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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星期日。
“老師!”
今天也是秋高氣爽的晴天。
和往常一樣換上襯襖和褲裙的朱雀,好像扇着扁柏的香氣似的在自家門前用力揮着手。在神社的梯階下方,一個修長的身影迅速的朝坡上走來。
在才升起不久的陽的照射下,那個影雖然拉得有點長,但是一點也不瘦,看得出身體很勻稱,經過鍛鍊的雙肩很寬,幹煉而結實的胸膛很厚實。
那個男人察覺到梯階盡頭的朱雀,也輕輕揚起了手,早就等不及的朱雀立刻朝着梯階下方跑了過去。
“嘿,朱雀。”
朱雀在他眼前站住,在逆光中,男那頗有銳氣面孔卻柔和地笑着。年齡大約剛好十歲,墨綠色的制服,整齊的豎領、肩章,無論那一樣,都顯示出他軍人的本質。
他就是日本軍方未來的希望之星,全國劍道第一高手——藤堂鏡志朗。同時,也是樞木朱雀的劍術老師。
“過得好嗎?”
藤堂來到朱雀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得意弟的精神面貌,絲毫沒有掩飾眼中的讚許。
“是的。”
朱雀回答無比干脆精神,就像是一個小小的軍人一樣,戰力的姿勢,也筆直得彷彿一個蒼勁的松樹。
“但是,因爲老師一直不在,練習好無聊。”
不夠,朱雀這幅正經的表情維持了不過秒鐘,就立刻煙消雲散,恢復了之前的嬉皮笑臉。
“哈哈哈,那還真是抱歉啊。”
藤堂很高興地說道。
“再怎麼說,我還有其它本職工作的。”
“工作?”
“嗯,就是這麼回事。”
朱雀在前面帶,打開大門,將老師藤堂迎進家裡。
“謝謝。”
藤堂道謝之後,也跨過了大門。
兩人並排走着,朱雀的頭還不到藤堂的肩膀,並不是因爲朱雀的個很矮,而是由於對方的個很高。
“那……今天也要工作嗎?”
“啊啊,被你父親叫來的。”
藤堂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是卻帶着一絲軍人特有的嚴肅感。
“這樣啊!”
聽到這種回答,朱雀明顯有些失落,肩膀也耷拉下來。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藤堂這位既像兄長,又像父親的男人,是爲了他而來到這裡的。
彷彿感覺到朱雀的失落,藤堂的大手按到了朱雀的頭上,輕輕地摸了摸他那作爲純粹的日本人有些淺色的頭髮。
“放心,不會花那麼長時間,我和你父親說完話之後,也會去道場露露臉的。”
“真的嗎?”
朱雀果然還是小孩,心裡的想法直接可以從他臉上看出來。
“啊啊,我保證。”
還沒有結婚,更沒有孩的藤堂,顯然也將朱雀這個弟看出了和自己孩一樣的角色。面對朱雀的那帶着希望的疑問,爽快的答道,和朱雀的親身父親樞木玄武那種陰沉內斂的性格完全不同。
用陽光來形容朱雀和藤堂的話,那樞木玄武就是陰沉的黑暗了!
光與暗是無法共存的!從這裡看,朱雀和玄武之間的關係會冷漠到那種地步,也就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好了!”
朱雀臉上的失落煙消雲散,開心的笑了起來。
“你父親還好嗎?”
“我覺得是的。但是他經常不在家裡。”
“是嗎。那位大人也很忙的。”
“老師去了甚麼地方啊?”
“嚴島啦!
陶花小事之泰安危情無彈窗
因爲軍事演習。”
話題轉到軍隊上,藤堂的語氣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絲嚴肅。素日一個半個月前,布尼塔尼亞帝國將他們的兩位皇族作爲質送到了日本,但是兩國之間的關係,卻不但沒有緩和,反而冰冷。
其中,有着多種方面的原因!
其一,中華聯邦在布尼塔尼亞的兩位皇族抵達日本的當天,超過分之九十以上的武官,已經真正掌握中華聯邦大權的大宦官們,被宰相連同幾個軍方的將領突然發動軍事政變,全部誅殺。並且將他們貪污犯罪,出賣國家等罪行公之於衆,所有的財產也充入了國庫。
本來因爲經濟危機而陷入動盪的中華聯邦,在得到這筆佔據了中華聯邦分之五十以上的資本後,居然一舉穩定了騷亂的經濟。而年僅七歲的天,也次出現在民衆面前,以其可愛到犯規的容貌和楚楚可憐的氣質,一舉征服了大部分國民。不過畢竟大亂剛平,天的年齡也小,那些空缺的權利真空帶,也需要人上位。因此,至少在年之內,中華聯邦是不可能對日本提供有效的支持了。
其二,雖然儘量掩飾,但是魯魯修和娜娜莉被送到日本作爲人質的消息,還是在布尼塔尼亞帝國傳播開來。隸屬於白羊宮一系,或者說魯魯修的追隨者和瑪麗安娜的支持者們,已經開始了全力反撲。不僅在國內鼓動迎回魯魯修和娜娜莉,同時還暗中調查當初白羊宮的襲擊事件,派遣了不少人員進入日本,尋找魯魯修和娜娜莉。
他們的目的,自然是迎回魯魯修和娜娜莉,至少,也要呆在他們的主君身邊,聽從調遣。
想到得到的相關情報,藤堂的腦袋就頭疼不已。那對兄妹,對於帝國來說,根本就是兩顆定時炸彈,還是那種足以將日本帶入毀滅的危險物。
“唔,嚴島!”
朱雀的話將藤堂從沉思中喚了回來。
“在西面,有軍方的基地。”
藤堂甩了甩頭,將那些煩心事扔掉,指着西邊的方向道。
璀璨的陽慢慢西下,將宅邸內開始映現色彩的銀杏樹葉顯現得更加豔麗,在道旁的水池裡,錦鯉漂亮地躍出水面。
“說起來,你稍微長高了呢,朱雀。”
“還遠遠不夠,在班上是從後數第六名。”
“不是足夠了嗎。”
“我想要長得和老師一樣高。”
“這可是有很多不便之處的喔!第一,很費錢的。”
“爲什麼?”
“普通的商店沒有衣服賣,搭乘火車或者飛機不坐寬位會很難受。再者,因爲顯眼了,也不能做壞事。很快就會暴露的。”
“啊,那樣的話,我長得比老師稍微矮一點好了。”
“哈哈哈。”
在旁人眼裡,也許會把他們當成是年齡相差很大的兄長和弟弟很要好地走在一起。
不。
應該說是父與纔對吧!同樣的硬朗,同樣的瘦削,同樣的倔強,同樣的開朗。
樞木家的庭院還是一如既往的寬廣。
從大門走到正門玄關就要走很遠。
兩人終於走到了依舊給人威壓感的古老日式玄關前。
朱雀突然發現了那個影。
在兩條分岔處的前方,不是玄關,而是向樹林中延伸的石階前方,通往神社後面儲藏室的方向。
一名少年拿着購物籃,漆黑的頭髮、秀麗的側臉,高貴的寸衫,傲慢的氣質。即便只是孤身一人走在小道上,但是那強烈的存在感,卻恍若一輪熾熱的驕陽,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同時停下了腳步,看着那個耀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