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公公一臉愕然,也不知道皇后爲何會突然變卦。
不過剛剛那一瞬間對方繃直的身體以及那奇特的神情沒有瞞過他的眼睛,作爲一個男人——至少曾經是個男人,他清楚至少那一刻,平日裡性子高傲要強的皇后徹底被征服了。
想到這裡他又是心痛又是妒忌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臉色陰晴變幻,好幾次都想衝進去殺了那個可惡的傢伙,但是又擔心惹惱皇后。
最終他頹然地嘆了一口氣,決定尊重皇后的意見。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銷雨霽,皇后渾身癱軟,如同一隻小貓一般依偎在祖安懷中,用一種極爲複雜的神情看着身邊的男人。
“幹嘛這樣看我?”祖安暗暗頭疼,現在賢者時間冷靜下來才意識到剛剛實在太沖動了啊。
要是讓皇帝知道自己把皇后徹底變成了自己的形狀,絕對會被他轟殺成渣渣的。
那可真是無論逃到哪兒他都會矢志不渝地殺自己啊。
不過不得不說,皇后真的很……潤。
這樣一個尤物,皇帝竟然捨得放在深宮這麼多年,那天下無敵還有什麼意義。
皇后紅脣微張,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沒忍住,慵懶地語調輕柔地說道:“我終於有些明白,楚大小姐爲什麼會對你這個混混死心塌地了。”
“混混?”聽到這個評價,祖安十分不爽,狠狠地捏了她一把。
“呀……”皇后驚呼一聲,眉梢間風情無限,“人家這是在誇你啊。”
祖安嘴角微微上揚,不得不說,這樣極品的女人,還有她特殊的身份,這樣的稱讚讓他極爲受用。
皇后胸脯微微起伏着,整個人似乎依然處於剛纔的餘韻中,她撫摸着他肩頭的傷痕:“痛不痛?”
祖安沒好氣道:“你這指甲套這麼尖銳,剛剛那麼用力抓我,你說痛不痛?”
皇后吃吃地一笑:“還不是你先那般折騰人家,我才情不自禁……”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一雙水汪汪的丹鳳眼柔媚地看着他,幽幽嘆了一口氣:“世人都說皇上天下無敵,但只有我知道,至少在這方面你比他更無敵。”
這句話彷彿進攻的鼓聲,又好似衝鋒的號角,祖安哪裡忍得住,立馬翻身上馬,重新投入了戰場。
……
天快要亮時,呂公公終於走進了皇后的寢宮,此時祖安剛走不久。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望着軟榻上那原本白皙如今卻如同染上一層胭脂的肌膚,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皇后將身上的錦被往上扯了扯,譏諷地哼了一聲:“看什麼看,你又不行。”
聽到這話呂公公表情一下子變得扭曲起來,混合着痛苦懊惱與後悔,最後化作一聲長嘆:“凝兒,我知道你還在怪我當年沒本事保護好你。”
皇后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打不過趙昊很正常,更何況他還是皇帝,他想要的女人誰又阻止得了?我從來沒因爲這個怪過你!”
“我唯一怪你的是你竟然……竟然自願入宮,成了一個閹人!”
呂公公表情痛苦:“當年我很痛苦,我不知道該做什麼才能保護你,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樣我才能長期陪伴你,在你身邊。”
“有什麼意義,”皇后冷淡地說道,“還不如祖安今天這樣陪我一次。”
“我去殺了他!”呂公公一雙眼睛通紅,沒有男人受得了這樣的屈辱,哪怕他已經不是男人了。
來自呂奇的憤怒值+1024+1024+1024……
另一邊的祖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波憤怒值嚇了一跳,自己是哪裡惹到呂公公了麼?
皇后哼了一聲:“殺殺殺,有本事你去將趙昊殺了呀!”
聽到皇上的名字,呂奇一下子泄了氣:“都怪我沒用……”
皇后揮了揮手,有些疲累地說道:“說這些陳年舊事幹什麼,本宮早已放下了。本宮乏了,你退下吧。”
呂公公如夢初醒:“對了,剛剛爲何不按原定計劃殺了他,放他離開,萬一此事暴露,娘娘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啊。”
皇后一手托腮,眼睛半睜半閉:“放心吧,他比我們更害怕,又怎麼可能泄露這件事。”
呂公公皺眉道:“終究不如死人會保密。”
緊接着他充滿妒意地望着她:“娘娘是不是迷戀上那臭小子了?”
想到剛剛看到她那動情的模樣,他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那小子的確有一技之長,”皇后輕笑一聲,“不過本宮會是那種被男人隨隨便便就征服的人麼?”
她睜開眼睛,沒了剛剛看祖安時的柔情蜜意,取而代之的盡是冷冽與威嚴。
呂公公暗暗鬆了一口氣,果然這纔是自己熟悉的柳凝,不過他還是暗暗吐槽,剛剛至少那一瞬間你是被那個男人給征服了的。
當然他不會傻到這個時候說出來,而是問道:“那娘娘剛剛爲何阻止我動手?難道是我們之前猜測得有誤?”
皇后臉上的嫵媚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平日裡的高高在上:“之前從楚初顏那裡得知她當初在秘境中意外地經脈盡斷,最後出來的時候竟然痊癒了,而且修爲還提高了一個大品階。”
“楚初顏和祖安都說是無蹤幻蓮的功勞,可你我都清楚,無蹤幻蓮是能提高修爲,但哪有重續經脈的效果?”
“本宮好奇之下又旁敲側擊多問了楚初顏一些問題,從她那吞吞吐吐與羞澀的反應推測,她應該就是在秘境中和祖安成了真正的夫妻的。”
“之前查到的情報看,在這之前兩人應該只是有名無實,但這之後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楚初顏也徹底接納了他。本宮不信楚初顏這樣的天之嬌女會因爲和一個男人發生了關係就被他征服,這其中肯定有另外的原因。”
“聯繫她經脈盡斷的傷勢無緣無故的痊癒,本宮猜測多半與和祖安的結合有關。你也知道本宮的傷勢已經持續多年恢復無望,哪怕只有一丁點的可能,就足以讓我去嘗試。”
“就算猜錯了也沒關係,趙昊讓我守了這麼多年活寡,我就當娛樂娛樂了。”
“事實證明,本宮猜得果然沒錯,那傢伙的精血的確可以滋養受損的經脈。”
皇后的自言自語似乎在講解,又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同時宣泄着這些年被趙昊壓抑的不滿。
呂公公同樣一臉興奮:“既然大功告成,爲何不按既定計劃殺了祖安嗯?我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
皇后搖了搖頭,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事情和我們想象得有些不一樣,這種療傷方式並非一次性的,而是需要長期滋養。剛剛那一番靈慾交融,我早年受損的經脈已經得到滋養,有了恢復的跡象,只不過一次兩次遠遠不夠。難怪楚初顏秘境後就和祖安如膠似漆,她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天天被那樣折騰,不愛上那傢伙纔有鬼了。”
聽到還需要後面長期“治療”,呂公公眼中又是痛苦又是興奮,忍不住問道:“那娘娘您呢?會因此漸漸愛上他麼?”
皇后淡淡地說道:“本宮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你知道我的性子,知道我想要什麼,連天下第一的趙昊都無法征服本宮,區區一個祖安又算得了什麼?頂多是一副還好用的藥渣罷了。”
要是祖安在這裡,會驚愕的發現此時這個女人和剛剛那個小貓一樣柔順配合的她是截然不同的面孔。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