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祖安一愣,“什麼師父啊。”
鄭旦抿嘴一笑:“你這傢伙口風還挺嚴的,你這一身本事,總不會是憑空來的吧。”
祖安哈哈一笑:“我這人天賦異稟,當然是無師自通了。鄭小姐這是在刺探情報麼?手段可不怎麼高明呀。”
“不說算了。”鄭旦哼了一聲,“你這傢伙,人家還不是關心你的安危,結果被你這樣懷疑。”
祖安上下打量着她,良久後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鄭小姐好像有婚約在身吧,這樣來找我,很難不讓人懷疑啊。”
鄭旦幽幽一嘆:“果然所有人都這樣看,連你也不例外。”
她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一旁,望着遙遠的天際有些失神:“和桑家的婚姻是我爹訂下的,我們這種家庭雖然在明月城名義上是四大家族之一,但說到底不過是商賈之家,和真正的頂尖家族沒法比的。”
“所以得知了桑家有聯姻的意向,家中那些長輩一個個都樂瘋了,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桑家雖然底蘊淺了些,但畢竟是京城新貴,是皇上面前的寵臣,再隔個一兩百年,應該也能成長爲那種頂尖的家族,正因爲他們的成長需要時間,纔會和我們這種家族聯姻,鄭家那些長輩又怎麼會錯過這樣的好事情。”
“可爲什麼從頭到尾都沒人問過我的意見,我是不是喜歡那個人,我願不願意嫁。”
看到她說到激動處,一雙眸子隱隱蒙上了一層水光。
連祖安也分不清楚他是真情流露還是刻意僞裝的:“其實你也沒必要如此不忿,從小到大你既然享受到了身爲鄭家大小姐帶來的各種優渥條件,那自然應該肩負起相應的責任。身在大家族,很多事情的確不由自己做主。”
鄭旦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從來沒人和我說過這些,哪怕是那些最要好的閨蜜一般都是安慰我,和我一起感嘆命運的不公,你的這番觀點的確與衆不同。”
“我這人向來喜歡實話實說,你不因此恨我就好了。”祖安答道。
鄭旦望向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說實話,你真的有些特別。”
祖安眉毛一揚,顯得十分得意:“是不是特別帥啊。”
鄭旦紅着臉啐了一口:“哼,特別不要臉。”
兩人接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因爲剛纔的插曲,如今兩人聊得並沒有什麼目的性。
聊的話題天馬行空,兩人反倒感到一種別樣的輕鬆。
不知不覺上課鈴響了,臨走之時鄭旦依依不捨地回過頭來:“阿祖,你真的要小心,可別真的被那個陳玄傷到了。”
祖安笑嘻嘻地說道:“放心,我還有很多話想和鄭小姐說呢,在這之前,又怎捨得讓被人給害到。”
鄭旦羞澀一笑:“呸,沒正經,你都有老婆了,還四處沾花惹草。”
祖安哈哈笑了起來:“你不也有未婚夫了麼,我們倆的情況正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鄭旦終究扛不住他的火辣攻勢,啐了一口,紅着臉一路小跑掉了。
轉過一處牆角,她整個人靠在牆壁上,伸手按在胸前,感受到砰砰直跳的心臟,一時間有些茫然。
我明明是來撩撥他的,怎麼感覺兩個人的角色有些反了呢。
接下來一天的課也過得很快,放學的時候,楚還招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悻悻然地哼了一聲:“姓鄭的那女人找你幹嘛?”
祖安有些意外:“你的消息還蠻靈通的嘛。”
楚還招眉宇間露出一絲得意之色:“那是當然,在學校裡本姑娘的小弟衆多……”
她正要誇耀自己的豐功偉績,忽然意識到不對,急忙哼了一聲:“別岔開話題,那個賤人到底找你幹什麼?”
祖安忍不住說道:“你這小孩子家家的,張口閉口都是賤人賤人的,實在太不雅觀了些。”
“我一直就這樣,她明知道你有妻子了還主動過來送,不是賤人又是什麼!”楚還招說着說着眼圈一紅,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委屈,“怎麼了,這麼快就心疼她了?”
看到小姑娘泫然欲涕的樣子,祖安心中一軟,急忙說道:“當然不是,她找我主要是聽說陳玄刺殺我的事,有些擔心我的安危。”
“你倆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她會這麼關心你?”楚還招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下意識伸手去摸腰間的哀嚎之鞭。
祖安臉色微變,急忙解釋道:“之前畢竟救過她,而且作爲同學,她關心一下我也很正常吧。”
“那女人平日裡一副溫婉柔弱的樣子,看着都假,總之我不喜歡他。”楚還招哼了一聲。
祖安一陣頭大:“是是是,我以後少和她接觸總行了吧。”
果然女人之間就是戲多,小姨子年紀還這麼小,都已經有這些苗頭了。
擔心她繼續糾纏這個問題,祖安急忙轉移她的注意力,從懷中摸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小招,之前不是答應了要送你禮物麼,一直沒想好送什麼,直到前不久剛得到了一個有趣的東西,快看這是什麼?”
望着眼前裝着綠油油液體的瓶子,楚還招一怔:“不會是香水吧,我向來不用那些玩意的,不過如果是姐夫送的,我就勉強試試吧。”
祖安一頭黑線:“神他媽香水,你見過世上什麼香水是綠色的?”
“好像是沒有這個顏色的,”楚還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到底是什麼?”
“麻痹毒瓶,”祖安將它大致的功效說了一遍,然後補充道,“對五品以下的無視防禦,中則必定全身麻痹失去反抗能力。”
“這玩意兒好啊,比香水有意思多了,”楚還招眼中綻放出極爲興奮的光芒,一把拿了過去把玩起來,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看到她喜歡,祖安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個麻痹毒瓶對現在的他來說有些雞肋,正好差小姨子一個禮物,所以便拿來送她了。
本來還擔心送女孩子這樣的禮物有些奇怪,不過想着小招那刁蠻的性子,這玩意似乎正好對了她的口味。
楚還招把玩了一陣,然後小心翼翼收入懷中,然後望着祖安:“姐夫,你現在多少品啊?”
祖安猶豫了一下,他現在的修爲等級按照世俗的評判標準是三品八階巔峰,但實際戰力卻遠遠不止。
隨着對這個世界瞭解越來越多,在學院又學到了不少修行的知識,他已經清楚地判斷:
哪怕沒有鴻蒙元始經淬鍊強化身體,但是按照鳳凰涅槃經一個一個法陣填充下去,他的力量也比同品階的大了許多。
這也是爲什麼鳳凰涅槃經每一個法陣填充起來都那麼困難的緣故。
見他猶豫,楚還招也沒當回事,只要確定一個關鍵就行:“總之你沒到五品吧?”
“那沒有。”祖安下意識答道。
“那就好。”楚還招露出了小狐狸般的微笑。
祖安忽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到底咋回事,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楚還招輕哼了一聲,一改之前悶悶不樂的狀態,嘴裡哼着歌,小手一搖一擺,蹦蹦跳跳地走在了前面。
祖安:“……”
爲什麼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呢?
來到校門口,發現除了焦善和幾位之外,另外多了一隊楚家的護衛,由楚鴻才帶頭。
“喲,鴻才兄,你怎麼來了。”
雖然這傢伙平日裡一副冷酷酷的表情,但昨晚在神仙居見識了他化身爲追星狂人之後,忽然就覺得他看着順眼了許多。
“家主聽到了你在路上遇襲的事情,就派我帶了一隊人過來保護你們放學。”得知昨晚他並沒有和自己的女神上牀,楚鴻才望向他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
他的身份是府上侍衛的副統領,之前負責看護靈泉,結果靈泉被污,他也因此內疚辭職。
但在楚家人心中,他素來還是相當可靠的,這次就給他派了這樣一個任務。
“那真是勞煩鴻才兄和各位了。”祖安清楚,此時楚氏夫婦最關心的是楚初顏的安危,再加上之前鬧了一次八品高手闖入的事情,所以統領嶽山現在要留在楚府保護楚初顏。
這次將副統領派來,已經很給面子了。
這批人雖然論單體都不是陳玄的對手,但都是楚家精銳之師,合在一起,陳玄也很難奈何得了他們。
除非他也帶一大批手下來,但發生了昨天的事情,楚家和城主那邊早已在各處排查陌生人,他一個人藏起來也就罷了,真的聚集一隊人在城裡,那真是找死了。
回到楚家過後,成守瓶早已守在了門口,看到他過後,立馬揚着手裡的一個帖子,一臉興奮地贏了上來:“姑爺姑爺,神仙居的秋……”
他正要說話,忽然看到了祖安身後擋着的楚還招,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瞬間將手裡的東西收到了背後,顯然早上那頓鞭子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雖然因此得到了姑爺的賞錢,但是哀嚎之鞭帶來的痛苦,饒是貪財如他,也不想再試一遍。
“神仙居的什麼?”楚還招一臉狐疑地看着他。
“沒什麼!”成守瓶急忙說道。
“是麼?你背後藏着的是什麼?”楚還招墊着腳往他身後望去。
成守瓶急忙說道:“二小姐您看錯了,真沒有什麼。”
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手中一鬆,手中的東西被誰扯了去,他頓時急了,正要回過頭來討要,卻發現站在身後的是自家夫人秦晚如,滿腔言辭瞬間憋了回去。
秦晚如沒有理他,自顧翻開了那張拜帖,然後臉色一寒,緊緊地盯着祖安:“呵呵,原來是神仙居的秋紅淚給你發的請帖啊,好,好得很吶!”
---
想看看十五的月亮有多圓,結果擡頭望天,灰濛濛一片,看不到星星是意料之中的,沒想到連圓月都看不到……
第二更稍微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