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肖毅在可兒的掩護之下回到客房的時候,天已經快四更了。可是肖毅依舊精神亢奮,在牀榻之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於是他索性由牀上爬了下來,拿起一本書來消磨時間。可是看書能夠靜下心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現在的肖毅怎麼能夠靜的下來呢。他的大腦中完全被袁小姐所充斥着,只要是一閉上眼就會想到袁小姐嬌美豔紅的臉龐;睜開眼是袁小姐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懷抱中依舊殘留着離開小姐時留下的幽香;衣衫上浸透着小姐哭泣時候的淚水。他現在完全癡迷在與袁小姐的初戀之中。
恍恍惚惚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東方漸漸地發白。冬天天亮本來就非常晚。不過肖毅卻不適合這樣的規律的,深山之中他習慣了早起自由的在山中散步。所以看到東方天已經亮了,便放下手中的書籍,站起身形使勁的伸了伸自己已經麻木了的腰桿,然後走到門口。推開客房的門,一陣涼風迎面吹來肖毅不由得一個哆嗦,人也就是精神了許多。順着門前的臺階拾級而下,走到石階下的那一片空地之中,門兩邊的家人不明就裡,趕忙也跟了上來。肖毅也不理他,自己站定後襬了個架勢將父親從小就教給自己的一趟健身拳腳練了起來。旭日東昇之時,已經練得滿身大汗的肖毅停了下來,此時已將小姐的溫情刻畫到內心之中後肖毅感到頭腦非常的清醒、通透。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肖毅對這個下人說道:“勞煩大哥調通稟一下,我想見一見司空大人或者太傅大人。”
“是,小人馬上就去辦。”那人看着肖毅走上臺階回到客房屋便也轉身去了。
肖毅進得門來,在下人的幫助之下洗漱完畢,自然有人將早餐端了上來。肖毅也不客氣安然入座,邊吃邊等待那報信下人的回話。像以前一樣,沒過多久那人便回來了。不過這次帶來的消息卻出乎肖毅的意料之外。本來這些日子也通報了很多次,都是因爲種種原因而被推辭了。可是這一次卻得到了答覆說大老爺不在,二老爺吃罷早飯在書房接待肖毅。於是肖毅匆匆的將早飯吃完,在下人的幫助下重新整理了衣衫,然後在那個報信的家人指引下去往書房。
這是肖毅第二次進入袁府的書房,上一次來的時候因爲有許攸和袁紹在,沒有好好地看一看這書房的樣子。這一次進得門來,那帶路的家人去後堂請二老爺了,所以肖毅也就有了時間仔細的端詳着這個巨大的書房。
這書房與長安別院的書房基本相似,只是在面積上要大了很多,幾乎有長安的兩倍有餘。書房正中擺放着三扇巨大的屏風屏風之上的圖案也不相同:中間的那個上面畫着一隻猛虎,嘯立羣山之中的巨石之上,大有虎嘯一聲震懾百獸之威;兩旁邊的屏風上,則是高山流水,
在蔥綠茂密的樹柏的掩映下,彷彿聽到流水瑟瑟之音。這三扇屏風上的畫面一看就是名家大師所繪。屏風之上也有一塊碩大的牌匾上書四個金字“忠勉世家”下面落款是劉炟。這個劉炟是誰?肖毅沒有聽說過,不過這四個字卻寫得龍飛鳳舞,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個書法大家。“呵呵,這乃是章皇帝親筆爲我們袁家高祖所提,以表彰我家高祖忠勇可嘉的功績。”正猜測間,一個人說話打斷了他的思考。
“哦,”肖毅一愣轉回身見一中年之人站立身後。看此人大約五十上下的樣子,高挑清瘦身材,白淨淨的一張臉龐,鷹勾般的鼻子、眉毛細長、一雙三角形的眼睛流露着精明的神采,腮下尺餘長的鬚髯飄蕩在胸前。在自己面前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肖毅立刻就猜到了這位應該就是袁芳小姐的父親---袁隗。便上前一禮說到:“小侄拜見伯父,只因被書法所迷,剛纔多有冒犯,請伯父不要見怪。”本來肖毅是想以官稱來稱呼對方的,不過想到自己與袁小姐的關係,而且一會還要提出親事的事情,所以就直接改口叫伯父,這樣也算是套了個近乎。
“哈哈哈,無妨、無妨。既然賢侄這樣稱呼於我,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再說你父在辭官前,我們也是同在朝堂之上一起共事的,所以你叫我一聲伯父實屬正常。你說是不是啊。”這袁隗雖官居太傅,但是在肖毅面前卻沒有官勢,這叫肖毅不自覺的生出親近的感覺。袁隗又指着那副讓肖毅沉迷的匾額說道:“此乃家祖在世之時,爲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當時的章皇帝爲勉勵我們袁家親自爲袁家提的字。”
“噢,原來如此。不過真的很難相信我們大漢朝的皇室之中竟然還有這麼一位這書法了得的章皇帝。”肖毅聽明白後不由得感嘆道。
“賢侄有所不知,這位章皇帝那是光武帝之孫,在位13年間與民休養、崇拜儒學、提拔賢能,爲我大漢中興功不可沒。我祖父便是皇上選賢重用的,後見我祖勤勉實幹,忠勇可嘉便賜此匾以爲表彰。”說着對着匾額深施一禮後又道:“賢侄也許不清楚,這位章皇帝還是一位了不起的大書法家,他的草書絕對是我們大漢朝的一絕。”
肖毅聽罷點了點頭,對此他也是非常認同的。
見肖毅沒有說話,袁隗接着說道:“賢侄此番離開父母來到洛陽可是有事?”
“啓稟伯父,本來我這一次離開父母的主要原因是奉父命入世歷練的,再者就是到洛陽看望祖父。可是不想現今祖父被宦官誣陷而被殺害,而我們肖家也慘遭滅族之禍。所以侄兒特來懇求伯父能帶侄兒出面洗清肖家的冤屈,爲肖家報仇雪恨。”
“嗯,賢侄所說我都清楚,這筆血債總要有個追討。只是這件事情不可魯莽
行事,要從長計議啊。”袁隗陰沉着臉嗲你到那頭對肖毅說道。
“可是還要這樣任由宦官在朝堂之上欺君罔上、胡作非爲、陷害忠良、坑害百姓到什麼時候呢?”一聽說要從長計議,肖毅的火一下子就爆發了。
“唉。不然又能怎樣?”袁隗嘆了口氣接着說道:“現在皇上被宦官把持,對宦官也非常的信任。朝堂之上只要稍微對他們有不利的,立馬就會受到他們的打擊。所以我們現在必須等待機會纔有可能有所改變。”
肖毅現在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急切地問道:“什麼機會?我們還會有機會嗎?”
“機會當然有。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我們現在已經安排了幾顆棋子,等時機成熟就會發揮作用的。”袁隗這樣的情形是見多不怪,所以繼續慢慢的解釋道。
肖毅雖然急,但是他還算是有點理智,聽了袁隗的話也覺得有理,便平定了一下心態說道:“伯父勿怪,小侄魯莽了。不知道有無用的上小侄的地方。”
“賢侄也是年輕氣盛,這一點我可以理解,自家人無須客氣,等以後有需要的時候,我一定通知賢侄的。”袁隗可是爲官幾十年人物了,什麼事請他沒有見過。所以對肖毅的反應也會輕輕一笑了之。
“對了伯父,侄兒還有一事想伯父稟告。”肖毅見報仇的事情也急不得,就想起這次拜見還要將婚事當面提出來。
“哦?還有何事?”袁隗手捻鬚髯,兩眼緊緊地盯着肖毅問道。
“是這樣的。”肖毅把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重新整理了一下,接着說道:“侄兒在長安偶遇 袁芳小姐,對小姐是一見傾心 。今日在此向伯父提親,望伯父能夠成全 。”
“呵呵呵,有些事情小女由長安返回後已經全都告訴我了,而且還曾說道在長安城爲你曾搭救於她。而她對你也有愛慕之心。作爲長者我怎麼能拆散此事呢?待此間事了,你便返回家園,稟告你的父母前來提親吧。”沒想到袁隗答應的如此痛快,肖毅一時興奮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深深地向袁隗施了一禮。
袁隗接着說道:“至於對付宦官之事,賢侄切莫操之過急。你只管在這裡靜等,待一切籌劃妥當,我們必當發出致命一擊的。”
“好,一切就聽伯父的吩咐。”解決了婚事的問題,已經是喜出望外。至於對於宦官的事情,肖毅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點頭稱是。
“那麼賢侄,因你的身世的問題,也不便於聲張。所以就繼續留在客房靜候佳音如何?”袁隗見事情都說的差不多了,便有了送客之意。
肖毅那會聽不出袁隗的意思呢?於是又是一禮道:“那就遵照伯父安排,侄兒這就告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