大,若是因此產生自我懷疑和心魔,那可就虧大了。
回到碧落宮別院中,裴綿曼原本想去找祖安一述相思之苦,但架不住碧落宮上下都來恭喜祝賀她打敗了離恨天首席弟子青史留名,而且火靈師太擔心她傷勢,幾乎寸步不離守護她助她療傷,根本沒有機會私下去找他。
燕雪痕回去後楚初顏找到她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之前看到金頂上金光大盛,似乎感受到了祖安的氣息。
無奈之下燕雪痕只好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給她講了一遍,聽得楚初顏雙眼異彩連連。
“這些人太小瞧阿祖了,師父,你們還沒見過阿祖真正出劍,那一劍的風華我現在都還記得。”楚初顏不復平日裡的冰冷,彷彿一個炫耀玩具的小孩子一般,不停地和師父講述着祖安的種種事蹟。
燕雪痕暗暗一嘆,傻丫頭,我比你知道得更多……
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說道:“那小子其他都好,就是太花心了些,今天你是沒看到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抱着裴綿曼那樣子,那個小姑娘恐怕當時幸福激動得快暈過去了。”
楚初顏也無奈地笑了笑:“那傢伙這方面確實很討厭,我身邊漂亮的女孩子幾乎沒有和他沒關係的,要不是你是我師父,說不定連你也逃不過他的魔爪。”
“咳咳……”燕雪痕本來在悠閒地喝茶,聞言直接嗆了出來。
楚初顏嚇了一跳,急忙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賠禮道:“師父,我只是打個比方,你不要生氣。”
燕雪痕擦了擦嘴角,不動聲色地說道:“之前不是在好奇到底誰給你投書示警的麼,當時我們推測很有可能是阿……咳咳,姓祖那小子的某個紅顏知己做的,只不過當時沒發現有什麼符合的人,現在想想會不會就是裴綿曼?”
楚初顏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她,當初在明月城我們是好閨蜜,我對她的性子很瞭解……”
“既然是好閨蜜還搶你男人?”燕雪痕忽然冷冷說道。
楚初顏一時語塞,半晌後才說道:“曼曼性子敢愛敢恨,就算喜歡阿祖也會跟我明搶,不會做這種卑鄙的事情。”
燕雪痕本來想再說什麼,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份似乎也沒立場說這些,便悶悶不樂地起身離去:“你自己好好閉關吧。”
楚初顏透過窗戶望向祖安居所地方向,眼神溫柔中夾雜着一絲絲疑慮:“也不知道阿祖現在幹什麼,會不會和曼曼在一起,哼!”
祖安此時自然沒有談情說愛,反而神色凝重,因爲他剛剛收到了繡衣使者秘密渠道傳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