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樑王笑而不語,柳耀是皇后的叔叔,代表的自然是太子的利益,而吳王並非皇后生的,和柳氏家族天生不是一路人,自然會下意識防備着。
和柳家不同,對樑王來說這些皇子誰當皇帝都無所謂,反正不影響他的身份。
他笑了笑,轉移話題道:“與其擔心吳王,還不如想想其他各方勢力,祖安那小子雖然討厭,但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肯定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聞訊而來了。”
柳耀恨恨然地說道:“這個臭小子實在是太討厭了,故意將《鳳凰涅槃經》的事情宣揚得到處都是,早知道這樣之前在明月城該下令封城不讓消息走漏的。”
樑王苦笑一聲:“又哪裡封得住,很多勢力有他們特有的聯繫方法,並不需要人出城就能通報消息,另外城主謝弈又是齊王一脈的,你指望他會安安心心給你封城?”
柳耀哼了一聲:“這些傢伙一個個陽奉陰違,等將來太子登基後,會一個一個找他們算賬!”
樑王輕咳了一聲:“柳兄慎言。”
柳耀悚然一驚,這才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些過了,太子什麼時候能登基?當然是皇帝駕崩之後。
自己這話豈不是在咒皇上死麼?
要知道皇上這些年可最在意這件事情,曾經有御廚殺雞的時候提到死字,剛好被過路的皇帝聽到了,就將其處死了……
“多謝王爺提醒。”柳耀臉上多了幾絲感激之色。
樑王笑道:“客氣了,接下來這段時間肯定不輕鬆,還是需要我們同舟共濟才行。”
要不是接下來還要依靠柳耀及他手下的禁軍,他才懶得管對方是否作死。
柳耀有些不以爲然:“這畢竟是皇上指名要的欽犯,又有我們帶禁軍親自押送,同行的還有繡衣使者,難道他們還敢明搶不成?”
樑王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長生啊,對多少人來說是夢寐以求的事情,更何況這世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不希望看到皇上長生。”
柳耀頓時陷入了沉默,莫說是別人,就算是……也多半不希望皇上長生的。
相比於前面這輛馬車的糾結,後面那輛馬車的氛圍要歡快得多。
鄭旦縮在牆角,臉上羞紅一片:“你這傢伙,幹嘛將我也弄到車裡來?”
祖安微微一笑:“怎麼了,相比於囚車中的風吹日曬,舒舒服服坐在馬車裡休息不好麼?”
他一邊說着一邊四處打量一下馬車內部,這柳耀還真是狗大戶啊,一個馬車裡面佈置得和勞斯萊斯一樣豪華。
聽到他的話,鄭旦反應過來應該是剛剛自己伸手遮陰避日被他看到了,所以纔出頭要求換一間馬車,所有人都以爲是他在那裡無理取鬧,只有她明白對方是爲了自己,想到這裡不禁心中一暖。
只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和他同處暗室,讓她以後如何自處啊。
“來,給我揉揉腿,剛剛在囚車裡待得太久,腿都有些麻了。”祖安將腿直接擱在她大腿上。
鄭旦嚇了一跳,急忙指了指外面。
祖安不以爲然地說道:“放心,囚車離這裡遠得很,聽不到這裡的動靜的。”
鄭旦又羞又惱,急忙指了指馬車旁邊,她顧忌的又不單單是桑遷,那些繡衣使者還守在馬車附近呢。
祖安明白過來:“哎,我讓你從環境糟糕的囚車中來到舒舒服服的馬車裡,你出於感激幫我捶捶腿又怎麼了,黃統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啊?”後半句是對外面說的。
馬車外面很快傳來黃灰紅的哼聲:“你別玩得太過分,人家丈夫還在後面看着呢。”
“明白了,黃統領的意思就是適當玩一玩還是可以的。”祖安哈哈一笑,“至於桑遷看就看唄,反正他什麼都看不到。”
黃灰紅:“……”
我他媽是那個意思麼?
不過他也懶得搭理,這傢伙實在難纏得很,自己的任務是將他平安送到京城就行,至於其他的事情,他也懶得管,反正被玩的又不是他老婆。
祖安這纔對鄭旦笑了笑:“看吧,他都沒意見了。”
鄭旦貝齒輕咬紅脣,事已至此她也沒辦法,只能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輕輕給他揉起腿來。
其實兩人私下的時候這些事情也沒少做,但如今外面這麼多人,她實在有些放不開。
“哎,鄭小姐的小手還是一如既往地舒服啊。”祖安笑着望着她,鄭旦本來就嬌豔,如今在大紅嫁衣的襯托下,越發顯得明豔動人。
鄭旦一顆心砰砰直跳,幸好外面沒有什麼異樣,應該沒注意到他這話裡透露出來的信息。
祖安拍了拍自己大腿,示意她坐上來。
鄭旦嚇了一跳,拼命地搖頭,開什麼玩笑,外面這麼多人隨時關注着馬車裡的動靜,要是被發現她還做不做人了。
祖安口型無聲地說道:“放心,我什麼也不幹,就是想抱抱你,畢竟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次抱你的機會。”
鄭旦臉色黯然,的確,如果說她和桑家人也許還有生機,但祖安得罪了皇上,此番上京多半是十死無生了。
想到這裡,她再也顧不得許多,緩緩走過去將他緊緊抱住,兩個落難之人相互依偎着取暖。
感受到她身子輕微顫動,知道她現在也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強,祖安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起來。
自己起碼還有些依仗,可她呢,一個小姑娘要承受這麼多事情。
“謝謝~”感受到他的體貼,鄭旦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我們之間還用說這些麼。”祖安溫香軟玉在懷,特別是她今天穿着一套新娘子的禮服,整個人顯得比平日裡還要嬌豔三分,一時間心頭升起一股熱意。
就在這時一張柔軟的紅脣吻了上來,這一下當真是天雷勾動地火,祖安哪裡還忍得住,緊緊抱住了懷中佳人。
鄭旦彷彿也要通過這樣來宣泄這些天積攢在心中的惶恐、害怕、絕望等各種負面情緒,很忘情地投入着。
祖安撫摸着她豐腴的身子,忽然發現一件很蛋疼的事情,這身嫁衣好看是好看,但太過華貴繁重了,以至於他根本找不到解開的辦法。
鄭旦按住他的手,咬着嘴脣微微搖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提醒他外面有這麼多人,和他偷偷接吻是沒問題的,但要更進一步,她是萬萬不敢的。
祖安手指在她身上輕輕地畫着字:“我們不發出聲音就是。”
鄭旦心跳得厲害,表情不禁有些遲疑。
見她態度不那麼堅決,祖安順勢繼續攻城略地。
鄭旦的熱情很快也被他點燃,也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迴應着。
隔了一會兒,鄭旦忽然羞澀一笑,然後伸手開始解身上衣裳的扣子。
祖安急忙抓住她的手,做着口型無聲地說道:“不要脫,穿着更有意思。”
鄭旦幽怨地白了他一眼,兩人之間早已熟得不能再熟了,又如何不瞭解男人是什麼心思。
祖安手指在她手心緩緩寫着:“你的婚禮缺一個洞房花燭夜,爲了不讓你留下一生的遺憾,我給你補上。”
鄭旦又羞又惱,忍不住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洞房花燭夜也可以讓新郎以外的人來補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