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可怕,RUA。”
“你在和我們講什麼恐怖護士嗎?我跟李講,我是不會向你的鬼故事屈服的!噗嚕嚕!”
“你們,不,”左輪閉上眼睛,又猛地睜開,“是你!稻草人!還要在我面前裝到什麼時候!?”
“稻草人!?”吃草人和生草人四下張望,“哪裡?稻草人在哪裡!?”
“十年!”左輪沒有心思繼續和這兩個傢伙糾纏下去,他接着說道,“整整十年!我父親的光陰在SOL公司的研究所消失了!毫無痕跡!就在那時,矛盾產生了!我的父親想守護人類,卻創造出了與人類立場相反的伊格尼斯!然後被SOL公司滅口!”
“也許是因爲商業機密呢?RUA!”
“商業機密!?什麼商業機密,要保密到就連參與研究的研究員都沒有放過!?”
這點所有人都懂。
在大多數科幻災難片中,研究員永遠都是最倒黴的一個,有時候他們會面臨研究產物的失控,掛掉。
有時候會他們的研究結束後,會被一羣黑衣人闖入研究所,然後“多冷的隆冬噠噠噠噠”……
像是zone這種把一個世界滅掉的研究員屬實鳳毛麟角。
所以,被害死的研究員和人一生吃掉的鹽一樣多。
吃草人和生草人很想這麼解釋,但是很顯然,左輪並不是那種會聽人解釋的主兒……
“那麼你的猜測是什麼呢?”吃草人噴了個鼻響,不屑的問道。
“SOL公司在那個時候就掌握了某種科技手段!並以此控制了我父親!”左輪冷冷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2
你以爲我們問你原因是爲了什麼?
不是爲了瞭解真相,而是爲了在得知你的調查結果之後第一時間趕來嘲笑。
雖然我知道黑客的世界很科幻,但是你這科幻的過頭了吧?在來之前看的科幻小說?
“希略略!!他說的話你信嗎?”
“不信!RUA!”
“那你信什麼?噗嚕嚕!那個寫日記的寫的日記?”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RUA!寫出來那能叫心裡話?你寫日記嗎?”
“不寫!噗嚕嚕!你寫嗎?”
“我也不寫!RUA!”
“希略略略!!”
“RUA!!!”
左輪的額頭蹦出兩根青筋,對着吃草人與生草人怒目而視,但是隨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深吸一口氣,放下了憤怒,淡定的看着這兩個傢伙。
他看出來了,這兩個搞笑角色的無厘頭搞笑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在拖延時間,他們越是這麼做,左輪就越是有必要猜測稻草人與SOL公司的關係。
不,在證據越來越明顯的現在,在漢諾騎士已經將大多數證據都拿到手裡的現在,左輪已經不會再對稻草人的任何精神干擾作出憤怒、惱火之類的感情。
吃草人和生草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左輪此刻的情緒平靜下來,於是紛紛止住了笑意,看着左輪。
“回到我們之前的話題,”左輪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的起伏,“你還不願意現出原形嗎?”
“RUA!那麼我們還是那句話,”圍巾狗側過臉,“什麼原形?”
“一定要讓我挑明嗎!?King的繼承人!?SOL公司的下一任King!稻草人!”
“希略略略略!那你可真是找錯人了,”馬頭人晃了晃腦袋說道,“我們可不是稻草人!”
“那你們是不否認稻草人是King的繼承人了對嗎?”
馬頭人的眼睛眨了眨,圍巾狗的動作像是將在半空中一樣。
對於這兩個傢伙現在的舉動,左輪也有些錯愕,但是隨後他就明白過來,“原來如此,哪怕卑鄙如稻草人,在心裡也有一些堅持,King對你而言,是值得尊敬的對嗎?所以你不願意否認你是他的繼承者這一點!”
“但是!”左輪微微眯着眼睛,“你的身份從一開始就藏不住的!早在你出現在宴會上的那一刻,你的身份就已經在地下世界中暴露了,這在明面上根本查不到!也刪不乾淨!”
“無論稻草人還是作爲King繼承者的人,都在我們漢諾騎士的調查之中,你千不該萬不該,讓我們發現了作爲稻草人和King繼承者的雙重身份!”
左輪擡起手,打開了屏幕調出錄像,“從你出現的鏡頭前的那一刻起,漢諾騎士就一直在追蹤你的行蹤,我們一開始追蹤的是稻草人的身份,然而稻草人像是個幽靈一樣,來去無蹤,無論如何我們都抓不到他哪怕一點影子。”
“然後King的繼承者,你的身影倒是在監控中好捕捉,但是,大多數時候也依然無跡可尋,也如同一個幽靈一般,找不到你路徑的線索。”
屏幕中,遊昊之忽然間出現,隨後稻草人出現在link vrains世界中。
這一幕,如果稻草人在場的話肯定會一拍大腿,簡直奇葩!
“直到我們發現了一件事!”左輪語氣一轉說道,“King的繼承者在鏡頭前消失的時間與稻草人出現的時間,稻草人消失的時間與King繼承者出現的事前完全吻合!”
“……”
看着屏幕中的鐵證如山,馬頭人與狗頭人不動聲色。
“沒錯,知道我們有多麼欣喜若狂嗎?我們發現,King的繼承者與稻草人是同一人!而你的出現與消失,彷彿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我們所看不見的通道,你就使用那個通道出入於現實與虛擬世界之中!”
左輪看着吃草人與生草人,“我們追蹤了你的信號,稻草人,現在你的信號依然停留在我面前!你還要用這兩個搞笑形象到什麼時候!出來吧!稻草人!”
氣氛變得沉默起來,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彼此的肩膀上。
左輪沒有動,吃草人也沒有動,生草人更沒有動。
那股令氣氛逐漸沉重的氣息似乎在三人之間加重,將氣氛再向下壓制。
直到——
“誰動誰是狗哦,RUA!”圍巾狗忽然間側過頭,說道。
“希略略略!!”馬頭人狂笑一聲。
“別再開玩笑了!”左輪一甩手,額頭的青筋再也忍不住了,“你還要用這種形象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稻草人!回答我!我需要知道我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
“都已經說過了我們不是稻草人了,RUA!我是生草人。”
“我是吃草人。”馬頭人晃了晃腦袋,打了個鼻響。
但是左輪卻不管他們的說辭,“作爲King的繼承者,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父親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希略略略!!”雖然被關着,但是馬頭人依然在狂笑不止,還在不停的晃着腦袋,像是在嘲笑左輪的不堪造就。
“嘖!”左輪咬了咬牙,眯起眼睛,銀色的瞳孔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他已經受夠了被這兩個搞笑角色嘲諷,弄得他好像成爲了他們的同類一樣。
好,既然稻草人你不告訴我真相,那麼,我就將談判桌掀翻!
“如果你不說的話,那我只能將lost事件,與漢諾騎士這些年對SOL公司秘密的猜想,全部公之於衆!”
SOL公司秘密的猜想,就連左輪都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lost事件卻是實打實的被媒體報道。
縱然被SOL公司的強大力量壓下來了,但是畢竟是在歷史上留下了痕跡的大事件,一旦曝光的話,哪怕是SOL公司,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左輪有立場相信,作爲King的繼承人的稻草人,絕對不可能對此坐視不理。
然而,聽到左輪的話,吃草人與生草人的笑聲更歡快了。
囚籠中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你在小看我嗎!?”左輪擡起了聯絡器,“那麼沒辦法!我只能讓SOL公司暴露於世間!哪怕伊格尼斯會轉移到其他AI電子產品上!”
就在左輪即將按下按鈕的時候,在囚籠的背後忽然間傳來一個聲音。
“他們確實不是稻草人。”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裂縫如同眼睛一樣猛然睜開,在將鎖住吃草人與生草人的囚籠吞噬了一半之後,又像是眼睛一樣猛地閉合。
“byebye~~”馬頭人揮了揮手。
囚籠連同吃草人和生草人一起,被碾成了單純的數據,隨後,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閉合的黑洞後方。
“我纔是。”稻草人如是說道。
“……”見到這一幕,左輪反而愣了一陣,“終於肯出現了嗎?”
“他們的設定就是無法變成稻草人,”稻草人說道,“但是卻可以從稻草人變成他們,比如這樣。”
一道身影自稻草人身上分裂而出,變幻出一臉嚴肅頭戴王冠的鹹魚。
鹹魚披着披風,抱着雙鰭,站在鹹魚滑板上看着左輪,隨後轉身朝着遠方飛去。
“好了,我在這裡,”稻草人抱着雙臂說道,“你成功把我呼喚出來了。”
“回答我!這個世界的秘密究竟是什麼!”左輪說道,“我的父親那消失的十年光陰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有這件事嗎?”稻草人問道。
“還有,SOL公司的秘密到底是什麼!?還有King!控制了我父親的他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你究竟是誰!?”
咔嚓——
轟然間,世界碎了。
破碎的空間包裹了左輪與稻草人。
左輪想動,但是他的身體彷彿被按下了暫停的開關一般,一動都動不了,“什麼!?”
“人類的好奇心啊,是很神奇的東西。”
有時候會將人引入正道,有時候會將人引入歧途。
但是在這個世界,無論正道還是邪道,歸根到底會走向另一個方向,那就是絕望的深淵。
“我以爲這個世界上好奇心強的人,在接觸我之前就會帶着這些秘密進棺材,但是很顯然,你並不是,作爲漏網之魚,你很幸運遇到了我。”
破碎的世界在左輪與稻草人周圍的空間中重新構築,這片區域被拉往了另一個空間。
處在link vrains與現實世界的夾層。
進入那裡就是稻草人的領域,在那裡,無論殺人滅口還是刪除記憶都是絕對保密的。
“你的父親已經去世了,人死如燈滅,你那失控的好奇心,應該在釀成大禍之前套上枷鎖。”
看着左輪拼命轉動的眼睛,稻草人說道,“作爲一個懵懂的人類稀裡糊塗的活着,遠比清醒着活着更好。”
稻草人擡起了手,數據的光芒在掌心流動,朝着左輪的方向靠近,“再次登出的時候,你就會忘記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