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齊齊皺眉,她們原本以爲這次求他幫忙會很困難,沒想到竟然比想象的還要順利,可她們卻沒法高興起來。
謝道韞想了想說道:“可我們要去找同伴,恐怕沒什麼時間幫你。”
這個世界如此詭譎,可謂是瞬息萬變,她們哪有閒工夫陪別人去幹其他事情。
更何況連王右軍都覺得棘手的事情,肯定充滿了危險,還是別趟這渾水了。
王右軍哈哈一笑:“這點大可放心,這次的事情短則三天,長則七八天,應該就能解決。”
見兩女依然沉默,他又補充道:“沒有我的指引,你們找同伴不過是大海撈針,多上這些天你們也找不到。只要你們幫我,我不僅幫你們指引你們同伴所在的方向,同時還會給你們提供王家的頂級飛舟。”
“你們也應該清楚,這個世界沒法飛行,可如果有了我們的飛舟,能給你們節省大量的時間。”
兩女對視一眼,皆知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謝道韞正要答應,雲間月搶先說道:“不如你先幫我們查查同伴在哪裡,不然我們如果幫了你,你卻幫不上我們的話,那豈不是白忙一場?”
謝道韞暗暗佩服,還是雲姐姐江湖經驗豐富。
“哈哈哈,竟然有人懷疑老夫的本事,”王右軍一陣長笑,“也罷,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免得到時候出工不出力。”
只見他伸出手來,手心上方漸漸浮現了一道特殊的黃符,上面以硃砂畫着極爲繁複的符文,通體周圍散發着一層淡淡地紅光。
兩女臉色微變,這是繼上次王內史過後,再一次看到符籙,這些符彷彿自己有生命一般。
這時他轉頭望向了兩女:“你們要找的同伴是誰,有什麼特徵?”
兩女正要回答,王右軍搶先說道:“不要說你那義兄義嫂,先說另一個。”
他眼光顯然比兒子要毒辣很多,敏銳地意識到這兩人和那個所謂的義兄關係非同一般,想來幾人之中最在乎的應該是他。
自然不願意一開始就告訴她們線索,否則她們直接離去怎麼辦。
雲間月暗罵一聲老狐狸,不過還是說了燕雪痕的特徵,謝道韞畢竟和燕雪痕接觸不多,對她的瞭解不如自己。
冰石女啊冰石女,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首先來找你。
她一邊說,王右軍一邊鋪開一張白紙,根據她的描述,下筆猶如神助,很快便勾勒出了燕雪痕的雛形。
他單手便輕鬆做到這一切,這份畫技真是出神入化。
雲間月臉色一變:“你幹什麼?”
她想到剛剛來時的那些畫卷,一時間又驚又怒。
雖然自己和冰石女是死對頭,也不想讓她被人這般暗算。
王右軍微微一笑:“姑娘放心,這並非靈魂畫法,只是單純地描繪下她的樣貌,方便之後找人而已。”
雲間月並不放心,走了過去檢查起來,確實只是普通的紙和畫,上面也沒動什麼手腳,這才鬆了一口氣。
王右軍很快將後續畫完,待落下最後一筆後,他不禁呆了一呆。
“怎麼了?”謝道韞擔憂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世上竟有這樣的人物,猶如仙子下凡塵,”王右軍深深地看了兩女一眼,感慨道,“兩位姑娘已經美若天仙了,沒想到連你們的同伴也如此傾國傾城,我都有些好奇你們要找的那個什麼祖安到底有什麼魔力,身邊竟然跟了如此多絕色佳人。”
“你胡說什麼!他只是我大哥(朋友)!”謝道韞和雲間月異口同聲道。
謝道韞心想幸好如今我們有求於他,不然以雲姐姐的脾氣,知道有人說她和祖大哥是一對,還不得把人家舌頭給拔出來啊。
“你們說是就是咯。”王右軍一副我懂的眼神,然後對門外虛空處招了招手,“來!”
很快一幅畫卷飄飄蕩蕩從外面飛了過來。
兩女眼尖,認出了這就是她們剛剛路上看到的那些畫卷的其中之一。
此時那畫卷上畫的人彷彿是預知到了什麼,忽然拼命地掙扎了起來,嘴裡發出陣陣無聲的嘶吼。
因爲在畫中,無論他如何掙扎,也沒法從裡面掙脫出來。
只見王右軍將那幅畫招到了面前,然後嘴裡喃喃了一陣古怪的咒語。
他手心的符籙忽然紅光大盛,上面那玄奧的硃砂圖案亮了起來,發出的紅光籠罩在了那畫卷身上。
畫卷上那人影面容徹底扭曲,緊接着彷彿被什麼東西直接吸起,化作一縷青煙從畫裡飛了出來,瞬間飛入了那道紅彤彤的黃符之中。
似乎得到了魂力滋養,那道符抖了抖,似乎跳起了歡快的舞蹈。
而那副畫卷變得空空如也,剛剛那人物的位置什麼都沒有,彷彿他從來沒有在畫上一般。
雲間月和謝道韞臉色一變,她們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幾乎是眨眼功夫,一個靈魂就這樣被吞噬了。
這時王右軍指着燕雪痕的畫像,說要尋找她的下落,那符文飛到天空嗡嗡嗡四處遊走了一圈,然後停了下來,發出一道紅色光芒射向西北方向。
然後紅芒退去,最後恢復了正常重新落到了他手上。
王右軍點了點:“那個姓燕的姑娘在西北方向,大概數萬裡之遙,唔,那附近是冒險協會總部的地盤,你們到時候可以到附近找他們打聽一下。”
雲間月沉聲道:“僅僅能做到這樣的程度麼,西北方向範圍這麼廣,我們如何才能找到同伴?”
謝道韞也有些不滿,費了這麼大功夫,只得到如此粗略的情報,實在有些不值得。
“放心,到時候我會給你們幾道一次性仿製符,隔千里你們用一次,每次都會指引你們新方向,幾次過後就能確定目標的大致範圍,想來以你們的本事,之後再找人就難不倒你們。”王右軍答道。
“你那些仿製符也要吞噬靈魂才能啓動麼?”謝道韞臉色有些不好看,她這種可是根正苗紅的正派出身,剛剛那種符簡直就是邪物啊。
“那倒不用,同時威力也不如正版這麼厲害,那些仿製品用一次即毀,每次只能指引大概千里的範圍。”王右軍答道。
謝道韞神情這才稍稍舒緩,望着他手心那道特殊符籙,忍不住問道:“我記得二公子之前提過,符籙是不需要能源的,爲何你這符需要吸收人的靈魂才能工作?”
“老-二整天沾花惹草,哪裡知道這些,”王右軍一臉恨鐵不成鋼,“誰說符籙不需要能源,符籙齋醮,爲何齋醮與符籙並列?”
“人世間帝王將相往往以各種牲來祭祀,乞求上天或者某些神秘存在的保佑與賜福。”
“我們神霄教則是齋戒沐浴,以素菜瓜果爲主的醮來供奉那些符籙後面的存在,平日裡的這些供奉就是符籙的能量。供奉得越虔誠,齋醮越符合那些存在的心意,符籙的效果也就越好。”
“原來如此!”聽完他的講解,謝道韞頓時有一種恍然大悟之感,愈發感覺到這個世界符籙一道的神秘。
“我這符比較特殊,它喜歡靈魂的力量,品秩高的麼,需求自然也高一些。”王右軍語氣有些驕傲,手掌一握,那道黃符已經消失不見。
雲間月腹誹不已,這符應該是邪惡陣營的吧:
“不知閣下到底要我們幫什麼忙,有什麼潛在的危險還望事先言明。”
“主要是藉助謝姑娘幫忙破一下某些棘手的防禦陣法,其他的妖魔鬼怪我們王家自會解決,至於危險,”王右軍笑了笑,“有老夫和王家高手在,還有云姑娘在一旁照應,我相信謝姑娘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感受到他語氣中的睥睨之意,雲間月心想也是,兩人和王家聯手,不管遇到什麼都不會有太大問題。
只不過就怕王家本身會是危險……
不過事到如今倒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什麼時候出發?”
“其他的已經準備好了,一直在等一位陣法奇才,如今東風已至,我吩咐下去,一個時辰後出發。”王右軍取出另外一道符,輕輕點在了上面,很快一陣無形的波紋籠罩在了整個王家塢上。
【爆發活動大概在7月中旬,具體時間我也要等上面通知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