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身影從院子裡飄了出來,正是柳凝聽到外面的動靜趕了出來。
也許是事出緊急的緣故,她只是草草裹上了一件外袍,肌膚上的水打溼了衣裳,讓那衣服緊緊貼在了她肌膚上。
雖然並沒有真正露出什麼,但那種曼妙玲瓏的曲線卻格外誘人。
呂公公看了一眼,便急忙低下了頭,一顆心怦怦直跳“剛剛有頭噬魂魔蛛入侵,被奴才擊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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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魔蛛?”柳凝臉色一變,看了看角落裡破敗的小太監屍體,再加上另一邊那斷成兩截的蜘蛛“沒想到這些妖魔竟然都滲透到宮中來了。”
“混進來的應該還不多,奴才已經知道了些端倪,馬上去將剩餘的一網打盡。”呂公公恭恭敬敬地說道。
柳凝有些意外“咦,你是如何知道的,還有,這噬魂魔蛛素來藏得深,你又如何能發現它的身份。”
呂公公知道她多疑,若是不說清楚恐怕會懷疑自己,於是便將剛剛的事情大致和她說了一遍。
柳凝眉毛微動,神情有些古怪地看着他“這樣的條件你都不答應?”
說實話,易地而處,她都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拒絕。
呂公公嘆了一口氣“若是二十年前遇到這種條件,我說不定真的答應了,但如今麼……一切只要你過得好,我就無比滿足,再無他求。更何況這些妖魔狡詐異常,這交易中肯定包含陷阱,我又豈能讓你冒一絲風險。”
柳凝聽完後,也不禁有些感動,看了他良久方纔說道“你又何必如此。”
呂公公悽然一笑“當年對不起你了一次我後悔了一輩子,如今又豈能對不起你第二次。而且這次事關整個人類的安危,我又豈能爲了一己私慾而讓全人類淪陷。”
柳凝想了想,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一禮,正色道“比起這世上很多人,你纔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聽到她這般說,呂公公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光芒“能得到你這一句,呂某也不枉此生了。”
他此時心中大好,留下一串哈哈的笑聲“如今我必須儘快去剷除那些可能潛入宮中的妖魔,不然它們得知同伴死訊,可能會逃走。”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柳凝神情格外複雜,這麼多年了,他終於恢復了當年青梅竹馬時的意氣風發。
可惜造化弄人……
且說仇池這邊,祖安直接找到了雲間月。
雲間月打開房門後,神情有些怪異“你還來幹嘛,想要的話找那位長腿下屬,我可不奉陪了。
”
她畢竟重傷身子虛,經過他的救治,雖然面前恢復,但整個人還是痠麻得要死,差點都被弄散架了,哪裡還經得起折騰。
祖安“……”
原來自己在她心中就是這樣的人麼。
“是有正事……”
接着將剛收到的消息大致說了一遍。
雲間月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結果聽到後面神色越來越凝重“如果封印之地出了問題,那就麻煩了,沒想到如今這妖魔已經多點開花了。”
聖教這邊剛親身經歷了一番,沒想到妖族那邊更嚴重。
若是封印之地被打開,無數妖魔就能再無任何顧忌進入這個世界,到時候整個世界都有徹底淪陷滅亡的風險。
“你是不是要馬上去一趟封印之地?”
祖安點了點頭“不錯,我沒法在這裡久留了,接下里找紅淚的事情可能要拜託你了。”
聽到他話中的歉意,雲間月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找到她的,她如果知道原委,也不會怪你的。”
祖安嘆了一口氣,此次一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和紅淚相見。
“對了,現在教中盧散元那些餘黨解決完了麼,要不要我臨走時出手幫你一下。”
雲間月搖了搖頭“不必,如今唯有盧散元的弟子丁夏不知所蹤,其他人基本都已經在控制中了。”
說到這裡,她不禁嘆了一口氣“可惜了,盧散元確實是個人才,原本我倆一個負責江湖上的事,一個負責義軍,互相配合多好,他卻偏偏因爲當年一些事情耿耿於懷這麼久,早知道這樣當初告訴他實情了。”
祖安一愣,想到了盧散元臨死前的話“當年還有些什麼內情不成?”
雲間月解釋道“當初他師父和我師父是教中公認的金童玉女,兩人也互生情愫,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們無情道的功法太不人性,想達到最高境界,必須先愛上一個人,再親手殺了至愛之人,從此達到絕情絕性的至高境界。”
“只不過當年一場戰鬥下來,正好有幾位天魔宗的高手幫忙,他最終棋差一着,敗亡於我師父之手。”
“本來爲了他的名聲着想,沒有對外公佈真正原因。誰知道反而讓他的弟子盧散元懷恨在心,以爲他師
父是死於我們天魔宗之手。”
祖安笑了笑“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說實話,現在我是朝廷的攝政王,你們要是再搞一支叛軍和朝廷作對,我還真有點頭疼,手心手背都是肉。”
“誰和你手心手背。”雲間月嗔道,“不過如今異界妖魔入侵,正值人族生死存亡之際,我們聖教弟子又豈會如此不顧大局,從今以後,自然也是大家合作對付天外妖魔,而不要內耗。”
“這樣最好。”祖安起身緊緊將她擁在懷中。
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雲間月一雙無處安放的手最終還是猶猶豫豫着重新抱上了他。
之前被紅淚撞見,她真是萬念俱灰,已經想好了以後徹底離開祖安。
所以之前對方要救她,她也格外配合,因爲心中想着反正是最後一次。
可現在感受到對方溫暖的懷抱,還有那濃濃的愛意,她整個人又有些茫然,自己真的離得開他麼?
祖安回到自己房間,將張梓彤喊醒“我有要事要離開,從此之後我們分道揚鑣,你該去哪兒就去哪兒。”
張梓彤揉了揉朦朧睡眼,乍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心絃一顫,整個人都清醒了“我能重回繡樓麼?”
祖安一愣,萬萬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回答“你不知道繡衣使者的規矩麼,你這種背叛過一次的,回去後只有死路一條。”
張梓彤答道“如果是朱邪大統領在的時候,我肯定不敢回去,但現在是大人您當家,我還是願意回去的。”
祖安“……”
張梓彤接着說道“我已經報答完了之前身後組織的恩情,以後能一心一意爲大人做事了,絕不會再背叛。”
祖安皺眉道“這種事情口說無憑,你應當知道,幹我們這行,一旦有過污點,永不會再用。”
張梓彤一咬牙“大人若是不放心,可以給我喂下毒藥,每年給我一次解藥就行。”
祖安不解地問道“你爲何非要回來?”
“大人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張梓彤靜靜地望着他。
祖安冷笑一聲“不必在這裡和我打機鋒。”
張梓彤這才說道“假話是我習慣了當繡衣使者的日子,已經不知道去做其他什麼了。真話就是……”
她頓了頓,一雙大大的眼睛望着祖安“我喜歡留在大人身邊。”
祖安怔住了,萬萬沒料到是這個答案,直
接拒絕“我現在對女色不敢興趣。”
張梓彤大吃一驚“難道大人喜歡男人?”
祖安“……”
他壓住火氣“如今天外妖魔入侵,天下大難將至,我又哪有功夫考慮這些兒女情長。”
“大人果然和以前的朱邪統領不一樣,更加的悲天憫人,爲了天下蒼生,不愧是我崇拜的對象。”張梓彤挺了挺胸脯,“大人放心,我絕不會拖後腿,還會和大人一起並肩作戰,對抗妖魔。”
祖安沉思片刻“好,既然如此,你就重歸繡樓吧,不過銀牌繡衣的職位是沒有了,從銅牌做起吧。”
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同時他也想從對方身上摸清她身後那個神秘組織到底是什麼情況。
對方雖然有間諜的可能,但只要用得好,又何嘗不能成爲己方的反間呢。
“是留在大人身邊的銅牌麼?”張梓彤弱弱地問道。
祖安嗯了一聲,這樣充滿隱患的傢伙還是留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全。
張梓彤激動得跳了起來“多謝大人!”
看那興奮的樣子,若不是顧忌他平日裡的威嚴,說不定都抱上來親上兩口了。
祖安拿出一卷紙快速寫了一段話,然後蓋上了印信“你回京城後找到肖建仁,他會妥善安排你的。”
張梓彤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啊?我不能跟着大人一起去麼?”
“當然不行!”祖安板着臉說道,這次去妖族,難免要表露真實身份,又豈能讓她在一旁?
見他態度堅決,張梓彤哦了一聲,算是認命了,不過這次重歸他旗下,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接下來他直接帶張梓彤出了仇池,不然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裡還有些危險。
“對了,回去後不要對其他人說起仇池的具體地點。”分別時祖安提醒道。
“知道啦。”張梓彤眼中盡是八卦之意,看來大人和魔教女魔頭真的關係很不一般啊。
祖安懶得解釋,直接整個人飛入空中,消失不見。
“飛都飛得這麼帥。”張梓彤小臉紅撲撲的,一雙大長腿忍不住在那裡扭來扭去,顯然此時心情相當好。
祖安飛離仇池過後,便腳踏風火輪一路往北。
也不知過了多久,望着腳下皚皚雪山,他一時間有些失神,爲什麼感覺這大雪山似乎比當初去的時候還要冷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