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魅音!
讓修爲或者靈智低的目標陷入混亂,迷失神志。
其實如今妲己才4品巔峰的修爲,這些白骨武士或者那古曼童,很多實力還要超過她,但是這些傢伙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靈智很低。
儘管古曼童有蠱惑人心的能力,但它們本身的靈智並不高。
所以妲己的天魔魅音正好是它們的剋星。
聽到這音樂,場中那些白骨武士、古曼童紛紛陷入了混亂,儘管它們臉上應該不存在表情了,但大家就是更感覺到他們此時的痛苦。
很快一個個瘋狂的攻擊周身的同伴,場中一片混亂。
至於那些怪蛇更是不堪,它們早已互相交纏在一起,要麼用毒牙撕咬對方,要麼用身體絞殺着對方,一時間彷彿地獄一般。
裴綿曼目瞪口呆,下意識往祖安身旁靠了靠,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稍稍心安。
此時少女姜姜也非常吃驚,以她的能力,這天魔魅音自然對其無效。
見再也無法控制那些手下,姜姜紋着玉琮花紋的手臂直接按到了身旁那個古曼童頭頂,一陣光芒閃耀傳到了那古曼童身上,然後古曼童肉眼可見地變大起來。
幾乎是轉瞬的功夫,它由一個嬰孩模樣一下子成爲了一個近十丈高的巨人,而少女姜姜則站在了它頭頂。
祖安:“……”
裴綿曼:“……”
這時少女姜姜伸手往兩人方向一指,那巨型古曼童邁着步子往他們走來。
雖然說是走,但是因爲體型巨大,步子隨便一邁就是十幾米,比一般人跑得還要快。
轟、轟、轟!
它沉重的步子震得整個地宮都有些搖晃,所過之處那些白骨武士盡皆被踩爲齏粉。
看着那巨大的腳踩了過來,祖安和裴綿曼顯然不會硬接,默契地往不同地方向閃避。
這巨型古曼童卻出乎意料地靈活,兩隻肉嘟嘟的手也緊接着往兩人身上砸來。
兩人不停閃躲,周圍很多地方都被砸得石屑齊飛。
這時少女姜姜操縱着巨型古曼童往一旁的妲己走了過去,顯然她清楚只要把這女人除了,那麼她那些手下自然能恢復正常。
妲己足尖一點,身形輕盈地躲避起來,裙袂飄飄,猶如仙女一般。
雖然缺失了靈魂,但戰鬥本能在,所以躲避這些不在話下。
祖安卻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古曼童可以失敗無數次,但只要打中一次,他們恐怕就有些受不了。
於是他直接召喚出大風,往古曼童頭頂瞬移而去。
少女姜姜似乎若有所感,控制古曼童往旁邊躲了躲。
祖安一下子踩到空處,危機之時,他直接用泰阿劍插進了旁邊古曼童肩膀之中。
原本古曼童的身體堅逾精鐵,刀劍難傷,可祖安以鴻蒙之氣包裹在長劍之上,直接像切豆腐一般容易地插了進去。
古曼童發出一聲痛苦地慘叫,然後巨大的手掌往肩上拍來。
祖安有些蛋疼,他此時正好舊力已老新力未生,正打算先行回到地面,下一次再找機會。
不過經過這一下姜姜有了防備,下次未必能這麼輕易來到上面了。
就在這時,只見裴綿曼祭出了她的鴞尊,那鴞尊也迅速變大,急速旋轉呼嘯而來,正好將古曼童的巨手擋了一下。
祖安趁機調勻體內元氣,腳尖在古曼童身上一蹬,直接跳躍到了它頭頂之上。
姜姜見狀大驚,伸手一招,周圍無數幽靈往他身上撲來。
祖安冷哼一聲,運起鴻蒙之氣,手中長劍白光大盛,那些幽靈一觸之下就猶如冰雪遇到火一般消融。
少女姜姜伸手一擡,玉琮浮現出陣陣光芒,周身浮現出無數藍色的光箭。
手指一動,無數弓箭往祖安所在之處射來。
東夷人善弓,果然名不虛傳。
姜姜卻沒有絲毫高興,因爲那些箭矢雖然射中了對方,但是那一瞬間對方的身影碎成光影,顯然只是個虛像。
她正要再施展本領,忽然渾身一僵,因爲一柄長劍已經橫在了她脖子上。
原來剛剛祖安直接施展“葵花幻影”的身法,瞬間繞到她身後。
姜姜艱難地開口道:“你爲何手下留情。”
儘管只是挨着她,劍上那恐怖的白光已經讓她感受到了一種灼熱的疼痛,已經開始受到不可逆的損傷,如果對方那一劍刺中她,恐怕她會當場喪命。
祖安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本來就是個可憐人,我又豈能火上澆油讓你更加悲慘。我和我的同伴並非商人,只是因爲參加了商人的試煉,方纔沾染了他們的氣息。”
他的確可以將對方殺了一了百了,可想到這個少女當年被俘虜到商朝,被殘忍地當做人牲祭祀,連頭都被弄到鍋裡煮了,又在這暗無天日的秘境之中孤獨地渡過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確已經慘到了極致了。
聽到他的話,姜姜神色一動,眼中的血色漸漸消退,再也沒了之前的瘋狂之意,她小聲說道:“對不起,我剛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骨子裡的深仇大恨,正常。”祖安將劍收了回來,商人和東夷人的血海深仇,的確很難解開。
見他這麼輕易就將劍放開,姜姜臉上有些異色:“你就不怕我又對你們動手麼?”
祖安搖了搖頭:“我知道你也並非那種充滿殺意的惡靈。”
其實他也不傻,因爲自信有鴻蒙之氣剋制她,所以纔不怕她翻臉,當然話不能這麼說。
姜姜陷入了沉默,良久後說道:“謝謝!”
她輕輕拍了拍腳下的古曼童,那巨大的體型開始迅速縮小,很快恢復了正常水平,然後她揚起手隨便一揮,那些怪蛇紛紛退去,白骨武士也全趟回了殉葬坑裡,古曼童們也咯咯笑着遠去了。
祖安看得嘖嘖稱奇,不知道他是如何控制它們的。
姜姜轉頭望向祖安:“大哥哥,我想超度一下我的族人,你可不可以帶我過去?”
祖安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之前答應她的事情。
裴綿曼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說什麼。其實現在她有一肚子疑問想問祖安,比如身邊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白衣女子是誰……
不過她也憐惜姜姜的遭遇,決定先解決了她的事情再說。
一行人來到之前的高臺前,看着眼前的階梯,姜姜幽幽嘆了一口氣,無數怨靈似乎感覺到什麼,盡數衝了出來,圍着她嗚嗚地說着什麼,之前那些狠戾的表情一個個反而變得有些委屈和激動。
姜姜安慰着它們,然後伸手一攤,玉琮緩緩飛到了半空,嘴裡唸唸有詞,開始超度她的族人。
一陣陣柔和的光芒從玉琮中散開,那些怨靈一個個沐浴在其中,神情也變得安詳,一個個閉上眼睛,化作了漫天光點。
它們被拘在這裡上萬年,今天終於得以解脫。
當超讀完它們過後,姜姜轉身向祖安行了一禮:“謝謝大哥哥大姐姐,若是沒你們的幫助,我永遠無法做到這點。”
祖安正要說什麼,忽然臉色微變:“你的身體……”
原來對方的身體也忽明忽暗,彷彿隨時都要隨風逝去。
姜姜微微一笑:“我之所以一直存在這地宮之中,就是爲了給族人以解脫,如今心願已了,自然也要超度我自己,畢竟活了這麼久,我也累了。”
祖安默然,她這一身實在悲慘,又一個人孤獨地在地宮中活了這麼久,讓任何安慰的語言都沒了意義。
姜姜伸手一招,玉琮飛到了祖安身前:“這是我們東夷的聖物,大哥哥幫了我們這麼大忙,此物就送給大哥哥,也不至於讓它長眠此地。你可以如此這般操控它……”
說完過後她也徹底化作漫天光點消散於空氣之中。
一旁的裴綿曼眼睛都紅了:“姜姜好可憐。”
祖安緊緊摟住她,同樣感慨萬千,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兩人在那裡站了很久很久……
一陣微風拂過,裴綿曼忽然嗅到一股幽香,她回頭望去,又看到那個美麗的白衣女子安靜地站在一旁,彷彿祖安的侍女一般,她終究忍不住好奇:“阿祖,她是誰?”
“她是我的召喚物……”祖安找了個她能理解的方式和她大致解釋了一下。
裴綿曼驚訝無比:“好神奇!”
她原本還以爲對方是祖安不知道哪裡找來的紅顏知己,聽到只是召喚物,本來有些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下來。
緊接着急忙跑到妲己身邊查看,還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身上戳了戳:“咦,跟真人一模一樣啊。”
兩女並肩站在一起,當真是梅蘭竹菊,各擅勝場,看得祖安都呆了。
不過他更驚訝的是另外一件事,爲何裴綿曼這樣在妲己身上碰來碰去一點事都沒有,自己去挨她,還差點捱了巴掌。
“她本來就是真人啊。”祖安將她因爲種種原因缺失靈魂的事情講述了一番。
裴綿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天下可憐人竟如此之多,這樣天姿國色的女子,也不知道遭遇了什麼,竟然淪爲別人的傀儡。”
祖安頓時不滿了:“什麼叫別人啊。”
裴綿曼哼了一聲,臉色微紅地說道:“她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可不許對她做壞事。”
祖安:“???”
“我是那樣的人麼?”
“你是哪樣的人你自己沒點數麼?”
“呃,你放心好了,雖然我是她的主人,但是我也只能用她來戰鬥,沒法靠近她的……”
緊接着演示了一翻,看得裴綿曼笑得花枝亂顫:“你這傢伙果然心存不良,早就試過了。”
“我那只是不小心碰到她而已。”祖安心虛地說道,“別笑了啊,再笑我翻臉了啊。”
看到他一臉鬱悶的樣子,裴綿曼強忍着笑意:“好了不笑了,她有沒有名字啊?”
“妲己。”
“妲己?”
看到裴綿曼那吃驚的表情,祖安苦笑着說道:“就是你想象中的那個妲己,應該是她那個世界湮滅後她就這樣流浪在時間長河中,然後被我召喚而來。”
在之前的試煉中那麼久,裴綿曼也聽過祖安提到過妲己的很多事情,自然知道歷史上她的故事,一時間感嘆不已:“果然是傾國傾城,難怪被稱爲千年狐狸精。”
忽然她臉色一紅,下意識掐了祖安一把:“我終於知道試煉中你知道我是‘妲己’後,那晚爲什麼那麼興奮了!”
祖安:“……”
爲了避免被她審判,祖安一邊將妲己召喚回去,一邊轉移話題:“呃,我們現在也該離開秘境了吧。”
裴綿曼一驚:“她哪兒去了?”
祖安說道:“應該是回到一個特殊空間中了……”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總之可以隨時將其召喚出來,另外妲己如果受到一定程度的傷過後會強制回到那空間中,身體會慢慢修補恢復,當然那個時間很漫長,主要還是得靠主人用藥物治療。
裴綿曼終於明白了,於是這纔拿出鴞尊,開始通過它和這秘境溝通,準備着離開。
祖安則摸了摸手腕上化作花紋的玉琮,想到剛剛姜姜離去時的話,這東西傳說有溝通鬼神之能,主要用來祭祀,當然更實際的用途則是可以控制很多無靈智的生物,甚至不死生物這樣的存在,就比如剛剛姜姜控制地宮裡的那些傢伙攻擊兩人。
和妲己的天魔魅音不同,天魔魅音主要是讓目標陷入混亂,這個則是能徹底控制一些生物爲我所用,而且兩者面向的目標也不太一樣。
祖安想了想,覺得這玉琮的功能很像前世遊戲裡德魯伊的某些天賦技能,可以控制很多動物聽起命令行事。
相比於用來戰鬥,他反而覺得偵察方面作用更大,完全可以想象一下,敵人周圍在普通不過的小動物是他的耳目,那是何等的可怕。
咦,萬一一不小心這些小動物看到某些女子沐浴……
咳咳,我是正經人,怎麼可能那樣用呢!
他思緒紛紛的時候,裴綿曼已經牽住了他的手:“好了!”
此時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傳送門,裴綿曼拉着他堅定地走了出去。
一陣恍惚之後,兩人只覺得眼前一亮,周圍環境再也不復地宮的陰森,而是清風習習,鳥語花香。
看着頭頂的太陽,還有空氣中那那熟悉的元氣感覺,兩人相視一笑:“終於回來了。”
裴綿曼忽然有些緊張:“阿祖,皇帝依然在通緝你呢,要不要趁這個機會躲一躲,他們只會以爲你在秘境中喪生了,等皇帝駕崩過後,你就安全了。”
祖安搖了搖頭:“雖然大家都說皇上沒幾年活了,但他畢竟是天下第一強者,再怎麼也能活過十年八年的,一不小心還能活幾十年,我躲得了那麼久麼?”
“再說了,我身上有《鳳凰涅槃經》的事情已經天下皆知,有皇帝壓着還好,要是他死了,我反而會更危險,還不如趁這次進京將事情徹底解決。”
裴綿曼小嘴一撅:“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還不是捨不得初顏。”
此言一出,兩人身上都有些尷尬,之前兩人在秘境中可以放開一切當夫妻,但到了現實世界,就有了諸多顧忌。
祖安輕輕拉住她的手:“曼曼,其實我也是爲了你啊,大家看到你和我一起進的秘境,我如果隱姓埋名,豈不是讓你也跟着沒法出現在大家面前麼,你不像我孤身一人,你還有家族,還有親人。”
裴綿曼想到自己的母親,眼圈一紅,直接撲入他懷中:“阿祖,你真好。”
兩人正摟在一起溫存的時候,不遠處很快傳來一陣熟悉的冷笑聲:“好一對癡男怨女,不過你們壞了我的大事,該怎麼賠償我?”
祖安和裴綿曼一驚,以兩人的修爲竟然沒察覺到旁邊有人,回頭望去,心頓時涼了大半。
一個身着杏黃色道袍的女子正冷笑着看着二人,不是蚊道人又是誰?
想到之前那麼多高手合力都被蚊道人打得那般悽慘,如今只剩下他們倆,而且蚊道人身上的傷勢已經痊癒,甚至那種壓迫感比以前更盛,兩人不禁有些不寒而慄。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之前蚊道人身上總是一股陰鬱兇狠之氣,可現在身上竟然有一種佛光流轉,多了幾分莊嚴聖潔之意。
“你怎麼在這裡?”祖安沉聲問道。
蚊道人哼了一聲:“你們剛從秘境中出來,我自然也從秘境中出來了。哼,可惜沒能在秘境中碰到你們二人,否則直接斃了你們也不至於壞了我的大事。”
見她甚至都顧不得《鳳凰涅槃經》了,祖安不禁有些奇怪:“我們到底壞了你什麼大事?”
蚊道人咬牙切齒,臉上的聖潔之意瞬間被狠戾所替代:“本來我正在吸食西方教的鎮教靈寶——十二品功德金蓮,只要將其全部吸食完畢,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什麼大周皇帝,什麼妖王,通通都不是我的對手。可惜剛吸了三品蓮臺,就被你們從秘境中拉了出來!”
“什麼?”祖安瞬間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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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章合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