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已經問了將近十個算命先生了,依舊沒有找到有真本事的。
他的分辨方法很簡單,也不聽算命先生忽悠,開門見山問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般的江湖騙子哪裡真能看出什麼來,不過這些人也是見多識廣,會兩手心理戰術,聽到陳晨問題刁鑽尖銳,沒有支支吾吾,而是就着陰陽算術和陳晨胡謅。
但是陳晨哪聽得進去,算命先生剛說兩句,他就走人了。
一來二去,換了十來家小攤,每次都讓算命先生碰壁。這些算命先生私底下關係不好,但是見陳晨擺明了是來挑釁,目光碰撞了一會,決定找陳晨的茬。
十來人這纔剛起身呢,就見一個道士打扮的年輕人向陳晨走了過去。
陳晨也詫異呢,他正埋頭和一個算命先生說話,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擡頭一看,是個年輕道士。
“你好,有什麼事嗎?”陳晨記得四喜,剛剛還從他身邊路過來着,因爲裝扮怪異,多看了兩眼。
四喜一愣,回道:“不是你有事嗎?”
“啊?”陳晨感覺腦回路沒轉過來。
四喜奇怪道:“你不是有事纔來這裡算命的嗎?”說着,他將陳晨拉到一邊去,回頭看了眼算命攤,“你也是夠可以的,沒看到這些人都被你得罪了嗎?別人現在估計都以爲你是在砸場子的。”
陳晨也側頭看了眼,果然發現這羣算命先生看他的目光很是不善。他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問道:“怎麼辦?”
四喜說道:“不怎麼辦,你不是有事嗎?找我也一樣啊。”
“你?”陳晨打量着四喜。
眼前這人打扮或許是個道士,但看着實在年輕,很難讓人相信是有什麼道行的人。
“你最近生過一場大病,二魂三魄離體,是不是?”
“你怎麼……”陳晨驚訝道,不過旋即一想,他現在傷病未愈,行動間很是不便,只要注意稍稍注意,看出來並不難,於是趕緊住了聲。
四喜嘿嘿一笑,繼續說道:“怎麼樣,靈魂出竅的感覺很奇妙吧?”
這句話讓陳晨心裡一突,這人怎麼知道自己最近靈魂出竅過?而且看模樣,不像是瞎猜的。
“大師……小師傅,你從哪看出來的?”陳晨心裡頭已經有點相信了。
“這有什麼看不出來,別扯這些了,說說看,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四喜問道。
接下來陳晨將他身上的事情對四喜一一說來,並且附上了公交車站工作人員的猜測。說完後,他靜靜等待着,看着四喜,眼神有點期待。
四喜聽着有點失望,原本想看看這件怪事是否和黑衣人有關,不過目前看來只是一次普通的靈異事件。
不過既然問了,幫幫忙四喜並不介意,公交車靈異事件並不難解決。陳晨想要的無非就是見到公交車司機孫雷,好親自感謝一番。要解決這件事,簡直不值一提。
左右耗費不了多長時間,四喜便答應了陳晨,約他在晚上九點在體育路等他。
……
晚上八點半不到的時候,陳晨就趕到了體育路。
這時候正是街上最熱鬧的時候,體育公園廣場一羣大媽跳着舞,再往裡一點似乎在舉辦什麼活動,燈光絢爛,嘈雜的歌聲也傳了過來。
公交車站臺的人也不少,陳晨翹首望着,找四喜的身影,不是看看時間,很是着急。
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平日裡就算是一點小恩小惠,他也會涌泉相報,更別提孫雷的救命之恩了。如果不感謝一番,他怕是這輩子心裡都難安。
時間走向九點整,四喜很準時地出現在了陳晨的視野裡。
兩人一碰面,陳晨還沒來得及寒暄兩句,四喜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黃符來。
“這是?”陳晨有點跟不上節奏。
“開眼啊,按照你說的,那師傅已經是鬼,上次你是靈魂出竅才偶然看到,現在想見到他,自然得用點手段。”四喜說着,不顧車站其他人詫異的目光,雙指併攏,在黃符上一抹,點向陳晨的眉心。
剛觸及陳晨的眉心,一道黑色光芒自陳晨額頭閃過,將他的手指給彈了回來。
四喜臉色一變,嚴肅地看着陳晨。
那道黑光內,有一股熟悉的波動在裡面,剛剛太匆忙沒有感覺出來,但是四喜肯定,那黑光他以前絕對見過!
“怎,怎麼了?”陳晨也感覺到了不對,在四喜手指點向他時,他也感覺到了身體內一股奇怪的力量涌現了出現。不過一閃而逝,他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你在看見鬼之前還有沒有遇見什麼奇怪的事?”四喜嚴肅問道。
陳晨認真想了想,在上公交車之前,他一直處於奇怪的狀態,不過那種狀態四喜也說過,只是尋常的靈魂出竅罷了。再往前想的話,似乎就沒有什麼了,除了他被車撞以外。
“我幫你檢查檢查身體。”四喜目光在陳晨身上轉悠着。
這句話一出,旁邊的人羣一下安靜了,目光投來,奇怪地在四喜和陳晨身上來回轉悠。
陳晨臉一紅,連忙擺手:“不,不用了吧?這裡人多……不是,你想幹什麼啊?”
“不說了嗎?檢查身體。”四喜沒意識到他說的話有沒有歧義,伸手一捉陳晨搖擺的手,一股力量透入陳晨的身體內。
四喜認真運行着這股氣,在陳晨身體內轉悠。
很快,在陳晨的腹部,一團暴躁的力量讓四喜察覺到了。
“這是……印記?”四喜眉頭皺了起來,這股力量他終於明白在哪遇見過了。
黑衣人!
闖入輪迴客棧的殭屍身上,就有類似的力量!
可是,這些人怎麼會在陳晨這個普通人身上留下印記?
四喜能感覺到,陳晨確確實實就是個普通人,沒有一點特殊的地方。黑衣人怎麼會看上他的?
難道說是那個孫雷?是他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看來我也是撞了大運啊!”四喜喃喃道。
“什麼大運?你在說什麼?”陳晨從剛剛就覺得四喜反應很奇怪,難道事情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