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心中一驚:“你爲什麼這樣說?”
“我也說不上來,那是一種感覺,”裴綿曼皺眉道,“好幾次我從你屋中離開,都注意到他似乎望着我所在的方向。”
“一次兩次倒可能是巧合,但每次我都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所以我覺得不可能是巧合了,那人肯定有問題。”
祖安心想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厲害,這都能察覺到,要知道米老頭的修爲不知道高過她幾級了。
他正要誇讚對方,忽然心中一動,對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裴綿曼臉色一紅,不僅沒有靠近反而往後仰了仰:“你要幹什麼?”
祖安笑着說道:“我有些心裡話想和你說。”
裴綿曼心頭一跳,心中瞬間冒出很多念頭,可最後還是鬼使神差地靠了過去。
“還不夠近。”祖安一邊說着一邊牽着她的手往自己懷中一拉。
裴綿曼猝不及防,一下子坐到了他懷中,感覺到對方的嘴脣挨着自己耳朵了,她不禁又羞又怒,正要發作,卻忽然聽到他在耳邊說道:“不要動,隔牆有耳,所以才這樣和你說話。”
裴綿曼也是聰明人,想到自己剛剛提到的那個米老頭,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祖安這才湊到她耳邊說道:“你以後要小心他,你不是他的對手。”
對方嘴裡的熱氣呼到她耳朵裡讓裴綿曼渾身一下子緊張起來,正要坐直身子,卻聽到對方這樣說,頓時愣住了,下意識要開口詢問,卻被對方一攬腰,整個人直接不由自主往牀上倒去。
祖安則俯下彷彿親吻在她嘴脣上。
當然如果從旁邊仔細看的話,兩人的嘴脣還隔了一寸的距離。
不過這個距離已經足夠讓雙方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了。
見對方沒有親下來,裴綿曼指尖上隱隱約約跳動的黑炎又重新隱去,就這樣怔怔地看着他。
“他在外面觀察,你不要表現出來。”祖安在她耳邊傳音入密,米老頭修爲太高,他甚至不敢隔遠了傳音入密,就是擔心被對方截取。
裴綿曼心中一驚,不動聲色往窗外望去,果然隱隱約約看到窗戶上有一小截影子,想來是對方沒有注意到月光移動,才讓身上的影子有一點點投在了窗上。
“原來你知道他。”裴綿曼心中瞭然,她反應也快,順勢伸出雙手搭住了他的脖子,彷彿情人間最自然的反應。
祖安暗呼受不了,這女人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麼波濤洶涌麼,這樣被她摟着,我感覺到氣都有些喘不過來了。
當然他肯定不會傻到提出異議:“我覺得你想多了,是不是天天往閨蜜老公房間裡跑,看所有的人都疑神疑鬼啊?”
聽到他故意提高了音
(本章未完,請翻頁)
量,裴綿曼也反應了過來,馬上答道:“應該是吧,最近楚家的防衛越來越嚴密了,現在碰到個人我都會覺得被他們發現了。”
“哈哈哈,這就是偷的妙處啊。”祖安評價道。
裴綿曼一陣無語,心想這傢伙入戲未免也太深了吧。
不過偷閨蜜的老公,咦,怎麼聽着還挺有趣的。
接下來兩人是小情侶之間很正常的情話聊天,米老頭在窗外聽了一半天覺得沒意思便離開了。
走的時候他滿腹疑惑,祖安這傢伙明明不行爲什麼還這麼能討女人喜歡?
在修行方面,我當他師父綽綽有餘,但在這方面,我卻差得他太遠。
心中尋思着找機會向他打聽一下,可又有些拉不下臉來。
後來索性打消了這個念頭,反正女人就讓她先泡着,自己只用最後去享受就行,根本不需要學習如何追女人。
這樣一想,他的心情瞬間愉悅起來。
房中兩人聊了一陣,裴綿曼注意到窗邊的影子沒有了,忍不住說道:“應該可以了吧?”
“再等等吧,他修爲太高,我們很難察覺到他存在。”祖安答道。
裴綿曼表情似笑非笑:“你到底是真這樣想的,還是想趁這個機會光明正大地壓着我?”
祖安也忍不住笑了:“兩者皆有吧。”
你別說,這樣真的蠻舒服的。
裴綿曼:“……”
她沒料到對方竟然這麼坦然承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祖安也清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便假裝起來上廁所,跑到屋外放了一泡水,確認米老頭離開後方纔回屋。
“終於走了。”祖安鬆了一口氣,畢竟被一個九品大佬盯着,實在是壓力山大。
“他的修爲有多高?”裴綿曼也心有餘悸,剛剛若非對方提醒,她完全感受不到那人的存在。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很高很高。”想到羋驪當初的評價,祖安表情也有些凝重,其實他能感受到米老頭,並非是修爲比裴綿曼高,而是他有憤怒值系統這個外掛。
剛剛忽然收到了一筆米老頭髮出來的憤怒值,他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應該聽到了兩人的聊天,所以急中生智將對方應付了過去。
米老頭對自己的修爲太過自負,不認爲對方能發現自己,所以以爲兩人說的話是真心實意,自然沒有懷疑。
“這樣的人在你身邊,到底是爲了什麼?”裴綿曼忍不住好奇起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說起來我這一身本事還得益於他,但他總給我一種莫名的壓力。”說起來也奇怪,和裴綿曼的關係
(本章未完,請翻頁)
明明是敵是友,遠沒有和楚初顏親密,可這些話他沒有告訴楚初顏,卻忍不住告訴了她。
“爲什麼不通知明月公,讓楚家的人幫你查一查?”裴綿曼顯然也有類似的疑問。
祖安搖了搖頭:“沒用。”
“難不成比明月公還高?”裴綿曼悚然一驚,忽然想起來,對方給他的壓力,比楚中天要大很多。
祖安笑了笑,不置可否。
裴綿曼這下臉色真的變了,有這樣一個頂尖高手藏在楚家,明月城的事情多了很多變數。
“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要和任何人說這件事,畢竟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祖安正色說道。
感受到他語氣中的凝重,裴綿曼也不禁有些感動,下意識點了點頭:“好~”
“那我以後可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經常過來了。”那個花農給她壓力太大了。
“也好,免得出什麼不可控的事情。”祖安點了點頭,緊接着一臉不捨地說道,“可惜以後再也不能每天晚上都見到你了。”
聽到他法子肺腑的真誠,裴綿曼心頭一跳,急忙哼了一聲:“這話要是讓你老婆聽到了,看她會不會扒了你一層皮。”
祖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每天偷偷來我房間的事讓她知道了,你看她會不會還認你當閨蜜。”
裴綿曼臉色一紅,忽然想到對方剛剛用的偷字,心想形容得還真是貼切。
眼波流轉地白了他一眼,臨走前方纔說道:“我會替你查查那個花農的事情,你自己也要小心。”
祖安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對方卻笑道:“放心,這事我不會告訴別人,也不會引火燒身的。”
說完後對他眨了眨眼睛,嬌笑着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祖安重新躺在牀上後有些發呆,對方臨走前那眨眼的風情,真的是讓人心神搖曳啊。
哎,我這樣似乎有點渣啊。
胡說,分明是她主動的。
……
腦袋裡兩個人小人不停辯論着,然後迷迷糊糊陷入了夢鄉。
不過他睡得香,另外有人卻註定要失眠了。
汪家書房之中,楚中天一臉震驚地看着汪福:“汪兄,你說的鹽引丟失是什麼意思?”
汪福苦笑道:“就是字面意思啊,本來這批鹽引今天送到城裡,結果卻在要進城前被人劫了,都怪我那個不肖子泄露了消息,不然運送路線時間那麼隱秘,哪會這麼容易被劫走。”
“那事也怪不得令郎。”楚中天知道汪元龍的事情,只是沒想到還是來晚一步,只能說造化弄人,竟然鹽引正好是今天運來,難道是天要亡我們楚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