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神君追着金光而去,誰知那人竟一頭鑽進了都市裡,正當他在人山人海中找尋時,一道特殊的氣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九宮坤元陣?居然還有人會用這種法術?”獬豸神君目光投向了一座三層公寓,有些猶豫要不要過去。
不過他轉念一想,那黑衣人氣息在此消失,沒有蹤影。而就是這個地方,居然出現如此怪異的情況,過去看看總比傻傻地去大海撈針好多了。
“不過九宮坤元陣……誰會用這種禁術?如此欺瞞天地輪迴之事,一旦被鬼使發現,那可是大罪過。”獬豸神君站在公寓外,露出思索的神色。
這九宮坤元陣張開的結界不在天地之間,倒是和半步多有異曲同工之妙,外人難以窺視,獬豸神君也不例外。但畢竟九宮坤元陣只是道士的法術,不可能像半步多那般永久存在,時間上有着極大的限制,只要在此等候,過不了多久裡面的一切就會現出原型。
獬豸神君稍稍感應一番,發現九宮坤元陣的施法者並不高明,這法陣存在時間恐怕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的時間,獬豸神君決定等待。
他也很好奇,裡面究竟在發生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同時也想着,或許這和消失的黑衣人可能有某種聯繫。
……
另一邊,公寓的出租房內。
李芬蘭聽了孫田的意見,對着腹中的小鬼頻頻許諾,承諾給他一個新的家庭,讓他健康長大。
那小鬼果然如孫田所說,靈智只是初開,很快聽信了李芬蘭的話。
“那出現了,小子,記得聽我命令。”孫田認真看着孫源。
孫源緊張地點了點頭。
“來了!”
在李芬蘭的尖叫聲中,她的裙子突然鼓了起來,一股黑氣從中裙子下緩緩滲出……
“就是現在!”孫田大喝一聲,銅錢劍猛然一揮,那黑氣像是受了驚,猛然停住。
孫源趁機將紅繩套下,慌亂間,他似乎感覺自己套中了什麼東西,下意識一拉活釦,將東西套牢。
還不等孫源捉住,那東西像是一頭蠻牛一般,猛然掙開他的手掌,伴隨着一陣銅鈴聲消失不見。
“不好,他跑了!”孫源又氣又急,目光在房間找尋着小鬼的身影。
孫田倒是不着急,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如今的局面。
“放心吧,紅繩上有我的銅鈴,跟着鈴聲找到他就是。”孫田安慰了一句,感嘆道,“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已經學會了隱身,要是換了其他人,怕還正是不好辦。”
孫源不懂這些,努力回想着剛剛的鈴聲,想辨別小鬼現在的位置。可惜剛剛下套的他太緊張了,小鬼的逃跑也出乎他的意料,至於鈴聲他並沒有仔細聽。
“大師,能確定他的位置嗎?”孫源將求救的目光看向大師。
“應該是去了陽臺。”孫田下巴指了指外面,提劍站了起來,回頭說道,“你照顧過她,我去看看。”
說完,孫田繞過客廳去了陽臺處。
孫源癱坐在牀上,無神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心裡一片慌亂。這時,他突然想起了女友,轉頭看去,就見李芬蘭正目光渙散,滿頭虛汗,意識已經不清醒。
“芬蘭,芬蘭?”孫源搖了搖女友,又探了探鼻息,還好,人應該只是暫時昏了過去而已。
房間內再度恢復了寂靜一片。
那小鬼雖然靈智不高,但是本能倒是強悍,奔跑了一陣後,就停歇了下來。如今應該是待在了某處一直沒動彈,只要不動,不觸發鈴聲,以他的隱身術,倒是能隱匿身形很久。
“應該不會有事,大師本事那麼高強,一定會找到他的……”孫源不斷地安慰自己。
可是過了幾分鐘,大師還沒有回來,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傳來。孫源漸漸地慌了,房間又不大,按理說不應該這麼安靜啊。
不行不行,這麼幹等着不是辦法。
孫源給自己打氣,下牀想要出去幫忙。可就在這個時候,銅鈴聲再度響了起來!
而且,這聲音……居然是從客廳傳來,漸漸臨近,最後竟是向着臥室跑來!
孫源立馬不敢動彈了。
他驚恐地看着門口,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終於,那聲音似乎在門口的位置停了下來。
“咕嚕……”
孫源目光緊緊盯着臥室門口,可是地上空空蕩蕩的,除了地毯,什麼都沒有。
但是他知道,那個小鬼就在眼前,就在門口。
他在幹什麼呢?看着自己嗎?還是想回去芬蘭的身體?孫源心裡冒着奇怪的想法。
孫源和隱身的小鬼安靜地對峙着,他心裡焦急萬分。
那個孫田大師人呢?去哪了?
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這麼明顯的銅鈴聲,居然是沒聽到啊?
巨大的壓力像是一座山壓在孫源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終於,他鼓起了一點勇氣,對着門外輕輕喊道:“孫,孫大師?”
沒有人應聲。
“大師?大師,你快回來啊,這邊!”孫源急的要哭了,可惜外面依舊沒有人回答他。
更糟糕的是,他剛喊了兩聲,門口的銅鈴聲居然又響了!
“叮鈴鈴!”
“叮鈴鈴!”
兩聲銅鈴,那小鬼似乎往孫源逼近了兩步。
看着近在咫尺,視野卻完全捕捉不到的小鬼,孫源幾乎要崩潰了。他大聲喊着孫田的名字,卻得不到半點回應。
巨大的心理壓力讓他徹底崩潰了。
絕望有時候會給人帶來勇氣,孫源絕望了,他大聲嘶吼,從一旁電腦桌操起鍵盤,怒吼着砸向身前的地上。
“我打死你!打死你個畜生!”
“啊啊啊,我他媽要你回來,要你回來!”
鍵盤被砸爛了,上音箱。音箱壞了,孫源直接抱着電腦就砸了下去。
“砰!”
地上一片狼藉。
孫源也不知道砸中沒砸中,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叮鈴鈴!”
銅鈴聲再度響起,這一次,已經是在孫源的腳下。
孫源感覺褲腳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拽住了,他低頭看去,只見一個青白麪孔的嬰兒抓着他的小腿,仰頭詭異地對他笑着。