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饒命,高人饒命!”那叫魑屠的黑衣人立馬求饒,他們這一行,最奉行實力爲尊的道理,
一旁的桑倩長大了嘴巴,彷彿看神仙一般的眼神望着祖安,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前一秒那充滿壓迫感的神秘黑衣人,讓她們絕望無比的敵人, 竟然轉眼間便被祖安單手打敗?
還有剛剛那招什麼大威天龍,說話的樣子威風凜凜,好帥的……
她忽然間有些理解嫂嫂了,難怪會無法自拔地愛上這個男人,某些時候確實很有魅力。
祖安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形象開始逆轉,只是盯着魑屠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鬼離。”那黑袍人諂媚着答道,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可惜比哭還要難看,哪裡有半點剛剛那種高人的感覺。
“嗯?”祖安神色一冷,緊接着對方一聲慘叫,手臂已經骨折了,而且對方一瞬間封住了他渾身的大穴,讓他再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魑屠,要是再敢對我耍心眼,下次斷的就不是手了。”祖安漠然地望着他。
魑屠不禁大駭,心想我的名字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對方怎麼知道的?
原本他就有些懼怕對方身上那股淨化能力,如今喊破了他的真實身份,對方在他心中的形象越發高深莫測起來,哪還敢有半點隱瞞:“高人恕罪高人恕罪,我長久用鬼離做化名,都快忘了本名了,並非存心欺騙。”
祖安不置可否:“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魑屠急忙回答道:“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接到一個綢緞商人的委託,他那邊付了重金,讓我幫忙對付一個人……”
“啊~”鄭旦驚呼一聲,急忙問道,“那綢緞商人是不是姓胡?”
“我沒問他姓名,他也鬼鬼祟祟的不想讓人知道身份。”魑屠注意到祖安神色不對,急忙補充道,“不過我見過他的樣子……”
緊接着將那人的樣貌大致描述了一番。
鄭旦臉色鐵青:“果然是他!”
“怎麼回事?”祖安詢問道。
鄭旦解釋起來,再結合魑屠的口供,不難推出事情的真相,顯然是鄭旦前段時間將鄭家的生意鋪到了京城,而這樣顯然會損害京城本地綢緞商人的利益。
對方各種商業手段來打壓排擠鄭氏商行,但鄭旦經驗何等豐富,之前在明月城既操持鄭家生意,又暗中掌控最大的黑幫,什麼風浪沒見過?
一路見招拆招,不僅讓對方無功而返,反而順勢將市場份額越做越大。
那邊於是仗着是京城地頭蛇,好歹有些背景,於是利用官面上的一些手段打壓針對鄭旦。
但桑家再落魄,也算是朝廷大員,桑倩又對這個嫂嫂有些愧疚,畢竟年紀輕輕就要吊着她讓她守寡,因此生意場上自然要幫襯鄭家。
那邊看商場上還有官場上的手段都行不通,於是惡向膽邊生,便找到了魑屠。
魑屠幹這種事本就是輕車熟路,自然一拍即合。
他自負修爲,再加上做得隱秘,就算出事也只是他養的鬼傀儡消亡,不會連累到他本體,哪料到竟然這麼快被人找上門來。
“該說的我都說了,還望大俠念在這位姑娘沒有什麼實質性損傷高擡貴手放小的一馬吧,小的馬上出城,今後都不再害人了。”魑屠求饒道,他非常奇怪,對方爲何能這麼快鎖定他的存在。
可惜剛剛那一番交手,對方給他的震撼力太強了,根本不敢出口詢問。
至於什麼今後不再害人這種就是說說而已,修煉他這種功法的,往往都需要鮮血與屍體,不害人又怎麼可能。
祖安顯然也知道這點,直接對桑倩說道:“小倩,將這人送到官府吧,剩下的事情交給你們桑家去處理,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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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要離京了,而且鄭旦名義上也是桑家兒媳,由他們出面更好。
“放心,我們桑家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桑倩惡狠狠地瞪了魑屠一眼,顯然對剛剛被他嚇到的一事耿耿於懷。
祖安點了點頭,前些年因爲皇帝的授意,在桑弘手底下家破人亡的可不少,他們對這一套可謂是再熟悉不過了,更何況這次認證物證俱在,要是這都搞不定,也枉費了桑弘父女那麼大的名頭。
他正要帶着鄭旦離去好好靜養,這段時間鄭旦神思俱損,不宜再操勞了。
結果那個魑屠大叫起來:“別把我送官府,我……我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可以送給你們。”
他清楚如今朝廷對厭勝之術的打壓,一旦發現就會處以最嚴厲的刑罰。
他如果被移交給官府,死亡反而是最好的結局了。
“天大的秘密?”祖安嗤笑一聲,顯然沒放在心上,這樣見不得光的傢伙能搞到什麼天大的秘密。
見他不信,那魑屠急忙大叫起來:“是和雲中郡公有關的!”
祖安正在離去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如果是其他人,他還真不怎麼在意,但這次他的任務就是去查雲中郡公失蹤一案,又哪會放過任何線索。
“哦,說說看,雲中郡公啥事?”祖安回過頭來問道。
“你先答應放了我。”見對方回頭,魑屠立馬就明白自己這籌碼對方感興趣。
祖安卻沒有鬆口,冷笑道:“雲中郡公何等人物,你一個都沒法正大光明上街的邪修,怎麼可能和他有交集,小倩,直接將他送官好了。”
桑倩立馬會意:“好。”
說着便作勢上前提着他往外走。
魑屠急了:“我真的知道,之前我來京城路上,碰到一個重傷垂死之人,從他口中得知他是雲中郡公身邊的親信,這次進京來是要告御狀的,結果沒想到半途被人劫殺滅口。”
聽到他這番話,祖安其實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那侍衛人呢?”
“受傷太重,已經死了。”魑屠臉色有些不自然。
“恐怕是被你煉製了他的魂魄吧。”祖安冷笑道。
魑屠急忙辯解道:“修行我們這一脈的人,的確是需要生人靈魂,那侍衛反正也受了致命傷沒救了,我助他早日解脫而已,也就順勢從他靈魂中得知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桑倩和鄭旦紛紛心中一寒,心想死在這些人手裡連靈魂都要被其奴役,當真是生不如死了。
“說吧,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麼,如果足夠分量,我就饒你一命。”祖安淡淡地說道。
“不行,除非你立誓,不然我萬一說出來你事後反悔我可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事關身家性命,魑屠也不得不硬氣起來。
祖安陷入了沉默,一旁的桑倩和鄭旦急忙勸他不要立誓,畢竟這玩意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祖安自有打算:“好,我趙治在此立誓,只要你說的秘密確實有價值,就放你一條生路,否則的話趙治天誅地滅。”
桑倩和鄭旦本來還想再勸,結果聽到他的誓言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鄭旦抿嘴發笑,桑倩則是暗暗啐了一口,果然是個壞胚子。
魑屠卻是一驚:“原來閣下是齊王世子!”
齊王的名頭響徹天下,他的世子大名自然不是秘密。
祖安冷冷道:“怎麼,還有人敢冒充本世子麼?”
“沒有沒有,小的不是那個意思。”魑屠急忙賠笑道,心想難怪他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齊王府海量資源從小培養出來的,絕非自己這種散修能比的。
而且讓這樣兩個大美人心甘情願地隨侍左右,除了齊王世子哪個男人有這麼大的魅力。
見他發了那樣毒的誓,魑屠不再懷疑,小聲說道:“那侍衛前來京城報信,說雲中郡公當年不是失蹤,而是被人謀害。”
“被誰?”祖安急忙詢問。
魑屠猶豫了一下,還是答道:“被他的親弟弟簡泰定所害。”
祖安心中一驚,雖然大家都猜測雲中郡公的失蹤有蹊蹺,但沒料到是這樣血腥的兄弟同室操戈。
這件事一旦傳揚出去,必定引起軒然大波,他也不敢大意:“可有證據?”
“那侍衛身上似乎帶着什麼證物,但是被殺手帶走了。”魑屠答道。
祖安又詢問了一些細節,可惜他祭煉了那侍衛靈魂導致對方記憶缺失,很多情報也只是只鱗片爪,沒有啥更有用的東西。
“我能走了麼?”魑屠充滿希冀地望着他。
祖安壓根沒理他,而是對桑倩說道:“將他帶回桑府關起來,先不要送去官府。”
魑屠勃然色變:“趙治你竟然出爾反爾,不怕天譴麼!”
祖安笑着說道:“趙治發的誓,和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