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收拾好心情，既然暫時沒有營救謝道韞的辦法，只能先將這件事擱置一旁，完成其他急需解決之事。
若是一直沉浸在悔恨懊惱之中，身邊留下的諸女若是再遇到危險，到時候毫無準備的他也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切發生，那纔是最愚蠢的事情。
他盤點寶庫中找到的各種東西，重要的幾卷陣法典籍跟隨着謝道韞一起消失，只不過祖安之前學了《空間變換奧秘》已經足夠補全回修行世界的傳送陣法，某種程度上甚至能改得遠比多納爾那個陣法更高明，所以少了寶庫中的陣法典籍問題不大。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寶庫中那些陣法典籍記載着整個地下層的運轉、防禦陣法等等，只不過破壞比建設更容易，自己雖然不明白整座大陣的運行原理，但單純想要破壞並不難。
當然地下城陣法相關的地方全都是妖魔之主麾下重兵把守，外人根本無法接近，得想個辦法才行。
幸好祖安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除了陣法典籍之外，還有很多醫藥、毒術典籍，這個是紀小希擅長的領域。
祖安原本以爲自己有着《抱朴真經》中的相關知識，利用技能典籍來學會這些東西應該消耗不了多少憤怒值。
結果看到那以億爲單位的數字他整個人都驚呆了：“是不是搞錯了！”
開什麼玩笑，之前學習《萬生變化之術》這種逆天的能力，都不用如此多的憤怒值，怎麼學習醫術、毒經需要消耗這麼多。
系統對他的疑問並沒有絲毫迴應，反倒是羋驪的聲音響了起來：“來我這裡，我跟你說。”
祖安心神一動，很快整個人的神魂進入了一片虛無，這裡是泰阿劍的空間，按理說只有劍靈能進入，但兩人的神魂早就契約在一起，所以平日裡他進出十分方便。
此時羋驪一席紅裙有些慵懶地側躺在大牀之上，曼妙婀娜的身材曲線彷彿格外得到上天垂青，美得近乎於道了。
羋驪以手托腮，美麗冷豔的眸子似張似閉，整個人散發着驚人的魅力。
饒是以祖安如今的心境也不禁被驚豔得片刻的失神，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心中暗暗吐槽，羋驪似乎很喜歡這個姿勢，也不怕脊柱側彎啊。
“你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羋驪睜開眼睛，有些神情不善地盯着他。
祖安心神一凜，急忙賠笑道：“哪能呢，我是被師父姐姐的美豔給驚到了。”
羋驪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不過笑容很快被她剋制下來：“哼，你這傢伙，哪有用美豔這樣的詞語來誇師父的，一點都不尊師重道。”
“此乃我真實所想，自然而然就說出來了，還望師父姐姐莫怪。”祖安正色道。
羋驪心中有些受用，努力壓住上翹的嘴角：“怎麼不叫皇后師父了，師父就師父，什麼姐姐，沒大沒小的。”
祖安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我又不是傻子，那個嬴政何德何能，可以娶到你？既然你並非真的秦皇后，自然不能再以皇后來稱呼你了。不然每次喊你皇后師父，總有股濃濃的人-妻風，總感覺玷污了師父姐姐。”
羋驪和他說了那麼多隱秘，絕非一個秦皇后能知曉的，雖然她沒有明說，但能感覺到她當年的層次十分之高。
她的身份，甚至比那位酆都大帝都還要神秘。
“人-妻風？”羋驪臉頰微暈，啐了一口：“什麼亂七八糟的，再說了，你這小子有時候不是挺喜歡勾搭人-妻的麼，京城裡那些王妃沒少被你霍霍，現在外面都還有個吳王妃呢。”
祖安：“……”
看到他尷尬的樣子，羋驪也不好繼續這個話題，輕咳一聲：
“算了，不解你小子的短了，你學習不了那些醫書毒經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人類雖然乃萬物之靈，修行速度得天獨厚，但身上不是某種枷鎖，你回顧歷史上各種驚才絕豔的那些人物，有沒有誰各個方面都是出類拔萃？”
祖安一愣，漸漸明白了過來，比如諸葛亮之智近乎妖，可武力值低得可以，呂布武力值天下第一，智力值彷彿弱智一般，韓信用兵如神，戰場上各種計謀將敵人耍得團團轉，但政治方面卻天真若稚子……
哪怕在修行世界，老祭酒驚才絕豔，天賦不在趙昊之下，但因爲他所學太雜，各個領域都有涉獵，以至於單論修爲和武力，比趙昊差了不少。
類似的例子實在太多太多。
看到他的神情，羋驪笑了笑：“看來你已經明白了，人類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在一個領域達到巔峰，註定在其他領域很難做到同樣優秀，能做到這一步的，只有傳說中的神。”
祖安有些疑惑：“可是修行者精力充沛，神魂更是強大無比，學習其他領域應該有足夠的精力啊。”
前世那些普通人肉體凡胎，一個個精力有限，但如今的修行者很長時間不睡覺問題都不大，身體的強度和普通人更彷彿兩個物種。
羋驪解釋道：“修行者學的這些東西消耗的精力同樣很大，遠非普通人學習的那些知識可比的。其實道理是相通的，自從宇宙萬界誕生開始，不管是人類，還是其他生靈，靈魂中都有一道看不見摸不着的枷鎖，你們註定沒法在太多領域達到更高層次。”
“像你這種，同時在好幾個領域達到這般成就的，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了，只不過再天才也有其極限，所以如今你再想學習醫藥、毒經領域，會發現代價無比之大，而且基本上不可能學成。”
祖安陷入了沉默，他如今修行一途、符文陣法一道，還有繪畫易容變化之術都達到了很高的境界，更別提還有煉器、煉丹、美食等等一系列技能，若不是有系統相助，他根本不可能在這麼多領域達到這個水平，可系統也無法無限制地幫他，如今終於觸碰到了輔修的天花板。
“有沒有辦法解開這個限制又或者枷鎖？”祖安問道。
“自古以來，能解開這個的寥寥無幾，”羋驪微微搖頭，“就算傳說中的神，也只有極個別似乎才解開過。”
祖安吃了一驚：“連神也要接受這個限制？”
“這是自然，此乃諸天萬界的鐵律，甚至可以稱得上宇宙中最根本的法則。”羋驪答道。
祖安沉默半晌，忽然說道：“莫非人類乃至宇宙諸多生靈，是被某個存在創造出來的麼，不然爲何所有生靈都有這樣的枷鎖？”
羋驪微微搖頭：“這個問題宇宙諸界那些強大存在都探尋，但都沒有答案。目前比較主流的說法是宇宙諸界存在着一個掌管平衡之道的神，平衡着陰陽五行，生與死……不讓個體強大得格外超脫，剛剛談到的那個枷鎖，就是用來平衡各方力量的一個手段，否則每個生靈在各個領域都能學習到巔峰，那麼諸天萬界的資源根本就不夠，同時平衡也會被打破，甚至所有宇宙都會崩潰……”
“掌管平衡之道的神……”祖安心中一動，以前只是沒有細想過，其實平日裡生活中有太多例子，比如毒蛇出沒之地，附近必然有能解毒之物，一些毒草與靈藥更是常常伴生……
等等，這不就是遊戲裡那些平衡數值的狗策劃麼？
“你不必細想這個，其實今天已經和你說了太多不該說的，”羋驪神色凝重，“只不過擔心你道心受損，才和你詳細解釋了原因，若是你再深究，很容易招來某些存在的凝視，迎接你的只有毀滅。”
祖安急忙收斂探尋那位神明的念頭：“多謝師父姐姐提醒，不過從你剛剛所說，似乎還是有辦法解開這種靈魂枷鎖？”
羋驪嗯了一聲：“歷史上確實有解開的人，但方法我並不知道，你也不必刻意追求，凡是能解開這道靈魂枷鎖的無一不是有天大氣運之人，強求不得。”
祖安點了點頭，不再糾結這個，轉而詢問謝道韞的事情。
“那小姑娘的事情我已經知曉，放心，你們很快能重逢。”羋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