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陣如泣如訴的簫聲也緩緩響起,不過相比琴聲,秋紅淚吹簫起來顯得有些生澀。
謝秀有些疑惑:“不對啊,按理說秋紅淚色藝雙絕,簫技應該不會遜色琴技太多才是,爲何她吹奏出來如此……如此一般。”
他用一般其實還算客氣了,整體一點都不流暢,中途甚至有好幾個破音,連他都聽出來了,若是換一個人,早就被趕下臺了。
謝道韞皺眉道:“可能是對曲子不太熟練的緣故吧……”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弱了下去,對於一個此道高手而言,就算拿到一個全新的曲子也不至於這樣纔對啊。
“噓~”
又是一個尖銳的破音,秋紅淚終於堅持不下去,放下簫滿臉通紅,實在太丟臉了,竟然吹奏不出來。
其他人倒沒有懷疑她的水平,而是紛紛替她開脫起來:
“連秋小姐這樣的大家都吹奏不出來,這曲子怕是胡亂編的啊。”
“不錯,你小子自己不會,別拖秋姑娘下水啊。”
……
不過場中也有不少明眼人,畢竟祖安的琴聲彈得行雲流水,不太像胡亂編的樣子。
汪元龍忍不住撞了撞一旁的楚玉成感嘆道:“以前我也被傳言所誤,還以爲你家那個姑爺是個廢柴,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有本事,難怪楚大小姐會看上他。”
楚玉成也是神色古怪,戳了戳一旁的楚鴻才:“你之前能想象到這一幕麼?”
楚鴻才搖了搖頭,望着秋紅淚和祖安親暱地挨在一起,臉上多了幾絲苦澀之意。
楚玉成彷彿猜到他心中所想,急忙開解道:“你也不要太過灰心,他們只是一起探討音樂而已,並不意味着要做什麼。退一萬步說,就算等會兒要做什麼,便宜阿祖也好過便宜其他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楚鴻才:“……”
神他媽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子謝謝你的安慰哦!
這時候祖安也停了下來,安慰秋紅淚道:“這曲子確實有些晦澀,有些地方音調銜接過於突兀,跳躍非常大,若是不熟悉很容易一口氣提不上來。”
秋紅淚面露感激之色,她雖然平日裡一副顛倒衆生的樣子,但骨子裡畢竟是個小姑娘,從來沒有碰到之前那種窘迫的情況,以至於有些慌了神。
他一邊說着一邊替她解釋其中最容易出問題的幾個地方以及一些注意事項。
秋紅淚漸漸鎮定下來,微微閉上眼睛將整個曲譜從頭到尾理了一遍,心中終於明白過來剛剛問題出在哪裡。
“我們再來一次吧。”秋紅淚一臉期待,一來是剛剛表現太過丟臉,她想挽回面子;二來麼是因爲這曲譜太過神奇,讓她很想聽到完美彈奏出來是什麼效果。
“好!”祖安微微一笑,看她準備好了,便輕輕揮指撥琴。
秋紅淚朱脣輕啓,十指纖纖搭在簫上,猶如舞動的精靈一般。
琴音和平中正,夾着清幽的洞簫,更是動人,琴韻簫聲似在一問一答,讓周圍一干男人羨慕不已,要是自己能和秋姑娘這樣來一次就好了。
謝道韞已經站在了窗邊,緊緊盯着樓下琴簫合奏的兩人,一邊聆聽一邊品評道:“這曲子配合得的確不錯,不過也沒他之前宣稱的那樣明顯的效果。”
她話音剛落,琴音漸漸高亢、蕭聲卻慢慢低沉下去,但簫聲低而不斷,有如遊絲隨風飄蕩,卻連綿不絕,更增迴腸蕩氣之意。
“這……”謝道韞花容微變,喃喃自語,“原來琴簫可以這樣的方式來配合,簡直天衣無縫。”
就在這時,忽聽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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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突然發出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但簫聲仍是溫雅婉轉。
過了一會,琴聲也轉柔和,兩音忽高忽低,驀地裡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奏樂一般。
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複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
謝道韞暗暗感嘆,難怪剛剛以秋紅淚之能,都在這裡失敗了好幾次,光是聽起來就能感受到其中的複雜,更別說演奏者了。
場中衆人原本一臉不屑,但聽着聽着只覺得血脈賁張,忍不住便要站起身來,他們此刻彷彿正在戰場上, 要拯救自己的家人,拯救這個國家,拯救這個世界一般。
又聽了一會,琴簫之聲又是一變,簫聲變了主調,那古琴只是玎玎璫璫的伴奏,但簫聲卻愈來愈高。
衆人莫名一陣酸楚,不知不覺留下淚來。
突然間錚的一聲急響,琴音立止,簫聲也即可止住了。
霎時間整個神仙居一片寂靜,良久都沒有人說出話來。
秋紅淚也是一臉震驚,沒想到剛剛那動人的曲子竟然是自己奏的。
放下洞簫,神色複雜地望着琴桌前的男子。
原本她今天是打算開後門保送他晉級的,哪知道他竟然給了自己這樣的驚喜。
“祖公子,此曲可有名字?”
祖安緩緩站了起來:“此曲名爲《笑傲江湖》,我將此曲送給姑娘,希望姑娘放開心結,今後也如此曲一般笑傲江湖。”
“真的送給我。”秋紅淚一臉驚喜,要知道在青樓之中,一首好的曲子,一首好的詞,足以將一個默默無聞的少女碰上花魁之位。
她雖然在明月城出名,但放眼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同級別的花魁,可一旦有了這首曲子,她完全可能天下聞名。
“當然是真的。”祖安笑着說道,一首曲子而已,她怎麼感動成這樣了?
“這傢伙泡妞真是下本錢。”樓上的裴綿曼哼了一聲,心想回去後得跟初顏說道說道了,讓她管教管教自己老公,別整日裡在外面沾花惹草。
不過沒想到這傢伙還有這個本事,下次讓他給我也作個曲子試試。
謝道韞也是喃喃地說道:“假以時日,祖安必將名揚天下。”
謝秀一臉驚訝:“有這麼誇張麼?”
謝道韞白了他一眼:“你也算略懂音律,應該知道他這首《笑傲江湖》,是怎樣一種開創性的作品。”
謝秀忍不住說道:“可如今天下畢竟是修行實力爲尊,音律造詣再深也不過是小道而已。”
謝道韞微惱道:“你這傢伙說話越來越像爹了,一羣濁物!”
說完氣呼呼地轉頭便走,如今場中勝負已分,謝秀已經不可能被選上,她自然也沒了見到秋紅淚的機會。
不過今晚聽到如此神曲,也不枉此行。
她原本還有些問題想向祖安請教,但神仙居這個地方太敏感,她的身份不方便拋頭露面。
只好等將來另外找個時間再找祖安說話了。
看到姐姐離開,謝秀猶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畢竟留下來也沒啥意思,這裡又魚龍混雜,萬一姐姐等會兒出了什麼事,那他可就百死莫贖了。
這時大廳中的秋紅淚向衆人說道:“小女子身子有些乏了,先行告退,各位請自便。”
說完轉身緩緩離去,不管衆人如何哀鳴挽留,最終只留下了空氣中淡淡的香氣。
祖安一愣,剛剛和她相談甚歡,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
就這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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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楚鴻才的憤怒值+233!
來自楚玉成的憤怒值+233!
來自汪元龍的憤怒值+233!
……
看到後臺一連串的憤怒值,祖安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情況?
擡頭望去,只見所有男人都用殺人的眼神望着他。
楚玉成走了過來:“恭喜祖兄,賀喜祖兄。”
“何喜只有啊?”祖安一臉懵逼。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剛剛秋姑娘轉身離去,證明她已經選好人了,從剛剛的表現來看,除了你還能有誰。”
一旁的楚鴻才臉色黑成了碳,這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樣子,怎麼看怎麼都讓人不爽啊。
來自楚鴻才的憤怒值+345!
他現在心中只有後悔,幹嘛今天將他帶來啊。
不過轉念一想,今天就算沒有帶他來,自己之前的表現也得罪了秋姑娘,到時候肯定也是便宜其他人。
哎,果然還是三弟說得好,現在這樣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爲什麼我還是這麼想哭呢。
“選中了我?”祖安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哈哈,早說嘛,我就說我這樣優秀的男人,怎麼會有女人能抗拒我的魅力呢。”
楚鴻才:“……”
楚玉成:“……”
汪元龍:“……”
就在這是,一個清秀的侍女跑來說道:“祖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好,馬上就來。”祖安對同桌幾人拱了拱手,“不是兄弟不講義氣,實在是佳人相邀,推脫不過,先失陪了哈。”
楚玉成一臉無語,急忙揮手:“既然是秋小姐相請,你快去吧。”
另一邊的楚鴻才臉都快黑成碳了。
祖安跟着那侍女走了幾步,忽然跑了回來,小聲問道:“花魁多少錢一晚?我沒經驗,不知道行情啊。”
同桌的幾個人紛紛一臉懵逼地望着他:“???”
祖安不好意思一笑:“主要是之前那個花姐承諾我今天在神仙居的花銷全免費,不知道包不包括這個花魁?我今天可沒帶多少錢出來。”
“滾!”
幾人再也忍不住了,這傢伙實在太不要臉了。
人家秋姑娘是能用錢來衡量的麼?
要是花錢就能夠一親芳澤,明月城不知道多少男人寧願傾家蕩產。
“是不是玩不起啊。”祖安撇了撇嘴,不過也意識到薅熟人羊毛確實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他跟着侍女上樓梯上到一半,忽然回過身來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方纔說道:“你們有沒有什麼要拜託我的事啊?”
雅間裡的裴綿曼此時已經坐了下來,正在悠閒地品着茶,聽到他的聲音,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這傢伙又在搞什麼鬼?
大廳中其他人更是一臉懵逼,有人不滿道:“我們有什麼需要拜託你的?”
你早點消失纔是真的,看着就心煩。
“真的沒有麼?”祖安臉上露出了一絲惡作劇般的笑容,“比如拜託我等會兒對你們女神……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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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電腦交給一個書友修了,今天下午剛看到快遞被簽收,結果沒到一個小時,他就給我發來視屏,電腦修好了。
書友圈果然是藏龍臥虎啊!
還有沒有什麼大腿讓我抱一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