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玲瓏一臉莫名,實在想不通他這是在幹什麼,問了誰最厲害,然後說自己就是那個人,這有什麼意義麼?難不成對方還能被這嚇到啊。
羋驪也是有些疑惑,不過她和祖安在一起這麼久,幾乎已經沒有秘密可言,她馬上想起對方還有個“鍵來”的技能。
她不禁大驚,那個“鍵來”技能雖然有言出法隨的功效,但是副作用也是很明顯的,以他現在的神魂,根本不能多用,而且只能用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如今他卻直接變身成嬴政,就算真的殺了徐福他自己也難逃事後的反噬啊。
說不定剛開始他就會灰飛煙滅……
想要阻止,不過看情況他已經徹底發動了,想到這裡她不禁神色複雜,這傢伙剛剛明明能走的,完全是不想我自-爆魂體啊,可他難道不知道麼,我們簽訂了死生契闊的契約,他死了我同樣也活不了。
不過她很快釋然,這樣一起死也不錯,至少也算轟轟烈烈地死吧。
對面的徐福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道:“到底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就這樣說一句就以爲自己成嬴政了?”
祖安並沒有回答,而是冷冷地看着他。
徐福正要調笑,忽然神色一變,因爲他已經感受到了對方氣勢的變化。
砰的一聲,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巨響,衆人下意識回頭一看,只見不遠處那棵五色樹下的棺材的棺材蓋直接飛了出來,彷彿被什麼人踢開了一般。
徐福眉頭一皺,有些驚疑不定地望着那邊。
只見裡面一道淡淡的魂體從裡面飛了出來,羋驪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儘管那身影很模糊,但依稀能辨認出正是當年嬴政的樣子。
徐福不敢怠慢,急忙手一揮,血池中涌現出數條觸手往那道魂體抓去。
哪怕是嬴政的靈魂又如何,他這大陣本來就對靈魂之類的東西有強大的鎮壓效果,立馬讓你知道什麼叫魂飛魄散。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些觸手明明已經纏上了那道魂體,可惜那道魂體彷彿無實物一般,任由那些血色觸手直接穿過,很快來到了祖安的身邊,進入了他的身體。
這什麼情況?
徐福一臉懵逼,他隱隱感覺到有一種更高級別法則突破了此處的天地規則。
祖安重新睜開了眼,不過和之前那種時不時的戲謔不羈不同,取而代之的是暴戾的威壓。
“徐福!”祖安開口了,說話的聲音都和他平日裡有了很大的不同。
碧玲瓏下意識離他遠了些,雖然這人外貌上一點都沒變,但她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
之前總覺得祖安太過輕佻不正經,可看到眼前這個威嚴沉穩的傢伙,她忽然還是覺得以前那個阿祖更好。
羋驪也是神色複雜地看着他,因爲眼前這人神態語氣和當年的那個人可謂是一模一樣。
徐福心頭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不過馬上爲自己產生的恐懼感覺到羞愧,現在的我還怕他幹什麼?
他站穩了身形,挺直了胸膛平視對方:“嬴政?”
祖安寒聲道:“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朕的名諱。”
徐福哈哈一笑:“你還以爲自己是當年一統八荒六合的秦始皇麼?醒醒,時代變了。”
祖安皺了皺眉頭,轉頭掃視周圍,似乎在回憶什麼,看到了羋驪過後,他神情一愣:“皇后,你也在這裡?”
羋驪冷哼一聲:“怎麼,沒想到我已經從封印中出來了吧?雖然以前你封印了我我很恨你,但一直以來同樣很敬佩你,結果如今才知道你竟然被手下人背叛弄得萬劫不復,說真的,我鄙視你。”
聽她這樣和自己說話, 祖安眉宇間閃過一絲慍怒之色,不過他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並沒有向羋驪發火,而是霍然回頭望向了徐福,那眼神彷彿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一般。
徐福這時也回過神來:“沒想到那小子竟然有這樣的秘法能將你招魂出來。”
“招魂?”碧玲瓏終於反應過來,原來阿祖將嬴政招魂了啊,嚇死我了,還以爲他變了一個人呢。
只有羋驪知道並非如此,不過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也差不太多。
祖安彷彿看螻蟻一般看着他:“說吧,有沒有想好怎麼死?”
“你是不是覺得我聽到這句話了會誠惶誠恐向你求饒?”徐福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如果是當年,我確實會恐懼,但如今……”
他頓了頓,聲音也跟着變冷下來:“當年那一戰我們雖然損失慘重,但你更是身死道消,擔心死後被我用來啓動這個大陣,還特意自毀了你的純陽之體,你的靈魂也煙消雲散。”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當年他還特意檢查過,嬴政那場大戰後確實魂飛魄散了,那他如今這抹殘魂是怎麼回事?
不過想到自己如今的實力早已今非昔比,他倒也不甚在意這些細節:“你如今只剩下一縷殘魂暫時附身在別人的身體上,實力不及巔峰時十分之一,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和我這些話。”
“你似乎很自信?篤定朕奈何不了你?”祖安譏誚地說道。
徐福負手而立,傲然道:“難道不是麼?”
“當年朕的確被你矇蔽,不過後來也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所以提前封印了皇后,”祖安一邊說着一邊看了羋驪一眼,對方直接將臉轉了過去,他接着說道,“在那個封印之地留下了半份傳承等待有緣人,然後引導他尋找西犬丘,就是爲了真發生什麼意外,將來可以前來助朕一臂之力。”
羋驪心中恍然,難怪那裡有那麼多考覈和佈置,當時那縷殘魂還催促祖安儘快找到西犬丘。
這裡的兇險,若是個庸人得到了傳承並沒有什麼用,也只有祖安那樣的人物方纔能逆天改命,可惜他最缺的是成長的時間啊。
徐福同樣也看清了這點,哈哈笑道:“可惜你等的有緣人修爲不咋地啊。”
剛剛交手那麼久,他又如何看不出祖安修煉了《鴻蒙元始經》,可那又有什麼用?
他也不想耽誤時間了,雙手張開,整個血池沸騰起來,無數血色觸手從他背後綻放出來:“當年我能逼死你,現在自然也可以殺你第二次。”
隨着他的動作,整個空間都染上了一層血色,那恐怖的威壓讓碧玲瓏這種修爲的呼吸都困難起來。
此時祖安卻彷彿沒看到他的動作一般:“他的修爲是比朕預料的要低不少,不過勉強也夠了。”
說完手往旁邊一伸:“劍來!”
之前被打落插在地上的泰阿劍嗡嗡作響,然後噌的一聲,化作一道流光飛到了他的手裡。
徐福瞳孔微縮,不過還是沒有太在意:“泰阿寶劍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啊,你現在的修爲,比起當年差遠了,莫說拿一柄泰阿,就是拿十柄也沒用。”
祖安伸手輕輕撫摸泰阿劍劍身,那神情彷彿是在和老夥伴敘舊:“你只會上斬頸領,下決肝肺,血流三尺的庶人之劍,自然無法理解這把天子之劍的威力。”
“天子之劍,上決浮雲,下絕地紀。此劍一用,諸侯盡西來,天下皆臣服。”
隨着他手指撫過,泰阿劍顫抖的聲音越來越響,那是歡呼雀躍的聲音。
只見他將劍高高舉起,劍身散發着耀眼的光芒:“何甘爲鬼九泉下?抖落黃塵舉世驚。大秦衆將士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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