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桑倩驚呼一聲,急忙緊緊裹住被子,雖然她此刻傳了睡衣,但在對方面前,她總覺得自己似乎沒穿衣服似的。
祖安笑了笑:“不是你讓我進來的麼?”
桑倩差點沒氣暈過去:“我是那個意思麼!”
“開個玩笑,不要這麼生氣。”祖安並沒有靠近,而是在門口附近找個凳子坐了下來,同時爲了讓對方安心,還特意沒有關門,“我就是過來找你聊聊,不然心中有些疑惑始終無法解開。”
見他並沒有進一步冒犯的意思,桑倩也漸漸鎮定下來:“你就是奇怪爲什麼我不追究你的責任?”
“不錯。”這是祖安最不能理解的事情,這個世界雖然比古代要開放一些,但是在女人貞潔方面同樣是相當重視的,她這種大家閨秀,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往小了說是她一輩子幸福毀了,往大了說是整個桑家都會被人瞧不起,所以咋回當什麼事也沒發生呢。
桑倩胸脯急速起伏起來,顯然內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半晌過後,她長吸一口氣:“好吧,我就告訴你原因,因爲我們桑家需要血脈延續。”
祖安:“???”
這什麼和什麼呀?他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桑倩臉上閃過一絲羞紅之意,不過事到如今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因爲我大哥早逝,沒有留下子嗣,我們桑家面臨絕後風險,我爹想最好的結局就是嫂嫂懷孕,那樣就能對外宣稱是哥哥的遺腹子,但那樣一來,嫂嫂生的孩子就沒有桑家的血脈。於是父親便讓我來代替,將來生的孩子就對外宣稱是嫂嫂的遺腹子。”
祖安聽得風中凌亂,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前世那些電線杆上重金求子的套路真被我遇上了?
關鍵這貌似還不是詐騙,自己並沒有損失啥,反倒佔了很多便宜。
“所以你和伯父就……”祖安還沒說完就被又羞又氣的桑倩打斷。
“這件事我之前也不知情,是昨晚過後才知道的,昨晚我是被點了穴放到那裡的,哪知道你這混蛋人都分不清楚,啥都不管就知道衝!”桑倩眼眶紅紅的,說着說着便傷心地掉下了淚來。
祖安走過去將手帕遞給她擦拭眼淚,桑倩原本想說別碰我的,但是感受到他眼神中的憐惜,還是默默地接過了手帕。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實情。”祖安嘆了一口氣。
桑倩已經漸漸收拾好情緒:“我雖然不介意騙人,但是從來沒想過用自己的身體騙人。”
還有個原因她沒說,她素來足智多謀,父親想得到的她又豈會想不到?
她清楚以祖安的機敏,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回過味來,與其那樣還不如一開始說清楚,和對方結個善緣。
此事如果父親親口說出來,一來有損桑家顏面,二來也充滿了功利與算計的意味。
但她這個受害者不一樣,藉着對方如今愧疚的心理,說出來不僅不會讓他反感,反倒能得到他的同情。
果不其然,身爲一個男人,沒人能拒絕一個女人楚楚動人的眼淚,他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確實是委屈你了。”
其實他很想說,這樣的事情幹嘛躲躲藏藏的呢,直接告訴我我是很願意效勞的嘛。
可惜他也清楚此情此景,不適合說這些。
桑倩擦乾了眼淚:“好了,現在你清楚了前因後果,不必內疚了,也不必一直追着我問這問那。”
見他還想說什麼,桑倩揚手打斷了他:“如果你真的有幾分歉疚之情,就請答應我將這件事保密,不要讓嫂嫂還有我爹知道了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給桑家留下最後一分體面。”
看到她眼中水光盈盈,充滿了哀求之色,祖安也能體會到她此刻的心情,畢竟這並非什麼光彩的事情,一旦傳揚出去就是一樁天大的醜聞。
“好,我答應你。”祖安鄭重承諾道。
“謝謝。”桑倩睫毛輕顫,低着腦袋小聲說道。
“呃,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
“怎麼確定昨晚就一定能懷上?”
桑倩臉頰一紅,咬了咬嘴脣說道:“不知道。”
她還是不好意思說父親給她服用了易孕丹,太丟人了。
祖安沉默了半晌,這才試探着說道:“要不要多試幾次?”
“滾!”迴應他的是飛來的枕頭。
來自桑倩的憤怒值+222+222+222……
祖安笑着從她房間離開,他當然不是真有那個想法,只是見桑倩這兩天神色抑鬱,擔心她憋在心裡憋壞了,通過這樣讓她徹底發泄出來而已。
他一路來到鄭旦房間,僕人丫鬟早已睡下,以他現在的修爲,也不會驚動到她們。
“誰?”進了房間過後,鄭旦敏銳的聲音傳來。
“是我。”聽到對方的聲音,祖安鬆了一口氣,這次總不會再弄錯了。
他輕車熟路的鑽進了香噴噴的被窩,鄭旦按住了他作惡的手,一雙美眸在黑暗中亮晶晶的:“你和小倩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沒什麼呀。”祖安心想剛剛答應人家,總不好說出來損害她名聲吧。
“是麼,爲何她今天對你態度那麼奇怪。”鄭旦疑惑道。
“她向來看我不太順眼,可能是想到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些不爽吧。”祖安笑着解釋道。
“哎呀,被你弄得我以後都沒法在桑家做人了。”鄭旦羞窘不已。
“其實你沒必要這麼內疚的,說不定他們早已默許了我們之間的關係。”祖安卻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也覺得他們父女倆今天都有些奇怪,按理說桑家如今的狀況是不適合讓外男留宿的,結果這幾天一直邀請你在這裡。”鄭旦疑惑地說道。
“說不定是想我助你生個孩子呢。”祖安半真半假地說道。
“呸!”鄭旦啐了一口,她當然不信,不過兩人好久沒一起了,也被他這句話勾起了情思,一雙玉臂繞了上來,溫柔地摟住了身上的男人。
……
就這樣過了幾日,朝廷忽然下令,任命度支尚書桑弘爲欽差大臣,太子中庶子祖安帶羽林郎保護欽差使團的安全,前往雲中郡任命新的雲中郡公,同時調查前任雲中郡公失蹤一案。
這項旨意一發出,在京城各方勢力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齊王府中,齊王對兒子說道:“治兒,你去一趟雲中郡,看看裴家那姑娘是否何意,如果滿意的話就直接納爲側妃吧。”
齊王世子趙治有些不滿:“父王,裴家的一個庶女想攀上我們,就該送她來京城讓我過目啊,怎麼還要我親自去?”
齊王眉頭一皺,眼睛中露出了一絲不悅之色:“治兒,你這樣的回答讓我很失望,事到如今你竟然關注的是女色的問題?”
趙治心中一驚,不過他也不是笨人,馬上反應過來:“難道是和這次的欽差有關?”
齊王點了點頭:“不錯,你去雲中郡提親只是個掩人耳目的幌子,實際上你另有任務,到時候你如此這般……”
接着召他到身邊低聲耳語起來。
趙治聽完後一臉震驚:“父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