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一愣,這女人打聽我幹嘛?
不過他還是答道:“如今宮中不知道他的人恐怕沒幾個了吧。”
齊王妃哼了一聲:“和太子妃幹出那樣醜事的,的確想不被知道都難。”
祖安正色道:“此事早已調查清楚,是有人陷害的無稽之談,還請王妃不要妄言。”
他是繡衣使者,代表着皇帝的意志,在這種時候自然需要維護皇家威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齊王妃冷笑道,“祖安這傢伙膽大妄爲,連我兒子都敢打,什麼事情他不敢做的?”
來自碧芳華的憤怒值+……
一旁的姜羅敷抿嘴微笑,顯然是想到了以前在明月城的一些往事,那傢伙的確不按常理出牌。
祖安咳了咳,心想難怪這女人那麼大怨念,不過她要是知道打她兒子的人就在面前,不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應。
齊王妃又問了一些問題,祖安隨意的應付着,最後她見沒啥收穫就不耐煩地端起茶杯,示意送客了。
祖安剛剛這一段時間接觸下來,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見狀便起身告辭。
“別查那些有的沒的,相信我,沒什麼幕後黑手,就是祖安和太子妃行了苟且之事。”齊王妃不枉補了一句。
“這女人的直覺還真是可怕。”出王府的時候,羋驪笑嘻嘻地說道。
祖安辯解道:“我和太子妃真的是清白的。”
“呵呵!”羋驪自然清楚他和太子妃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兩人只是脫光了衣裳抱在一起,其他的啥都沒發生,但以她對祖安的瞭解,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事發生了。
祖安懶得理她,徑直往外走去。
見他不接招,羋驪也沒了八卦的興致,忍不住問道:“對了,現在齊王府這邊的線索也斷了,接下來怎麼辦,皇帝給你的期限可快到了。”
在她看來,這一趟來齊王府完全是沒什麼意義,畢竟不管從哪方面看,他都查不動齊王。
“線索斷也有線縮斷的查法。”祖安微微一笑。
羋驪柳眉一豎:“說人話!”
祖安只好解釋道:“其實我心頭一直有個猜測,這次來齊王府不過是驗證一下,剛剛通過和齊王妃的接觸,果然驗證了我一些猜測。”
羋驪眉頭一皺,她發現自己還是沒聽懂,不過爲了維持自己高人的逼格,免得顯得自己智商低,她也不好意思開口追問。
幸好祖安體貼地說道:“其實此案的關鍵點就在芯蕊身上,一開始的時候我就在想一個問題,幕後黑手爲什麼要花費那麼大的力氣非要將芯蕊送出宮去?又是收買玄武門司馬歐武,又是轉移她的家人。”
羋驪也是聰明之人,馬上反應過來:“不錯,其實事後只需要將她殺了隨意沉到池塘裡就解決了,皇宮之中不知道多少丫鬟太監死得不明不白,根本查不出什麼。如今爲了區區一個丫鬟,反而犧牲掉玄武門司馬這樣關鍵職位的棋子,根本不值得。”
祖安點了點頭:“不錯,所以我一直在想,幕後黑手這樣做,必定有逼不得已的理由。目前爲止各方面的調查顯示,都一直沒有找到芯蕊的下落,雖然表面上生死未卜,但我清楚她肯定還活着,如果真死了,根本沒必要特
意將她弄出宮再滅口。”
“就算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反正你也找不到她。”羋驪忍不住說道。
祖安微微一笑:“當然有用,既然芯蕊沒死,那麼她的家人多半也沒死,找她找不到,找她的家人就未必找不到了。”
羋驪皺了皺眉頭:“你這傢伙從哪裡學的這套說法雲裡霧裡的方式,信不信我一巴掌呼你臉上。”
雖然她不想顯得自己智商低,但是終究還是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決定直接一點。
祖安:“……”
這女人這麼兇,難怪連始皇帝都要封印她。
他只好解釋道:“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過她家人的情況麼。”
羋驪眉頭微皺:“她娘不過是個普通婦人,她弟弟……”
說到這裡她眼前一亮:“極爲嗜好賭博!”
“不錯,沉迷賭博的人是無法長時間按捺住不賭的,相信他們改邪歸正還不如相信太陽能從西邊出來,”祖安說道,“之前派人去他們老家查過,他們並沒有回去,人下意識會呆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既然沒回老家,我猜測他們多半還在京城或者京城附近的幾個縣裡,只要去各地賭坊去查訪,應該很快就會有收穫的。”
羋驪忍不住說道:“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萬一他們跑到其他地方沒在京城呢?”
祖安嘆了一口氣:“做事情本就是衝着大概率去的,哪有十拿九穩的事情,要是真跑到其他地方去了,那就算我倒黴,不過我這人別的不說,就是有兩樣東西最硬,一樣就是命硬,不知道多少絕境都撐過來了,又豈會栽在這件小事上。”
羋驪暗暗點頭,她也同意對方的判斷極有可能是真的:“還有一樣什麼東西最硬?”
祖安表情玩味:“你說呢?”
羋驪先是一愣,繼而俏臉上浮現一絲紅潮:“臭小子,連本宮也敢調戲,信不信我一刀閹了那腌臢的東西!”
來自羋驪的憤怒值+……
祖安哈哈一笑,迅速往前跑去。
出了王府大門,其他那些繡衣使者見他跑得這麼快,紛紛臉色一變,急忙抽出刀來將他團團圍住:
“頭兒,你沒事吧?”
“是不是王府中人在追殺你?”
……
祖安心中一暖,外面的人雖然覺得繡衣使者陰森恐怖,但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們不少其實也有顆溫暖的心。
“放心吧,這畢竟還是天子腳下,齊王府又能對我做什麼。”祖安看了一眼羋驪,對方感受到他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整個人化作一道輕煙回到了泰阿劍中,顯然短時間是不好意思再和他聊天了。
祖安笑了笑,然後回去的路上,迅速將手下召集到身邊給他們分派任務,得知案件出現了轉機,那些人紛紛精神一震:“放心吧頭兒,以我們繡衣使者在京畿附近的情報網,只要他出現在賭場,一定會被抓住!”
祖安終於鬆了一口氣,和他們分開之後,自己換上了本來的面目,直接進宮去了。
今天還沒來得及點卯呢,不能讓有心人產生懷疑。
一路到了東宮過後,樸斷雕和焦絲棍趁路過他
身邊的時候悄悄說道:“祖大哥小心些,太子妃似乎因爲你今天遲到生了好大的脾氣。”
祖安拱了拱手,衝兩人抱以一個感謝的笑容,然後迅速進屋求見太子妃。
路過大廳的時候正好碰見太子,他今天沒有玩五子棋了,顯然那玩意雖然簡單,但依然還是有些超出了他的能力,玩了幾次後就沒了興致。
他和小徐子小何子似乎在玩菜市場賣菜的遊戲,自己客串賣菜的,對各種菜的定價不是便宜得離譜,就是貴得離譜,小徐子和小何子又不敢糾正他,只能陪着笑臉一起玩。
祖安暗暗感嘆,實在是爲難這兩個小太監了。
他一路來到書房,太子妃正在處理浩瀚的公文,那本來應該是太子該做的事情。
“見過太子妃?”祖安行了一禮。
太子妃面無表情,依然拿着公文在寫着什麼,似乎當他不存在一般。
祖安知道她在生氣,打算晾他一晾,所以也不着惱,就在那裡靜靜地看着對方。
柳眉星眸,瓊鼻櫻脣,不得不說,太子妃的確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兒,哪怕是在那裡工作,依然形成了一副美麗的畫卷。
儘管沒有看祖安,但太子妃的俏臉漸漸多了一絲桃紅之意,顯然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正在看着自己。
她輕咳一聲,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侍女先退到門口,方纔沒好氣地瞪了祖安一眼,元氣傳音道:“你看什麼看?”
來自碧玲瓏的憤怒值+……
祖安微微一笑:“當然是太子妃秀色可餐,只用靜靜地盯着你,對眼睛都是一種極致的放鬆和保養。”
太子妃從小養在深閨之中,接受着最嚴格的禮儀,後來早早被選定爲太子妃,更沒人敢隨便和她說話,哪裡聽過這些後世老司機的情話,一瞬間她就不淡定了:“我們之前說好了,那件事我們都不要再提,切莫以爲可以藉此要挾我,以至於產生一些不切實際的念想。”
祖安搖了搖頭:“太子妃誤會了,我絕無其他意思,只是單純地對美好事物的讚美。”
太子妃心頭一跳,故作鎮定地說道:“別以爲說些好聽的話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你今天爲何遲到,知不知道剛剛我急需要你去辦事……”
緊接着將自己遇到金牌十一,擔心他查出什麼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可恨你這傢伙關鍵的時候竟然不在!”
這件事又不能假手其他人去查,想到這裡她便有些牙癢癢。
祖安不慌不忙地說道:“我之所以會遲到,就是因爲查這件事,太子妃大可放心,金牌十一併沒有查到我倆什麼,他跑去歐武的府上撲了個空,歐武的家眷已經提前出京了,然後在崇文門和守門門侯慕容洛產生衝突……之後又去了齊王府一趟……”
聽完這些後,太子妃一臉興奮:“原來如此!此事果然和齊王有關,哼哼,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放過他們。”
她正要說什麼,忽然眉頭一皺,眼神一下子深邃無比地盯着祖安:“你爲何會對金牌十一的事情這麼清楚,難道你和他有什麼聯繫?又或者你倆……就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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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這一章了,明天補上。
大家端午安康,不知道這三天去咋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