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稍稍將頭伸出去一看,發現一隊騎兵正氣勢洶洶地往兩人衝鋒過來,速度之快,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到達他們所在的戰壕。
以騎兵的衝擊力,不用想也知道兩人肯定會瞬間被撞成肉泥。
祖安下意識拿手電筒往衝鋒的騎兵射去,那些騎兵卻拿出一塊圓盾擋在面前,他緊接着改變手電筒的目標,想去射它們座下的馬匹,誰知道愕然發現那些馬-眼睛上竟然綁着布條!
他心中頓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大哥,你們是兵馬俑哎,渾身是泥土做的哎,你們哪來的布條?
吐槽歸吐槽,眼前的危機還是要解決。
他心念一動,拿起必死匕首,運起葵花幻影在眼前的這片土地上不停地施展“挑”字訣,挖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細洞。
他不得不說學院的初級劍術十三式當真是返璞歸真,“挑”這一式用起來,挖洞簡直是一挖一個坑。
若是讓學院中創立這套劍術的先賢們知道後世弟子竟然用來挖坑,恐怕會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
祖安此時卻無暇顧及這點,只是在慶幸必死匕首堅硬鋒利,否則挖起來也沒這麼快的速度。
身後的喬雪盈看得一頭霧水,不明白他挖這些坑有什麼用,難道用這些小洞就想阻擋這氣勢洶洶的騎兵部隊?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屑一顧,但經歷了之前種種,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盡力調動殘餘的元力,伸手按在地上,很快一根根樹藤破土而出,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個圓洞。
注意到騎兵越來越近了,祖安急忙拉着喬雪盈往後退去。
“這個時候再跑會不會晚了點?”喬雪盈心頭升起一絲疑惑。
不過讓她更疑惑的是,對方跑了十數丈的距離便停了下來。
祖安回過身來緊緊地盯着那些奔騰的騎兵,緊了緊手中的匕首,整個人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
喬雪盈越來越不解了,難道他還準備正面向騎兵部隊衝鋒?這不是找死麼?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她下巴都快驚得掉下來了,只見衝在最前面的那排騎兵忽然有不少馬受了驚,憑空地栽倒下來,將背上的騎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因爲是陶俑的緣故,很多直接被摔得粉碎。
因爲前面的這些馬匹士兵摔倒在地上成了障礙物,後面衝鋒的騎兵根本剎不住,猶如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的騎兵人仰馬翻。
這個時候祖安動了,只見他拿着匕首迅速衝向那羣混亂的騎兵,補刀那些沒死的,同時又刺殺那些依然還停留在馬上的。
原本就算這些騎兵沒有了衝擊力威力大減,憑藉着人高馬大的優勢,也不是一個人能撼動的,但祖安手裡有那個神奇的手電筒,在它們身邊照來照去,讓剩下的那些騎兵顧此失彼,顯得越發混亂。
這種混亂的局面,祖安的葵花幻影身法就能最大程度發揮作用,只見他不停地在騎兵羣中以詭異的身法遊走,施展出“辟邪劍法”幾乎是一劍就刺中一個兵馬俑的腦袋。
這段時間的交戰,他已經總結出了這些傢伙的弱點,那就是腦袋!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上百名的騎兵都塵歸塵,土歸土,一半是自相踐踏而亡,另一半是他在混亂殺掉的。
“這傢伙真的是三品麼?”望着戰場上祖安如鬼似魅的身形,喬雪盈只覺得背後一陣陣涼意,這傢伙明明修爲並不高,但卻比她見過的最厲害的刺客更像刺客,招式簡潔凌厲,沒有一招多餘,而且每一次出手就能收割一條性命。
祖安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顯然剛剛在急速中誅殺所有的騎兵,讓他的損耗也不小。
這時候兵馬俑的大部隊終於反應過來,陣營後面早已張弓搭箭準備的弓箭手再也不用顧慮會射到同伴,又是一波犀利的箭雨來襲。
“快躲進坑裡。”喬雪盈急忙跑過去拉祖安,擔心他力竭沒法移動。
誰知道祖安反手扔給她一塊盾牌:“有盾牌了還跑什麼跑。”
古代戰爭中防禦弓箭手最好的武器便是盾牌了,之前是沒辦法只能倉促挖戰壕,可剛剛那些騎兵爲了防備他手電筒的光芒,幾乎每個手裡都拿着一個盾牌,現在戰場上盾牌唾手可得。
兩人很快架起幾塊盾牌護住全身,那些箭雨砰砰砰地射到上面,完全無法傷到他們分毫。
祖安還趁機望着喬雪盈:“明明有盾牌還拉我往戰壕裡跑,你老實交待,是不是嚐到甜頭了,故意想我抱你?”
“想抱你個大頭鬼。”喬雪盈紅着臉踢了他一腳,都怪這傢伙每次都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害得她剛剛根本沒反應過來,“對了,你剛剛隨便挖了些圓洞,爲什麼就讓那些衝刺的騎兵人仰馬翻了?”
祖安搖了搖頭:“這是個秘密,除非你叫我聲好哥哥我就告訴你。”。
喬雪盈不禁咬牙切齒,這傢伙總是這麼討厭,不過她想到那邊還有幾百名兵馬俑武士,自己又受了傷,未必還有命活下去,不想死了也做個糊塗鬼,終究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小聲地咕噥了一句:“好……好……哥……哥。”
祖安:“???”
他實在是意外,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真的會喊出口,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見他吃驚地望着自己,喬雪盈臉色一紅,心虛地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我已經喊了,快告訴我答案。”
“你喊的什麼,我沒聽清楚。”祖安臉上多了一絲笑意。
“你耍我?”喬雪盈大怒。
來自喬雪盈的憤怒值+398!
祖安急忙說道:“真沒聽清楚,你再喊一次,我馬上就告訴你。”
喬雪盈不停地咬着嘴脣,顯然心中極爲掙扎,不過終究還是將臉側到一邊:“好哥哥……”
“哎,我的好妹妹,”祖安一臉得意的樣子讓喬雪盈恨得牙癢癢,“好吧,其實原理很簡單,你如果在草原上生活過就應該清楚,草原上馬最怕田鼠洞,一不小心踩進去就會折斷馬腿,剛剛那些衝鋒的騎兵爲了不被我的光線影響,還特意將馬-眼睛蒙上了,根本看不到地上的坑,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最前面只要倒了一批,後面那些馬因爲衝鋒起來的速度太快再加上眼睛被蒙上了,根本停不下來,所以一連串形成了多米諾骨牌。”
“你在草原上生活過?怎麼對這些細節都這麼清楚。”喬雪盈一臉狐疑,按照之前在楚家潛伏時探知的情報,這傢伙不可能去過草原啊。
祖安一臉傲然:“好哥哥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出門就能知道天下事。”
前世在網上知道各種各樣奇怪又不能賺錢的知識,簡直是一個鍵盤俠的基本修養。
“呸,不要臉。”喬雪盈臉頰上浮現一抹異樣的嫣紅,心想自己剛剛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喊這傢伙好哥哥。
箭雨很快停歇,顯然那些兵馬俑也看到傷不了他們分毫,只見前排的那些步兵開始行動了,邁着整齊的腳步往兩人逼近過來,因爲要舉着盾牌防備那不知名光線的緣故,它們行動的速度並不算快。
祖安回想前世論壇上那些口若懸河的“名將”,提到過對付步兵方陣最好的就是從側面或者背後攻擊,旨在打亂他們的陣型,否則正面對上嚴陣以待的步兵,哪怕是最精銳的騎兵衝鋒也會損失慘重。
他看了看周圍四處遊蕩的馬匹,剛剛騎兵隊團滅,剩下了不少馬在這裡。
“我們騎馬繞到它們側面去。”祖安過去將馬匹繮繩綁在一條長繩子上,然後翻身騎上最前面那匹,不得不說,這些馬雖然是陶土做成,但和真正的駿馬也沒有什麼兩樣,某種程度上還要更神駿一些。
“快上馬呀!”見喬雪盈呆呆地站在那裡,祖安急忙對她招了招手。
“哦~”喬雪盈勉強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走過去試圖騎上馬,忽然身形一晃,徑直往地上栽倒過去。
幸好祖安早就發現到了她的異常,急忙跳下去將她接住:“你怎麼了?”
忽然感覺到手心有一些溼漉漉的感覺,擡起來一看,發現上面全是鮮紅的血跡,他急忙湊到她身後打量,發現她後背插着半隻羽箭,後面的衣裳幾乎全被血漬浸透。
“你受傷了怎麼不早說,剛剛竟然還有閒心和我鬥嘴。”祖安急忙扯下一塊衣裳給她捂住後面的傷口。
喬雪盈張了張嘴,但沒什麼力氣反駁她了。
“忍着點!”祖安望了一眼正緩緩往這邊逼近的步兵方陣,大約估摸了一些到這裡的時間,然後扯開了她後背的衣裳。
“你……你幹什麼?”喬雪盈又驚又怒,掙扎着要起來。
“別動,我幫你把箭拔出來,否則一直沒法止血。”祖安撿起地上一把刀,輕輕割開了傷口處一節皮肉,將埋在裡面的箭頭取了出來。
“嗯~”喬雪盈渾身一顫,臉色蒼白,額頭盡是細細密密的冷汗。
祖安一邊用布條替她堵住傷口,一邊問她:“你的金瘡藥在什麼地方?”
他的已經在前面的戰鬥中耗盡了,之前看到喬雪盈手裡還有。
“在我懷裡,但是……”喬雪盈還沒說完,祖安就直接伸手到她衣襟裡摸了起來。
“你!”喬雪盈擡手就要打他,可惜現在身上沒有半點力氣。
“別你你你我我我的了,事急從權,再說了,又不是沒摸過。”祖安一邊說着,一邊用找到的療傷藥敷在了她的傷口處,然後迅速拿布條包紮起來。
聽到他的話,喬雪盈想到了之前在楚家兩人衣衫盡解的情形,原本蒼白的臉頰多了一抹桃紅之色。
“可惜了,這傢伙不能……”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喬雪盈就嚇了一跳,自己這在亂七八糟想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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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半夜碼了半章,早上又起來碼了半章,酒店門都沒怎麼出過,家人來度假,我就是來苦逼的.....
另外這張馬-眼竟然是屏蔽字,完全想不明白爲什麼,這詞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